「如果我嫁給了你,我的族人因此奮力抗爭的話,你會不會殺了他們?」女王沉默了片刻之後,凝望著我一字一頓地道︰「族中的老頑固……實在太多了。」
我默然無語,想起了前段時間一個到黑旗營島上給黑旗戰士治傷的女祭司差點被我的手下給調戲,結果導致女王麾下的長老一紙狀書就告到我這里來了,害得我不得不把那個吃著碗里還看著鍋里的混蛋給臭罵了一頓。
眼下我麾下的黑旗戰士均名花有主了,六百VS八百多名舞奴,除去先前被諸老婆們強行征調的五十多個侍女之外,但最後本來應該剩下二百人的舞奴卻只剩下了一百六十來個,不用說,就是有人不光吃完了自己的一份,還多佔了一份。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的眼神牢牢地鎖定在她充滿悲淒的臉龐上。
「我……會選擇族人。」女王猛咬著銀牙,道︰「自幼到大,每一代女王在仍然是公主的時候所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如果沒有這種信念在支撐著的話,否則……在我丈夫逝世的時候,我就已經支持不下去了,你也不會忘記,你當初得到了手段吧?對于我來說……這簡直就像一根毒刺一樣。」
我猛地摳動著扳機,颼地一箭射中了靶心,爆出了一片碎石渣。
「……和你在一起,為什麼……痛苦的時候卻總是比歡樂地時候要多得太多!」女王慢慢地把臉龐埋在白虎蓬松柔軟的皮毛上。滾落下來的晶瑩淚水浸濕了白虎的皮毛。
精靈族的女子就是如此的固執,女王從不否認她對我的感情,但也不否認自己地立場,如此的直白,卻讓我心中更加地難受了。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坦白的個性,心中有什麼就說什麼,即使是已經成為了女王。依然單純得像個少女一樣,單純而又堅強的女王……」我長吁了一口氣。頓了頓,才黯然道︰「要不怎麼說,我在我的諸多女人中,總是對于你總是有很大的愧疚呢。」
「特亞斯,我和你的妻子們是不一樣。」月精靈女王輕抹去了淚痕,輕嘆道︰「只有族人的福址才是我地理想,你能夠滿足嗎?可惜……你就算能滿足。就算,我很想去嫁給你,我們也決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我不能讓你傷害到我的族人們。」
「……蕾潔拉,你不要以為我太過于功利,對于你,我還是保留著當初的那份感情,所以我才肯這麼幫你。只是,我是魔族,你是精靈,在這世間,有些傳統實在是太……無法逾越了。」心中無限的遺憾感覺潮水一樣涌了上來,我無奈地嘆道︰「我們也許暫時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這麼肆無忌憚下去了。蕾潔拉……我現在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們族民能夠一心一意的輔佐我,服從我的每一個命令,你們精靈族從此以後只會繼續壯大,而不會衰落下去。」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提議呢?」女王輕顰秀眉,問道。
「因為你們是精靈。」我抬起頭來沖她一笑︰「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是德穆斯特和布斯巴頓的對手,美麗地花朵需要足夠堅固的溫室來保護才行,你們月精靈王國是美麗的花朵,那麼我就是堅固的溫室了。所有的風雨由我來替你們擋下。蕾潔拉,政治斗爭的復雜性是你完全應付不來地。想不通的話就不要去費腦袋了,精靈族的傳統既然不是一代兩代就能夠改變過來的,那我們需要足夠的時間去等待。」
「一切,都由我來安排吧。」女王低聲道︰「待我讓蓮娜再成熟一些的時候,我將把王位傳給她,也許到了那個時候……」
我凝望著她暈紅的臉龐,已經听出了她話下之意,心中不禁長嘆了一聲。
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只是事事只追求效果冷血殺手了,導師以他無上的慈悲與智慧,扭轉撫平了我心中那原本偏激到極點的個性,讓善良地種籽在我心中萌發,讓我逐漸地從過去地陰影中擺拖了出來,走上了一個正常武者的康莊大道。
可是自己做下地孽,終究還是要承受其後果,眼前的女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當初用了卑鄙的方法得到了她,卻最終陷入了她的情網。
眼下,這就是我的報應,我簡直不敢去想象,精靈族至高無上的女王如果和我傳出點什麼緋聞來,這將會起一種什麼樣的滔天巨浪。
而眼下,整個島嶼無論是海陸空,都布滿了眼楮,連找個和她重溫舊夢的機會都沒有了。
女王避開了我的眼神,胯下巨大的白虎發出了一聲咆哮,撒開了四蹄飛奔而去了。
我瞑目了片刻,目送著凰女和蓮娜一起離開了這里,無限的惆悵充斥滿了我的整個胸腔。
女王的告白,已經讓我暫時已經失去了繼續呆在靶場上的興趣。
走了沒幾步,我猛地一個返身,飛腳在旁邊土崖位置踹了一腳︰「滾出來,阿寶。」
崖壁上的土層果然松動了起來,塵土飛揚中,灰頭土臉的阿寶從洞壁中跳了出來,一邊撲打著身上新衣的塵土。
「君上……」阿寶畏畏縮縮地朝我點頭哈腰,看著我吃人的眼神,連忙道︰「您剛剛和女王之間的事情,我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听到什麼。」
「最好是這樣,否則的話……」我嘿嘿冷笑兩聲,嚇得他臉色蒼白︰「我就把你昨天捏那個半人馬小妞的事情告訴珍珠。」
「我什麼時候捏過半人馬小妞地了?!哇!」阿寶想起我這些日子以來派他假扮神棍,立刻恍然大悟了。氣憤地跳起來大叫道︰「君上,你……太卑鄙了!竟然用這種方法造謠來要挾我!」
「只要你能把嘴巴閉得再緊一點,別說是調戲半人馬美女,就算是半人馬美女霸王硬上弓,我也會替你掩蓋的死死的。」我嘿嘿一陣繼續給他網羅著罪名。
阿寶立刻就是一頭瀑布冷汗,連忙扯開了話題︰「君上。您為什麼不收了女王呢?我想幾位主母就算再吃醋也不至于吧……」
「哎……我和女王之間,暫時已經的沒戲了。」我攏了攏頭發。頹然蹲了下來,嘆道︰「這種結果,也許是我們感情之間最終的宿命,且不說她身為女王之尊,她的驕傲是不可能屈從與菲琳妮她們之下,如果一旦讓她的子民們知道,這將會造成多大地影響?!」
阿寶猶豫地問道︰「那當初……」
「當初的確是我不好。是我地品性太過于惡劣,心中太過于看不慣她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才設局得到了她。」我無奈地嘆道︰「這才種下了這種惡劣的後果,所以我索性不讓菲琳妮她們知道了……以前的我,性格太過與偏激了,一時的錯誤,才種下了這種惡果,除了用物資來彌補她之外。我還能有什麼可以彌補她呢?」
「那麼你們兩人之間很痛苦嗎?」阿寶問道。
「阿寶,你不明白的,每一段愛情就像人生差不多,開始的時候都一樣,但結局卻是異常坎坷地……坎坷的一塌糊涂。」
「比如說我和菲琳妮她們之間的感情注定是天長地久的。」我揉了揉眉心,長嘆道︰「現在月精靈王國表面上向我稱臣。承認是我的附庸,實際上他們內部依然還是保持一致的,我和女王之間存在著傳統巨大的隔膜,除非,我們兩人都可以拋下自己的子民,這一點,女王很清楚,對于她來說,精靈族地前途才是一切!」
「阿寶,我需要承認一件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愛情在我的人生佔據的地位很大。但還沒有達到百分之百的地步。既然我當上了這個花島的領主,就注定我地一生不會這麼平靜。」
「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阿寶猶豫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真的是那種徹底痴情的男人,花島聯盟根本不會有今天的興旺發達,對不對?」
「沒錯。」我沉痛地點了點頭。
「走吧,君上,咱們倆找幾個古力矮人好好的喝上一杯。」阿寶嘆息著拍拍我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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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中無論是灰矮人還是古力矮人,天生的酒量讓一頓狠灌的我和阿寶都醉得一塌糊涂。
最後阿寶醉燻燻地被基頓送了回去,而我則在稍稍有些酒醒之後,就在沙灘上散步,心中的郁悶與遺憾似乎被已經隨著醉意給沖淡去了不少。
一陣清涼的海風徐徐地刮來了,讓我地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這讓我不禁想起了伊蓮地那能解除憂愁的妙樂。
月亮懸在空中,幾層薄薄地雲散布在它四周。月光朦朧,只把它淡淡的柔光灑向山脈,灑向大海。
嗅著海水的潮濕,听著海浪的喧囂,我撲通一聲歪倒在沙灘上,清涼的沙子讓我的意識猛地清醒了一下。
~」
有節奏的心跳聲逐漸地傳入了我的耳中,我心中警惕了起來,立刻就清晰地感覺到了眼前不遠處的沙灘中,生命的波動和掩飾的很好的殺機。
誰敢來殺我?我猛地在地上一個翻滾,騰空而起之後,全身的戰能洶涌澎湃,一腳結實地朝危險的方向戳去。
強大的戰能沿著地面化成了一團翻滾的沖擊波。
兩個人影毫無征兆地像彈起的皮球一樣,凌空噴灑出了一片鮮血,我的這著「地裂波」是純粹學習魔戰豬一族中職稱最頂級的掛甲戰豬王的戰爭踐踏,以大地為媒介,把戰能以震波的方式傳導出去。
只可惜沙地傳導性能太差了點,兩個刺客顯然最多也就是全身麻痹而已,絕不是內髒受傷。
兩個嬌俏的身影仍然在空中翻滾個不休的時候,不約而同地一猛揚手,大蓬大蓬的細砂攜裹著一股烈風撲頭蓋臉地朝我臉上灑了過來,然後急速地閃至于了我的身邊兩側。
其中一女泛動著紅色晶芒的右手只是在腰際輕輕一帶,「鏘」地一聲長劍出鞘的清音在夜幕下悠然回蕩著,空氣中閃耀過了一道幽暗的光芒在我眼前幻動著,一柄在空中曲折迂回的短劍,拖著一條長長的虹帶,裂空而至的犀利冷光飄搖不定地飛抹向了我的咽喉。
「好個犀利的劍詠!」看著這柄造型奇特的短劍,我不禁眯起了眼楮,忽然想起了海幽魂形態的莉薇婭和曼娜,心中當即立刻決定轉為把她們兩女生擒的念頭,右手金光暴閃之下一抖手,兩桿幻化成形的晨曦戰槍已經急速的飛飆了出去。
而另外一個嬌俏的身影卻從背後擎出了一面尺半方圓的小圓凸盾,只見她縴手抖動一條細小的鎖鏈,手中的圓盾狀的輪鋸「錚」地一聲彈出了三面刃葉,挽動起了手中的三葉刃輪鋸,急速旋動的三葉刃輪開始輕松自如上下翻飛。
飛速旋割的先是輕松自如地把我拖手飛出的晨曦戰槍其中一桿給用犀利的刃輪就這麼凌空砍爆了,而另外一桿則被她以三葉刃急速旋動的輪面像打乒乓球一樣給方式給卸飛了出去!
我操!竟然是兩個高手!我身上冷汗立刻流出來了,僅存的一點酒意徹底消彌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