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瑪導師失態怒吼的表情立刻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騰空而起之後,旋轉飄移的身體在空中化成了三個殘象朝那個血紅魔人撲了過去。
在飛撲過去的同時,我左手一抹後腰,抖手甩直了,六支排成了十字的純鋼小擲矛已經拖手,帶著淒厲的尖嘯聲急扎向了這個妖魔的身體,此時此刻的費爾瑪導師正在全力以赴地掌握著這個半成品的領域,再分心釋放魔法會很吃力。
萬一這個深淵魔獸耍起滾刀肉來,拼著挨費爾瑪導師的高濃縮焰球,而釋放出了一記魔法,那麼費爾瑪導師肯定會中招。
接著我飛身趕到了費爾瑪導師的身邊,兩道晨曦之盾已經嚴嚴實實地把他給護住了。
飛馳至空中的十幾名龍人射手們迅速地移開了那三名受傷的兄弟之後,其余幾人均已經抵達最佳射擊點上,拉開了手中的短弓,月刃扣上弦,一陣「噌噌噌噌」的聲音,十幾道猶如蜂鳥般漂移不定的月刃帶著激烈的嘶嘯激射而出。
滴溜溜的月刃卻只在這只帝鱷侯爵的身上劃割出了刺耳的聲音和火花來之後,就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淡藍色的鮮血瀝瀝地從劃割出的破口中流溢了出來,而六支鋒利的短擲矛特制的尖頭和我的戰能雙重作用之下,狠狠地在它的身上剜出了幾個血肉模糊的洞,矛尾翼暴在皮膚外面輕輕顫抖著。
這只帝鱷地防御能力當真了得!我心中大吃了一驚。我這全力的擲矛足以貫穿一頭成年野牛了,但眼下去只在它身上鑽出了幾個血洞!
帝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聲,渾身傷口崩裂,鮮血狂涌,瞬間在它全身形成了一重寶石藍的護層,幾個粘在了它身上的火球轉眼間就被湮滅的無影無蹤。
而旁邊的海綸妮婭則在全力以赴念頌著一個亢長地咒文,準備施展出高階的魔法「神聖切割」。
帝鱷人咬了咬牙。全身地血液已經在頭頂上形成了一個順時針的旋渦,急速飛旋的藍血護盾形成了一個尖錐。讓他一個旋身飄移狠狠地沖開了屏障,但迎接他的卻是四個走馬燈一樣馳騁交錯的金色人影!
「**波!」我負責攔截的戰能幻影被他勢如破竹一樣輕松自如地破開了三重之後,手一晃,一桿晨曦戰槍急刺向眼前這個怪物的背後地翅膀,我雙手一圈一抖,長槍帶著急烈的嘶嘯聲當頭劈擊而出。
噗哧!帝鱷人像拖毛衣一樣,懸在頭頂上急速旋動的雙手一推一分。籠罩在頭頂上的血幕已經像一朵寶石藍雲一樣朝我撲了過來。
「嘶!」我全身旋動個不停的晨曦護盾率先撲了上去,像扇子一樣,輕松自如地擋下了這蓬細碎的血雨,然後絕無失手的一槍準確無誤地把帝鱷揮灑而出的大片血幕給生生地挑開了,槍尖即將貫穿了它地腦袋。
仍然在空中翻滾個不休的帝鱷人就這麼在近距離內一個偏頭的動作,讓我貫穿頭頂的一槍,結果結實地劈擊在他的右肩膀上。
「噗哧!」隨著帝鱷人扭曲的臉龐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嚎聲,整個肩膀猶如撕裂的厚帛一樣。帶著殘破的斷茬,已經離體而去,而與此同時,它的左手冒出來的臂刃已經和我的槍鋒連交擊了數十擊。
而拖體即將落地的胳膊忽然飛了起來,一抓捏住了我的長槍,五根藍汪汪的鋒利趾爪疾抓向我。趁此時機,帝鱷侯爵已經轉身朝遠處海面上飛去。
「絕不能讓他給跑了!」費爾瑪導師在後面急吼吼地喊著。
我猛吸了一口氣,抖槍甩掉了這只討厭的爪子後,足下發力,帶著全身地金焰急追了上去,後面地十多個龍人戰士、翼蚺戰士紛紛趕了上來。
帝鱷人在空中飛,我貼在海面上飛,在疾跑過程中,我時不時地借助海面上的反作用力一點一滴地拉近了距離。
而不遠出,我們也逐漸地接近了離花島聯盟最近地那一個‘魔海漩渦’了。這個旋渦那強大無比的吞噬力正將四周圍大量的海水不斷吸收過去。在前方不遠的海域正形成一個直徑足有幾十海里長激烈旋轉的巨型碗狀漩渦。
而我們距離這個魔海旋渦已經不足兩海里的距離,經驗告訴我。我們已經絕不能再向前了。
正當我心憂如焚的時候,背後一個滔天大浪朝我狠狠地涌了過來,我心中靈光一閃,腳低下的戰能猛地壓縮,然後猛烈釋放,與這道浪頭轟擊在一起。
爆裂的戰能與浪頭最強的勢頭交擊了,水花崩濺之,我的速度驀地提升了一倍,猛地趕到了帝鱷的面前,在空中一個擰腰縱身,回馬槍就這麼使將出來。
「奔烈!」我輕踏水面,颼地一聲彈上了半空,冷喝了一聲,揮動的槍鋒已經繞身後刺,爆起來的密集槍影如天際的流星群一般急速的連環劈刺在它的身上,同時集中在了這個帝鱷候爵胸膛一小塊,噗噗噗噗的如同幾十個搓衣棒擊同時打敗革的聲音傳來。
精金的槍鋒輕而易舉地在它堅硬如鐵的身軀上轟出了遍體的坑凹,爆裂的戰能配合精金戰槍輕而易舉地在它的身上劃拉出了一片稀爛的肌肉。
帝鱷候爵已經被我給轟的全身羊角瘋一樣地瘋狂顛顫著,漫天胡亂翻滾著,生機盡奪了。
正當我慶幸自己勝利的時候,一件令我意料不到的異變發生了。
只見這個帝鱷候爵全身猛地爆開了一天的血霧,然後血霧按著順時針地方向逐漸地凝聚成了一個血球旋渦。直勾勾地飛了出去,直接就懸浮在遠處的那個「魔海旋渦」中。
隨著魔海旋渦的旋轉,這個血球旋渦上的湛藍色血霧慢慢地淡去了,變成了一顆由漆黑色粒子組成的黯淡光球,周圍扭曲的空間仿佛無比激烈地震蕩,每擴大一分,魔海旋渦的流動速度就慢了一分。天空泛起了巨大地漣漪狀雲彩,一圈一圈蕩漾開去。沉悶的回響恍如雷神地戰鼓。
海面上寬達十幾海里的魔海旋渦那能吞噬一切的速度忽然放慢了下來,然後逐漸的平息了下來,只是透過了海面懸浮著一個長達十幾米眼狀空間裂縫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深邃而不見底。
匆匆忙忙趕到的費爾瑪導師看著消逝的魔海旋渦和眼前的空間裂縫,臉色驟然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他沉默了良久,輕輕地一揮手杖,空中那帝鱷人殘破不堪地靈魂碎片被逐一召喚了回來。
「深淵之門被直接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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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強行在虛無中開啟空間裂縫。但能強行把海底的空間裂縫給轉移到海面上,這種深淵生物的龐大的魔力還真是不一般的牛B。
而且費爾瑪導師近年來一直都在致力于研究復合性元素魔法及領域,對于空間魔法他老人家也只是剛剛涉足了一點而已,根本不懂得如何將破裂的空間強行給復合,事實上,無論是人類王國或魔族王國也一直都是無可奈何的。
不過,我們好歹還是想出了一個笨辦法。
既然用元素魔法無法封印,那麼就用物理方法硬封強填!
巨龍基頓、伊卡洛斯和蒙哥瑪利夫婦同時被我拉了過來。強大的龍語魔法再次發動了,這次四頭高階地巨龍和費爾瑪導師同時聯手,才勉強把這片海域內所有的海地沙凝聚成了一個面積龐大的海底山丘,然後又在上面建造了一個龐大的石塔,只是堅固的石塔上方是完全掏空的,恰到好處地把空間裂縫給囊括了進去。另外一端地開口處是一道「傳送之門」,開口處恰到好處地與「傳送之門」形成的出口,重疊在一起了。
極北冰川之上,萬年不化的冰晶層都是淺藍色地透明體,凝結的雪花,在陽光底下。泛出著七彩霞輝,美妙得令人無法形容。冰冷如刀的朔風溜溜地拂過,吹到身上就是一陣刀刮的感覺。
這里是世上最寒冷的地方,有終年不化的冰雪,只有冰藍之龍城最為熟悉。因為每頭冰藍巨龍成年三階之後。都要到這里來住上個二三百年以作為修行,這是冰藍龍城的傳統。
伊卡洛斯周身籠罩在一層湛藍色的光膜之中。這家伙咕咕噥噥地趴在冰層上,時不時地哈出了大團大團地霧氣,即使以他地屬性與能力,也有些忍受不了這個極端寒冷地帶的萬年寒流,一個噴涕打出來,一團磨盤大小地鼻涕剛出鼻孔就凍成了冰疙瘩, 鐺一聲,就在冰層中砸了個大坑。
而我更是一開始就動用了聖域之力,以此來抵抗著這里不停侵蝕入體的透骨寒冷,真沒有想到費爾瑪導師會選擇這里,作為魔法陣的出口。
費爾瑪導師以上品密斯特拉魔法鋼鑄造而成了一個傳送之門魔法陣,也被封在了冰川之下,傾斜的魔法陣被冰雪覆蓋上了,上面一道同樣傾斜的橢圓形的傳送之門,傳送之門中完全是一片深邃,仿佛可以吸收一切的光線的黑洞。
下面已經出現了不少的深淵生物。
其中大多數的深淵生物都是一種大小和人類差不多,或多或少有些人形的樣子灰色的怪魚人,身材肥胖臃腫,有細長的鱗片,幾乎和樹枝差不多的手臂和腿,寬大的手掌和有蹼的腳掌,子彈般的頭部好象是魚一樣,上面有凸出的眼楮和滿是尖銳鋸齒狀牙齒的大嘴,深灰色的身體上是一層黏液薄膜。它們的手中大多握著粗糙的長矛或三叉戟。
魔法陣的下方就是一個滑梯狀的冰川,自從另一端位置被釋放了‘野性的誘惑’之後,只要是從傳送之門中跳出來的深淵生物大部分都會被這極北之地的凜冽凍氣給生生地凍斃在這里,幾天下來,這里深淵生物的尸體已經積存了厚厚的一堆。
「只是最差勁的寇濤人魚和戰蜥人而已,原來這條通道正是通往萬淵平原的冥河支流。」費爾瑪導師周圍裹在一層火焰結界中,望著冰川下被霜雪覆蓋的尸體,點了點頭松了一口氣︰「不過這些寇濤人魚的實力也不比聯盟中的海豚戰士差了,而且深淵之下似乎也進化出了很高級的文明來,他們已經懂得鑄造武器了。」
在極北之地的萬年寒氣之下,這些躍出了傳送之門的寇濤人魚和一些低階的魔物均已經被凍得**的了,睜著死不瞑目的眼楮,手中的閃耀著奇異的光澤的金屬武器表面均氤氳著一層濃郁的冰霜氣息。
「原來這就是海妖公爵的手下嗎?」旁邊的伊卡洛斯使勁朝自己的巨爪子里哈了哈暖氣,盤起了身體,晃了晃碩大的腦袋咕噥了一句。
「深淵也有冥海,對于匯集入冥海中的河流,我們地表的記載一概都是統稱之為深淵冥河。」費爾瑪導師搖了搖手杖,淡淡道︰「我們這里距離極西之地足足有萬里之遙,這其中的深淵裂縫通道、斷層不知道有多少,各個領域中自立為王的軍閥、領主更是多如牛毛,海妖公爵也只是其中最大的之一,不可能扯上關系,我估計我們這里也就是冥河中的一個小小的支流罷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憂心忡忡地問道。
「只能慢慢的想辦法吧,用奧術來徹底封住那道裂縫,那家伙的確夠厲害的,直接從魔海旋渦的底部的裂縫為基礎開闢出的通道。」費爾瑪導師撓了撓花白的頭發,苦笑道︰「這處傳送之門的魔法陣的魔法鋼陣的煉制成份,已經被我徹底調整過了,在這種凍氣之下,金屬底件會變得很脆,只要隨便一移動,整個傳送之門就會徹底崩塌,我們在另外一邊就能發覺了。」
我憐憫地看著這些寇濤人魚的尸體,能從四頭高階巨龍建造的傳送之門中跳出來,也算是它們這些深淵生物死得不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