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位大臣忍不住冷笑道︰「親王大人,我們是想見識一下您的武藝,而不是您的手下。」
「本王知道,魔界武力的最高標準就是六翼天王。」我反問道︰「不知道魔皇陛下有多少六翼呢?」
一位白袍祭祀站了出來:「我們守護神殿有六位,陛下的麾下有三位六翼。」
「好吧,就等本王手下的武士比完之後,本王想單獨向您麾下九位六翼挑戰,你們無論有多少六翼上台,本王也是一人應戰如何?」我掃視了一下周圍蠢蠢欲動的魔族軍人們,把挑釁的目光迎向了魔皇︰「要知道,眼下的這些人並不值得本王去出手,他們的級別實在不夠。」
旁邊的魔族群臣嘩然,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做出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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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場地是設在皇家的演武台上,周圍布好了巨大的結界,以防打斗的時候一不小心飛出來的奧術或者劍芒誤傷了貴賓。
眼下的觀眾席上人山人海,幾乎整個卡爾丹諾城的居民都趕來了。
落座之後,魔皇身邊的巫妖丞相掃視著克洛斯與赫克勒一圈,不禁問道︰「這兩位好像沒有羽翼,怎麼能升上擂台?要不要我們的奧術師幫忙送一程?」
「……哈哈哈。」我不禁大笑道︰「丞相實在多濾了,我既然派他們上台。自然就不會怕羽翼騎士的空戰和奧術,咱們大家還是看比賽再說吧。」
「克洛斯,咱們倆慢慢地打,打累了就輪換著休息休息。」赫克勒拔出了背上的斬馬劍,哈哈笑著道。
「沒問題,還是我先上吧。」克洛斯仰頭望著看台,微笑著抽出了配劍。全身上下忽然泛動著星翰般璀燦迷人的戰能,周身氤氳著的戰能猶如實質的火焰一般。瞬間回斂,在體表凝結成了一重藍色水晶般美麗的鎧甲,緊接著,整個人冉冉升到了高空的平台上,立刻引起了一片驚嘆,出言諷刺地丞相眼球幾乎都凸出來了。
「居然沒有羽翼?那他是怎麼升空的?」魔皇地臉色微變,向我問道。
「陛下羽翼或者奧術來進行空中格斗,在王國早就已經被淘汰了。」我笑著解釋道︰「銀瞳的羽翼不是天生的,就算與夢魘再心意相通也絕對不會做到如臂指使的狀態,而奧術卻又是以魔力驅動元素精靈來升空,同樣並不適合。」
「的確如此,單憑魔力隔絕重力升空也許可以在靈活性上與之一拼。」魔皇點了點頭道︰「只不過……這種境界比較高。」
「在人類王國中,只要斗氣修煉到極限的境界,就能和魔力一般。同樣能夠以斗氣來隔絕重力升空,而王國在萬年前就已經根據我們魔族的體制而從人類地斗氣中發展演化出了適合魔族體質的‘戰能’。」我掃視著滿臉驚訝之色的眾魔族權貴,微笑道︰「這兩位都是本王的家將,本王亦精擅此道,喂……你們兩個注意一點,盡量不要傷人。點到為止。」
首先與克洛斯對陣的,是一個體格魁梧龐大的恐懼族,手里拎著一根碩大的戰矛,背後巨大的翅膀扇動著,地確有點遮天蔽日的氣勢。
「格 。」恐懼騎士交叉捏著碩大的手掌,發出了劈里啪拉的骨節聲,惡狠狠地低頭看著克洛斯,然後手中比克洛斯胳膊還粗的戰矛在手中「忽忽」地旋了幾個圈,照頭揮刺了過來。
巨大的戰矛帶著一股烈風,壓了過來。
克洛斯只是一個側身。巨大地戰矛就落空了。緊接著克洛斯旋身踏步,一腳踩在了矛尖上。讓那個恐懼騎士憋得臉通紅,怎麼也抽不出來了。
克洛斯哈哈笑了一聲,沒等那個恐懼騎士施展天賦魔法,就是一個急速旋身,已經抵在了那個恐懼騎士的面前,一肘搗在了他健壯的胸膛上,把他給轟得翻著跟斗倒飛了出去,骨折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所有觀眾的耳中,倒地不起的恐懼騎士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塊明顯的凹痕。
魔界中人果然剽烈悍勇,克洛斯雖然謹守我不傷人命的指示,基本上都沒有動用自己地寶劍,砌里喀嚓就是一陣子狂風掃落葉,還是把所有上台挑戰地魔族勇士給打得斷手斷腳,上前來挑戰的第八個知名度很高地石像鬼戰士被克洛斯給凌空活活擰斷了手腳和翅膀,這個石像鬼甚至使出了自己的「元素魔力之波」結果這對克洛斯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
赫克勒從容不迫地以同樣的方式升空登台了,把他給替代了下去。
台下又是一陣驚呼,赫克勒的霜裂戰能明顯與克洛斯冰風戰能不用,精致唯美的全身戰甲氤氳跳躍著美麗霜花。
一聲清越的長嘯聲響起,一位羽翼魔騎士再也按捺不住了,振開四對漆黑如墨的翅膀,瀟灑地在城市上空盤旋一圈。鵝毛般輕飄飄地落在了演武高台上,無聲而迅疾。
滿城盡是山呼海嘯般地聲浪響起,看來這個羽翼騎士還是個偶像派。
「來自異界的同族。」羽翼騎士握上了手中的水晶劍,冷冷地望著赫克勒︰「我想放開手腳,徹底的來一場生死搏斗如何?」
「很抱歉,作為一個軍人,當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件事必須得到我的上司鎮海親王的允許。」赫克勒微微一笑,回答道。
「親王大人,你以為呢?」那位羽翼騎士把目光投向了我。
「好吧,本王準許你們放手一搏。」我向赫克勒做了個斬的手勢。
「喀嚓——」隨著羽翼騎士寶劍出鞘地摩擦聲音。這位羽翼騎士背後的四只羽翼同時大張了開來,有節奏的拂動,讓這位羽翼騎士兵輕而易舉的升空了。
赫克勒雙腳一頓颼地一聲,閃電般地躍上了空中,爆發的出的聖域戰能讓他四平八穩地停滯在空中,活像一枝向空風馳電掣的羽箭忽然釘在靶上一般,冷冷地和那個羽翼騎士對峙著。
這種快如閃電。卻又說停就停地飛行動作著實讓諸魔族打開眼界。
「鏘!」赫克勒背後的長劍已經落入了手中,手腕一抖。朦朧著霜裂戰能地斬馬劍虛空一揮,一道凜冽的半月狀劍芒從劍鋒上飆射了出來。
「砰!」犀利無匹的弦月劍芒輕而易舉地把這個羽翼騎士的護身火盾給劈成了一團泡影,如果不是這貨側身閃得快,恐怕已經被這充盈著戰能的一劍給切成了兩塊。
羽翼騎士不禁低頭看這自己的護甲,發現上面已經出現了一條清晰的斬痕,裂痕周圍布滿了霜花。
赫克勒顯然是純心想讓魔界中人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聖域武技,手中地斬馬劍舞的密不透風。鋪天蓋地的劍芒戰技好像不花錢一樣,一時之間砍的這個羽翼騎士只有在空中報頭鼠躥的份,一身的奧術已經淪落到了只能拼命釋放奧術護盾來硬擋死扛了。
而台下的魔族已經是眼花繚亂了,只看到了空中一個圍繞著羽翼騎士急速旋舞的雪白影子,可憐地羽翼騎士活像個靶子一樣,硬挨著狂風暴雨般的毆打,此時此刻的赫克勒已經收起了寶劍,而是掄開了老拳。像打沙包一樣把那個羽翼騎士暴打成了豬頭。
「夠了!」看著如此神勇的異教徒武士,魔皇臉色已經難看的和大白菜沒什麼區別了,我立刻向赫克勒打了個手勢,赫克勒一腳踹斷了那個四翼的整扇肋骨之後,從空中緩緩地落了下來。
魔皇凝望著氣定神閑地我,努力地深深長吸了一口氣︰「親王大人。今天天色已晚,至于與親王大人之間的比試賭賽,就暫且押後如何?」
今天的這幾場比武幾乎讓魔皇把臉都丟盡了,輪番上陣的魔族勇士以車輪戰的打法竟然輸得一塌糊涂,因此對于我先前對陣所有六翼的提議,魔皇顯然再沒有十足的把握了,所以也不打算讓自己麾下的九位六翼給我唱堂會了。
「一切都听從陛下的安排吧。」我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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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我在宮殿中便呈上了送給魔皇的禮物,而魔皇邀請我參加他為我準備地家宴,那些大臣人多嘴雜。對我地敵意不減。生怕再弄出寫有傷國體的糗事來。
宴會大廳中,高達六米地拱頂在巨大的魔法燈的映照下。顯得幽邃而深遠。
此時此刻的大廳中卻堆滿了我帶來的禮物,其中魔皇的幾個如花似玉的嬪妃異常興奮地正在扯著一塊花格布裹在身上,互相挑選對視比劃著。
「這些禮物非常的精致,不過從手工上,似乎有精靈的藝術氣息,渾然天成的美感。」魔皇伸手輕拂著華美的屏風,淡淡地道。
「陛下好眼力。」我贊賞了一句道。
魔皇微笑道︰「對于藝術的欣賞力從來都沒有國界和種族之分的,這些禮物都經過精靈附庸國的工匠的手工處理,同樣讓我很欣賞,甚至連教廷的幾位大祭祀都收藏精靈族的藝術品,萬年前,精靈族的藝術品曾經風靡了整個魔界。」
「陛下,精靈族已經臣服了王國數千年之久了。」
「什麼,現在居然連精靈族都臣服在魔國之下?」魔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這世上根本沒有永遠不不變的仇恨,比蒙和人類不一樣是擁有著世仇嗎?可是當我們魔族佔據整個北國的時候,比蒙的當權者還是毅然放棄了與人類的爭執,而聯合起來了,最終,比蒙和人類看出了我們魔國欲立足北國的誠意,因此我們三方才在雅爾塔山脈徹底簽訂了協議。」我輕輕彈了一下屏風,肅然道︰「精靈族雖然有不近人情的族規和傳統,但面臨亡國滅族境地的精靈,在我們魔國開出最優厚條件之下,還是集體投入我們魔國懷抱中,所以魔族才在這近萬年來,在奧術體系的發展上有了長足的進步。」
「可是你也不要忘記了,波拿巴大陸上的魔族改信奉墮落天使路西法已經近萬年了。」魔皇眼中厲芒一閃,道︰「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的親王大人。」
「尊敬的陛下,您是一位英明的政治家,應該會明白宗教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吧?」我意味深長地道︰「一切的事實都已經證明了,魔族王國之所以能夠在群雄並立的波拿巴大陸發展得這麼壯大迅快,並不是因為我們擁有大陸上最強大的武力,而是因為我們擁有可以容納一切的胸懷,魔神耐奧祖的教義並不適合立足之後的魔國,更對付不了光明教會。」
「親王大人的口才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的多。」魔皇眼神閃爍不定,哼了一聲︰「你是在想規勸服我,徹底的制止戰爭嗎?」
「陛下,眼前的魔界的情況我也已經模索的**不離十了,說句實實在在的話,魔界想滅掉已在波拿巴立足的魔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我平靜地道︰「如果陛下做了,那麼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魔國元氣大傷,然後再被人類和比蒙趁勢反撲,到那個時候,先輩們千萬年來苦心經營的王國毀于一旦,那麼魔界就是罪魁禍首,所以大帝才派我來把法奧克大陸的圖本呈上。」
「呵呵呵,你好象並不擔心‘過河拆橋’又或者是‘卸磨殺驢’之類的話。」魔皇抖了抖手中的大陸圖本,唇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我漫不經心地道︰「身為一個魔族,既然要干出大事,必要犧牲的覺悟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