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高級隨機版
當天下午，魔王城魔王辦公室
悠久︰「我從辰芸那里得到消息，你竟然接下了主持制定國家綜合交通政策的工作？」
穿越者︰「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我終于能夠開始主持一部分國務院的工作了，不是嗎？」
悠久︰「振奮人心？也就是你這個沒有競選壓力的人才會這麼想，從上一屆魔王政府末期開始直到我當選魔王後三年的時間里，國家綜合交通政策一直沒有訂立下來，這個交通總管工作被內部稱為交通冤大頭，你知道為什麼？」
穿越者︰「不就是因為交通部里面的派系斗爭嘛，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放心以我總理的名頭壓下其中一派不成問題，惡人我來當，恩情你來收。」
悠久︰「你想的太簡單了，要光是政府內官僚們的派系斗爭還好辦，我一個民選的魔王那里會管他們的勝敗、死活？最重要的是這個交通政策影響了幾乎全體國民，代表了無數選票的去向，是能夠決定大選結果的政策。」
穿越者︰「啊？大選？」
國風︰「是的，你以總理身份接下這份工作制訂政策，這就意味著做出決策。而政治家做決策只會取悅受惠的魔族，但同時會激怒其他的魔族，你分配不好很可能贏得一票丟掉十票。」
悠久︰「而你當初是由我提名成為總理的，那些受損的魔族會把帳記到我頭上和推舉我參選的小部族聯盟上，到了選舉的時候會怎麼樣不用我說了吧？」
穿越者︰「我說怎麼萬魔國長久以來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綜合交通政策，原來無論是文官集團還是民選的政治家們都是投鼠忌器、各有顧慮啊，看來我只有做出讓所有魔族全部滿意的政策才成。」
多蒙︰「全部滿意？你說夢話呢？我當代理特首的時候就搞明白了一件事，政府沒有一個決策是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肯定會有從中得利的集團和利益受損的集團，你只要確保大多數人得利的就是善政，反之就是惡政。」
穿越者︰「這麼淺顯的道理我當然明白，不用你教。只是你們和上屆魔王政府怎麼會被拖到選舉年都沒能制定出合適的政策呢？整整三年時間啊。就算悠久是提前了中期選舉那也有兩年半的時間，你們都干什麼去了。」
悠久︰「干什麼去了？都用在跟文官集團推諉扯皮、與國會議員們就預算問題討價還價，等到剛有些眉目的時候選舉年到了，只得擱置下來。之後周而復始，三年、三年又三年，換屆、換屆再換屆，再加上萬魔國這十幾年里又都沒有選出一個強力的政府，這些問題就一直堆積下來。」
穿越者︰「國會議員們為了選票不敢改變這我理解，但你們就沒有做過統計，例如，問卷調查一類的民意調查，看看如何制定政策才能迎合大多數選民，做到心中有譜再制定國家綜合交通政策，這樣那些議員看到有利于自己選舉自然就會支持你們了。」
悠久︰「別提民意調查了，提起來我就生氣，你以為我沒做過？」
穿越者︰「結果都不順利？」
悠久︰「每個邦的實際情況不同，例如地理環境、部族組成等等，造成同一個政策對每個邦的影響都不一樣。再加上這是統籌整個國家的綜合交通政策，是為了整合各個地方政府的交通政策，是按全國一盤棋的要求設計、制定的，是平均的撥給預算，不可能過于補貼受到不利影響較大的邦，必定會造成某一些地區受損多過得利，當地的議員可就不管是屬于哪一聯盟一概投反對票。而大部族聯盟的議員就算政策會使選區受益也最多投棄權票，在國會中爭取足夠支持使預算通過的難度很大。」
國風︰「還有那些民意調查也不可靠，數據經常打架，給我們制定國家綜合交通政策帶來很大困難。」
多蒙︰「民意調查的數據還能打架？同一個人對同一件事是不可能既贊同又反對吧？是不是受調查的對象沒有做到隨機抽取，是那些官僚們制作出來干擾你們做出判斷的手法？我在當代理特首的時候就踫見過，政府施政隨機抽樣調查的贊同率很多都是其他的統計數據也經常出現這個數字。」
穿越者︰「你那都是低等級的假隨機和假統計，現在國內的這幫文官集團早就不玩這一套了。他們就算對待真隨機也能操控民意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讓同一個魔族對同一件事是既贊同又反對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多蒙︰「不是吧？他們怎麼做到這一點的，難道是用了催眠術一類的魅惑魔法？」
穿越者︰「哼，還用什麼催眠術、魅惑魔法，對付你這種呆子我光靠我這張嘴就能把你忽悠上，讓你對同一件事既贊同又反對。」
多蒙︰「我不信，我可是有著野性直覺的人，怎麼會再上你的當？你太小看我了。」
穿越者︰「是嗎？這麼有自信？敢不敢跟我現在做個模擬實驗？到時候讓你自打嘴巴。」
多蒙︰「成啊，做就做，我就不信你還能忽悠上我。」
穿越者︰「好，你就想象我是當街偶爾踫到的民意調查員，穿著便裝征詢你對刑法中是否要廢除死刑的看法。」
多蒙︰「無論你穿著什麼都不會改變我的看法，對那些人渣、垃圾就應該一刀下去劈死完了。不過你問這個干什麼，萬魔國和人類世界里不是都存在著死刑嗎？」
穿越者︰「這是我老家近幾年經常爭論的話題，我就拿過來用一下，反正你對廢除死刑的看法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是不是？」
多蒙︰「那是當然，廢除死刑還得了？要是真廢除了，犯罪分子犯起法來還不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穿越者︰「好，那我開始模擬了。您好先生，能幫我做一個問答調查嗎？只要幾分鐘就可以，不耽誤您什麼事。」——開始模擬
多蒙︰「可以，我正好沒什麼事。」
穿越者︰「謝謝您的配合，那麼我問了，您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多蒙︰「請問。」
穿越者︰「您認為您現在所居住地區的治安環境是否應該更好一些呢？」
多蒙︰「等等，你問這個干什麼，直接問我同不同意廢除死刑啊。」——不解
穿越者︰「這些前面的問題都是為了導出你不同意廢除死刑而設計的，不問你這些我怎麼控制你啊。」
多蒙︰「哼，就算這樣我也不會上當的。是的，我認為是。」
穿越者︰「您認為警察打擊違法犯罪時是否應該嚴厲一些呢？」
多蒙︰「是的。」
穿越者︰「您認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精神是否應該被法律所體現嗎？」
多蒙︰「是的。」
穿越者︰「您認為是不是有些罪惡是受害者所無法寬恕的？」
多蒙︰「是的。」
穿越者︰「您認為我國刑法是不是不應該廢除死刑？」
多蒙︰「是的，絕對不應該廢除。怎麼樣？忽悠上我了嗎？我還是原來的觀點啊。」——得意
穿越者︰「哼哼哼，你別得意的太早，我是在忽悠你不同意廢除死刑，接下來有你自打嘴巴的時候。」
多蒙︰「放馬過來啊。」
穿越者︰「我才不放馬呢，我放紅。」
紅︰「啊？義父放我？您什麼意思？」
穿越者︰「就是讓你做問答調查的民意調查員，來向多蒙問些問題。」
紅︰「可、可是，我不懂什麼民意調查啊，怎麼做才好呢？」
穿越者︰「你不懂沒關系，問題我都寫好了，你照著順序依次的問多蒙就可以了，其他什麼都不用干。」
多蒙︰「等一下，你把紅卷進來做什麼？想讓我徇私、網開一面？」
穿越者︰「不是，你就把虹當成街上偶爾踫到的陌生美女民意調查員就可以了。」
多蒙︰「陌生的美女民意調查員？你打著什麼主意？」
穿越者︰「當然是想忽悠你了，還能有別的主意？」
多蒙︰「……算了，反正我的意志是堅定的，才不會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呢。」
穿越者︰「好，有志氣。（對紅）開始模擬吧。」
紅︰「是。那麼我問了，您認為教會宣揚的唯一神是真實的存在嗎？」
多蒙︰「是的，存在。回答不存在會被當成異端的。」
穿越者︰「不要吐槽，給我好好的回答。」
紅︰「您認為慈愛的唯一神會在召喚我們到她身邊後寬恕我們所有的罪孽，就像《唯一神經典》里所言一樣。」
多蒙︰「是的。」
紅︰「您希望踫到與您真心相愛的人嗎？」
多蒙︰「是的。」
紅︰「要是您找到了與您真心相愛的人，但是她命不久矣，您會為了拯救您所愛的人去做任何事嗎？」
多蒙︰「是的。」
紅︰「要是您為了拯救您所愛的人的性命而迫不得已會觸犯法律，您會去做嗎？」
多蒙︰「……不用問了，我明白了，你太卑鄙了。紅是我老婆，你讓她這麼問我我根本就沒得選。」——發怒
穿越者︰「你不要找客觀理由了，捫心自問一下，就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美女，當街含情脈脈的問你這些問題，你會當著她的面堅決的否定她，說出十分殘忍的話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多蒙︰「你這是在跟我耍花招，要是我是個女人怎麼辦？」
穿越者︰「你是個女人又怎麼樣？我就不能派一個帥哥來問你相似的問題嗎？我告訴你，你就算是個二椅子我都不怕，照樣能忽悠上你，得出我想要的民意調查是輕而易舉啊。」
多蒙︰「這就是高級版的太他**的坑人了，這種民意調查有毛可信度，這不是誘騙被調查人說謊嘛。」
穿越者︰「但你不能說它不隨機啊，調查程序也是公開公正，政府拿著這種民意去做事情天經地義啊。對外可以放聲大膽的說，政府做這件事絕對是有民意支持的。」
多蒙︰「……」——憋得說不出來話
國風︰「大抵就是如同總理所言，地方政府和交通部的兩派公務員用類似方法操控民意，擾亂我們制訂國家綜合交通政策，很大程度的拖延了我們的工作進度，等我們快要拿出相關政策的時候到選舉年了。」
悠久︰「選舉過後國會變天，計劃再一次報廢，就這樣無限輪回，大家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出現了。」
穿越者︰「所以他們就破罐子破摔將這個無法解決的問題推給了我，讓我繼續和三年稀泥，拖到下一個輪回？」
悠久︰「據我所知文官集團高層對這個問題也是十分的頭痛，交給你也不全是打算讓你幫忙再拖三年，也有一些別的心思。」
穿越者︰「這也是辰芸告訴你的？他成了文官集團高層與你的聯絡員了。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不就是想讓我這根攪屎棍幫他們解決交通部內的派系爭斗嘛。」
悠久︰「恩，你明白就好，集團內的派系爭斗對于我們這些高層來說是個老大難問題，文官集團也是不能免俗。在這件事上，他們還是會在某種程度上幫你的，不會用其他手段來對付你，最多就扯扯你的後腿，你就放心大膽的做吧。」
穿越者︰「你說的輕松，我出了事你兜著？」
悠久︰「那個，現在國會里有藍隻的「四魔幫」，你又跟她鬧翻了，所以還是請你動作小一點。」
穿越者︰「我知道了，簍子捅大了你兜不住。唉，真懷念不久前兩面逢源的時候。」
悠久︰「不要再想過去的好時候了，現在這件事上你也得到了文官集團的些許支持，也不算孤軍奮戰，比我當年好多了。」
穿越者︰「哦？你當年是怎麼樣被這幫秘書整的？說出來听听，我也長長見識。」
悠久︰「你這家伙，怎麼老想听我失敗的事跡……好吧，我就說出來讓你了解一下他們的手段、戰術，你以後也用得上，記好了，這些可都是我的經驗之談啊，我花了將近兩年才模清楚。」
穿越者︰「你放心，我拿紙和筆記下來隨時拜讀。」
悠久︰「這些官僚的手段我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戰術，拖延戰術。這個戰術分為五個階段，第一階段，他們會跟你說魔王政府新建或者國務院新建，尚有許多許多的事務要處理，希望你弄清輕重緩急。」
穿越者︰「恩，對我使過。」
悠久︰「第二階段，如果你對某一政策依然保持堅持、不妥協，他們就會說︰「好的，魔王大人，您的意圖很好，確實應該施行，但您確定這是實施它的正確方式？」來忽悠你。」
穿越者︰「恩，繼續，我記下來了。」——寫筆記
悠久︰「如果你還沒有被他們唬住，他們會改變立足點從告訴你如何做、怎麼做轉到何時做最合適。他們會這麼說︰「魔王大人，現在不是恰當的時機，出于各種原因。」，這是第三階段。」
穿越者︰「恩，這差不多就能阻止我了，但他們要是踫上多蒙這種直腸子的呆子怎麼辦？」
悠久︰「如果是多蒙這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他們就會說︰「政策實施起來困難重重。」，這是第四階段。」
穿越者︰「什麼困難？」
悠久︰「比如說，技術上、行政上、法律上等等一堆。法律是最好的托詞，它會使得他們的話听起來玄乎其玄。」
多蒙︰「這些挨千刀的，我主管內務部的時候就這麼跟我說的，得到機會我要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掐死。」——回想起當時的遭遇
悠久︰「走運的話，這個戰術會拖延三年，到了最後階段，他們會告訴你，「魔王大人，下一屆大選近在咫尺，您能確保這項政策在國會得到通過？」
多蒙︰「三年？剛才我就想吐槽了，你怎麼能讓他們生生的拖延了三年？你可是魔王啊。」
悠久︰「因為只要你不督促，他們這幫文官集團是絕對什麼也不會做的，然而你卻偏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你的日程被他們安排的滿滿的。這就是他們為政府創造出來的惰性。」
多蒙︰「我了個去……」——目瞪口呆
穿越者︰「我還是有些不懂的，希望你能告訴我。」
悠久︰「說吧，我今天一起把你的疑問給解決了。」
穿越者︰「我前些天中了他們的詭計你還記得嗎？就是搞政務公開和透明政府政策的時候，在一項拆遷工程中推了軍情室的秘密據點處。」
悠久︰「我當然記得，還是我叫嵐和劍鷹幫你遮掩過去的。」
穿越者︰「我是怎麼選中他們的陷阱的？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想明白。」
多蒙︰「還能怎麼樣，他們給你的項目全都有陷阱，完全是個絕戶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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