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動作眼神中,看起來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我確也尚不清楚。
「非也,平常在索蘭宮沒什麼事做,就都研說閱讀,盡在
究茶去了。」他揚了揚下巴,無奈的勾勾唇角,拿起我推過去的茶杯,一飲而盡,隨即狠狠抽了口氣,呼出一大團霧靄。
索蘭宮……又是江湖上的哪個分支結構罷。
我憐憫的望著讕言,暗忖,可憐的讕言,無緣無故穿成了念笙歌的男寵,無事可做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在與讕言交談之中,我現鳳炎和念笙歌的耐力都奇好,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個字,只是用眼神在空氣中進行搏擊戰,分不清誰上誰下。
細雨亭外,秋風其間,樹枝婆娑搖曳晃動,正夾著寒氣直逼入亭中。
雖然我披著厚厚的錦裘,可手還是冰冷無比,對著唇哈出兩口熱氣博取溫度,依舊不起什麼作用。
蹙蹙眉頭,我干脆站起身,朝讕言隨意揮揮手道︰「過幾日我再來。」這天氣,我可不想露亭吹風,哪知剛欲轉身,衣袖一把被拽了個緊。
「別走呀,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讕言扯著我坐下,眼神略帶懇求,泛著微微的薄,終是一番後囁嚅後,侃侃道︰「我想家了……」言畢,他的眼圈有些微紅,喉頭有些哽咽。
我心頭一振,似有千言萬語無處訴的悵然堵在口,難受得酸。
這句話,我何嘗不想說。我想念處處為我著想的林梅,我想念洋溢笑臉的軒一。
可是,那些終究都是過往了的,即便再想念,就連天隔一方都不可能,遙遙無際的記憶,只能埋在最深的那個地方。
鳳炎英眉淡漠,銳目深邃而凜然的凝在我的面上,念笙歌則似疑非疑的秉著一雙眼,灼灼的盯著我和讕言。
我嘆息一聲,揉了揉脹的鼻頭,轉而在念笙歌詫異的目光下,握住讕言抓在我衣角的手,深深凝望進讕言的眼眸︰「那邊的世界已不是我們所能奢求的,現在值得珍惜的,你就要倍加珍惜所有。若是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