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容左衛轉變的可真夠快,先前在林子里還對我冷言冷語,冷眼相看,此刻在依歌軒,卻對我問冬暖西,生怕對我照顧不周。
怪哉,怪哉。
「姑娘家住何處?好讓在下送姑娘回家,賠個不是。」他話題一轉,淡漠冷清道,絲毫听不出是在賠禮道歉,一雙黑眸隨時都散著剛毅淡薄的冰冷。
和鳳炎的冰冷不同,鳳炎是與生俱來的冰冷,是自小生在帝王家練就的,他的氣質可以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讓人在他面前手無足措,仿佛稍有差池,便會原形畢露。
而容左衛的冰冷,可以說是平易近人中又帶著些疏遠,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便若即若離。
說實在的,我有些討厭這樣的感覺。
甩甩長袖,我站直身子,依舊笑容可掬,只是眼中多了些不易察覺的情愫,撫了撫手邊的雕楠木門,語氣篤定的說︰「我願給容左衛當丫鬟,當小廝。」語氣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言外之意便是,我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就賴定你容左衛了。
雖然听起來有些厚臉皮,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告訴他,我是鳳炎的妻子,當今的皇後吧。
「在下告辭。」他剛毅冷清的眉目輕輕挑了挑,唇齒一啟,目光中唯一的爍光迅墜下,消失無蹤,語落,轉身走出了側苑。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雙眼呆愣的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久久未回神。
為什麼,他的回答總是文不對題,我說這個,他說那個,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拗人一個,頑固不堪,無藥可救!
氣憤的在心中將容左衛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心情才稍微舒暢了些,轉身關上門躺在床上,手掌輕輕撫著月復部,喃喃起來︰「真希望一覺醒來,我還躺在我大大的席夢思軟床上,然後……」
還未喃呢完,我的雙眼就又開始犯困,不多一會,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