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少年臉上一紅明白是調侃後又退了幾步大有賴著不走的架勢。
時間無多葉步影沒了耐性一把拽住少年的衣襟。
「若不是你是祭風教的奴隸我剛才就把你扔在牢里了。我救你你告訴我祭風教的一切並任我差遣這也算筆交易你做是不做?」一開始救他就只是為了探听十年來祭風教的狀況既然他不願拖累就索性把話挑明了講。
許是這才驚覺她救他的原因少年聞言震驚地回過頭卻見葉步影依舊嘴角微微揚著。
有那麼一種人天生就是笑眯眯的表情眼前的這個人大概就是這種說著露骨的事故利用臉上始終是無害的笑容。
「決定了麼?」她可沒有時間等「走還是不走?」
少年踟躕卻終究是低頭跟上了她的腳步。如今如果不跟著她走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這次逃獄如果硬說有什麼閃失的話就屬葉步影先邁開了這一步以至于兩人雖然逃月兌了侍衛卻不小心拐入了最不該去的地方。
那是一片紫色荊棘叢一靠近便有沉香撲鼻奪人心魄。
荊棘中有一抹白色赫然是那日湖畔險些對葉步影下殺手的男人。此刻他正一臉蒼白得躺在那里眉心一點朱紅格外惹眼。閉著眼身形縴麗白衣翩飛身周的氣質很純淨不似凡塵。
而葉步影與少年誤闖入擅自走動怕是會驚動了他只得躲閃到了不遠處樹蔭掩蓋的地方。
「你來了。」
葉步影屏息等候著忽然听見那人不輕不重的一聲突如其來不由心下一驚。正踟躕究竟該不該出去卻現他招呼的是跪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似乎是昨日湖畔阻止他下殺手的那人。
「朱顏無能請大人饒恕!」她原本是單膝跪地听了他的話一哆嗦換成了雙膝跪地頭埋得更低「請大人再給屬下一點時間……」
「查不出?」白衣人目光一閃霎時陰寒「區區一個擅闖的女子你居然查不出來歷?」
「屬下知錯請大人責罰。」朱顏見他久久沒有回音樣貌更加惶恐。
「連她所用的奇怪兵器都查不出來歷麼?」白衣人緩緩坐起身瞥見朱顏埋得更低的頭冷道「上次守備不利這次查訪不利照祭風規矩你該自廢一臂自行選擇吧。」
語畢手一揮不知使了什麼辦法竟沒有絲毫痕跡地讓朱顏腰際的佩劍落了地出清脆的聲響。
「啊!」
那聲響不僅震懾了朱顏還嚇到了和葉步影一起躲藏在不遠處的少年讓他忍不住輕聲驚叫。
葉步影臉色頓時有些白猛然回頭對上的是白衣人凌厲的視線。糟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一把拽起少年急道︰「快走!」
走不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決定了。」
听不出情緒的一聲傳來夾帶在風里分不清距離似是遠處傳音而來。葉步影第一反應不是看清聲音源頭而是拉過少年轉身就跑!
「嗚——」少年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掙扎。
「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葉步影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回過頭時眼前便瞥見眼前白影一掠一個人飄然降落在面前攔住了去路。白衣紗袍容顏清麗似曾相識。目光觸及那人眉心一點朱紅才記起眼前這人正是昨夜害她暈厥又把她抓來這里的人。
瞥見那白衣她經不住心中戰栗。很簡單的樣式長長的袖口和下擺只用幾處固定。這著裝曾經在她心里扎了根永遠也忘不了。那日姐姐的血染紅的就是這麼件特殊的服飾這件祭風教上下唯一的服飾只有祭祀才會穿著的服飾!
「你……是祭風教的祭祀?」
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葉步影才勉強將心里的疑問完整道出。心下卻已經明了。這麼說這里真的是祭風教……
老天爺居然用這種方式指引她報仇是蒼天有眼讓她有望讓祭風教還盡恩仇?她曾經是祭風教的神侍是無可爭議的教主儲備如果不是她信任至極的祭祀親手殺了她唯一的姐姐毀了她信奉的可以獻身的鳳神信仰她或許是現任的教主……
這就是萬般不由命?
「你擅闖總壇難道不是听說我受了傷麼?居然不認識我。」白衣人冷笑。
不知什麼時候走漏了風聲江湖傳聞第一教祭風教祭祀身中奇蠱早就野心勃勃的各路人馬這幾月卯足了勁想絆倒祭風教。光這一月擅闖被殺的就不下十人。
「認識認識」葉步影咧嘴一笑悄悄擋在了少年前面就怕他一時興起逐個解決「昨夜近距離見過了再不認識就是瞎子了對不對祭祀大人?」出浴圖都看過了當然算認識。眨眨眼自動忽略他眼底泛濫的怒火。
「祭風教什麼時候換了祭祀?」盯著白衣人一臉的陰沉葉步影笑道「原來那個祭祀難道被仇家殺了?」
臉上是春風得意她的心里卻猶如被澆了冰的傷口麻木一片卻有著說不出的痛楚。不能手刃仇人即便回來了這世界有能如何?祭風教祭祀害她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有個報仇的機會卻現眼前的祭祀早就換了人這又該如何?
葉步影稍稍回神輕道︰「誰讓你是祭風教的祭祀。」
話才落就翻身踢向他其勢如破竹般。十年前就立誓此生必滅祭風而眼前的這個祭祀就是第一個祭品!
眼見一腳就要落在白衣人脖頸上卻似乎有什麼東西擋在了他的前面腳未觸及就傳來一陣劇痛。急急收腳葉步影轉了個身便是一拳跟上目標是那人肩下三分天突穴。哪知竟如剛才拳頭還未觸及那人身體就被什麼生生攔下劇痛無比。收拳卻見除卻拇指其余四指中間鮮紅一道分明有獻血順著指縫往下淌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割裂了。
他的面前有什麼東西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