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捋了下額頭的濕望著大雨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頭一次殺人難免有些異常的情緒。
吳銘悠然地向後靠了靠說道︰「頭一次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也算很不錯了不是讓你殺一個嗎?怎麼改了主意。」
「我…」洪月難看地咧了咧嘴好半天才咬了咬牙故作輕松地說道︰「原來殺人也是很輕松的呀!」
「呵呵。」吳銘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微微閉上了眼楮「大姐別吹了你剛才的動作有些變形了。」
「變形了又怎麼樣?」洪月嘴硬道︰「不是照樣干掉了嗎?目的達到了就行唄。」
「對你說得對。」吳銘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趕緊回家換衣服吧大姐你你那旗袍開衩都開到腰上了。」說完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啊?」洪月大吃一驚低頭一看滿臉飛紅有些氣急敗壞地責問道︰「那你還坐在那邊存心不良……;「我是好心替你擋著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吳銘笑著解釋道︰「要不你坐這邊讓外人看個夠?」
「不理你了。」洪月用手臂遮掩著猛踩踏板催促道︰「小韓子快點騎快點騎再笑我拿傘抽你。」
今晚雷雨交加並不只是吳銘等人單獨在行動按照顧四爺提供的地址混著猛烈的雷聲駭人的閃電。殺人與被殺在各處上演。
這場大雨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悄然而停雲散開了顯現出藍色地天空如被拖開的帷幕越來越大。一塊美麗的蔚藍色的天空。明淨而深遠展開在大地上。
顧竹軒吃過早飯照例來到自己設在金蟾舞台地辦公室。剛剛喝了一杯茶地工夫一個親信便面色古怪地走了進來-小-說-網
「四爺。」親信恭敬地行禮問好掏出一張低遞給了顧竹軒。
顧竹軒打開看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嚴肅地用手指點了點。「這是听來的還是已經確定的?」
「四爺這都是兄弟們已經確定的事情。」親信肯定地回答道︰「這光是閘北這邊的別處的還沒有回報呢!」
「是這樣啊。」顧竹軒喃喃的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下手了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在親信遞過來地紙上。按照顧竹軒所提供的76號特務的信息閘北區的基本都被消除只有一個家伙昨天沒回家而幸免于難。至于住在別的地方地估計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
「如此狠辣他是在顯示實力和決心。」親信思索著說道︰「都是老江湖了四爺您存心試探他想必也是能看出來的。://;顧竹軒微微閉上眼楮。思考了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
「就按他說的辦吧!」顧竹軒帶著絲狡黠「咱們只負責提供情報讓他們動手好了。事情做得干淨些別讓人抓住了把柄。」
「放心吧。四爺。」親信自信地點了點頭問道︰「咱們要不要混水模魚清理一些擋道的混蛋反正現在有人頂缸。」
顧竹軒嘿嘿一笑贊同地點了點頭「先借他們的手如果不行咱們再親自來要干得不留痕跡把事情都推到他們頭上。」
黃金榮綽號麻皮金榮舊上海赫赫有名的青幫頭子流氓「三大亨」之。盡管他從未拜過老頭子、開過香堂是個「空子」他卻憑借著勢大力大而自稱為「天字輩」青幫老大。當時上海灘青幫最高輩分為「大」字輩。
這位黑社會的太上皇自從過了六十歲大壽以後便辭去法捕房華探督察長之職退休閑居。他貪財又怕死對各項社會活動一概以年老體弱為名謝絕不去。每日下午到逍遙池浴室洗澡視為常課。他每年都要做一次生日借祝壽為名向門生和平素交往地人敲一記竹杠。
「這筆錢太燙手啊!」黃金榮雖然喜歡錢財但還沒老糊涂他有些不舍地將支票拍到桌上「退回去就說我無功不受祿受不起這大禮。」
仇萬榮是黃金榮的徒弟每年壽筵酒席都由他所開的「桃花宮」包辦。他恭身道︰「先生所說極是現在外面殺得昏天黑地76號焦頭爛額想借先生的名頭可是沒安什麼好心。」
「哼要不是他們遇到困難哪會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里。」黃金榮突然怒火中燒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吳世寶這個王八蛋當初仗著76號地勢給我難堪現在又想利用我做夢。」
年初高蘭生在麗都花園擺宴做五十歲生日黃金榮前往祝賀。同座者有公共租界捕房探長尚武、劉紹奎、湯堅等人。這時吳世寶從外面進來當著黃金榮的面手指尚武、劉紹奎等人指桑罵槐地說道︰「這批癟三現在壽世已滿再與老子為難窮爺一個個都要打死他們!」這件事黃金榮可是一直恨在心里。
「報應。」仇萬榮幸災樂禍地笑著「那個癟三不僅讓人打碎了腦殼連爪子都讓人剁了一只死無全尸啊!」
「萬榮你提前去給來祝壽的打個招呼就說這件事我是兩不相幫徐鐵珊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黃金榮思索著說道︰「給日本人辦事是要臭名聲的以不變應萬變才能行得萬年船別把自己的徒子徒孫推進閻王殿。」
「先生放心這件事我去辦。」仇萬榮點頭贊同道︰「您老的壽筵76號肯定派人參加先打了招呼到時候省得意見不一大家再鬧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