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之域內,冰後已經摘掉了她一直掛在臉上的絲巾,冰清聖潔的面容和那凜然的氣質宛如冰山上走下來的神女,炫目而不可直視,那種深蘊在靈魂深處的寒冷,卻不會讓人覺得難受,有的只是一股清冽的沛人心肺。
原本清麗發黑的雙瞳卻是帶上了幾分幽藍,神色一閃就消失在冰雪的世界。
黑漆漆的空間中,痴老面色嚴肅的將自己散亂了上百年的頭發捆扎起來,又用規則化形而成的小刀刮掉了一些雜亂無章的胡子,原本不拘的衣裳也變的正經規範,整個人儼然一副老學究的做派,但是他別在腰間的手腕粗細的長棍告訴著所有人,他是一名武者,長棍上楊柳葉似的花紋閃爍著碧藍的熒光,痴老也逐漸的淡出了漆黑黑的空間。
陰郁的深林里,漫天遍野的野獸凶禽,竟然唱起了大合唱,相互之間本是天敵的獸類卻如同親兄弟一般的蹄子挨著蹄子,爪子抓著爪子,一個接一個的走進酒貪手中的一個袋子。
而那個袋子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來而不拒的接納著它接觸到的一切動物。
最後當最後一只動物鑽進酒貪的袋子時,酒貪一臉賤笑的聲音,帶著眷戀不舍的嘆息離開了這個讓他瘋狂的森林。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鏤空的黑色山洞,很奇怪!不是嗎?
在稠粘的黑沙地里居然也會形成這種山洞,造物主之神奇,自然演變之奧妙盡在其中。
這里是那里?
先後出來的三人顧不得觀察到身邊人的改變,而大量起周圍的環境,畢竟在步步危機的沉沙谷里,小心謹慎,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這時一道閃亮的身影朝著酒貪串來。
是狐鵠!
跟在狐鵠身後的還有一條漆黑的大蟒蛇,盤踞蜿蜒似乎整個山洞還裝不下它那龐大的身軀。
這正是酒貪最初收為寵物兼打手的大蛇。
看見它們不知為何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以狐鵠的機靈和大蛇的強勢應該還不至于將他們至于險地。
酒貪模了模趴在自己懷里的狐鵠,憐愛無比,狐鵠卻轉身又從酒貪懷里跳了出去,跑到一個角落將那塊黑漆漆的烏梭叼了過來遞到了酒貪的腳下。
這個時候三人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張越呢?張越去哪了?」痴老最先開口問道,顯然十分關心。
冰後奇怪的看了痴老一眼,道︰「我想我們都是被傳入了不同的地方,張兄弟要出來怕還要等會吧!」
酒貪也早已和狐鵠比劃起了手勢,向它詢問一些情況。
得到的結論自然是張越仍然還沒有出那個小小的烏梭。
就這樣三個人瞪大了三雙六子眼楮看著這個小烏梭,可是過去很久也不見張越出來。
「怎麼辦?現在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繼續這麼拖下去,很可能出不了沉沙谷,到時候巽風升起,天雷擊下恐怕就難以生存了!」冰後最先開口道。
「那我們就帶著這個烏梭先往回趕吧!」這一次做決定的卻是痴老。
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老者,出了烏梭之後的確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冰後的酒貪都同意的痴老的決定。
酒貪拍了拍黑蛇和狐鵠的腦袋打開了腰間的袋子,在冰後和痴老驚異的目光中,走進了那個巴掌大的袋子。
酒貪呵呵的模著頭道︰「這是在烏梭內得到的!運氣!呵呵!運氣!」
任誰都听的出來他心中的得意。
冰後點點頭道︰「想來這個烏梭的主人應該是一個空間系的破碎強者,酒貪也是運氣,要知道一個空間寶器就是在許多數千年的大派中也是很少見的!」
這下子酒貪笑的更得意了。
只是他的笑聲卻在出了山洞之後嘩然而止。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天空之中的異象。
滾滾的風雷之聲已經在黑壓壓的雲層之上滾動,細小的閃電已經包裹在黑壓壓的雲層之外,面露猙獰。
遙遙可見的巽風牆也在迅速的升起。身畔已經開始有些細小的巽風吹拂起了原本稠粘的黑沙。
時間已經到了!
「快跑!」痴老一聲暴喝,喝醒了正在發呆的酒貪和冰後,一頭鑽進了逐漸升起的風沙,朝著遙遙在望,卻相隔甚遠的風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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