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入眼眶中,沉入潮涌,激起的浪花在眼角的堤壩翻牆滑落。
冷風狂掃,沖向香腮涌出眼眶的熱淚,形成了一灣潺潺的流水。
此時此刻,正是海浪潮漲的時候。
心冷了,淚水卻禁不住一涌再涌。
而她,又何嘗想要這般無助,明知道自己是一個不會掉淚的白衣天使,而今夜,雨一直下的今夜。遙望那座可以給予人生命輪回的建築——!視線模糊不能自己。
「為什麼要折磨三少?」
「天使的眼淚,藍色的,可以拯救世界蒼生,依兒為什麼沒有?」
慕容雪依內心的愁絲集成一股憤怒的痛楚,倒流在經脈里,渾身虛月兌無力,想要對天長哮︰「上蒼,你為什麼對三少如此不公,你要害就害依兒好了,依兒求求你,你讓他趕快醒過來吧!依兒心里真的好痛。」
她抬起近乎冷凍得麻木的玉臂,緩緩中像是沉落,冷若冰霜的手指輕撫在嬌女敕的臉頰上,微踫瞬間淚水滴落了下來,讓她冰冷的手背有過片刻的溫暖。
剛剛隆起的線條又一次扭曲了!
這一次不是微笑,她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此刻是傷痛。
看著橋頭的另一側窗口上透出淡淡橘黃的燈光,光線里依舊攙雜著迷蒙的雨霧,今天的夜似乎比平素來得要快,白晝走了,遺留下來的是一片漆黑,是一片痴情人不想看到時刻。如果時間可以選擇,那麼她寧願不要這個季節,過去和未來包括彼此認識的時候。
不論是歡樂還是哀傷,洗滌所有過去和所有的回憶。
如果這樣的代價,能夠喚醒沉睡中的金羽晨風,她願意。
日漸沉深,光線淹沒在濃濃的水霧里,渺茫地感覺到自己與他的世界,似乎是隔著一層分辨不清的東西。像是另一個世界,朦朧且遙遠,目光可以觸及但卻不能身臨其境。
尤其像是慕容雪依的感情,猶如被什麼牽絆了一樣。
束縛著……
徘徊在彼此愛的小徑上,和諧的腳步聲里,余音漫漫!她挽著他的手將美麗的頭顱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一路走著,腳下的道路蜿蜒地向前延伸著,卻始終沒有看到蝴蝶和櫻花。金羽晨說過花開了,沉甸甸的果實就在這一季的背後。
那時金羽晨風常問︰「如果有一天,在本少的生命里,有個女孩取代了你的位置,你該怎麼做?」
慕容雪依也常這樣說︰「不可能的,就算你招蜂引蝶,高唱著路邊的野花也一定要采。依兒還是不會放棄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依兒一定會殺了她。」
「真的?」他淡漠地回目,清澈的眸子如天空般明亮,嘴角向上揚起的線條帶著些調侃的試問,「倘若那樣做,那大小姐你同樣還是得不到幸福呀?何必為了別的女生,讓自己這一輩子寢食難安呢?」
「自己給自己當說客,的確有個性。」
慕容雪依知道這家伙就是花心的大蘿卜︰「想納妾呀?」
「小姐,你太聰明了,一點就通。」
「少來,做夢可以想,不過先嚴重地聲明不許流口水呀!」她看向自己光潔的雙腿,道,「如果滴到本小姐起什麼酸堿反映的話,這一輩子跟你沒完。」
「拜托!你這不是封殺人家想象力嘛!」
「依兒不管,至少……至少依兒不願意有女生來分享……」
「分享什麼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