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那道被鋼條劃破的傷口,反而覺得心里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大致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生,分擔出一部分的痛苦的喜悅。烏黑如雲的亮被雨水浸濕了一遍又一遍,一粒粒細小的水珠粘在稍處,配著她那嬌催可人的面容——憔悴中嬌艷依舊,眸子里的暗色,讓人忍不住要給她一些屬于自己的安慰。
她擄著垂在腮邊的青絲,輕輕地別到耳跟後,點滴雨水劃入她的手心,涼得透骨。
不禁皺緊了一下眉頭,像是在沉思著有關金羽晨風曾告訴她的預言,憂郁了片刻。輕輕地將眼打開,異樣的色澤卻始終沒有因為她的合眼而輕易被甩開。
「小姐,我們回家吧……!」
「別這樣等了,好嗎?」
一把呵護有加慈愛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接著一把雨傘撐在慕容雪依的頭頂上,遮擋了所有傷感的雨露。
慈祥道︰「小姐,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好難過,我不知道我們還能改變些什麼?這麼夜了,我們還的早些回去吧!免得老爺怪罪下來,你穿得這麼薄,你現在都淋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早些換下衣服,遲早也會感冒的。」
「感冒?也好!」
慕容雪依沒有想過來的人是誰。
靜靜地抽回了神,輕輕地道︰「感冒算得了什麼呢?」
有些茫然,許久,不知所措地抬起緊低的雙目,從地板間慢慢地向上移動著,直到看見她的目光,勉強微微一笑,笑聲里濃縮著她的擔憂與疑慮。
「女乃媽,你怎麼來了?」她柔聲細細地征問。
「依兒,我們回去吧!三少沒事的。」
那中年婦女移開身子,黑夜里,慕容雪依看到另一張溫柔的面孔,那是明駿奇幻的秘書小姐中央澤語,她走到慕容雪依身前,道︰「依兒,我們一定要相信三少,況且張竟博士也在努力的研究,你怎麼可以在這里傻傻的淋雨呀!這麼久了我才听浴蘭阿姨說,你每天都在這,我們回去吧!」
「澤語,你怎麼也來了,你怎麼不去照顧三少?」
「那里還有千鄴、楊叔叔、楊阿姨、意和妤都回來了,你也回去吧!」
「是啊!一家人都在。」
「我們不想看到三少醒來後你又病了,依兒,你明白嗎?」
雨中的來人是一位中年婦女,雍容的面孔顯些擔憂,她撐著黑色的雨傘為慕容雪依遮擋垂直滴落的雨露,雨傘融在黑夜里,只有細細的風飄雨混合著她的眼淚。眼神空茫茫地看著橋下被路燈隱隱照耀的溪水,暗色的水波搖晃不定。
「小姐,是老爺叫我出來找你的。」
那中年婦女有著母愛一樣的慈祥,本來是要這麼說出來的。但是,只要慕容恆天不在自己身邊,她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她很疼愛慕容雪依,尤其的慕容雪依愛情路途上受到的種種遭遇,心想︰「要是夫人還在的話,小姐的幸福也許就不需要老爺來掌控了。」明擺著幸福就在眼前,而卻被慕容恆天硬生生地插上一腳。
美目精光一閃,有些憐惜地向慕容雪依身邊靠近,一手撐著雨傘為她遮擋冰冷的雨滴,一手撫模著她的玉臂。觸及的一瞬間,那中年婦女身子一顫,像踫觸了千年的寒冰一樣,令人直打哆嗦。
「小姐,你怎麼這麼冷?」
但她還是穩住了依然沒有問出來,眼眶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她知道自家的小姐受的苦實在太多了。
心里有種想哭的沖動,溫婉地道︰「小姐,回去吧!等天氣好了,我們再來好不好?」依若前些天的習慣,她知道慕容雪依一定會在橋頭等他,一開始是想多說些什麼,可小姐哪里肯走,浴蘭看著中央澤語,仿佛只有她才能說服自己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