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雨水將建築托得異常漆黑,朦朧的感傷也像依兒一樣,任憑冰冷的雨水靜靜地沖刷著,依兒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淚花,輕輕地回目。
「琳姜欣……女乃媽……你都知道啦!那……老爸呢?」慕容雪依又將視線投向淒冷的黑夜,她捏著同樣冰冷身邊女生的手指,「澤語,辛苦你了。」
中央澤語輕輕地搖頭,她感覺到自己與慕容千金的距離就像親姐妹一樣。
她們需要共同的力量來祈禱金羽晨風的醒來。
「老爺,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她沒有怎麼說,那中年婦女一心也想要安慰著,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小姐為人家付出了這麼多,而老爺卻是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還是什麼城縣父母官,思想總是偏激到了極至,都什麼年代了還計較那麼多,反對什麼異族通婚,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現在可好了,來了個什麼政治聯姻,一方面自己可以順勢升官財,而另一方面女兒又可以托付終身,魚與熊掌二者兼得,可謂是一箭雙雕,那是最好不過了,何樂而不為呢!想到老爺滿心歡悅的表情,那中年婦女更是一臉的無奈,但又不能改變些什麼。
「小姐,擔心人家總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呀!」
「要是人家少爺知道了,這6天以來小姐你一直佇在冷雨中,他會很難過的,想他就去找他,我一定會和小姐你站在同一陣線。其它的不用想得太多,不管小姐你面對的是風還是雨,往著腳下的路一直走下去吧!好不好?去吧!想他就去看看他。」
那中年婦女將雨傘遞到她手中,目光回到中央澤語的臉上。
淚水滴落了下來,抽泣道︰「澤語,小姐就交給你了。」
握了握緊慕容雪依嬌女敕細小的拳頭像是安慰些什麼,直到最後依然什麼也沒有說,轉身消失在朦朧的雨霧里。看著她先前離去的背影,被雨水一點一滴地浸濕,雨夜的燈光昏昏暗暗,穩重的腳步聲里似乎帶著疲憊和無奈。
是因為自己嗎?
慕容雪依心感好痛,落寞無情的雨點緊緊地扣響著雨傘。
雨幕在浴蘭的身後越織越厚,慕容雪依淚眼婆娑,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如果莫含櫻還在的話結局該是如何?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在黃的照片中看到母親的影子以外,慕容雪依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陪她度過童年一直到現在的也就只有女乃媽浴蘭了。
背影終究消失在橋頭的另一端。
沖著黑夜,慕容雪依很想對著浴蘭背影消失的方向說聲感激的話。
「女乃媽,謝謝,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依兒的照顧。」
慕容雪依握緊從女乃媽手中接過的雨傘,傘柄上還依稀地殘留著她的溫度,依兒沒有移開腳步,靜靜地聆听著雨水踐踏雨傘的聲音,那麼柔和而又那麼的撕裂,雨傘被強萬吻的感覺也受傷了嗎?
蒼穹間橘黃的燈光下,夜已深了。
慕容雪依勝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找他,就算去了又如何,他能立馬醒過來帶著自己遠走他鄉嗎?
她望了望那醫院閃有亮光的窗口,心口泛起很想對金羽晨風說的話︰「三少,我們走吧!不管去哪也好,依兒不要那沒有愛的婚姻。」
夜空下,她的憔悴沉落在夜的角落里。
心,最終還是在意念下作出了決定,理念讓她邁開彷徨的腳步︰「澤語,我們走吧!去看看三少。」不管是誰的安排,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腳下的路不論有多泥濘和坎坷,也要做最後的掙扎,哪怕機會很渺茫,做過了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