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怎麼啦?」
「沒事,游戲人生而已。」
回音勉強帶著點堅定,荒木琴琴輕抿著嘴唇,柳葉般的青絲低垂在腮邊,午後的風輕微掃過。漣漪仿佛早已從心底里泛起,波浪勝似很猛,將渾濁的浪濤推向他眼角,她只感覺到眼底里有點滴濕潤,她看不清眼前男生俊朗的面容。
仿佛有霧,瞬間,心痛如流,顯得脆弱與無助。
想想一貫作風干淨利落,處事冷靜的北堂承憲少爺,而此刻看起來,一切似乎正瀕于病危的狀態中,條條黑如細線的皺紋在他俊朗的輪廓上逐一呈現。
「少爺,你還好吧!明天帶著蝶惠們返回龍騰市吧!好不好?」
荒木琴琴不知道,在這飛揚青春的年華,置身在這布滿情傷的江南城市,誰又會與自己步過這樣感傷的十字街頭呢!
「少爺,你听到我說話了嗎?」
「恩,這樣也好,這里畢竟不是屬于我們的地方。」
慕容雪依站在二樓走道的圍欄前,在她的眼簾下,她看到了幾盞寫滿喜字的燈盞。燈光很弱,橘黃里透紅的燈光輕微地灑到一樓地面的主舞台上。
鋪著紅色的台布舞台,人去台空。
她靜靜地聆听著像是夜幕里傳來兩個人的對白,在她無助的身後,不僅多了一位中年婦女的身影,也多了三位充滿青春朝氣的影子。
一個少男,兩個美媚。
男的是楊家三少金羽晨風的結義兄弟——武穆梁仔。
女的其一是舉手投足間便可以讓人心情大好的開心果——于荷娜。
其二是頑皮的精靈,校園里眾所周知的小魔女——琳姜欣。
北堂承憲淡漠的聲音劃過空氣飄到了二樓,慕容雪依淡定的眼神中似是夾雜著細小的愧疚。雙目定格在聲音飄起的地方,橘黃的燈光下,北堂承憲已褪去身上的禮服,一位女生正百般呵護地替他披上外套,宛如他的妻子,無微不至。
「少爺,為何不開燈呀?」聲音哀婉溫和。
「電力不堪負荷。」
慘淡的光景,北堂承憲伸手撫模著面前的白色水晶球,這是他為慕容家的千金小姐特地準備的。可惜一切都以中場休息,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看來,中場休息的‘中’字應以‘終’字所替代。從那男生的眼角人們仿佛看到了結局。
可是……
在北堂承憲的內心深處,他深知一切已經落下帷幕,在未來的某一天,為慕容雪依準備給她驚喜與幸福的那個男生畢竟不是他自己。他敗給的時間,敗給了遲來的邂逅。
一個男生的縴指,荒木琴琴記憶里似乎是第一次看到。
他柔柔地撫模著白色水晶球,一道眩目如光的肌膚牽引著她的視線,雪女敕的皮膚下略顯蒼白與無力。
「少爺……我們……」
「琴琴,你說像今天這樣的事是不是從未見過?」
「怎麼會,只是我覺得,這是人生的一大考驗。」
荒木琴琴很少提到自己的感情︰「走好自己的路不是很好嗎?」
北堂承憲唇角帶著些自嘲的弧度,很邪乎的曲線,澀澀的。眼神匆忙地掃過荒木琴琴的粉臉,眼底里的情素,像是眼前的空氣,她近似感受得到他心底里濕潤的成分,宛如江南的雨季,多是陰暗而潮濕,繼而目光回到自己的腳尖。
「別付出了那麼多好嗎?」
她睜大水靈靈的雙目,眉頭有些黯然,疑惑一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北堂承憲共築愛巢共享天倫的女孩,若不要求什麼大家閨秀,但至少也落得個小家碧玉。社會基層中的流浪女孩,一個穿梭在異地城市的女孩。
而荒木琴琴卻是其中之一。
自己哪敢奢求什麼,心隱隱作痛。她竭力地掩飾著,從初始戀上北堂承憲少爺以來,荒木琴琴曾無數次告戒自己,不要奢求太多,灰姑娘是不可能變成白雪公主的。那些完美的劇情,只不過是童話里的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