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淚眼朦朧的萬群︰「從今而後,慕容與楊家歸為一家人,縣長已將小依兒許配我兒金羽晨風。浴蘭、萬兄,縣長這事也太突然了吧?」楊君皓真是不敢相信。
「楊董,請隨我來。」
浴蘭收起腔聲引路在前,穿過客廳繞過波光瀲灩的游泳池,直抵書房二樓。
「在慕容宅院一呆就近二十余年,許多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老爺年輕時憂國忘身,淡薄高節。」浴蘭道,「夫人去世以後,老爺長年與書為伴,砥節礪行,在天峨城也算是個才德兼備的父母官,他常說國家大事,惟祀與戎,進宅這麼多年,他讓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小城的命運委任在慕容恆天手中,經濟與治安,他不能等閑觀之。
忙里忙外,在他上任以來,城鎮的展可以說是飆電舉,空前繁盛,明俊奇幻的駐進,就是看重了天峨城的展。加上中國第三大水電站就在這個城市,未來可謂算是一片光明。
慕容縣長的功勞全城人心里有數,如今他駕鶴歸西了。
書房內,陽光從窗口處庸懶地灑進,楊君皓跟著浴蘭來到縣長的臥室,一張簡易的席夢思擺在側屋內堂的角落。床前的書桌上,一盞台燈還依稀地亮著,台燈下留有一個棕黃色牛皮紙的檔案袋和幾張寫滿文字的紙張。
檔案袋里資料乃是醫院留下的病歷。
楊君皓打開一看,神情滿上愕然,縣長患了不治之癥——腦血癌。
多次做過核磁共振,卻依然沒能阻止癌細胞的擴散,經過cT和x光的全程檢驗,檢查結果一欄上填有——急病變腦血癌。
外加括號——晚期。
浴蘭心痛如流,她給楊君皓遞上寫滿文字的紙張,淚水簌簌地從腮邊劃落。「浴蘭,小姐去了歐洲也好讓她靜一靜,先等小姐學成歸來再跟她說,有件事我想事先告訴你,我患了不治之癥。」這是慕容恆天去機場前對浴蘭說的。
楊君皓接過,緩緩打開,一份遲來的關懷全都注入在這幾片薄薄的紙葉里。
致小女依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一直以來,我被禁錮在家庭封建禮制當中,像逃避什麼似的不敢放手一搏。因為早年你母親的去世給我帶來的打擊實在太重了,我信邪,所以不敢承認你和楊家三少的愛戀,一意孤行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請原諒我的粗心吧!
楊君皓念到這里,脆弱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難得慕容恆天在臨死前看透了事態的好壞,他成全了自己心愛的女兒。這讓他想到遠在維也納的小依兒,等她回國的時候又該怎麼面對眼前的事實,自己又該如何對她說呢!
「縣長已經走了,對女兒還這麼貼心,他是個稱職的父親。也是小城的一朝功臣,全城百姓都會記住他的功勞。」這也算是回答他在離開機場前的話吧!
醫院體檢報告剛出來,說我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
但我從來、從來都不敢向自己唯一的女兒傾訴,因為我害怕我最最珍愛的女兒再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因此,寧願選擇默默地離開。
上次你和北堂承憲的婚宴,我想不違背祖訓便可以成全你是幸福,作為一家之主,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
自從和浴蘭大吵之後,才記得要回頭看看,在家庭里的瑣事或者是對未來地追求,包括你一生的幸福,我只要求別人無條件的服從。而對于最最珍愛的你,也從未傾听過你的心聲,只是一味地訓斥你。
「浴蘭,你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縣長的病情?」
「是的,以前從未察覺過,許多事情老爺一個人默默承擔了。」
「別以為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為了依兒,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那是浴蘭和縣長生口角時他說過的話,縣長的病情原來一直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浴蘭,直到那天他去機場前,縣長把她叫到是書房。
「浴蘭,這2o年辛苦你了,看得出你很疼愛小依兒,謝謝你。你的報酬我全都打進你的卡里了,我對小依兒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我很後悔,要不是沒和你吵架,興許我都還沒有悔過,沒事啦!這里是菊帆、吳青和曹杰的,麻煩你替我交給他們。」
慕容恆天遞給浴蘭三個紙盒,里面全都是厚厚的百元大鈔︰「麻煩代我向他們說聲謝謝,這些年讓他們辛苦了,出去吧!」
「老爺……」浴蘭感覺道事情有些突兀,但也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