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流浪來母女兩個人,說是老家遇到災害,她們出來討飯,願意給她們口飯的人多,可要收留下來的話,恐怕就沒這個實力了,添兩張吃飯的嘴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事情。
這時候,孫大少爺說話了,他願意收留這對母女,于是把兩個人在家安頓好了。孫少爺看著年輕的女子,年輕貌美,雖然穿著樸素,沒有涂脂抹粉,可她的那種冷艷是很多精心打扮過的女子都不能比及的。
女子名叫香草,比較含蓄,卻十分懂得禮數。孫少爺幫了她,她也知恩圖報,很自覺也在孫少爺家里做一些家務,孫少爺也時不時地拿一些書給她看,她不識字,孫少爺就要教他,漸漸地,她也對筆墨喜歡起來。
然而,這一切,孫少女乃女乃卻看得百般煩厭,她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至今孫少爺都沒敢納妾,而這次,他竟然借著做善事的名義帶回來個女人,孫少女乃女乃便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想被鄉親們罵作不仁不義,也就忍了下來,但是卻對這兩個人盯得十分緊,當她現孫少爺跟著香草頻繁往來時,就猛勁地在家里撒潑。
後來香草的母親死了,孫少爺看她沒有什麼依靠,便想納她為妾,何況二人又是有真情實感的,被少***潑辣壓制著,孫少爺越地喜歡溫柔賢惠的香草,可是,這遭到了少***強烈反對。
然而,她的反對並不能阻止少爺和香草感情的進展,香草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肚子也一天天鼓起來,少女乃女乃想,當初我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搶了我的老公,破壞了我家庭,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于是,她到處宣揚香草不守婦道,當然,她不會往自己老公的臉上抹黑,她說,當初香草之所以跟她的母親流浪到這里,可能就是因為偷情被人現了,然後將她們逐了出來,當時真是被她們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騙過去了,可現在,證據確鑿,香草這鼓鼓的肚子不正是證明麼?
于是大家也開始對香草指指點點,香草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求過孫少爺,讓他娶她,然而,孫少爺的話卻讓她徹底絕望了,他說,我怎麼可能娶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何況,我已經有了妻室,她也已經為我生了孩子,孫家已經有後了。
按照規矩,不守婦道的女人要被裝入豬籠扔到水里,香草知道,自己的命運只在孫少爺一句話中了,她希望他能夠有勇氣面對,可是,等了好久,他連孫少爺的影子都沒看到,她等到的卻是孫少女乃女乃帶著家丁將她一頓毒打,然後狠狠地在她肚子上踢了幾腳,她看到少女乃女乃那惡毒的眼神,充滿了惡意的嘲諷,又帶著勝利者的傲慢。
香草抽搐著,肚子鑽心地疼,她的身下,已經有了一攤血,她心中疼痛勝過了她**上的疼痛,她絕望了,孫少爺竟然是這麼沒有主心骨的男人,而且現在,她的孩子也沒有了,孩子是她的希望了,如今,希望破滅了,這是個多麼殘忍的事情。
香草一邊掙扎著一邊在地上打滾,眼中一陣模糊,覺得每個人都在猙獰地笑,她已經看不清楚他們的臉龐,她暈厥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裝在了豬籠里。
她的身上,有血,也有汗,衣服被打爛了,頭粘連在臉上,無比地疲憊,她想早一點死掉,活著對她來說只是煎熬,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算你狠!」她也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豬籠旁邊得意地剔著牙的孫少女乃女乃。
「哼,跟我較勁!你算老幾啊,還想當少女乃女乃,去死吧你,不守婦道,搶別人的丈夫,這就是下場。誰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我做了鬼不會放過你的!」香草恨恨地說,她的牙磨得吱吱地響。
「哼,就你這德行,連鬼你也做不成。」孫少女乃女乃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前邊,家丁抬著豬籠,後邊,家丁抬著轎子。豬籠里是香草,轎子里是少女乃女乃。有時候真是最毒婦人心,少女乃女乃要看著香草死,在那看來,那應該是個不容錯過的精彩場面。
然而,就在家丁準備把豬籠扔下水的時候,孫少爺趕來了。
「住手!」
「你來干什麼,反悔?別多情了,你再多情只能給自己抹黑。」
「不,孩子是我的,你們放她出來。」
家丁一听少爺這麼說,趕忙把香草從豬籠中放了出來,此時的香草上了心,挨了打,掉了孩子,已經是相當地憔悴了,幾乎一刮風,她就會被吹倒。
「香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讓你受了這麼打的委屈,我不是男人,你原諒我,我帶你回家。」
「啪!」一耳光打在孫少爺的臉上。
「這是我替孩子打的,他是你的骨肉,你都舍得這樣對他,你不配做他的父親,更不配被寬恕,我對你早已絕望。」
香草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走得很慢,很慢,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她不會再回頭了,正是背後的這些人,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香草,香草,你要去哪里,你還有哪里能去,香草——」孫少爺在後面喊著,但是香草並不理會,她的腦中只有四個字——孩子沒了。
「啪!」
又是一記耳光。
「她愛去哪里去哪里關你什麼事啊,饒她一命就已經不錯了啊,你還嫌不夠丟人啊。」孫少女乃女乃看著丈夫,一肚子的火氣,本來講好了,孫少女乃女乃替他掩飾他的丑事,條件是香草由她來處置,孫少爺不得插手,可是,今天本來計劃得好好的,偏偏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孫少女乃女乃恨恨地把豬籠扔到水里,然後氣顛顛地往回走,後面的家丁抬著轎子追著她……
孫少爺看著香草遠去的背影,已經沒有再喊她的勇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原諒,而且,他虧欠香草的,已經無法補償,就算他把她帶回去,她能好過得了麼?
「香草,是我害了你啊——」他默默地重復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