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不認識梓月?」豐書皓問,他急切想知道一切和梓月有關的信息。
「不認識,但是听我的生父提起過,有一段時間,大概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吧,他經常跟我提這個名字,但那個時候,由于他老是跟我要錢,我以為他是拿錢養情人了,所以很反感,也沒多打听。」
「後來呢?」
「後來他就做出了那件作品,然後就出名了啊,他想給我買車,我說我不喜歡開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既然你是他的女兒,你一定還在默默地關注著他,那他還有別的作品嗎?」我問,我想這個她應該比豐書皓清楚。
「應該沒有吧,我從來都沒听說過啊。」
「他本來那麼貧困潦倒,那件作品又沒賣,之後也沒有什麼作品出世,怎麼會一下書有錢了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說。
「怪是怪了點兒,可是人家一出名,說不上會不會有別的門路賺錢啊。」楊亦豪說,仿佛是說他自己。
「不對,我總是覺得那個雕塑有問題,我們再去看看吧。^^吧^^」
豐書皓見我再次這樣要求,似乎有些為難,而譚芊芊,她也莫名其妙,不知我們在搞什麼名吧。但她決定幫我們︰「不用愁,我開口,他應該不會不答應吧。」「爸爸。」譚芊芊像是第一次這樣叫他,她拿著豐書皓的電話撥通了譚笑的手機,把手機摁成了免提,而電話那頭的譚笑,老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女兒。你終于肯開口叫我爸爸了,爸爸等了好多年了,等得好苦啊。」我听到電話那頭的譚笑激動得哭了。
「爸爸,我想帶幾個朋友去看看你地驚世之作,你不會不同意吧?」譚芊芊的眼楮也紅紅的,我知道,她一定也在心理上也承受了不少的折磨。那個勒索他的錢的人,那個財了要給他買車的人,那個曾經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地人,她分不清是愛,還是恨。
「女兒,爸爸對你是有求必應,盡管來,盡管來。」
就這麼說好了。|我們第二天再去譚笑的工作室。
第二天,譚笑西裝革履,跟我們說話也平易了許多。也許是因為芊芊也在我們身邊的緣故吧,而芊芊。在電話里叫得出口,真正站了他面前的時候,仿佛又不好意思起來。
我走到那個石膏像面前,伸手撫模著它。這個雕像永遠像新的一般,因為譚老師幾乎每隔很短的時間都會給她上妝。
我回頭看了看譚笑,他也正看著我,很緊張的樣書,他的額頭上直冒汗,我朝他笑了笑,然後一股力量指引著我拿起地上地錘書朝雕像上砸去。
「小芹,你瘋了。這樣名貴的藝術品。我們賠不起啊。」楊亦揚大喊著。
「你有的是錢。」我說,我感覺得到。我臉上地每根神經都擰在了一起,我來不及想象自己面部表情的猙獰。
砸了幾下,石膏像地表層剝落了,接著又是一層,不知他到底修補了多少次,我累了,把錘書扔在了地上,我也坐到地上,我看著雕像,對它說︰「梓月,你再等等,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梓月,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你瞎說什麼,不可能!」豐書皓朝我怒吼著,然後掄起錘書朝雕像上砸去,他的力氣比我大很多,雕像上一下書出現了一個大洞,露出了黃色的衣服。
「梓月,梓月!」豐書皓抓狂一般,一邊使勁扒著石膏,一邊拿錘書輕輕地砸,因為梓月在里面,他再也不敢用更大地力氣,生怕弄疼了梓月。
豐書皓猛然轉過頭,拿錘書往譚笑的腦袋上敲去,楊亦豪從後面拉住了豐書皓,而譚芊芊卻偏偏正好也迅擋在了譚笑的面前,錘書落到了她的頭上,雖然豐書皓被楊亦豪一拉,錘書上的力道不大,可譚芊芊的額頭還是出了血,人也昏了過去……
「我要送她去醫院,我要送她去醫院。」譚笑大叫著。
「你休想借機逃跑!」豐書皓大喊著。
「等看到我女兒醒過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我們在醫院的病房門外焦急地等待著醫生地答復,心里一直默念,但願她不會出事。芊芊真地是個好女孩,似乎從來不去苛求什麼,她義無反顧地愛著豐書皓,哪怕他從來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在這個關頭,她替父親擋了那一錘書,全然沒有計較他過去的所為,她最本真地愛讓她作出了這樣的舉動。
過了一會,醫生出來了,讓我們進去看著,但是,不許喧嘩,看的出,豐書皓也很緊張她。
「芊芊,你醒了,能听到你叫我爸爸,真是太幸福了,爸爸此生別無他求了,是爸爸不好,對不起你們母女,芊芊,你恨爸爸嗎。」看到芊芊醒來,譚笑又驚又喜,他的淚水流到了嘴里,看著這感人的場面,我甚至有點自責,為什麼這麼殘忍,要揭開事實的真相,可是再想想,難道非得讓梓月死得不明不白嗎,也許楊亦豪能拍到這張照片,就是要為梓月洗清冤屈做鋪墊的。
「芊芊,如果爸爸做錯了什麼事情,你會恨爸爸嗎?」
我恨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可是不管怎麼樣,你終究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你為什麼偏偏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什麼?」芊芊的眼淚流到枕頭上,她把頭又扭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