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惡夫君 第14章 手釧

作者 ︰ 蕭蕭十香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一一進行中,三哥與新嫂子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日程。新嫂子性情剛烈,又英姿颯爽,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與武藝高強的三哥倒是天作之合。她瀟灑不羈,不受禮教約束,別人婚前不出閨閣半步,她倒是依舊我行我素,三哥也常常借著與我外出郊游的名頭,與她在外私相會面。一來二去,姑嫂倆倒是趣味相投,三哥常常被撂在一邊。

這日上午我繡著福壽錦屏,那是給父王五十大壽的生辰賀禮,三哥又將我拉了出去,到了街市上才說是給三嫂挑件禮物,他說他從沒送過三嫂東西,也不知道女孩家喜歡什麼,所以讓我幫著挑挑。我打著商量道︰「三哥和我說說你和三嫂是怎麼認識的,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我便幫三哥這忙。」

三哥滿面窘容,情急道︰「明月你……」

我撅嘴說道︰「你不說我便問三嫂去!」

三哥雖是窘迫,但也無奈,只得招供。

也是很尋常的戀曲,三哥向來厭惡驕奢婬逸的王孫公子,以品行學識見長的京城四公子是三哥從小到大的朋友,京城四公子俱是人品模樣一等一的風雅逸士,騎射方面,自然次于三哥。四公子之首,有‘未央客’之稱的沈徑溪的馬駒受驚,街中狂奔,三哥義不容辭去制肘那馬,全力以赴之下還是傷到了三嫂,三哥鹵莽和情急之下,也不顧世俗禮義便去撈三嫂衣袖。三嫂和三嫂的姨娘對三哥一頓叱罵,三嫂罵的是三哥當街策馬,三嫂的姨娘是個中規中矩的婦人,罵的卻是三哥的輕薄。沈徑溪等人哪里听得婦人絮叨,好心提議三嫂可入汝陽王府為妾,說三嫂一寒門女子也是做不得三哥的正妻的,哪里知曉三嫂勃然大怒,說寧為窮人妻,也不為富人妾的話。三哥骨子里也是很傳統守舊,又肯負責的那種,當即表示願娶三嫂為妻……本來只是出于責任,哪知一來二去,兩人硬是擦出了愛情的火花。三嫂雖是寒門女子門戶低微,卻仗義直爽不拘小節,被夫子洗過腦很是迂腐的三哥一面皺眉,一面欽慕,到今刻要巴巴地娶進家門了。

三哥見我嘴角掛著盈盈的笑,負氣地道︰「明月,你也有戀慕上哪個男子的時候,屆時看三哥不好好戲謔你和你的郡馬!」

我臉上一燙,賭氣道︰「選禮物你自己找個人替你選罷,我不去了!」

三哥不說啦……」三哥忙著賠罪,將我推往珠寶鋪子。

挑了半個上午的飾物,我總算相中了一對垂吊著紫色風信子的手釧,拿給三哥看時,三哥卻皺了眉,與我說道︰「明月,這副手釧太過貴重,弄玉出身小家小戶,我怕我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會覺得我寒磣她,會吃心。挑尋常一點的罷。」三哥將手釧套進了我的手腕,寵縱地看著我,柔聲說道︰「這麼精致無二的東西,合該我們明月戴著。三哥送你好不好?」

其實三哥多心了,三嫂端秀大方,並非敏感的女子,斷斷是不會往寒磣她那方面想的,但三哥這般為三嫂顧慮,是因為他愛她,設身處地為她著想,我便不能再說什麼,只取下腕上的手釧,說道︰「這手釧固然貴重,不過我哪件首飾不是價值連城的,雖然很喜歡,但我也不缺這些,買了便是浪費了,我不要三哥破費。」

我從另一個匣子里取出一串紫貝螺,與三哥說道︰「這串貝螺很不錯,價格公道,式樣也好看,三嫂一定喜歡。」

三哥將紫貝螺拿在手里,也很是喜歡的樣子,愛不釋手,付銀子的時候,與我笑道︰「真的不要那副手釧了?」說著話,三哥看向那對手釧,卻已在另一人的手里,熟悉的白色緞面的衣袖,再往上看去……

南宮絕。

南宮絕兀自看著那手釧,似乎並沒注意到我和三哥在他身邊似的,還是吳坼看到我和三哥,與我們請安︰「三公子,郡主。」

「溶誠和明月也在啊,好巧。」南宮絕轉眼看到我們,打招呼道。

三哥友好地點頭致意。

然後南宮絕意識到我和三哥留意著他手中手釧,輕哦了一聲,心下了然。

我不想與他待一塊兒,拉三哥道︰「三哥,一起去看三嫂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一思及三嫂,三哥臉容格外溫柔,與南宮絕歉意道︰「絕哥,我們先走一步了——」

下午沐浴更衣後,在繡樓上梳著長發,夏稟報道︰「郡主,絕少爺身邊的筆求見。」

筆硯是南宮絕的四位書童,他新的心月復。南宮絕官居臣相,白日里雖在他自己的官邸處理政務,然每個夜晚依然回來汝陽王府歇息,每天的晨昏也依然給父王母妃請安。禮義孝道方面他倒是做的足,但他身邊的心月復卻是越來越多了。心下疑惑,筆求見我做什麼?懶懶道︰「讓他進來吧。」

教我愕然的,筆手里呈著盛放上午珠寶鋪里那只手釧的匣子,且說是他們相爺送我的。南宮絕送手釧給我?我心下一哂,口上仍是待人馭下的溫雅得體,婉言拒絕道︰「多謝相爺好意了,無功不受祿,這手釧我卻是不能收。」

筆聞之面現難色,求助般地望著我,「郡主,相爺說了,您若不收下,奴才就不用回去見他了。」

見我無動于衷,筆又道︰「郡主,今天是相爺發月俸的日子,他初為官,初做臣相,人生賺的一筆俸祿,便去挑了這個贈送郡主,這是相爺的心意,還請郡主笑納。」

南宮絕做臣相好像是剛滿一月了,我輕哦道︰「這是相爺一筆俸祿?」

筆以為我感懷,欣喜道︰「是的!是的!」

我微笑道︰「好像不收,是說不過去了。」

夏聞言將手釧取來呈給我,我接過手釧的時候,也拿握住了夏的手,就勢將手釧套進了夏的手腕,不顧筆一臉愁苦,與夏道︰「賞給你了。」夏才欲推月兌,我又道︰「夏,今天你叫錯了,以後不能叫他絕少爺,要叫他相爺知道麼?」

忘記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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