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的最後一天的工作過去了。時間到了1月26日,那可是農歷十二月廿六了,子瑜早上五點就起來了,她不管昨日給公司提水果、拉海鮮的勞累,想在上午9點前把自己家的衛生搞一遍。她先把要洗的被套,床單拆下,放在溫水里,用洗衣粉浸泡著。然後她用雞毛撢子把房間的每個角落撢了一遍,開始擦玻璃窗、櫥櫃、桌椅等,一間一間快地擦洗,接著又是掃地、拖地……
8︰3o分,女兒也起來了。她讓女兒自己打掃她的小房間,她戴上橡皮手套,在陽台的洗衣台上用勁挫洗著。
上午九點一刻,子瑜帶著昨天單位分的一箱獼猴桃來到了她母親的家。
「外婆,吃獼猴桃吧。」小小把已經剝好的獼猴桃放到外婆的手上。
瑜的媽媽笑著說︰「小小,現在你長大了,聰明多了,你自己也去吃吧。」說著接了過去。
瑜看到她媽媽消瘦的臉,心里是一陣酸痛,她知道媽媽得的是營養不良性肝硬化,這毛病查出來已經三年多了,吃了各種各樣的藥,就是不見好,而且是越來越嚴重,想補也補不進去。
哎,媽媽這一輩子,也只知道犧牲自己,現在她躺在床上一年左右了,雖然不怎麼見陽光,但是面色卻灰暗、粗糙,感覺沒力氣、沒精神。
「媽媽,今天天氣不錯,要不去外面曬曬太陽吧」
「好的」。
瑜的爸爸推過來輪椅,然後抱起老婆放在輪椅上,推到了門口。接著又抱起老婆,小心地走了樓去,好在他住在兩樓,不是很高,而且老婆的體重也是越來越輕,不到8o斤了。
「小小,你去陪著外婆」。說著子瑜雙手搭起輪椅,跟著下去。
小小就和外婆說著話,子瑜和她爸爸回到了樓上。
「小瑜,星期天的時候,你姐姐來打掃過的,我看你也身體不怎麼樣,還是不要多搞了。」
「嗯,爸爸,我知道了,姐姐把房間是收拾得非常干淨了,我就稍微整理一下吧。」
說著,子瑜把她媽媽的床上的被套,床單,枕頭套等換了下來,然後去衛生間里洗。又把新的換了上去。
她爸爸就到廚房里洗菜去了。
瑜把洗好的被套等曬了。
瑜媽媽的家不是很大,7o平方,卻有三個房間,只是客廳、廚房、衛生間很小。原來是公交公司建造的房子,因為她爸爸媽媽都是開公交車的,而且到1988年的時候,都是開了15年多的車,因此才有條件分到這房。98年的時候實行房改,他們付了6萬錢買了下來。
大房間現在她爸爸媽媽住,原來的兩個小房間,一個是她和姐姐住,一個是她的小弟住的。
瑜把弟弟原來住的房間先擦了一遍,整理了一下。
然後她來到了自己住過的小房間里,小房間里放著一張寫字台,是老式的,上部分有三只抽屜,下部分的左右都是箱式,子瑜和她的姐姐各自擁有一邊。
瑜坐了下來,在自己的鑰匙鏈上找了一把,她把屬于自己的抽屜打開了,她拿出了一本不起眼的日記本。
她翻開了第一頁,1993年6月4日
我的心在流淚。
……
管有偉,我恨你。這些都是我的眼淚。
瑜的心飛到了1993年6月4日的那個晚上。
那晚上,管有偉在家里請幾個初中同學的客,子瑜雖然不是管有偉的同學,可和管有偉的舅舅的女兒關系非常好,有時候也會在管有偉的舅舅家里兩個人踫在一起,而且子瑜還是管有偉的校友,只是不同班級,而管有偉認識子瑜以後,已經不知幾次表達過對子瑜的愛意,子瑜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因為她是自己好朋友的表哥,也就沒有明顯拒絕,因此管有偉邀請子瑜去參加聚會,她覺得還是應該給管有偉面子,所以她也就去了。
席間大家情緒很高,你來我往,都是2o幾歲的人,溝通起來比較容易,只是子瑜向來話語不多,性格內斂,而且酒量不行,一喝就會暈。可幾個年輕人在一起,推杯喝酒中,少不了強人所難。
管有偉把一杯酒端起來,來到子瑜的身邊,「美女,干了吧。」
瑜咪了一口,旁邊的幾個哥們就不滿意了。「不行,不行,必須下去,管有偉不可重色輕友,搞兩重標準。」
管有偉看了看子瑜,「下去了吧,美女。」
管有偉的舅舅女兒走了過來,「算了,子瑜從來不喝酒的,我知道,還是我喝了。」
幾個男同學跳了起來,「不行,自己的任務自己承擔,如果可以代替,那你給我們代吧」管有偉的舅舅女兒僵在那里了。
瑜覺得不可讓她為難,就一閉眼楮,喝了下去。
「感情深不深,杯底清不清。子瑜好樣的!」這些同學七嘴八舌地說。
……
瑜的頭一陣陣脹痛,人好像飄飄欲仙似的,強忍著喝好了酒,幾個同學就打起了牌。
瑜想回家,可自己感覺腳已邁不穩步,所以就靠在木沙上。
迷迷糊糊之間,子瑜覺得有人在月兌自己的衣服,想阻止,可人根本沒力氣……
「小瑜,吃飯了,小瑜」。
那是她爸爸的叫聲,子瑜趕忙把日記本放回抽屜,上了鎖。
「小瑜,你把桌子椅子搬到樓上去,我們和你媽媽一起吃飯。」
她爸爸要了一個潔白的大盤子,然後放了五個菜端了下去,子瑜連忙扛起折疊桌下樓去,然後又上樓拿了三把小方凳。
四個人一起吃著飯,那溫暖如今天中午的太陽,讓整個人都有了熱氣與活力。
飯後,子瑜推著輪椅,讓她媽媽也一起去家樂福買東西,小小也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