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就要上班了,初七這天,單位里幾個平時要好的同事晚上要聚會。
瑜早上起來就到爸媽家去了,看了看母親,現在水腫已經退了,她放心了些,不到中午,她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子瑜很是無聊,這些天空了些,雖然可以休息了,但是子瑜卻享受不到休息的樂趣。腦子里總是管有偉的影子在,他到底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她總是想啊想,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結論來。無聊的她站在廚房里,準備做飯了。
一陣北風吹來,那濃郁的香味吸引了子瑜,子瑜轉身一看,陽台上的臘梅花已如倒掛的金鐘,又象是一頂頂繡了花的帽子。皺折的花瓣,又象是充滿了力量似的,不斷地向外伸手,那花蕾已經不滿足于球形的一團,每片花瓣都想有自己獨立的空間,自己的天地,于是,帶蠟似的的身體,在寒冷的北風鞭擊下,一片片花瓣艱難而吃力地開放著自己。
瑜痴痴地看著,竟然忘記了做菜煮飯了。當她現肚子餓了的時候,已經站在花前差不多有一個小時。
飯後,子瑜無聊地上了網,結果那軍魂今天不在,子瑜有些失望。
無思亂想之間,子瑜打了幾個同學的電話,大家都說初中八上班,看來寧波人現在都很迷信了,初八就取一個「」字,吉利!
終于到了下午5點3o分,子瑜出去參加聚會了。
瑜以為自己到的早,卻想不到大家都已經在了,可能是同事之間相處了這麼久,差不多有1o天沒在一起了,大家都很想在這春節里熱鬧熱鬧,所以都比規定的時間早到了。
按時到的子瑜反而顯得有些難堪,這時,會計何美玲拉了拉子瑜的手,讓子瑜坐在她的身邊。何阿姨(之所以稱為阿姨,那是因為何美玲已經有48歲了)就提議,讓子瑜罰酒三杯,子瑜據理力爭,最後還是喝了一小杯紅酒。
席間,大家都非常開心,只有子瑜還是非常平靜,當然,別人也沒現子瑜的異常,因為子瑜本來就話不多。
女同事相見,話題無非是拉家常,談孩子,談老公,說衣服,化妝品什麼的。不過不知是誰,提到了何阿姨的事情,要是平時,何阿姨肯定不會說,今天,何阿姨好象打開話匣子,竟然說起了自己去年年在法院打官司離婚的事情。
不怕你們笑話我,我和老公可是出**長大的,我家和他家就住在對門,從小就一起上學,一直到高中畢業,本來我們也沒什麼好感,我們那個時代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是戀愛,可後來他嬸嬸做媒來了,我爸爸媽媽覺得他還是聰明的,而且模樣不差,這樣我們在21歲的時候結婚了。哈哈,不要笑我啊,那時候18歲還沒結婚就是老大姑娘了。
結婚以後,我們又一起進了集體辦的工廠,他會做事,也有能力,我呢,工作也很努力,再說那時候高中生也不多,所以在我們三十歲前,他就當了廠長,而會計和廠長按規定是不可以由近親擔任的,所以我接受勞動局的安排,就去了另外的一個工廠上班。
雖然不在一個工廠上班,但是距離上也是很近的,所以每個晚上總是可以一起回家的。
我和他結婚第二年,就生了一對雙胞胎的兒子,所以除了上班外,我就一心撲在了孩子心上了。他當了廠長以後,我相信他工作肯定是忙了許多,可是以後回家的時間卻是越來越晚,這讓我產生了懷疑。因此我總是利用一切可能去打听他在外面的行為,可惜前三年根本听不到他在外面的情況,只有評論他能力有多強,工作有多負責。這樣一來,我也放心了許多。
大概是35歲,應該是1993年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去玩,那時候興起不久,寧波也沒幾家。在我路過的一個房間的門口的時候,我听到了熟悉的歌聲,那半掩的大門讓我的眼楮看到了不應該看的一幕,他正摟著一個才2o出頭的女孩子在唱歌,我生氣啊,但是和朋友在一起,我只能當作沒看見。
晚上11點我已經回家了,他到深夜1點以後才回家,我沒有睡,就等著他。那天我們大吵了一架。不過為了照顧他的廠長(後來變成了有限公司)的面子,我沒有把這事情說出去,而且有兩個孩子,那時候孩子才讀初一,離婚了那不是害了他們了。因為這一事情的生,我們兩夫妻的感情就象是陌生人似的,基本上不同房了。
他還是老樣子,有時候還晚上不回家了。我也當作沒看見,忍氣吞聲的過著生活,反正每年都會現他換著女人。
那是45歲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個離婚的28歲的奉化女人,這次更是變本加厲了,他把銀行卡也給了那女的,而且公開同居了,我的臉根本沒地方放了,所以我就想離婚,不和這男人過生活了。我不斷地收拾著證據,化了近一年的時間,在4年12月向法院起訴了,為了財產的問題,前面兩次都沒解決,到了5年5月,我的一個朋友給我兩個兒子介紹女朋友,只是還沒進門,這時候我的兩個兒子都不希望我們離婚了,如果離婚,他們一死了之,這樣的話不單和我說了,還和他去說了,到了5年7月,第三次開庭前,我們和解了。到了5年8月的立秋那天,他忙這忙那,好象做了公公如的,非常開心,接待老大媳婦上門的第一次飯也是他做的,接著隔了一星期,老二的媳婦也上門了,他更開心了,自此以後,他再也沒出去過,也沒再和奉化的女人有什麼聯系,晚上就待在家。
現在好了,苦盡甘來,我終于享受到了婚姻的味道,知道了做女人的幸福了。
何阿姨說完,把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于是她又自己倒滿,和大家干起杯來了。
瑜也和大家一樣,乘著何阿姨的興奮勁兒,也一口悶了下去,頓時,子瑜的臉紅樸樸的,氣也粗了起來。
大家又說了一會其他的事情,各自回家去。
瑜走到街上,感覺夜風更是尖銳,她連忙招了輛出租車回家。
晚上的子瑜又想起了管有偉,她想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的花?是不是男人都沒責任感?是不是管有偉也要等小小成家了以後,他才會象何阿姨的老公這樣才成為一個有責任的大人?
瑜想了許多許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