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坦白從寬
沈氏听了听芹的話，轉頭與柳葉相視一眼贊賞的點點頭，好個聰明的丫頭！「你這丫頭倒還是個知好歹的，算是沒有暈了頭！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放心，只要你們實話實說，我絕對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奴婢謝過夫人！」听了沈氏的保證，听芹心里一喜，看來坦白真的能從寬，自己和香芹的命算是保住了！怕自己泄露了心里的歡喜，暗中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紅著眼眶又對著沈氏磕了一個頭，謝她的饒命之恩！
「現在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一邊！尤其是那日上香的事情！以及後來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都說出來。」沈氏擺著臉冷漠的道，想了想又對著有些驚慌失措的香芹道︰「她若有所遺漏你來補上！」
听芹和香芹兩人一頓，遂點點頭。听芹握緊了下拳頭，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腦子里快速的理了理整思路，便開口道來。
「回夫人的話，事情是從年前我們陪著小姐與三夫人她們一起去上香算起的。那日休息的時候五小姐說要去轉轉，就讓賢淇少爺和小姐同去，賢淇少爺和五小姐走的快，我們兩個就陪小姐在後面遠遠的跟著，後來又一個小沙彌給小姐看了一張紙，沒等奴婢反應過來小姐就跟著走了，奴婢們無法只能跟著，後來到了一處禪院就見到了弘昂貝勒，不過小姐並沒有久留，只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你可還記得她們說了些什麼？」沈氏皺了皺眉頭，那張紙不用說就是弘昂的杰作吧！再听到女兒竟然跟著走了，而身為奴婢的他們竟然沒有攔住女兒而心里生氣。更為舒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心痛！
「也沒說什麼，小姐那日一看見弘昂貝勒就只是不住的掉眼淚，後來不哭了也就和弘昂貝勒說了幾句問候的話語。奴婢們一直緊跟著小姐，寸步不離。」听芹搖了搖頭頭想了想，那日就片刻的功夫，總共也沒幾句話。愣了一下又補充道︰「想來小姐也醒悟過來知道不妥所以才未敢久留。」听芹有心替舒淇開解的道。
「你說？是這樣嗎？」沈氏看了一眼听芹，又對著她旁邊的香芹嚴肅的問道。
「是！是這樣的！不過奴婢記得小姐最後離開的時候還對弘昂貝勒說了一句話，大概就是自己目前還在守孝，他們之間不太可能的話語。」香芹點點頭見听琴什麼都說了，但這些听起來好像對小姐有些不利，萬一夫人要是……想起那日小姐最後說的話語，忙補充道。
沈氏听了香芹的話，心里總算是好受一點，想著舒淇總算還是有點分寸。但對于她對自己的有意欺瞞，心里還是有幾分芥蒂與難過。
「那後來呢！怎麼還會有聯系呢！听說還有書信和東西送了進來？怎麼進來的！我可是查過門房的，那邊沒有記錄！你們別告訴我說是自己長得翅膀飛進來的？」沈氏冷哼一聲，瞥了一眼下面的兩人，繼續問道，那信上說的可不止是廣濟寺這一件事！還有從廣濟寺回來後的私相授受呢！
沈氏端坐在上方，俯視著下方，一擺一眼中不自覺的就散發出一種上位者身上才有的威儀。
沈氏收到的那封信上除了說舒淇和弘昂兩人年前約會廣濟寺之外，連兩個人私下里的聯絡，送的東西都寫的清清楚楚。廣濟寺的相見沈氏可以當做她們是偶遇，可是私相授受呢？這才是她生氣的主要原因。
此時沈氏心里也再思考到底是誰寫的這封信？知道的竟然如此詳細！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府里的人，自己不知道的事，府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那只有一個可能了！是弘昂那邊的人，難道會是她嗎？……女兒曾經說過，和她有過爭對的。再加上她現在可是弘昂的妾室，她又是恆親王嫡福晉的表佷女，想要了解弘昂的一切確實很容易，沈氏越想越是有可能！
听芹和香芹一愣，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夫人連這事也知道？她們一直以為這事很隱秘的，絕對沒有人知曉！再說那人每次來的時候旁人也都不曉得的。到底是哪里泄露的消息？竟然知道的這麼多？夫人剛雖然說只要實話實說就饒了她們，可是听芹心里有些不確定起來，按照她們兩人犯的錯，就是被打死也不為過的，嚇得身上冷汗直冒！驚恐的一時渾身顫抖起來！
「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知錯了！……夫人饒命！」听芹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讓她說什麼好呢！說自家小姐與弘昂貝勒藕斷絲連，私相授受？還是說自己身為丫鬟幫著主子傳遞消息？听芹心里苦笑！紅著眼圈只是不斷磕頭求饒！
香芹听到听芹的求饒聲也反映了過來，也忙磕頭求饒聲淚俱下！她也想到了夫人剛說的話了，可是她心里還冒出了另一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心里恐懼萬分。
沈氏壓下心里的怒氣，看著想自己不斷磕頭的兩個丫頭，有些不耐煩的重復道︰「我說過，只要你們實話實說，我不會為難你們！難不成你們以為本夫人是食言而肥的人？」
「奴婢們不敢，……」「奴婢們不敢！……」听到沈氏的又一次保證，兩個丫鬟才抬起頭來。
「不敢就快些說！……」沈氏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耐煩繼續糾纏于此，幾個丫鬟在她眼里實在不算什麼，他們如果不是女兒身邊的丫鬟，自己怎麼可能饒了他們！
奴婢說，信件和東西都是弘昂貝勒托人送過來的，一共也就三次！而且小姐從來沒有回過信，也沒帶什麼東西出去！真的！每次都是奴婢二人陪著小姐的！」听芹咬咬唇細聲細氣的道。
「奴婢作證，听芹說的都是實話！絕無虛言！」香芹這個時候也總算機靈了一會，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個送東西的人是誰？……」沈氏幽幽的道。這個送信的人端視可惡，在公爵府里竟然也敢如此行事！看來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哼！我到是要好好會一會這個人了！沈氏眯了眯眼楮心里冷笑。
那個人？也不是好惹的啊！雖然不是主子，但是在府里也是作威作福的主。听芹和香芹兩個人打了一激靈，說還是不說呢！怎麼辦？兩人心里猶豫萬分。
看著兩個丫頭猶豫的樣子，沈氏心里有些不悅，府里還有什麼人是讓兩個丫頭心有顧忌的。難不成這個人自己也不好干預嗎？
「不願意說嗎？嗯？……」
听芹和香芹見夫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一咬牙，罷了！死就死吧！兩人同聲道︰「是，三夫人身邊的林嬤嬤。」
「是她？」這下不僅是沈氏有些驚訝了，就連柳葉也是驚訝萬分。林嬤嬤可是佟氏的陪嫁嬤嬤，身份自是不一般！只是她怎麼會如此行事呢！端是奇怪！
听完兩個丫頭的話，沈氏沉默了一會，「妹妹，你怎麼看？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沈氏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心力憔悴，沒想到向來乖巧的女兒也會有讓自己如此費心費力的時候。
「姐姐心里已經有了定論，何必再問妹妹呢！我們都知道舒兒這孩子的對嗎？她們應該說的是實話！至于舒兒，姐姐……她比我們更明白的不是嗎？」柳葉悶悶的道。誰沒有年輕過呢！舒兒這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難為她能做到如此地步。上次她生生要斬斷情緣，那麼斬釘截鐵，可她終究還是個孩子啊！
好一會，听芹和香芹兩個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面見夫人和柳葉姑姑都不說話，心里忐忑不安。
「好了，你們下去吧！記住今日沒有發生任何事，我只是叫你們來關心關心舒兒的身體而已！對于我剛才問的那些，從此刻起你們記得全部忘記，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記下了！」沈氏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臨了還不忘厲聲警告一番。
從上房出來，听芹深深的吸了一口猶帶清新的新鮮空氣有些陶醉。終于出來了！真是有驚無險，差一點，差一點自己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听芹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回頭望了一眼上房。
香芹一直靜靜的跟在听芹後面，待走了好遠才幽幽的道︰「听芹姐，我們不是在做夢對嗎？剛才的事！……」
「你瘋了，快閉嘴！剛什麼都沒有發生，知道嗎？」听芹捂住香芹的嘴，四下看看，見沒人這才松開手。
「听芹姐，小姐那邊要是知道了，我們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們向小姐坦白好不好？」香芹心里一動道。
听芹苦笑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今日我們不說夫人也早就知道了，找我們來只不過是問個虛實而已。今個說了我們的命保住了，要是不說，……我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兩具尸體了！」
「啊！」香芹嚇了一跳！有些不相信。
「你不信是不是！我以前也不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哎！……你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算了不說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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