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士搶道︰
「你就不能用你那流著肥油的腦袋想一想嗎?我們能出現在這里,自然是受到了特別指派,否則怎麼通過你們的戰爭管制?」
中校詫異地看了威爾士半天,心里七上八下,被威爾士這麼牛B哄哄地一頓訓斥,中校也搞不清威爾士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一旁的李嘯東這時說話了︰
「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在哪?」
李嘯東平時說話的時候,有個特點,就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潭死水一樣。中校本來還有些懷疑面前的這一個中士和一個列兵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上頭的特別派遣,及至看到李嘯東面如死水的平靜,以及不容置疑的口吻,中校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道︰
「在第四區的吊裝平台上,就是那位大校。」
說著,中校還用手給李嘯東指了指,生怕李嘯東找不到。
……
當李嘯東和威爾士來到第四區吊裝平台的大校身邊時,時間已經過了二分鐘左右。在這二分鐘時間里,動力艙內的海水又上漲了二十厘米,六座反物質能量反應堆被迫關閉,失去動力的航母停止了前進。而且由于反應堆關閉造成電機供電中斷,一些依靠電機臨時輸出電力工作的電子器材紛紛停止了工作,包括動力艙內約有三分之二的照明燈熄滅,使本來亮如白晝的動力艙變得有如清朗的月夜一般。
同樣是在這兩分鐘時間里,百余名手持電磁棍攻擊瀝青蟲的官兵,已經有近一半被瀝青蟲包裹起來,在半透明的蟲體中拼命掙扎。附近的隊友試圖用電磁棍擊打蟲體,然而不是收效甚微,就是被突然掀起的蟲體再度包裹起來。
還是在這兩分鐘時間里。聯合號航空母艦艦長趙成陽也來到了動力艙。和他一起前來地還有維卡爾中校和雄鷹空降旅地旅長。大校看到趙成陽中將後。立即行了一個標準地軍禮。道︰
「艦長。這個像瀝青一樣地蟲子實在是太難對付了。它地身體就像一灘瀝青。把它劃開後又可以完全愈合到一起。而且看不到任何受傷地跡象。我們先後動用了激光槍。電磁機。火藥槍。甚至是常規手雷。都不能對它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已經有二百多名兵官遇害。」
趙成陽中將眉心深鎖。看著那些被包裹在蟲體中地官兵們道︰
「那以你來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大校支吾了一陣。最後硬著頭皮道︰
「以屬下來看。只有放棄動力艙。將這個瀝青蟲與動力艙一起炸毀。否則。一旦讓它鑽進通風管道里。那可就不堪設想了。」
趙成陽听完大校的提議後,閉著眼沒有說話,仰起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太空部隊出師不利,還沒等真正地與蟲族開戰,就遇到這麼一個難纏的怪物。動力艙是組成航母的六大模塊中最重要的一個模塊,造價高昂,如果只是因為一個像瀝青一樣的蟲子而把動力艙舍棄,無疑將讓整個太空部隊蒙羞,傳出去只怕會笑掉媒體和聯邦民眾的大牙。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該試的都試了,沒有一樣對這個瀝青蟲能夠構成真正的威脅。已經有二百多太空部隊官兵戰死了,就算丟人,就算讓媒體和民眾嘲笑,也不能再讓官兵們做無謂的犧牲了。
想到這,趙成陽中將睜開了眼,剛要下達舍棄動力艙的命令。這時,旁邊李嘯東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李嘯東是對著大校說的︰
「請允許我冒昧地問一句,船上是否有冰晶冷凝彈?」
冰晶冷凝彈是一種類似于水雷一樣,懸浮于水中或太空中的炸彈。一般情況下,將四個以上的冰晶冷凝彈圍出一片區域,同時引爆後,區域內的溫度瞬間就可以降到零下二百二十度到零下二百五十度之間。如此低的溫度下,被凍結的物體只要稍一受到震動,立即就會碎裂成冰晶一樣的細小顆粒。
李嘯東並不是太空部隊士兵,因此在距離趙成陽中將還有一段距離的情況下,沒有必要走上前來和他敬禮。趙成陽听著李嘯東提出的這個問題,頗感奇怪,他不知道一個機動部隊的普通中士為何要這樣問。
大校和大多數軍官一樣,听到李嘯東問向自己後,先看了一下李嘯東的軍餃,當他現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中士時,便覺得有些無趣,皺著眉頭隨口反問道︰
「你問這個干什麼?」
旁邊的威爾士接道︰
「喂,你老媽沒教過你要先回答完別人的問題再提問嗎?這麼沒有禮貌!別以為你官餃高就很了不起,我們和你們又不是一個系的,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大校看著威爾士挑釁的眼神,有一種立即沖上去揍威爾士一頓的沖動,兩人都把眼楮瞪得溜圓,盯著對方一眨不眨地較著暗勁。
這時,已經走到近前的趙成陽中將開口說話了︰
「這位中士,船上確實有冰晶冷凝彈。接下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李嘯東轉過身來,向著趙成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後,道︰
「我想,用冰晶冷凝彈來對付這個瀝青蟲,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趙成陽搖頭笑了笑,道︰
「在動力艙內引爆冰晶冷凝彈不但十分危險,而且和炸毀動力艙沒有什麼區別。零下二百多度的低溫,會使附近的反物質能量反應堆立即碎裂,艙壁也會因溫度太低而被它所承受的壓力壓得粉碎。」
李嘯東道︰
「我並沒有說過要在動力艙內引爆冰晶冷凝彈。」
趙成陽詫異道︰
「不在動力艙內引爆?那你的意思是……」
李嘯東道︰
「先在航母外部挑選一片海域,安置好冰晶冷凝彈,然後再把這個像瀝青一樣的蟲子引到那片區域,最後引爆炸彈。」
趙成陽中將覺得李嘯東越說越沒邊了,不過自身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之色,而是一副僥有興趣的樣子繼續笑問道︰
「哦?那你認為誰能把它引出去呢?」
李嘯東只回了一個字,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