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之逆流 第四十章 家在身後

作者 ︰ 黃帝炎

合圍榆林後阿濟格不再以步卒登城只一味以炮火轟擊城垣。順軍豈能做視激烈的炮戰持續了一天一夜清軍才靠著數量與質量的絕對優勢打掉了順軍的大部分火炮。

隨後清軍便對榆林展開了瘋狂的全面炮擊古老的要塞在硝煙中顫栗高大的城牆被實心彈摧得有如風中楊柳原地本堅實的地基也在搖晃中一點點的變得松垮。

最後清軍才開始有選擇的重點炮擊二度攻城的號角也由此響吹。

西城一角。

紅夷炮彈又一次撞擊下又一段城牆轟然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僅有兩丈高的雙向斜坡新的缺口就形成。

巨大的震動震得缺口兩側的守軍紛紛踉蹌倒地。被士卒們從地上拉起一身塵土的田守禮(那個順軍將領)憤然大罵︰「中!真中!韃子的這炮還沒完沒了還!」他哪里知道光是從大同、宣府兩地阿濟格就得了幾十萬斤子藥相對榆林城而言根本就是用之不竭。

來不及扒出那埋在磚石里的幸存者了早就伏在城下的幾百清軍正飛的向這邊運動急切得猶如聞到腥味的鯊魚。眨眼間最前頭那幾個已經手腳的爬上了斜坡。

幸好對這種時刻順軍並不是全無準備。

「快快給我扔下去。」隨著田守禮那口豫西口音從城里拆來的大塊條石、填了碎石的家俱、整根的房梁被從缺口兩側一一拋下。

雖然被砸死了不少可清軍卻並不退卻反倒借助順軍新扔下的物什起了新的攻擊他們用家俱掂著用房梁撐著不顧一切的兩側靠去。事情再明顯不過不拿下兩側的城垣不解決了最直接的威脅清軍就無法從缺口大舉涌入城中。殊死搏殺的開始了不共戴天的兩群人用長槍捅、用大刀砍、用拳頭打、用牙齒咬在短暫的膠著後地勢不利的清軍垮了條件反射似的逃出缺口。

順軍沒有歡呼都黑著臉皺著眉。都清楚對新出現的缺口韃子不可能只突擊一次下次的兵力只能更強。雖說都意識自己的生命時鐘極可能只剩最後一圈可百十條漢子的眼神里卻只有義無反顧的絕決。

田守禮滿意地看著自己地新部下們。雖是震山營出身地。可他現在帶地一標兵馬。卻是從前榆林邊軍。說實話。這些大明地世代軍戶對大順朝地忠心絕不比一勺肉湯來得更多。可就是這些人此刻卻能聚攏在水藍戰旗下舍生忘死地苦戰。

歸根到底。這還得感謝韃子。是他們用滅絕人性地殘暴。告訴了此間地每個人。只要自認還是七尺男兒。就是與韃子拼到最後一口氣。

別忘了這里是榆林。是他們地家。背後就是父母妻兒。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清軍又逼上來地。卻不再鼓嗓狂呼。個個動作輕巧。象一條條不叫地狗。為地牛錄還戴著了一頂很有意思地牛角盔。

順軍仍舊頑強如昔。可結局卻從開始地那一刻就已注定。他們地人太少了。還不到對手地二成。

惡戰中。田守禮已不記得自己殺多少人。大刀也早砍得卷了刃。身上已是遍體鱗傷。人也被逼到城牆邊上。

‘牛角盔’帶著一群親兵圍著田守禮一槍一槍的刺著卻絕不傷其要害。都看出來了這可是個大官俘了回來怎麼也得換個幾百奴隸。

覺了對手意圖的田守禮嘴角浮起冷笑縱身向槍口撞去了執槍的清兵慌不迭的退後卻把‘牛角盔‘給暴露了說時遲那時快田守禮一個前撲死死拉住的牛頭盔的左臂腳下一力就將扯到了城垛邊‘牛角盔’用滿語驚恐的大叫甚至有尿水滴出暴虐並不代表勇敢更不代表視死如歸其實絕大多數徒的暴徒恰是屬于內心最怯懦的一群。

幾支長槍同時透入田守禮的背部卻仍未能阻擊他的行動下一剎那兩個人體從五丈高城牆上跌落。

將要落到地面半空田守禮最後回頭了一眼那是南方那是中原的方向。

稍後順軍援兵就趕來了很松松的重新控制的缺口。

清軍第三拔兵馬上來了兩軍又是一輪激戰直到陣亡的將士尸體重新把缺口高度堆得與兩側城牆平行這個缺口在雙方在眼里才失去爭奪值價。

不久清軍又在不遠處打開了另一個缺口又被順軍拼死堵上如此周而復始雙方的傷亡都在直線上升。

自羅虎以上都很清楚這種挨打式的被卻的消耗對自己極為不利很明白得辦法打亂對手的攻擊節奏可幾番沖擊都被早有準備清軍重創不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白白損失了十分寶貴的兵員。

一日後北面城牆率先失守接著的西面的城牆順軍殘兵退入城中背靠東南兩城牆死守戰斗進入了最殘酷的巷戰。

通常巷戰也是一場攻城戰的最後階段縱觀古今戰例能此時還能翻的保衛者不是沒有卻很少很少。

‘也許榆林城真是我的葬身之地。’形勢讓極端惡化讓羅虎考慮到了死亡。在親眼目睹清軍暴行後他對這個時代突然有了極為強烈的歸屬感思維亦隨之生了巨大的變化內心早已不棄許自己再當一次俘虜。至于這種心態上的變化到底是進步還是倒退管他了!

當然在死之前羅虎無論如何都是要為自己生命索取足夠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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