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來羅虎並不算是黃雀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在了適當的地點又被形勢推著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
那日送走了領軍出征的娜木麗羅虎便把一切事務都交托給了王四悄悄離開主營兼程南下。不管是做為一個有血性男人還是交戰一方的將領他都不想錯過十數萬大軍對決的熱鬧。原本羅虎只想帶五十名親兵就好可出前隊伍卻擴大了十倍有余。闖營延襲下來的舊規新近投效的隊伍都得撿選精銳入老營效力一方面是強干弱枝一方面也帶質子的意思。
待到羅虎來到洗馬河北岸時不但清軍正與順軍打得如火如荼便是察哈爾騎兵也早到了眾人只好就近找了塊窪地棲身靠著馬賊隱藏蹤跡的絕活居然沒被任何一方現。
後來見到情勢危機剛剛‘轉正’的馬賊們的自效之心一時蓬竟是拉也拉不住說不得羅虎也只好跟著一同殺出了。
言歸正傳。當時羅虎雜在部伍中向清軍炮隊沖殺過去腦子里卻不相干的瞎想一氣︰‘才大半年的功夫老子都立了多少功了。假如順朝有年度人物評選的話第一名不敢搶第二名總是十拿九穩吧。沖完這一回也該好好享受一下了三千美嬌娘就算了沒那個筋骨弄他十個八個總不為過吧。‘他會這樣想法再正常不過了在血水里泡久了是人都會感到疲倦都會向住正常的生活。
覺變生肘腋清軍炮隊慌忙掉轉炮口爆飛行的彈片出的尖嘯刺得羅虎的耳膜嗡嗡作響。這是其實卻是好事與聲音相比彈片總是先到等听到聲音彈片早已飛到了你的身後。可卻不是每個人都有羅虎的幸運的塵土飛揚中幾十名馬賊翻身落馬。
幾息之後又一群炮彈磺到了前馬賊們頭上這次卻多是實力彈拳頭大的彈丸輕而易舉的洞穿了人馬的身軀腸胃肝髒淋灕而出花花綠綠的灑了一地。
還好前馬賊們的苦難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們終于逼到炮隊的近前見事不可為手無寸鐵的炮卒四下星散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少數護衛的清軍騎兵倒是起了絕望的沖擊卻被第一時間粉碎。
前馬賊們呼呵著突入了炮陣心思機敏的已在尋思如何炸炮卻被羅虎死死攔住︰「快！把炮彈和火藥都沉到河里去！」打得好算盤如此一來既可奪了清軍火炮的‘言權’還為將來順軍繳獲這些火炮留了伏筆卻忘了貪心是會有報應的。
前馬賊們照著羅虎說的去做了可惱羞成怒的通古斯騎兵卻趁著這個時間從三個方向上圍了上來。
強行沖擊通古斯人布下的銅牆鐵壁只要是全軍覆滅羅虎第一個驅馬下河前馬賊們咬牙跺腳的緊隨其後對岸的清軍很快射來的漫天箭矢羅虎一面極力催動戰馬一面拼命向滿天神佛祈禱。這個時候好運氣可比什麼都重要。
情況還不算太壞。足足有二百名前馬賊們在箭雨中活了下來。只是多少都帶了傷。羅虎也中了一箭。左膀鑽心似地疼痛。累得半邊身子都使不上力氣。
而這還只是第一關。就在羅虎他們踏上地河灘同時。大批挺槍持盾地清軍步卒就圍了過來。
「不要向深里去。就沿著河岸往下游跑。」借著馬力一連挑飛幾個清軍步卒地羅虎氣急敗壞地高叫著。其實他就是不點破。前馬賊們也會這做地。騎兵硬闖寬大地長濠？只能說明你腦子壞了！
沿著河岸逃也不輕松。清軍地戰線很長。沿途清軍自地側擊很快就演變成了輪番阻擊。羅虎等人一路猛沖。每過一道阻擊線。本已不長地隊伍就短上地一截。更可怕地是。當面地壓力卻愈大愈大。騎隊地度卻愈來愈慢。
羅虎急得目赤如血。騎兵優勢就在于高機動。一個靜止地騎兵還打不過一個步卒。照這樣下去。沒多久包括他自己在內這些人就會泯滅在步兵地狂潮之中。連泡泡都不會起一個。
就在眾人行將放棄地時候。幾開花炮彈落到了正在堵截他們地那股清軍步卒地身後。人是沒殺傷幾個。卻很是造成一些慌亂。卻是順軍主力終于感覺到了戰場上地變化（清軍地火炮突然沒了聲響）。趁勢對南岸地清軍大肆炮擊。卻無意中救了羅虎等人地急。
得到外力相助的騎隊的行動再次變得流暢可最危險的時刻卻是總在人們最沒有準備的時候降臨將要繞過清軍戰線的騎隊在經過一個河彎時數排恭候在那里的清軍火銑手點燃了火銑的引線……。
回過頭來說說北岸。通古斯騎兵回救炮隊的行動讓水深火勢中的察哈爾人得以稍加喘息按說這也沒什麼對付已經失去集團戰斗力的察哈爾人有吳克善和他的科爾沁鐵騎就足夠的可當一臉聖潔的娜木麗高舉著那個用白鹿皮包裹的馬鞍出現戰場上時世間的所有常理卻統統被顛覆了。
科爾沁人明明有一萬次射殺娜木麗的機會可他們非但沒有這樣做還阻止其它清軍這樣做為此甚至不惜對戰友刀兵相向。而垂頭喪氣的察哈爾人卻一下子精神煥不顧一切向娜木麗所在地方集結連死亡都不阻擋他們朝聖的腳步。
等到把羅虎趕下河的阿濟格匆匆回兵時察哈爾人已經重新結成嚴整的軍陣正在有次序的退出戰場而上萬清軍卻很稱職的扮演著看客的角色。
勃然大怒的阿濟格把刀架到了吳克善的脖子上卻得到了一句在他看來純屬狗屁不通的解釋那是成吉思汗用過的聖鞍凡是舉起聖鞍下的人便自動成為聖使對于聖鞍和聖使每一個蒙古人不僅不能去傷害還有拼死保護的義務。
阿濟格算是被徹底打敗了去他娘的鐵木真去他娘的聖鞍不就是人下的一件物什嘛。當然這話他就是在心里說說。
侮辱了成吉思汗就等于自動成為一千萬蒙古人的死敵那後果漫說是他一個群王就是整個清廷都承擔不起。
郁悶完了阿濟格還得面對殘酷的現實強大炮隊的讓人廢了南岸的步卒正被順軍壓著狂扁北岸這邊實力尚存士氣反而更高的察哈爾人雖無硬撼清軍騎兵的實力可扯起後腿來卻有一百種法子讓清軍騎兵欲渡不得了。
更可慮的是順軍主力下一步的行動假若順軍將南岸的清軍步卒趕離了河釁那那幾萬人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說是說假若可阿濟格有九成的把握李自成會那樣做都是統軍的行家何種形勢下該做何種處置彼此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刻阿濟格完全陷入迷茫！他想要的是一場魚死網破的決戰可不是進退唯谷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