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 106、捉摸不透的女人

作者 ︰ 宇文棘山

楊光輝靜靜地倚靠在公共大巴的座椅上,饒有興致欣賞著窗外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的景象。一段時間以來,他披星戴月,早出晚歸,已經難得見到了這般光景了,眼前的一切除了讓他感到新鮮以外,竟然還產生恍若隔世的感覺。

落日的余輝透過車窗灑在他慵懶的身軀上,就象一位情意綿綿的姑娘用手輕撫著愛人,為之消除了一身的疲憊。

原以為與方瑩瑩生激烈的爭吵之後,楊光輝以為自己與方瑩瑩之間的故事將永遠結束了。他在一遍又一遍地詛咒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的同時眼前又不斷地晃過他倆水乳交融的情形,那一段時間他人格扭曲,心情惡劣到極點,各種奇思怪想不斷涌現。他揣測方瑩瑩要麼是雙面人格,要麼是一名演技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的演員,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沒法解釋出現在楊光輝面前的方瑩瑩為什麼會有天差地別的表現。她那不屑的帶著譏諷意味的話語象一把冰冷的劍直刺楊光輝的心窩,讓他滿腔的熱情和無限的希望隨著淋灕的鮮血消逝,曾經堆砌的高不可攀的信念也訇然倒塌。她,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美女還是野獸?

然而,他們之間的故事並沒有完結。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年,楊光輝終于接到了方瑩瑩主動打來電話。善變的她又換了一副面孔,態度和藹可親,對他好言安撫。楊光輝二話不說便掛掉了電話。緊接著又是第二次,第三次,方瑩瑩硬是用她的韌性十足的柔情劍劈開了楊光輝的堅不可摧的金剛石,幾經艱難,楊光輝怒氣漸消,終于捐棄了前嫌。雖說時間可以沖談一切,他們還能一如既往地交往,雖然他們還能談笑風生,如同什麼事也沒有生過,但是,他們二人都很明白,他們之間已由撲朔迷離的男女之交變成了坦坦蕩蕩的君子之交,微笑與熱情掩蓋不了的他們之間那道永遠不可能再彌合的鴻溝。

楊光輝時常為此感到困惑︰為什麼沒有毅然決然地為兩人之間的關系畫上一個句號,偏偏在受到傷害之後還要藕斷絲連?明擺著方瑩瑩與楊光輝在對方心中的地位與份量不對等,她對豐富的情感生活的迷戀與自己保守的性格、單純而執著的追求有著鮮明的反差,自己為什麼還會象一個滿懷憧憬的農夫一樣呆呆地站在大樹下守望著那一只不知何時駕臨的兔子?

當楊光輝趕到湘鄂情時,江雨萍和丁濤已經恭候多時了。一見到楊光輝,江雨萍立刻起身相迎。她今天穿了一件簡潔清新的雪紡衫,紅潤的臉上掛著溫馨的笑容,顯得格外迷人,看得楊光輝也禁不住怦然心動。

「嗨!」坐在一旁的丁濤一邊吃花生米,一邊笑著向楊光輝打招呼。

楊光輝心里罵了一句︰這個死家伙,到底還是跟來了!昨晚與江雨萍談話時,丁濤象條狗似的湊了過來,警覺地觀注著他的一言一行。這廝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很是不安,總擔心楊光輝會橫刀奪愛,所以死活要與江雨萍一塊來。

楊光輝好言相勸道︰「沒你什麼事,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丁濤振振有詞地說︰「雨萍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為了給她找一份好工作,我決定全程追蹤服務,再苦再累,也無怨無悔。況且,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到方瑩瑩了,正想與她敘敘舊——你不會介意吧?」接著他又別有用心地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你的女人,我是不會踫的,希望你也是這樣。」

楊光輝坐了下來,江雨萍為他又是涮碗又是沏茶,顯得十分熱情。看著她的靚麗的面容,楊光輝隱約有些不安,不知方瑩瑩見了江雨萍後會不會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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