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啊。那真是勞煩猴子兄弟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出手沒個輕重,你們都沒事吧?」吳良也露出了輕松的神情,坐下來說道。
「沒事沒事。良哥您真是鐵打的金剛,太厲害了,兄弟們都服你啊,都托我向您問好道歉呢!」猴子繼續謙卑的笑著奉承道。
吳良瞥了瞥他尖嘴猴腮的臉,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這人生了一張這樣的小人臉,顯然不是好東西,他這樣奴顏婢膝的來對自己道歉,是真心誠意的?
吳良心里雖然在嘀咕,但是面上仍舊笑呵呵的,一副我真的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不會和你們過不去。
張宮則是沒心沒肺的呃,看到人家送這麼多東西,還這麼貴重,恨不得和人家掏心掏肺過命。
這一番熱鬧足足持續了幾十分鐘。而後他們才告辭離去。診所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吳良這才靜靜的看著張宮不說話。
「良哥,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看的我全身發毛。」張宮緊張的說。
吳良臉色嚴肅道︰「你不覺得剛才的事情很蹊蹺嗎?」
張宮一愣道︰「什麼事情?」
「猴子他們的事情。」吳良搖頭道。
「有什麼蹊蹺?不就是被你的威猛氣勢折服,跑來賠禮道歉,解除與你良哥的過節嗎?」張宮理所當然的說道。
「放屁!那猴子是什麼身份,他是這條街的老大嗎?」吳良眼楮一寒道。
張宮頓時感覺全身一冷,哆嗦了一下道︰「不,不是,這條街的老大大家都知道是楊哥,他只是楊哥的一條狗。」
「楊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吳良沉聲道。
「陰險狠辣的人啊!大家都這麼說。」張宮想也不想的說道。
吳良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在打段德那幫人的時候猴子他們就在一邊偷看?我想是我打殘段德的事情讓他們不敢對我動武,更害怕我打上門去,也像廢了段德那樣廢了他楊哥!」
「大哥分析的很對。大哥牛叉!」張宮一個勁的點頭奉承道。
「那你認為他會就這樣心甘情願的咽下這口氣,吃掉這個虧?如果是你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丟人丟到了家,以後有可能因此就生存不下去,沒有了飯碗。你會怎麼辦?你會賠禮道歉吃下這個啞巴虧?」吳良神色冷峻的盯著張宮沉聲道。
張宮一驚,吸了一口涼氣,經過無良這麼一分析,張宮頓時也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緊張的道︰「那,良哥咱以後咋辦?」
「涼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小心謹慎,以不變應萬變!」吳良沉思片刻沉聲說道。
畢竟他這也只是猜測,萬一那位楊哥真的是個忍辱負重的家伙呢?或者是個欺軟怕硬沒啥真本事的混混頭子呢?
他也怕自己鬧的事情太大,某些人看自己不順眼出手修理自己,畢竟他現在雖然有薩滿傳承,身體得到了巨大淬煉還有高明的醫術,但這些都不能和上面那些人相抗啊。
剛剛打殘了段德,還是收斂一些,不然引的附近一些老大恐慌,聯手對付自己,事情就真的鬧大發了。況且最主要的是,他還有爹娘,不能做事不講後路。
張宮嘆口氣,看著地上的貴重禮品罵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什麼玩意兒!」
「你以後出門要小心點,免得糟了黑手!」吳良叮囑張宮道。
張宮緊張的猛吞口水,瞪大雙眼急急巴巴道︰「我,我以後天天看著診所,哪里也不去。」
「瞧你那點出息!」吳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但也沒再說張宮什麼,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啥本事,有這樣的表現也是人之常情!
吳良看看表,已經**點了,以為今夜又是一個悠閑的夜晚,繼續看書吸收營養,卻有一個急診上門了,這也讓吳良心情很好。
患者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眼楮紅腫,呼吸困難,伴隨頭疼……
「張宮,你說這是什麼癥狀。」吳良瞥了一眼小男孩,和小男孩一起來的是他媽媽,一個野雞崗隨處可見的中年婦女,一臉的焦急之色。
「醫生,我兒子是不是發燒了?他說眼楮疼還癢,沒見過這樣的感冒啊!」婦女急切的問。眼中卻閃爍著懷疑與不信的神色,顯然對吳良的醫術很不信任。
吳良很耐心的笑了笑,道︰「不要著急,不礙事。」他當然知道在自己名聲不響,剛剛起步的時候,病人是不會相信自己的。只有用實力來征服他們,才能一步步的建立起威望和名氣。
婦女松口氣,看到吳良如此的鎮定,她似乎也安靜了下來。吳良捏著少年的手腕在號脈,巫醫除了能通鬼神之外,其余中醫的一切秘術也都懂。
誰讓他得到的是最牛叉的薩滿傳承呢?
「眼紅,鼻塞,頭疼,發熱,這些都是感冒受風的癥狀啊,難道不對嗎?」張宮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少年的病癥,給出了自己的診斷。
吳良微微搖頭道︰「來,張開嘴讓我看看。」
少年听話的伸出舌頭「啊啊」兩聲,吳良微笑著點頭道︰「很好,放心吧,一會兒就沒事了。」
他這才對張宮說︰「眼楮癢澀刺痛,羞明流淚,眼眵清稀,眼瞼微腫,結膜充血。兼見頭痛鼻塞,惡風發熱;舌苔薄白或微黃,脈浮數。這些都是典型的急性結膜炎癥狀,只是風重于熱而已,咋一看好像感冒了,如果按照感冒去治,病就完全耽誤了。」
「真的嗎?嘿嘿……」張宮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在他臉皮厚。
婦女不耐煩不信任的瞥了張宮一眼,直接湊近吳良,緊張道︰「急性結膜炎?會不會有事?」
「不要緊,我給他開幾副藥,回去煎服一日一劑。張宮,開一副羌活勝風湯。」吳良隨口吩咐道。
「大哥,我那個我手疼……」張宮厚著臉皮撒謊,事實上他根本沒听過啥羌活勝風湯。
吳良瞥了他一眼,沒有點破,順手在藥方上寫道︰「柴胡12克,荊芥6克(後下),防風12克,前胡12克,羌活12克,獨活12克,薄荷6克(後下),川芎12克,白芷12克,白術12克,甘草6克,枳殼12克,黃芩12克,桔梗12克。水煎服,每天1劑……」
寫完他遞給了張宮道︰「看著方子抓藥沒問題吧?」
張宮臉紅了一下,接過方子道︰「這個沒問題。」轉身按著方子抓藥去了。
吳良又拉過少年的手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病情,覺得不要緊,不過為了防止病情惡化,還是起身拿了一些傷風怯毒膠囊先吃著。畢竟中藥發揮藥力比較緩慢,應付急性病有些力不從心。
「醫生,你就開了這些東西給我們?我家可就這一個兒子,如果出了啥問題,你可負責不起!」婦女看到吳良開出幾包草藥,而後只拿了一板膠囊,覺得吳良實在不是啥好醫生,瞎開藥在敷衍他們。
「放心吧,保證藥到病除!」吳良自信的說道。
「那好,我就姑且試試?如果不是听到有人傳聞回春堂包治百病,我才不來呢!倆醫生都那麼年輕,一個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中年婦女拿著藥拉著兒子走了,嘴里卻不干不淨的刺撓吳良二人。
「我靠!我長的像江湖騙子嗎我?有我這樣瀟灑帥氣的江湖騙子嗎?我……」張宮等那婦女走遠了,跳著腳的大罵。
吳良卻皺眉無視他的爆發,反而在思索婦女臨走的話語,他和張宮都沒有打廣告,也沒出去宣傳什麼,如果是那些小姐也不會這麼瞎掰把話說那麼滿,這等于是在害吳良,有哪個醫生敢說自己包治百病?
他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良哥,你這會兒咋那麼軟?你的脾氣呢,爆發啊發飆啊,給他們看了病解除了病痛,還這樣的罵人。什麼素質!」張宮還在發火犯渾,這也難怪,堂堂醫科大專畢業的高材生,雖然不懂醫術,但也頂不住被人說成江湖騙子啊!
吳良懶得理他,而是去看書了。在他的醫術沒有得到公認的時候,這樣的話是必須要听著的。不過看書的時候,腦子里一直不清淨,一直有些隱隱的擔憂。不過具體擔憂的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讓他驚訝的是他看藥王的《千金要方》沒有十幾分鐘,時間已經到了夜里十點左右了,竟然又有一個病號上門了。
這一次的病好更是有些棘手,因為患者是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嬰孩。
「醫生,醫生,快看看我兒子這是怎麼了,頭怎麼歪了?」來者是一對年輕夫妻,還有孩子的爺爺女乃女乃,都面露焦急之色,一臉的緊張。
吳良不動聲色,眯了眯雙眼,示意張宮上前醫治,張宮抓耳撓腮的直冒虛汗,上前模不敢模,看又看不懂。
小孩子的病比大人的難治多了,他不會說話只知道哭,尤其是眼前這歪頭的嬰兒,挺嚇人的,張宮更不知道咋辦了。
「你這個醫生咋回事?快給我孫子看病啊,你行不行?」嬰孩的女乃女乃狐疑的盯著張宮問道。
張宮滿頭虛汗,吭哧吭哧說不出話。
「你們這里不是包治百病嗎?治不好不要錢,而且先治病,病好了再給錢?」正在做月子的嬰孩他媽瞪眼盯著張宮說道。
張宮傻眼了,反問道︰「這里啥時候有這樣的規矩了?哪有先治病後給錢的?還治不好不給錢,你們……」
張宮有些急了,這都是怎麼說的?
「你們到底行不行?是不是開診所的?耽誤了我兒子的病情,我告你們!」孩他爹開始怒了,狠狠的瞪著張宮。
孩他爺爺也開始憤怒了,握緊拳頭大有一拳砸將在張宮臉上的意思,讓你開診所不治病!欠揍!
張宮終于抗不住了,回頭向吳良求救。吳良已經看出問題了,確實有人在外面替他們診所做宣傳,而且宣傳的很豐滿,語氣很牛叉,很煽情,效果很顯著。而且很陰險,都暗含有看病不用給錢完全義診的意思了,而且那醫生無比的牛叉……
吳良想通了這些反而不著急了,是誰這麼干玩這麼陰的招數,不言而喻,他總共得罪了那麼幾個人,扒著腦袋也知道是誰。
但是他如今對自己的醫術無比的自信,不說包治百病也差不多,他們愛宣傳就宣傳去好了,病人再多也不怕,來一個治好一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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