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 開鎖第一章 日偽舊城 6迷路

作者 ︰ 鈞堯

迷路

重新分卷分到手軟,凡事一定要計劃好啊!還要接著感謝給為看客。

我勸說了一路,老陶才釋然同意。這社會上什麼樣的人沒有?咱犯不著跟錢過意不去。再說猴子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

到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听猴子那意思是要去住上幾天的。背包里帶了些吃喝,晚上真要是餓了也能墊吧墊吧,那邊剛剛開發,除了大片大片的林子,就是高級小區,別墅區,晚上還真不好買東西。其他隨身用品也都裝好,給老陶打了電話,就打車奔猴子家了。

在車上突然眼楮一花,從後視鏡上看去,後座竟坐著個女人,長相哪里見過,對,是那照片上的女人!猛然回頭,後座上空空蕩蕩。又是這樣,你就在我身邊?

我開始認為這是那致幻藥物作祟。或許不是呢?

開車的師傅一驚,直愣愣地問我道︰「咋了?發啥異障?一驚一乍的。」

「你真能說笑,我就是看看後面。」我說道。

「後面有人?」那司機笑笑說道︰「這麼說讓我想起了個開靈車的笑話……」他剛要往下說,我抬手說道︰「打住,你這天天開著車想這些東西也不滲得慌?」

在約好的地方跟老陶踫了頭。便來到猴子家。幫著猴子將器材裝上他的豐田霸道。一路听著他吹噓這車性能如何如何。老陶一旁笑道︰「這車會飛不?」他這麼一說我也忍不住笑出來。

「懶得理你。」猴子招牌式地撇著嘴說道。

「嗨,你倆別這樣成不?」我笑著說道。

晚上八點二十五,這座帶著寬大院落的五層舊樓出現在眼前。

因為剛下過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從那完整潔白的雪面來看,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人。

五層,每層一條狹長的走廊,門對門的13個房間,就是這樣的布局。

一樓進門,並不寬敞的廳堂,正中簡單明了帶著那個時代特征扶手的樓梯通向樓上。數十載年間,這里幾經易手,卻保存完好。

「這樓以前是?」我問道。

「最早是營房,然後是庫房,再然後旅館,最後空著,再後來就是我那位朋友收購了……」猴子打開手電,四下照了照說道。

我點點頭,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寬闊的院子。我們三個人的腳印,孤零零印在雪面上,像一張潔白的紙被從中間猙獰地撕扯開來。

隱約間,那女子靜靜地站在雪中,微笑著……

「你跟著來了。」我自語道,這種感覺像是在做夢。

「說什麼呢?神神叨叨的。」老陶一皺眉,望著院子里問道。

「我說了你一定不信……哈哈。」從心底里一股寒意直沖頂梁,我一抖,對老陶說道︰「有點冷。」

「是啊,這地方。」老陶拉住猴子說道︰「咱今晚怎麼辦?這麼呆一宿非凍死不可。」

「唉,我也發愁,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來了,那小子說這里有人看著,還有人燒鍋爐的。」猴子回身把大廳的門關上,接著說道︰「四下看看,要不我們自己燒火吧。」然後看了看老陶說道︰「你倒像是個燒鍋爐的。」

老陶也不搭理他,向旁邊的做接待室的屋子走去,不一會喊道︰「嘿,你還真說著了,這有爐子。」

我和猴子搬著器材進去,上下鋪的床,一張桌子一只椅子,靠牆放著一架大櫃,中間那種鐵質地東北特有的爐子。上面可以燒熱水騰餑餑的那種。

「哈,咱這也算幸福了。」老陶笑道。

「可不是咋的,我跟你們說過上次我去大興安嶺采風的事了麼?那回搭了不少錢,但是……」猴子接過話茬。

「停,我們不想听!」老陶沖我擺擺手︰「走老曹,咱們去院里看看有沒有什麼柴火什麼的。讓少爺在屋里收拾收拾。」

我笑著點頭。

下過雪後干冷干冷的,每呼吸一口,肺葉都在掙扎著。靜悄悄地院落里,踩著雪發出「 吱」的聲音,院門外的路上不時駛過一輛汽車,匆匆忙忙。四周是片林子,在更遠處,幾點燈光。

「這要出市區了吧?」老陶沖著手哈了口氣,又捂住耳朵。

「恩呢,差不多吧。」我四下尋著,期望看到柴火垛一類的東西。

這院子當年該是有些訓練器械的,雖然作威作福欺軟怕硬的憲兵們不一定用到。當年這一幫日本人的走狗,打著偽滿洲國的旗號欺壓百姓,搶男霸女,壞事做盡。邊走邊尋思著。

院子真的很大,走了好久竟然走不到盡頭……

「老陶,怎麼回事?這院子有這麼大麼?」我問身邊的老陶道。

「這也算荒郊野嶺了吧……邪性,莫不是鬼打牆?」老陶說完一激靈。

一陣寒意,我道︰「別嚇唬自己,跟我這邊走。」

確定了方向,便卯足了勁往前走。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舊樓漸漸消失,甚至那亮著街燈的到道路也消失不見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只有白茫茫的雪,再遠就是漆黑一片,我們手中的手電穿透不了這仿佛有著生命一樣的黑暗。它纏繞著我們,越來越緊。

「老曹,這不對,我們不是走過頭,穿過了院子走到樹林里來了吧?」老陶四下照著,手電的光影上下晃動。

「也不是沒有可能…在這樣的和諧社會里,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有邪惡的封建迷信的事情發生!」我定定神,說道︰「走,我們往回走!」

「操,早說啊。」老陶捂了捂耳朵,提著手電跟了過來。

我們順著腳印往回走,大概十分鐘後,我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因為腳下沒了我們來時的腳印,每一步,都是新的。這也就是說,我們又走錯了方向!

「邪門……」我嘟囔著︰「這樣下去,咱們倆這祖國的基石之才豈不是要被凍死在這荒郊野外?」

「臭嘴!怎麼就能走錯的呢?」老陶也漸漸焦急起來。

四下都是一樣的,甚至頭頂的天空都不再有變化。

只能走,不能停,越來越冷了,手腳冰涼麻木。體力像絲一樣被抽走,在雪地里前行,每一步都那麼的沉重。

正當躊躇間,不遠處出現了一幢黑漆漆的樓宇。

我和老陶瞬間來了精神,快步走到近前,卻又失望之極,那失望中又帶著些許驚恐。並不是那幢五層樓,而是一幢三層樓。大門緊鎖,那窗子上釘著一條條的木板。從一樓到三樓,每一扇窗子上都釘著木板……詭異著,帶著腐臭的氣息。

「映紅同學,把鎖弄開,里面總比外面要暖和的。」我咬咬牙說道。

老陶點點頭,搓搓麻木的手,從腰包里掏出工具,弄了半天不見動靜。

「怎麼了?手凍僵不好使了?」我湊上前用電棒照著。

「不是,這鎖有問題。」老陶抬頭說道︰「所里面是死芯的,好像是塊鐵,弄成鎖的樣子掛在門上了。」

「這怎麼可能?」我剛說完,吹來一陣突如其來的風,然後夾雜著細小的雪粒愈刮愈大,打在臉上說不出的疼痛。

「想想辦法,要凍死了。」我大喊道。

「我知道,你讓我再瞧瞧。」老陶復又擺弄起那把鎖頭。

他慢慢的轉動插進鎖眼里的倒鉤,上下挑動,側耳听著里面的動靜,自言自語︰「沒有鎖芯的?」

「巧字訣弄不開,你用蠻字訣試試!用小錘震它,這小玩意兒還弄不開了?」我在一旁出注意說道。

「行,我試試看。」說著從腰包里掏出折疊的小合金錘,在鎖眼上用輕、重」的手法敲了幾下。

為什麼有的鎖可以通過敲擊打開,這道理很簡單。大部分鎖芯中彈簧是必不可少的,順序的敲擊能使彈簧產生震動,從而觸發機璜,將鎖頭彈開。但這種方法不是所有的鎖頭機關都適用的。大部分鎖匠還是以「巧」字為上策,用「蠻力」並不是開鎖的精髓。當下事態緊急,也就容不得老陶一點一點地把鎖頭鼓弄開了。

反復三四次後,這鎖果然松動,應聲彈開,老陶笑道︰「早知如此,早給你重重地來上幾錘子。」

「別說了,先進去!」我推著老陶進去,反手關好門,那凜冽的寒風瞬間被阻隔開來。

門外「嗚嗚」地風聲。樓內死一般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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