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盜(五)
看不清那照片里面是什麼,更不清楚為什麼他是黑白的。
一雙空洞洞,沒有生氣的眼楮,直挺挺死死地盯著前面。
「咱先進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低聲對老陶說道,兩個人繞道後門,正門上有可是的攝像頭,後門則沒有。這門上的鎖頭是現在很普遍的那種。就算不用「天啟東置」那套精細工具,開起來也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不過既然手里又好用的家伙事,不用不就浪費了?
「我來。」老陶說完湊了過去,從貼身工具包里掏出一根像錐子一樣的東西,正是那「天啟東置」里一種奇特造型的工具。也不敢打手電,只能借著微弱的光亮開鎖。
這「錐子」很有趣,前端細小,後面的部分很粗,可以轉動,將這「錐子」尖伸進鎖孔,扭動後面的機璜,前端會打開,探出一條奇特金屬所制的金屬絲,別小看著金屬絲,它的作用很大,著金屬絲會按照孔內不同的形狀進行變化。原理就像是你將頭發絲彎好,伸進孔內,它會受阻而產生相應的變形。不過不同于頭發絲的地方在于,待它的形狀與鎖內持平後在多次轉動後面的機巧,這中奇特的金屬絲會變硬固定,第一步完成,用時也就十幾秒鐘。填在鎖孔里雖然形狀固定,但是卻不能將卡簧觸發頂起,因為它的形狀固定是按照鎖孔內卡簧未變化時的形狀所填充生成的,這時候第二步將它抽出,其形狀就是鑰匙的形狀,只不過是反向的,也就是說翻過來就是鑰匙的形狀,再次固定就可以將鎖頭打開。
這一套下來足用了一分鐘,據說有的手藝好的開鎖匠開鎖只要十秒鐘,那可真是眨眼的功夫。
輕輕扳動門把手,從後門進得這座小樓。
我們倆現在的位置應該是餐廳和廚房,這人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從後面的玻璃門可以直接看到後院的景色,吃飯做飯一定心情大好,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家自己做不做飯開不開火也是兩說。我一直想要這樣一間大廚房,不過簡直是痴人說夢,現實中這種貧富差距之大不是能所想的,整個體制會導致一個像畫圓一樣的事實發生,有錢的就越有錢,沒錢的越沒錢,百分之八十的人做著百分之二十人的工作,百分之二十人的人享受這百分之八十所享受不到的生活。
說來有些繞口,我搖頭驅散這種胡思亂想的念頭,提鼻子聞了聞,這房子里怎麼會散發著一種檀香味道,弄得我好像置身于一間廟宇,莫不是這戶人家供著佛爺?
想罷看了看表,已是午夜時分,猜那叉子哥和帶行也快到動手時候了。沖著老陶使了個眼色,我倆各自找尋藏身之處。
房間大東西少就顯得空曠,這里東西倒是不少,可是沒一樣是大個的,想藏都藏不了,無奈之下我只好躲在窗簾後面,用其將身體罩好,只留了一條縫隙,方便我窺視屋子里的動靜,這時候的老陶也不知道藏好沒有。
我屏住呼吸,靜靜地從縫隙里看著外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仍不見一點動靜。我正自焦急,只听得二樓傳來開門的動靜,緊接著便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這家的主人起夜上廁所?
正思量間,這腳步聲音漸近,頓時我心如小鹿亂撞,大氣也不敢喘,繃緊神經,心里念叨著可別被逮著,可別被逮著……
這人在餐廳里轉悠了一圈,最後來到那雙開門大衣櫃般的冰箱前面打開來取了瓶水出來。借著冰箱里的燈光,隱約約辨得出這是個女子,身材曼妙,年紀應該不大,睡衣很懶散地披在身上,甚至腰間的帶子都沒有系緊,一雙雪白的大腿時隱時現。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一白遮百丑。這話說得不假,不管她長得怎麼樣,就沖她這白勁,沖她這身材在我腦子里也印下了。
放下我這胡思亂想不提,這老陶可是嚇的腿肚子轉筋了。
說來也巧,我躲在窗簾後面,這老陶實在沒地方呆,轉著磨磨看了一圈,也就這鋪著桌布的餐桌底下差不多能藏個人,可這個餐桌就在冰箱不遠處,半瓖在牆里,可能是方便主人取物。
陶映紅像我一樣心里琢磨著叉子哥二人到底能不能來,別我倆白忙活一場,也听得二樓的腳步,沒想到這女子取了水就一坐在餐桌邊上了,一雙雪白的大腿,芊芊玉腳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也不敢動,心跳的到嗓子眼,一口氣憋住,直到憋得臉通紅這女子也沒有打算走的意思,隱綽綽听得見她好像在抽泣。
老陶納悶我也納悶,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哭個什麼勁呢?
「外婆……你還沒看到我嫁人你怎麼就走了呢?」真女子小聲嘀咕到,我心里咯 一下子,這家人不是辦著喪事吧?
「外婆……」這女子越哭越傷心,最後竟然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
整間房子空無一人,只听得見女子的哭聲,從這個角度往客廳里瞟了一眼,這不瞟則以,一瞟之下差點沒背過氣去。
之間那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大幅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個老婦人,花白的頭發,褶皺的皮膚,倒是跟別的老太太沒什麼兩樣,不過,她那雙眼楮竟直勾勾的盯著我!這一下我汗毛倒豎,心想︰老人家我們真的不是有意來打攪。
此時這女子哭的更加傷心,聲音已經走調,邊哭邊埋怨自己︰「外婆,都是我不好,我媽媽去世我在外面沒有趕回來,這回我又把你自己一個人留在國內,你病重我又沒趕回來,你為什麼不等等我,不讓我看你最後一面……」
我耳朵里只听見她那走音的哭聲,眼楮卻始終離不開那幅畫上的老人!我轉動眼珠,她也轉動眼珠,我微微換了個方向,她還是直勾勾盯著我!
媽媽的媽媽我的姥姥,這太嚇人了!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踫到過這種事情,照片上的人或者畫上的人不管你怎麼躲,她都在看你……看著你,看著你的心,勾走你的魂魄,去畫像里陪她……
「老人家,你別嚇唬我……」我閉上眼,心中默念,再睜開眼沒把我驚得坐地下,就像是那老太太從照片上走下來一樣,她竟然就在我面前!也透著那條縫隙看我!
我是想叫叫不出來,想走邁不動步子……只能看著她……與死人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兩分,三分……像是在考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時間流走,她卻不走,還有那女子的哭聲,越哭越離譜,越哭越淒厲,最後我竟然覺得那不是人能哭出來的聲音……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不該進到別人家里,想我前面所說,不該窺視別人的**,哪怕是無意,也會讓你遭報應,讓你喪命。
「……你看得見我……」這種感覺像是做夢,對,是夢,或者是我大腦所產生的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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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潛心研究堪輿之人,專在人死後為其選擇下棺之處,賴此為生,是為「踏穴」。不同與尋常的風水先生,這些人不看陽宅,只尋陰穴,所以民間也有人稱他們為「鬼客」。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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