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思緒就好像插上翅膀一般旋繞在每個人的左右,雙方盡管還沒有踫面,可是那張竹簾似乎無法起到遮擋的作用,隱隱的火花,就迸濺在每個人當中。
每個看熱鬧的食客都忍不住加快了心跳,今天注定是場大戲啊……
掌櫃的在知道騰波的來歷後,心中也很是驚愕,畢竟雙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騰少爺一方光是貴族名流就已經佔據了半個井州城。
越是奢華的地方,就越是需要這些貴族名流的捧場。
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這掌櫃的也識相,沒敢接金票,直接向楚雲軒等人的房間走去,輕輕敲了敲門邊,為難的哀求著,「幾位少爺、小姐,小的只是傳個話,絕無冒犯之意……」
正題還沒說,就見從竹簾的後面伸出一只手,手里攥著一張金票遞向掌櫃的,也不說話,對他擺了擺手,很明顯是在示意‘這里沒有你的事了。’
掌櫃的微為一愣,隨後感恩替代的結果金票,尷尬的對騰波等人一笑,「幾位爺,小的把話傳到了。」隨後,他便識相的躲到了一旁。
他不奢求別的,哪怕今天黃金海岸免費經營,他也不希望這晦氣事牽扯到自己。
……
騰波見狀大怒,狠狠的瞪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掌櫃,沒給好臉色,很明顯,在這里,所有人只能畏懼他,若是畏懼別人,那就是跟自己一個待遇……
誰有這資格?
但是他沒有急于收拾那掌櫃,對于他來說,收拾那掌櫃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簡單,令他真正惱火的則是房內的一群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跟自己擺架子,明顯是沒將我騰波放在眼里。
「來個人,去掀了簾子,讓爺瞧瞧里面是什麼貨色。」
那些自持身份的商家自然不會動,那些破竹精衛不是一般的隨從,這些事當然也不會去做,而那些跟班則是在尋思,是去,還是不去……
這位爺能得罪的起,可不代表我們這群做下人的也有資格……
如此下去豈不是冷場?
鄭元坤透過這竹簾仔細打量了一下,看影子似乎也就四五個人,還沒用這里秘制催情的香薰燈,那可是一滴一金啊,來這里連這個都不用,明顯是有**份,相必對方也厲害不到哪去……
他心中打好主意後,對身旁人打了個眼色。
那人獻媚的對騰波笑道,「小的,願意前去……」他心里都快樂開花了,這可是給自家主子賺面子的好機會,無非掀下簾子,打賞肯定是少不了,對方就是在不講理,不懼于眾人虎威,也不會為難咱這區區一名跑腿的,事成之後說不定還能飛黃騰達……
「里面的幾位爺,小的冒犯了。」懷揣著對未來最最美好憧憬,這個人媚笑著伸手掀開竹簾。
當竹簾子換換的被掀開,看到里面坐著的人,不由微微一愣,三男兩女,男的異常俊俏,貴氣逼人,女的冷艷靚麗……
「啊!是你……」這隨從看到龍不依,頓時發出驚叫。
這不就是當街群打鄭家護衛,扭斷自家少爺手指的魔女嗎?
花川樓的眼底猛的跳躍起殘忍的火焰,嘴角露出一抹狠笑,突然伸手抓過那下人掀起簾子的手按在桌子上,隨手拾起用過的筷子狠狠的插了下去……
「啊……」這隨從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手掌與厚厚的昂貴木桌緊貼在一起,被一根普通的筷子貫穿,在疼痛中忍不住抽搐,鮮血順著傷口涌出,眨眼間便在桌子上匯成一攤。
「你這只手,我要了。」花川樓嗜血的舌忝了舌忝干燥的下唇,問道,「順便告訴你,並不是誰都是你能冒犯起的。」
這膽小的隨從在劇痛下竟然昏死過去。
鄭元坤看到龍不依頓時抽了一下眼角,眼底流露出少許恨意。
怎麼又是這個小賤人……
看到涌出的鮮血,整個頂層似乎只能听到呼吸聲,以及鮮血流淌在地面‘啪嗒,啪嗒’的聲音。
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是怎麼個情況?這孩子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吧?
怎會如此狠辣?
還有那普通的筷子,怎會穿過堅硬的桌子……
聯想到剛剛那一幕眾人不寒而栗……
剛才這騰大少爺的聲音可不低,這些人敢保證,整個頂層的貴賓間都足以听的一清二楚,這騰大少的來歷身份顯而易見,然而這幫人還敢視若無睹,恐怕是有所依仗啊。
這出手就將人致殘,也太狠了點……
楚雲軒三個人絕大多數都不曾見過,唯有個別人有幸識的,看到貴賓間里坐的竟然是這三個狠角色,頓時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楮……
「我的天,那不是人緣最好的四少中傅少嗎?」
「 ,動手的人我認識,是雷霆堂的堂主花堂主……」
「嘎?就那小孩?」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他可是四少中的老四,傳聞也是最狠的一個。」
「那個男人是誰?」
「估計也是四少里的吧,畢竟已經有兩個了,就算不是恐怕也不是好招惹的……」
「那個女人是誰?」
「媽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混的?」一直被人問,他也顯得很惱火。
「哎呀,老哥,我這不是新女敕嗎?快告訴我那女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
「靠,那你裝什麼明白人……」
……
在花川樓動手後的不久,除了龍不依以外,這里所有都對這貴賓間里人有了了解。
井州城之最的四少,如今竟然聚集了三個……
那騰波身為領地內的糧米至尊,這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如今又有大領主的親衛相陪,雖然初到咱井州城,可是這份實力卻足以稱得上是‘強龍’了。
對上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三少,那就等于強龍斗上地頭蛇。
都知道這三少恐怖,可是卻沒有誰真正了解他們的底子,給全城之人更多的則是神秘,今日的踫撞,不知道會不會徹底顛覆四少在人們心中的位置……
誰也沒想到,整個井州城最強悍的兩塊鋼板卻踫到一起了……
「龍姐?要不要我回去請五哥?」碧雪微微俯身低聲道。
龍不依瞥了眼不動聲色的楚雲軒及傅子杰,笑道,「找五哥干什麼?難道讓他知道我隨三個傳說中的大少出來吃頓飯還要被人欺負?」
傅子杰無奈的牽了牽嘴角,到了這個時候,這女人還不放過挖苦他們的機會。
碧雪吐了吐舌頭站在一旁,不在吭聲。
幾個人一致看向花川樓……
意思好像是‘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
「混賬,你們是什麼東西,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騰波怒氣騰騰的瞪著花川樓幾個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些混蛋竟然敢公然廢了鄭老弟家丁,這就等于當眾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這讓騰波豈肯善罷甘休。
花川樓不耐的扣了扣耳朵,不屑一顧的瞥了眼地上雙眼血紅的黑狗,笑道,「喲,你怎麼帶頭豬出來吃飯?」
愛犬被稱之為豬,騰波氣的渾身肥肉亂顫,「你他媽是瞎子嗎?這是豬?這是正宗的黑星。」
誰知花川樓收起臉上笑容,壓低了聲音,冷笑道,「我在跟你說話嗎?我在跟這狗說話,你這頭豬插什麼嘴?」
原來這騰波才是花川樓口中的那頭豬,這讓明白過來的人忍不住好笑,可是礙于對方身份,又不好笑出聲了,可是譏笑之意比比皆是……
花川樓眼底寒芒閃爍,「還有,你在說誰他媽?」一股強烈的森然殺機凜現,他抓起盤子猛然擊碎在桌子上,持著鋒利的刺芒,直奔騰波的心窩……
那股狠厲之氣帶有沖天暴虐,頓時頂層戾氣橫聲,氣溫下降到了零度,眾人忍不住呼吸一窒。
那騰波盡管狂妄自大,可也不是蠢貨,見事不妙,他並未慌張,而是向後退去,同時松開手中的黑狗。
失去束縛的黑狗,張開血盆大口猛的向花川樓撲去。
「大膽……」一聲冷喝,距離最近的一名護衛,‘鏘’的一聲抽出腰刀,從上而下劈出,猶如出山猛虎,犀利光芒充斥,刀鋒逼人,殺機突顯。
不管他面對的是一個壯漢,一個婦孺,或是今天他面對的十一歲孩童,都不會令他有任何猶豫,一股濃濃的殺伐之氣,令人胸口發沉。
光是看著架勢,恐怕也有四星級了,比花川樓還要厲害的許多,手里又有利刃,這一刀下來,要是砍中,別說花川樓的整條手臂,恐怕就是胸口也要被狠狠的劈開,性命難保。
‘啪’陶瓷做的盤子在堅硬的刀鋒頓時粉碎……
不論是這迅猛的一刀,還是那窮凶極惡的黑狗,任何一個都是致命的危機……
花川樓只感覺身子一輕,一道身影擋在自己的面前……
是她?
大姐頭?
他只感覺眼前一陣模糊,根本難以分辨大姐頭雙手的動作,便听到這黑狗發出一身淒厲的慘叫掉在地上抽搐。他距離如此之近都未曾看清,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龍不依一把將花川樓護在身後,面對劈頭蓋臉而來的鋼刀,她不退反進,在手無寸鐵之下,毅然沖上前去,已經做好了一招致命的準備……
可是有一個人更快,如幻影般護在龍不依身前,一樣的赤手空拳,可是要比龍不依強上無數倍,他的身體渾身流光閃爍,霸氣騰騰,以血肉之軀阻擋鋼刀,在發出好似鋼鐵抨擊的聲音後,那刀鋒竟然連他身上的護體元氣都未曾沖破,便以扭曲。
楚雲軒冷著臉,從指尖射出一道精芒,正中那護衛的咽喉。
他的身材原本勻稱,可是此刻他護在龍不依面前就如同高峰一般偉岸。
原來,在花川樓耐不住性子沖出來的時候,楚雲軒與傅子杰就察覺到不好,與龍不依一同竄了出來,只是龍不依距離老四略近所以才搶先一步。
騰波大吃一驚,這可是大領主借給自己的護衛啊,各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所謂的楚少,竟然能秒殺……
這份實力實屬恐怖啊。
敢和我結仇?還殺了領主的護衛,任你再恐怖也要……死。
‘啪嗒,啪嗒。’一陣陣流水的聲音,從龍不依的身上傳出。
「大姐頭,你的手……」花川樓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剛才為了救花川樓,龍不依本就做好了受傷也要斃敵的準備,誰知楚雲軒這家伙卻搶了風頭,原本預料到的小傷,她就沒放在眼里,這回可好了,人不是她殺的,反而掛了彩,這可丟人啊。
花川樓下一刻陰險的小眼楮里便塞滿了炙熱的報復怒火,「你們全都該死……」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陪同在騰波身邊的人,及那些破竹精衛。
他想沖上去為大姐頭報仇,卻不曾想听到一聲冷喝。
「站住,還不夠丟人嗎?」龍不依狠狠的瞪了眼花川樓,同時干淨利落的撕開袖子,單手簡易的包扎好傷口,「給我上一邊站著去。」那奇怪的手法,是在場經驗豐富之人見所未見。
花川樓憤憤的咬了咬牙,似是不願妥協,因為自己的輕敵,竟然害了大姐頭,那鮮紅的血液,刺眼的顏色,都在深深的刺激他內疚。
「還不去。」龍不依冷著臉狠狠的喝道。
震驚!!
井州城內傳說中桀驁不馴的四少,竟然乖乖的退了回去,面對著少女的怒罵,竟然不敢吭聲?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疼痛,這鮮血……這種感覺甚至快要被她遺忘了……
有多上時間沒有人在近戰上佔過便宜……
龍不依眼底閃爍起瘋狂的光芒……
很懷念鮮血漸染在身上的溫度,很懷念鮮血的味道,很懷念敵人淒厲的慘叫……
來到這個世界,是我太溫柔,恐怕都讓他們不曾注意過我……龍不依。
(再來一更!!稍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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