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近三個月最大一次的拍賣會,就在今天,在盛德拍賣行門外,人滿為患,成千上萬人群擁擠在一起,如果你有心,會發覺到但凡真正有身份的都會選在比較陰涼的、視線比較好的地方。
今天最受大家關注的拍賣品有不少,但真正引起全城轟動的則是剛剛橫空出世的星光鏡,還有一張被傳為「天道之書」的破羊皮卷,數張年代久遠的藏寶圖,還有修行者出手的妖獸內丹……
當然,這里也不排除假冒偽劣,但凡買主都要擦亮眼楮,誰若是吃了虧,也沒地買後悔藥去。
「妖丹?」女扮男裝的龍不依在人群中,差異的望著龍五。
二個人天生麗質,加上修行者與生俱來的霸氣,領他二人格外引人注意,不少貴族的小姐和少*婦們頻頻拋媚眼。
龍五冷漠的解釋道,「妖丹是百年以上妖獸修煉而成的內丹,乃是百年修煉的精髓所在,每個妖獸天賦不同,它們的攻擊擅長形成也不同,也注定它們內丹屬性不同。」他瞥了一眼龍不依,「一般都是鑄造殺器之用,很耗費,很耗費……」
龍不依一撇小嘴,這輕佻之態,領不少花季少女心如鹿撞。
「咱不會鑄器,要了沒用。」
「打碎妖丹,里面的妖之精血,可以迅速提高一個人的修為。」
「嗯?」這龍不依可豎起了小耳朵,「買上一些給行動司的人,應該不錯哦。」
「胡鬧。」龍五不留情的斥責,「修行之人應靠自己努力取得實力和尊重,豈能像這樣走偏鋒?」他面色凝重道,「只有妖道之人,才選擇如此不恥行徑。」
龍不依見五哥生氣,連忙安慰,自己無非問問而已,何須當真!
拍賣會在火熱的氛圍中展開,玲瑯滿目的展品令人眼花繚亂,只有你想不到的,在這里沒有你看不到的,無論是湊熱鬧的貧民百姓,還是來淘寶的富商貴族,都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目標。
在連續成功交易三件物品後,終于迎來了一個**。天脈雪峰尋找精華的寶圖,尋覓墓葬王陵入口的寶圖……都極為不凡。
「假的。」
一個冷漠的聲音,將她從無數幻想中拉回現實。
龍不依不服氣的瞪一眼龍五。
「你可知道靈天精華是何物?」龍五面無表情,但是眼底卻有著一絲某種的向往,「那是天地萬水之精粹,孕育在天地至少上千年的至寶,一滴跌落便可塑成一座萬丈雪峰,這至寶通常都是與頂級殺器配套,極為有靈性,指認主人,這靈天精華絕對是所有修煉者夢寐以求,至寶之中的至寶,尤其是安歇罕見的修煉水術之人。」
「這靈天精華在整個世界上恐怕也不出三件吧,你認為如此至寶的地圖,能輕易落入人間,讓凡人來尋找嗎?」
龍不依還想狡辯一下,只見龍五又道,「就算是僥幸,我也可以告訴你,就算是我得到那寶圖,就算那是真的,還要保證沒人點擊暗殺于我,單憑我的力量,去尋找,進入天脈雪峰……」
「必死無疑!」
龍不依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龍五給澆滅了。
龍不依听著名字都是很激動,每一樣物品听起來
龍五很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很多,天脈雪峰深處的溫度絕非人能承受。」
龍五將目光落到二章地圖上,「至于這二章新地圖,通常都是傳聞,關于王陵各種各樣的傳聞,可沒有一個是真的,這天下之大,各種能人,強大勢力,也不會坐以待斃這世上更不會如此安靜。」
……
「各位,三張乃是赤練古林深處的寶圖,眾所周知,關于這赤練古林深處的傳說不在少數,而緣故一場尊者級修行強者之間的大拼殺,就是在赤練古林深處發生的,他們身上任何一件寶物恐怕都足以驚駭于世,大伙嗑藥把握機會,說不定誰就因此飛黃騰達,成為萬眾矚目的人上人……」掌櫃口中吐沫橫飛,為了雇主的好處費和高額餓抽成佣金,他可是說盡了好話。他賣足了關子,當引起所有人關注的時候,他才說道,「每張一千萬金票,雇主要求三張一起出售,絕不單賣!」
「噓……」這個時候,台下終于傳出了起哄的噓聲。
一張寶圖一千萬金票,這簡直是搶劫,還三章一起買?那就是三千萬,且不說真假,就說這寶圖的程度,比較模糊,還有一塊寶圖是破損的,而且都是大概輪廓,從地圖標示看至少相差千里!
況且,誰都不能確定,按照地圖去尋找是否真能得到寶物!
如龍五這般火眼金楮之人的內行,了解其地形基本構造,拿地圖與記憶中對比,就知道相差甚遠。
贗品啊!
但是龍不依望著最後一張地圖發呆,她和老巫婆在赤練古林苦修不少日子,雖然沒去過深處,可是按照溪流所標示,和幾座高峰,大概位置確實吻合,雖然有不少偏差,可依舊能辨認。
龍不依雖然不是寶圖方面的內行,可是以她經商的心理,有一件事是很有把握的。
三件寶物任何一件拿出來,如果是真的,恐怕都要超過一千萬金票,如果都是假的,他敢要這麼高的價?還公然來販賣?
听說這拍賣盛德拍賣行在玄武領地內數一數二,在鑒別之上自然專業,敢接這個拍賣,自然心底有底。
龍不依結合種種,分析過後,得出一個結論,「這三張中必然有一張是真的。」
「說是三章連續一起賣,實際上就是為了低調出售,賣的事一張地圖,不想引起什麼轟動,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恩?」龍五側臉望著龍不依。
「五哥,你看那三張寶圖如何?」
龍五仔細鑒別了一番,最後用心的點了點頭,「在贗品中中,這張算是仿的比較真的!」
龍不依差點咬到舌頭,看來五哥也未必完全能看的出來,但是有這句話就已經給了龍不依不少信心,加上她的判斷,她基本可以確定。
台上的掌櫃見下面的人不少在起哄,與原先預計中的發展根本不同,一個最熱門的暴徒,竟然冷場,沒人叫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叫價了。
「三千萬。」龍不依聲音不高,抬起小手微微示意一下。
這掌櫃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感激的望著龍不依。
「噓,仿的這麼假都敢叫價,是請來的托吧……」
「不是你們拍賣行打算自賣自買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吧。」下面的人頓時哄笑起來。
……
「哇,那是誰家的小少爺,還是個款爺呢,出手就是三千萬,買的贗品,甚至眉毛都不眨一下……」
「爹,您看那邊的小公子,您見過嗎?能打听一下是否訂婚?」
春心肆意的少女,看到龍不依那張俊美的臉蛋,和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忍不住發狂。
……
在進行一個展品的時候,咯每年公布一已經到了後台與盛德拍賣行進行交易。
「這位小哥兒,不知是誰家的少爺,在下姓張,在家排行老七,人稱張老七,不知小哥怎麼稱呼?」
「龍……」龍不依眼珠一轉,想到在家名字在則玄武城地內的影響,連忙改口道,「名龍,姓威……」
「威龍?」張老七重新打量著異常俊美的小公子,暗道︰這人可真怪,別人都下說姓後道名,這小公子竟然剛好與人相反。
但是張老七閱人無數,這小公子雖然年紀輕輕,可是一身其器宇軒昂,目光精銳,從這一顰一笑與舉手抬足之間一看便知乃是受過嚴格的貴族禮節教育,那與生俱來的氣質更是令人無法忽視。
再看這全城年輕貌美的女性,哪一個不是在偷偷的窺視著小公子。
不說他身世如何,光是他婚成,想要尋個如意的王侯貴族家的千斤小姐就不是難事,若是如此等貴族拉好關系,自然對日後拍賣行生意大有益處。
張老七連忙笑道,「威龍小老弟,你這名氣可真是霸氣橫生,相比以後必將笑傲天地,威猛無比啊。」
「借你吉言。」龍不依坦然一笑,不喜不驚。
這更加令張老七嘆為觀止,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要謙虛一番,或是難免顯露傲氣,這是眼前這小公子卻能申請淡定接受這褒獎,就如同這些話本就是在形容讓自己一般。
「威龍小兄弟,可有什麼固定的地址,日後我這小店若有什麼好東西,也好一時間通傳一聲……」
二人寒暄少許,便已稱兄道弟,很是近乎。
要說拉關系套近乎,恐怕十個龍不依都不是張老七的對手,可是論玩心眼,憑智謀,是個張老七都不夠龍不依一個。
張老七想借機探探這小公子的背景,想多停上一棵大樹,與人交情,互相利用……呃,是互利互用。
可是龍不依言語簡單,任憑談笑風生也不松口,反倒關鍵時刻都將話題繞開,以至于這二人交談少許,令龍不依將這拍賣行探了個大概,雖然雙方都交談的很開心,可張老七想了想,這小公子似乎沒說一點有用的。
「三千萬。」龍不依很爽快的將金票交給張老七。
「三張寶圖……」
龍不依揚起嘴角,「我只要三張即可,至于前兩張任由貴拍賣行處理。」
張老七心中忍不住一顫,「小兄弟你……」
「你知……「龍不依先是指著對方,又指了指自己,「我知。」
「弱勢有人因為這寶圖對我不利……」龍不依陰笑兩聲。
張老七頓時寒毛倒立,隨後正氣凌然道,「小兄弟這麼說可是在侮辱我們拍賣行了。」
龍不依輕笑,「能讓我見見這寶圖的主人嗎?」
張老七尷尬的賠笑,「抱歉,這是行規,我們不能透露任何雇主。」
「了解。」
「小兄弟,若未到星王級修為,可千萬別去那赤練古林冒險,恕我冒昧,那樣不但是一場空,您也要為此喪命。」
因為這張老七的提醒,翻到令龍不依對其多了幾分好感。
……
當龍不依打算回去等待星光鏡的拍賣時,突然半路上踫到了龍五。
「兩千萬……」龍五對龍不依伸出手。
「恩?」
「我買了十套修煉真氣的法訣……」
「你需要?」
「不。」龍五搖頭,「行動司需要。」
龍不依點頭,也不廢話,直接掏出兩千萬遞給龍五,「在那邊交易。」
這份錢不得不花,畢竟行動司就是未來自己的全部武力依仗,她們越強對自己未來越有保障。
但是兩千萬……
龍不依為了準備對付滕家,將所有的經費都交給金融司去運行,自己只有七千萬,剛才一次花費了五千萬,加上訂做的衣服,如今只留下不到兩千萬,想要在這個靠自己周旋,恐怕還未有所成效,就要引起滕家的注意。
這份錢,要想辦法弄回來啊……
……
「安靜……請安靜……」
每個人都屏息觀望。
「這是玄武城地內最大的發現,史無前例,能完全映照出人影的星光鏡子,制作精美,手工細致,造價不菲,這是整個帝國,乃是整座大陸最先出現的四塊,具備絕對的收藏價值……」
「我敢負責的告訴大家,不管誰出手幸運的買到手,這一翻騰,月兌手賣出,您就可以賺三層,這專門為貴族打造的星光鏡,簡直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底價五百萬。」
「呼,瘋了,你丫不如去搶!」頓時有人叫罵起來。
但是這次掌櫃的沒有慌,反倒目光中帶有鄙夷,「這只是成本價,光是材質精致星鋼就是整個帝國獨一無二的傅家賭友,叫價萬金,邊沿乃是純度最高的黃金打造,手工則是多位手工大師嘔心瀝血,一塊星光鏡的煉制要三天三夜,而且成功率極低,每一百塊中才有一塊僥幸成功,更何況這整個大陸就只有四塊,難道閣下不知道物以稀為貴嗎?」,
那人被說的面紅耳赤,怪只怪她確實不識貨,羞愧難耐。
成功率極低?一百塊中才有一塊?
龍不依被這句荒謬的形容給逗樂了,「這是計劃司那群妮子為了抬高星光鏡的層次,而故意放出的消息吧?」
「這幾個家伙心眼都夠多,僅僅這一句話,就將成本翻了近百倍!」
要是龍不依沒記錯,在她指點過後,好像二天晚上就已經有了消息。
這制作起來雖然麻煩,可是按照人力來說,一夜弄十幾塊粗糙點的應該沒問題。
「五百五十萬!」有人爭先開始叫價了。
「五百六十萬……」
……
在幾次熱鬧的抬價中,少許後,價錢就抬升到了千萬,但是跟價的人依舊不少。
那些沒有實力的買家,都不得已放棄,一方面現在敢喊價的都是商業的大亨,或是絕對大家族,要不就是有頭有臉的高官,他們這些資本薄的買家,除了折騰不起之外,更是害怕不小心得罪那些人,而不明不白的在這玄武領地內消失。
「一千三百萬,還有沒有叫價的?」
最後到了一千三百萬,沒有人再去加價,不是不想要,而是這一塊的買家竟然玄武領地內赫赫有名的滕家家主「騰飛虎」所佔據,擺明了一副勢在必得,誰敢跟我爭,我就跟誰急的架勢。
下面的人議論不少……
騰飛虎見沒人喊價,淡然一笑,「非常感謝大家的賞光,其實飛虎在此高價購買這星光鏡,也是送予他人討個人情罷了,還請各位能給個薄面,飛虎先在這先謝謝各位了。」
「好,滕家騰主都說話了,自知之明我們還是有的……」
「都是老相識了,騰老兄也太客氣了……」
「反正一共四塊,我們還有機會,騰老哥不會也將其他三塊也獨佔吧?」有人玩笑的說道。
「說的哪里話,我騰某豈會那麼不仗義,雖然喜愛至極,可也很是無奈,數量有限,如今僥幸佔上一塊,雖說送人,可騰某也知足了,絕不會奪人之美……」
這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之間的寒暄。
當然也有人驚嘆于滕家的資本,竟然用一千多兩金票買下了一面鏡子去送
……
「兩千萬……」
騰飛虎听到這突兀的聲音,臉上寒暄的笑容突然僵在那里,順著聲音望去,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尉遲兄,我無非是買來送人,並非自己留著,你我相識三十幾年,你不會連這點薄面都不給吧?」
眾人一看,心底暗呼「過癮」。
原來是有著「獸滿天下」的尉遲家,如今在玄武坐鎮的乃是尉遲家的二老爺尉遲斷鋒。
這鎮武帝國內所有代步的馬匹,帝國精銳良駒戰馬,都是尉遲家供應,負責馴養,而且生意做的極大,甚至賣到境外帝國,深受歡迎,論資本可不比滕家少。
在鎮武帝國內明爭暗斗,三十年的老冤家,互不相讓,水火不容啊,平時就沖突不斷,今日又公眾爭這一塊稀有的星光鏡,一個勢在必得,一個明擺著找茬,這要是斗起來,誰都不肯服輸,必然要有一個人丟人啊!
反正大家都是看熱鬧,自己沒錢,買不起,能看到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因此斗個頭破血流也算買個安慰。
尉遲斷鋒玩味兒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打算買來送人,求個好人緣。」
騰飛虎陰笑的點頭,「既然這樣,你我公平競爭可好?」
「樂意之至!」
頓時有人開始起哄,哄聲越高,這騰飛虎的面色越是難堪。
如今已經不是說睡能買到就能證明誰家底子厚,而是絕對的面子,當著所有貴族上層狠狠打對方一巴掌的機會。
幾次叫價,就令價錢抬到了五千萬之高,令人屏息仰望,咂舌稱奇啊。
這就是有錢人啊!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想讓,而騰飛虎面色輕松,尉遲斷鋒則有些凝重,他回首瞥了眼自己的女兒。
「你得到的消息準確?這滕家應經將資金大量調走?」
「不錯。」
尉遲斷鋒凝神思索,「我看不像,那老狐狸氣定神閑,勢在必得,對于如今這五千萬金票根本沒放在眼里。」他隱隱擔憂的說道,「會不會是這老葫蘆特意散出的消息,讓我尉遲家當中難堪?」
「你,您怎麼忘了,此時已經是年尾,按照歷年規矩,鎮武大殿都要對粱米、精鐵、木材、國礦等等帝國必須的物品壟斷權重新招標,如今大殿內政權亂成一團,各個軍權元老都各自為首觀望,原來招標無非是走走形式,因為軍政穩固,和平時期,這商家的壟斷只在于暴利罷了,各家族在大殿上都有依仗,他們賺的越多,自然孝敬帝國也越多。可是如今卻不同,在亂局中,誰敢讓別人照管糧米大權?」這女孩微笑,「沒有糧草供應,任憑百萬大軍也只是形同虛設?」
尉遲斷鋒點了點頭,贊嘆的望著女兒,自己雖然在生意上叱 風雲幾十載,可是若是在看待全局的透徹上,自己這個女兒確實有著驚人的天賦。
「無箏,你說的確是不錯,但是我有些擔心,當價錢叫的約稿,那騰飛虎突然放棄,到頭來卻反坑了我們,畢竟這漫天要價總要有結束的時候。」這才是尉遲斷鋒最為擔心的。
尉遲無箏眼底微微黯然,輕嘆一聲,「爹,這種擔心是對的,而是您若表現出來,輸的就絕對是我們。」如今騎虎難下,就看誰能爭到最後。
披靡的氣勢很重要!
但是尉遲家現如今也在調動驚人的資金運作,氣勢余出的金票也不是很富裕。
「待過後,我們可以放棄。」
尉遲斷鋒面色一沉,「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放?」
無箏笑了,「小成敗決定不了局勢,若我們當真逼著他以高價購買,那麼我猜他們在資金的預算上也會出問題,調動不靈,是比影響運籌,我們一樣是揀個便宜。」她笑道,「況且,我們也並非想要那星光鏡,如非是當眾耍他罷了,到時候散點謠言,誰佔便宜自由公論。」
尉遲斷鋒心里還是不舒服,就當這父女倆算計的時候,突然有人送上一張字條。
尉遲斷鋒展開字條,只看到幾個字,面色頓時一變,將字條交給女兒。
「這字條是哪來的?」
「那邊……」
尉遲斷鋒順著這跑腿的所指望去,只看到一名面色異常俊美的少年在對自己輕笑,這小公子看起來面生的很。
跑腿的領了賞錢後,就樂呵呵的離開了。
無箏也留意到對自己輕笑的少年,年紀上比自己小上不少可是五官柔和面貌俊美,那輕佻的目光,臉頰上的壞笑,整個一頑固子弟的專利,可是就讓那個心性高傲的無箏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她從前絕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荒唐事,可是如今看到這個少年,她竟然在了解對方的身世,品行和目的之前,竟然和無可救藥的被那輕佻的笑容所吸引,而不是像其他貴族子弟一看到自己就是色迷迷的樣子讓人惡心……
龍不依見對方反應不錯,禮貌的一拱手。
尉遲斷鋒示意點頭,而無箏則具有大家閨秀的禮貌行禮,淺淺的一笑,時不時抬起眼皮偷瞄一眼。
龍不依只為達到目的,並未在乎無箏的異樣。
…………
龍不依在情報司中就開始留意這尉遲世家,一個有著雄厚家底又敢于與滕家抗衡的勢力。
字條上,她就寫了幾個字,「星光鏡為我所造!」
她無非就是自己做這個惡人去公然滕家,順便給尉遲家賣個好,雙方牽上線,自後對于這玄武領地內大有益處。
額……
說真的,反正滕家都要立殺自己而後快,再狠狠捅她幾刀,讓他們更恨自己,她反倒更開心。
…………
「一個億……」
呼……
所有人震驚的將目光落到喊價的人身上,更是剛才那個以三千萬買走寶圖的「白痴」。
這家伙長的不錯,是不是傻的?用一億買一個鏡子?雖然的卻好看點,可也沒有必要這麼囂張吧!還是冒著得罪滕家的風險,這家伙是慘咯!
要玩就玩的狠的,龍不依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騰飛虎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殺氣騰騰的瞪了一眼女扮男裝的龍不依,又撇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尉遲斷鋒,擠出少許笑容,,「想不到又突然冒出個競爭者,還是個小公子,真是後生可畏啊,尉遲兄,你意下如何?可還敢繼續跟下去?」
龍不依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輕蔑的掃了眼騰飛虎,大聲喝道,「喂,到你了。」
「你這個人很奇怪誒,自己想買的東西還要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嗎?剛才叫的很歡嘛,非要買到這一塊星光鏡送人。」龍不依挑釁的聳了聳肩,裝作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不慣這麼裝逼的人,我還也就非要這一塊不可。」
騰飛虎大怒,他本來想讓尉遲那老鬼替自己背這個黑鍋,哪怕自己過一會退出,也不會惹人笑柄,誰知這不知哪冒出來的小畜生竟然刻意針對自己。
龍不依冷嘲熱諷的說道,「說話不算就別裝蒜,沒有能耐就別逞能。」
龍不依沒理都能辯三分,以她的嘴皮子能讓騰飛虎好受才怪。
那囂張張揚的樣子,看的騰飛虎牙根直癢癢,他冷冷的盯著龍不依,「你當真要跟到底?勢在必得?」
龍不依聳了聳肩頭,「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騰飛虎咬牙點了點頭,「好!」
一個億的金票啊!這柔弱的少年就算有那麼多錢,也萬萬不可能全都帶在身上,你想陰我?
那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
「糟糕,這騰飛虎恐怕要陷害那小哥……」無箏心中一緊。
尉遲斷鋒也看出了事情不妙,那騰飛虎心胸狹隘,看樣子對那孩子起了殺心。
……
「一億五千萬……」騰飛虎陰險的瞪著龍不依,暗耐住心中殺機。
「……」
包括尉遲斷鋒都未龍不依捏著一把汗,要知道就算那是她自己的東西,若是自賣自買,也要交付拍賣行佣金的,一億五千萬不是個小數目,佣金恐怕就要上千萬!
無箏懸著一顆心,雙眉都好像快要擰出水來。
她必須承認,自己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在氣魄上比這公子相差不少,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簡直是在玩火!
可是所有人等了半天後,卻沒發現任何動靜,當目光都落到那位「小少爺」的身上後……
人家正事不關己的東張西望,似乎這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你為何不加價了?」騰飛虎陰森森的瞪著龍不依,恨不能將其生生撕碎。
龍不依一聳肩膀,呵呵一笑,「我加價與否需要跟你商量嗎?需要向你解釋?你滕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這麼霸道吧?」她壞笑的諷刺,「我看你活著一把年紀,這輩子都沒這麼爭過什麼吧,我爹常教導我,死者為大,以後你蹬腿的時候,抱著這個鏡子躺在里面,也不會太孤單!」
呦……
這話夠損啊!
咒人死不說,還擺著一副高高在上,我同情你的樣子……
騰飛虎頓時怒氣沖天,好像一股子悶氣塞在胸口不吐不快,可現在他又要顧及滕家的形象,無法發作,血氣上涌,面色潮紅,一口鮮血到嘴邊硬是讓他硬生生咽下去了。
「老夫身體還算硬朗,閣下不是勢在必得嗎?完全不用在乎。」
「我隨便說說,你就能信以為真?」龍不依擺著訓斥的姿態,暗指騰飛虎幼稚,見其要反駁,她聳了聳肩膀道,「剛才我都有問你了,你看我像不像開玩笑,你若說像,我就立馬承認了,誰知道你那麼堅信不疑,我開個玩笑,你還飛來了認真勁……嘖嘖……」
任何人想要佔他滕家的便宜都會很隱晦,從來沒有敢像這個人一樣,公然挑釁,擺明了告訴所有人,「騰飛虎,你唄我耍了!」
騰飛虎眼里殺意凜然,點了點頭,「無妨,我騰飛虎今天算是領教了。」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心,非要置一個人于死地!
但是,今天!他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必然要讓這個人死的很慘很慘!更要揪出「他」背後的勢力,看看誰在給「他」撐腰。
龍不依臉上在笑,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謹慎。
這個人的隱忍已經遠遠超過了常人,城府頗深,如此在公眾場合丟臉,都能保持風度,如果不是注定了敵人,龍不依會佩服他!
但是,如今這個人的表現,只會令龍不依更加果斷的決定盡快干掉滕家!
若不然……
龍不依心中暗暗搖頭,恐怕自己就要惹火焚身!
……
離開拍賣行,龍不依拒絕了尉遲斷鋒的邀請。
尉遲斷鋒僅僅只是派了隨從來傳個話,在城中一家酒店。
這酒店距離這拍賣行至少有三條街……
這說明什麼?
騰飛虎想報復自己,完全可以在這個過程中下手。
怕?
龍不依搖了搖頭,她敢跟滕家杠上,就不怕!
只是尉遲世家的邀請沒有誠意,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單身赴會,而不在安全上考慮,護送一番。
這種虛情假意,豈是龍不依需要的?
所以不去也罷。
畢竟龍不依雖然有求于人,但是她也有著骨子里的高傲!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幫誰,只有誰用誰!
互相利用罷了!
……
龍不依剛一出拍賣行便被一群勁裝武者團團圍住,足足二十多人。
實力在三星級左右的精銳部隊。
龍不依笑了,眼底閃過一絲殘忍,大步昂然的繼續向前走去,頭不回,目不側。
那些擔心龍不依安全追出來的花樣少女,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那瀟灑不羈、桀驁不馴的姿態上,從那嘴角不屑一顧的壞笑上,從那懶散的目光上,絕對是萬千少女的必殺利器!
看著那些勁裝武者案主腰間的利刃,向龍不依逼近,那些少女都忍不住狠狠的咬住手指,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發出的聲音,引發這些勁裝武者的提前下手……
就在這關鍵時刻,連龍不依也做好了動手準備的時候,突然,一列銀白色光影,飛速在街上掠過,擋在龍不依面前停住。
這樣一來剛好將龍不依夾在中間。
「威龍兄,你可是稀客啊,來了這玄武城怎麼也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派人接你。」
從一列銀白色戰甲隊伍中走出一名偏偏兒郎,來人正是近兩年獨自一人在徐那屋城打拼的傅子杰。
傅子杰瞥了一眼龍不依身後緊隨其後的勁裝武者,還好他帶著金鑽戰甲組來的及時。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傅子杰額壓低了聲音,「我發誓這個世界上絕對找不出二個能引起全城轟動的人,更找不出誰走到哪里就能轟動到哪里!」
「那我因為此感到自豪了?」龍不依愜意的打趣著。
「姑女乃女乃,快點跟我回去吧,你還有心思跟我扯屁,你知道這附近埋伏了多少人?」傅子杰見龍不依依舊沒有絲毫的緊張感,特地加重了語氣,「四十個人啊,各個都是二星級左右的高手,你一個人能殺幾個?」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五哥呢?」
龍不依聳了聳肩,「應該在暗處動手了吧。」她在心里補充道,還有那行動司的姐妹們……
「你讓五哥一個人去?」傅子杰瞪起了雙眼。
「恩?」龍不依一愣,難道小飄沒將自己中央情報局的事情透露給他?「放心,五哥擅于刺殺,在暗處,還沒有幾個人能傷的了他。對了,小飄呢?」
「守在附近,現在應該馬上與五哥聯手吧。」傅子杰看也不看那些勁裝武者,給金鑽戰甲組丟下一句,「跟進者立斬不待。」便帶著龍不依向自己的住所而去。
……
「什麼?埋伏在暗處的精銳都死了?」騰飛虎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開始慎重起來。
「一擊致命,干淨利索,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騰飛虎眯起陰森的眼楮,「這樣的手段也只有鬼衛才能做到,難道他是來自鎮武大殿?」
……
騰飛虎搖了搖頭。
「他」是被傅家逆子接走的……
難道他們背後有什麼大人物?還是一向自視清高的傅家也開始選擇站隊了呢?
騰飛虎想了很久,始終都不曾想通……正當他難以抉擇時候,突然從廳外走入一名手持龍頭拐杖的銀發老太太。
「飛虎,這點事也值得你傷神嗎?」老太太精神抖擻,目光犀利。
「母親大人,誰那麼不懂事,竟然驚動進老人家。」騰飛虎驚慌的站起身,恭敬的單膝跪下來行禮。
「哼。丟了滕家的二連,還不想讓我知道嗎?」老太太冷斥道,那訓斥的聲音分外有力,帶有不容忽視的威嚴。
「孩兒不敢。」
老太太抿了一口女佣遞上來的普洱茶,不急不緩的說道,「丟了連,這不算什麼,但是你必須要以行動告訴所有人知道,沒有人能得罪了滕家而不付出慘重的代價。」
「您的意思?」
「現在鎮武大殿都在站隊,看著誰能得意的笑道最後。」
「孩兒不明白……」
老太太不滿的哼了一聲,令騰飛虎微微一顫。
「我們站向了二殿下,他需要我們佔據的優勢替他佔據江山,而我滕家也需要他得到政權拓展滕家,他以為是在利用我們,其實無非是互相利用罷了,我滕家不做一條哀犬,永遠被壓在人下,總有一天以商定天下!」
如果龍不依在這,一定會為老太太所說的話鼓掌叫好!
以商定天下!!!!!又談何容易?
「我們像在二殿下那得到更多的便利,就要下定決心,助他登上帝位,鏟除異己!一千次的小打小鬧,不如一次真正的傷筋動骨,順便借二殿下的手,也同樣將我們未來的競爭對手鏟除!」老太太沒有一絲慈祥,反倒令人心生懼意的厲色。
騰飛虎倒吸了一口涼氣,「母親大人是想借題發揮,反殺對我們有威脅的人,若是對方太弱,我們砍掉而掉下二殿下的羽翼摩登與幫他鏟除一塊絆腳石,賣個人情給他,也有資格向二殿下要求更多?」他沉思起來,「若是當真對方有些實力,我們也可不必傷神直接當做二殿下的敵人遞交上去,以他的野心和能力,自然要親自出手,我滕家依舊有功,同時又可出氣,徹底佔據著鎮武帝國的商業?」他越想越心驚!
心驚于老太太的狠辣歹毒,心驚于她不假思索便能輕易解決滕家棘手的對手……
「知道就去做。」老太太似笑非笑的告誡道,「做的干淨利索,可別再讓我失望。」
「你要知道,你的而不少兄弟姐妹都在盯著這個家主的位子,我滕家家訓你也清楚……」
騰飛虎渾身狠狠的一顫,「兒子知道……」
「恭送母親……」
騰飛虎當然知道,老太君稍微不高興,就能廢掉自己這個家主,讓其他人取而代之……
一場醞釀已久的狂風暴雨,終于要來臨了,我滕家不需要再隱藏什麼了。
「尉遲世家,傅家的孽種,龍不依,威龍……」騰飛虎眼中暴戾橫生。
「來人啊,請滕家的客卿來此議事。」
客卿乃是最高貴的賓客,平時什麼都不用做,需要什麼只要張嘴要,擁有絕對奢侈的待遇,只有關鍵時刻才出手!
出手必殺!.
065章小禮物
一層薄薄的陰雲籠罩在皓月之上。
傅子杰真是拿眼前這位魔女沒辦法,無論做什麼都要弄個驚天動地,明明為了掩人耳目都已經男扮女裝,要來這里與自己匯合,在接下來的針鋒相對中,將騰家牢牢咬死,可是為什麼卻要去惹騰家?
龍不依輕輕揚起嘴角,「你認為在財勢光憑你我這幾年的經營,能爭得過具有穩穩根基,另外有帝國暗暗支持的騰家嗎?更何況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她一語刺中關鍵,「慢慢等?慢慢熬?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擺明了要與騰家對立,你認為在這里他能給你機會嗎?」
「在別人的監視下小打小鬧,不如來的轟轟烈烈,拉攏一切力量為我所用。」
傅子杰微微一笑,「你失算了。」
「尉遲世家沒有什麼反應。」
龍不依揚起眉梢,反問道,「誰告訴你,我單單看尉遲世家的反應?」
「嗯?」
「我不怪尉遲世家隔岸觀火,畢竟他們對我的能力不了解,背景不清楚,不可能隨意站隊與我聯手,他們要真當輕易信我,那還真要怪自己看走了眼,將籌碼壓在他們身上。」龍不依把玩著長發,眼底閃過一絲精芒,沉聲道,「我是想看看騰家的底線到底是什麼。」
「你是說他們的忍耐程度?」傅子杰面色微微一怔,「你這次來不會是專門來挑釁的吧?換個身份來試探他們的底線,若是忍耐能力強,你會搖身換成龍大小姐,公然出現在這里,執行你的後手,而若是已經觸到底線,你就立即收手?」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威龍的身份出現除了探測騰家的底線,更加想知道他們在忍什麼,為什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壯大而無動于衷,為什麼面對你吞吃他們的產業還能保持鎮定,為什麼沒有一時間對你展開封殺。」
「喂喂喂,你說的那個人似乎剛剛才救你出水火吧!」傅子杰有些不甘心看了眼龍不依。
「你可知道現在的騰家是你的多少倍?如果用動物來形容,那麼他可以是大象,而你只能算是螞蟻。」
傅子杰面色一變,盡管心里如何不高興,可必須要承認龍不依確實說的沒錯。
「我記得蘭姐曾告訴我,如果以最簡潔的方式解決對手,就不要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唯有你無法持衡的敵人,才有資格令你大費周章的用盡各種手段。」
傅子杰微微一愣,「你是說騰家根本沒將我放在眼里?」
龍不依補充道,「或者是無法動你原因。」
傅子杰沉思起來,「你認為哪種可能性更高?」
「後者!」
傅子杰見她如此堅信不疑,皺了皺眉頭,「憑什麼這麼肯定?」
「你也是商人出身,你允許自己的利益點點在你眼皮底下被人掠奪嗎?」龍不依沒有回答,反到問道。
「當然不可能。」
龍不依輕哼一聲,「這就對了,騰家也絕不可能,作為商人都是自私自利,將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哪怕是你吃的少,可你咬他的肉,也就不會坐視不理!」
「那就是以為我傅家的身份咯?」傅子杰的臉上突然掀起一絲惡意的嘲弄與輕佻,興許也有一點點的恨意。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龍不依繼續補充道,「也許是希望通過你買個人情給傅家,但是如果這樣,反倒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他們還不是你傅家的對手。」她輕嘆一聲,面色陰沉下來,「真正能喚起我緊張得是他們設計到國政之變。」
「他們如果每一步的行動都在與國政相輔相成,那麼我們就要重新估測對手了,如果可能要盡快的撤出這個圈子,尋個太平。」
傅子杰微微一驚,「你是怕對方暫時的隱忍是在等待時機,如果與國政有所牽連,那我們的所做觸犯他們的利益,也就等于影響國政的變化,令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借國力將我等徹底扼殺……」
龍不依微微贊嘆的點頭,不愧是傅少爺,一點就透,但是她還是不客氣的說道,「你依舊只猜對了一半,我們雖然戰不過數萬大軍,但是畢竟我們能逃,能以我們的優勢尋求其他帝國的保護。」她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自己心里唯一擔心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楚雲軒的身份?在聯系他現在的處境……」
傅子杰渾身狠狠地一顫,你怕牽連到大哥?」
龍不依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眯起眼楮道,「這大帝病危之事傳的滿城風雨,軍心動蕩,各個巨商大亨紛紛站隊,身為殿下,在這個時候,必然要拉攏人心,聚集兵權,可是楚雲軒卻恰恰在這個時候放棄了兵權,放棄了鬼衛……」
傅子杰眼楮一收,「你……」
「我自然有知道的辦法。」既然小飄沒有泄露自己的情報局,龍不依也沒打算說出來。
「他那是……」傅子杰還想狡辯一下,卻听龍不依道。
「別說他是為了我而證明自己。」龍不依面色一沉,「你這等于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我的智慧。」龍不依點了點自己的腦子。
「身為殿下,必然要以江山社稷為重,你應該也知道身為殿下,無論你是否有心爭權,一旦你表現出無能和懦弱,就必然要被帝王世家所殘酷的淘汰。」龍不依眼中閃出一絲欣賞,「還有,憑借你對那個靈魂里就已經深深注入看永無改變的自以為是的楚雲軒的認識,你難道認為他會沒有反應嗎?他沒有把握就敢玩火?」
傅子杰愣了。
龍不依哼了一聲,不得不承認的說道,「只不過他學的更聰明了,掌握了低調罷了。」
傅子杰听著才與結拜大哥想處時日不多的龍不依,他必須要承認這個女人要比自己更加了解那個男人!
傅子杰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微微沉下臉,「那我們現在忍氣吞聲?」
龍不依笑了,笑的很自信也很輕狂,「從正面公平競爭你就別指望了,除非走點偏鋒。」
傅子杰眼前一亮,笑道,「玩點陰招?一點點從他騰家的內部瓦解?」
畢竟沒有任何家族是完全是一條心的,尤其是富商之家,因為他們骨子里就是自私的骨髓,已經根深蒂固,為了利益,恐怕親老子也不會給面子!
「這只不過是我們示弱的一個障眼法,讓人誤以為我們沒有大本事,只能以這種陰損的小手段罷了……」龍不依冷笑道,「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其斃命的弱點。」
傅子杰看到龍不依眼中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剛想出口問,卻看到兩個人影落入院中。
「他們回來了。」傅子杰的面色終于好看了些。
龍不依喝了口還冒著熱氣的普洱香茶,此刻突然听到有一女聲喚道,「傅郎,讓你久等了。」
噗……
龍不依听到這個嬌嗔做作的聲音,頓時將口中的香茶噴了出來。
小飄?
只見一個在夜色中身姿妖嬈的曲線人影由遠而近,在黑暗中多了許多神秘,而在夜光勾勒出來的線條中,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誘惑與火辣。
顫動的胸部,夸張扭動的腰肢……
在這人影走出黑暗,將真容露出人前後,龍不依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是小飄是誰?
龍不依頓時愣住了,「小飄受刺激了?」
記憶中的小飄一直是冷漠無情,不受任何外物所影響,一股我行我素的姿態,從不會用正眼看任何人,而那瞬間爆發出來怒殺天地的戾氣,卻如同狂躁的海嘯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更是絕對出色的刺客,而這樣竟然能有嬌嗔和做作的一面?
毛骨悚然!絕對的不敢相信!
傅子杰臉上也充滿了苦澀和無奈,小聲嘀咕著,「我還想問你,自打她在你那呆了一年回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來了不少大夫,都差點死在她手里。」他捂住發疼的腦袋。
五哥來到龍不依身邊示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唯恐不及的與小飄拉開了距離,消失在黑夜之中。
如果換做任何人站在這里,這故意愛現的臀部,特意落在胸口的衣襟,若隱若現的,妖嬈的身姿,故意惹人火熱的撩人動作,龍不依頂多會無所謂的翻個白眼,說上一句,「賣弄風騷的小怨婦。」
可是她是小飄不是啊!
堂堂黑暗里德頂尖刺客,龍不依最能理解心中那看破世俗的心態,絕對的不屑一顧!
哪怕面對難纏的目標,必須要干掉對方,龍不依也敢發誓,小飄都不會如此!!
「將東西取來給她。」傅子杰冷著臉不近人情的命令道。
嗯?
龍不依看著翻臉比月兌褲子還快的傅子杰,剛才和自己還能真實點,可面對小飄,卻令龍不依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
如果非要說點什麼,那則是女人對女人的了解所產生的一絲同情……
令她差點咬斷舌頭的還是小飄竟然當真去了!
令那如五哥一般性情的小飄,竟然面對著故意擺著臭架子的命令毫不猶豫的照辦。
傅子杰丟下一句,「見你一天跟瘋子似地到處惹是生非,為了能讓大哥回來還能看到你有口氣,我為你準備了一份不成氣候的小禮物。」
「禮物不是白收的,那女人是在你那失態的,就要你負責,趕緊想想辦法!」傅子杰看到扭捏作態的小飄的身影,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閃身,消失在龍不依的面前。
看到那小子狼狽像,龍不依也想嘲笑一番,但是看著越來越近的小飄,她真就笑不出來。
……
「別裝了,人都被你嚇跑了。」龍不依見到此刻小飄也忍不住直翻白眼。
小飄面色一沉,站直身子,恢復常態,她四處打量一番,果真沒找到傅子杰的影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將手中的盒子,不客氣的摔在龍不依面前,轉身就要走人。
「你想在傅兄那得到什麼?」龍不依的話很隨意,但是卻讓已經轉身欲將離開的小飄身子微微一顫。
066章怎能讓我不殘忍?(上)
小飄這次沒有偽裝,實際上從傅子杰的反應上看她就知道,自己的表現太差勁了。
她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帶著一點點的苦澀,也有著一絲絲的哀愁。
「我想得到什麼?」小飄慘淡一笑,「你比我聰明,應該知道像我這種沒有腦子的人,可能在他那里能到利益嗎?」
「還是,你認為我是那種下賤的女人?」
「不。」龍不依很堅定,「身為女人我敬佩你。」
小飄微微一愣,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有安慰你。」龍不依自然猜到她在想什麼,但是她龍不依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屑于去恭維幫助自己的人。
「我們有一點相同,就是對敵人與生俱來的狠,我們做事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只要確定一件事,不會後悔,那麼就不惜一切代價去做。」龍不依盯著對方的眼楮,「可是,哪怕我們稍微有點懷疑,就絕不會放任自己去犯錯。」
「……」小飄默認,她開始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欣賞龍不依,跟她在赤煉古林,整整一年,她親眼目睹一個強悍的組織一點點建立成長,在充滿熱血與激昂的旋律中茁壯!
她更是親眼所見龍不依的魅力與號召力!
她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研究。
這個女人是如何做到對身邊人沒有雜質的坦誠,沒有惡意的欺騙讓他們確定目標,如何在短時間內能與一群難民出身的女人們連成一條心田的橋梁,憑什麼那麼多人都沒有選擇的去相信她,而自己竟然……也在潛意識的相信她!
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就好像一塊磁鐵在吸引著,在影響著身邊的人……
但是一年的朝夕相處,她發覺到,她根本看不清。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那沒有惡意的戲弄,總能令大家拉近距離。
她有著驕傲,與難民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她們等于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卻為什麼能完美的交融?
沒有瑕疵的融合……
這就是魅力,小飄永遠沒有,卻怎麼也學不會的本身。
她看到站員們的改變,笑的那麼自然,引得所有精銳都心不在焉的窺視……
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她從來都為在乎過什麼的小飄,竟開始羨慕起她們……她們能做女人!
令人著迷,令男人發狂,可以放縱自己在男人面前墮落的女人。
可是,我卻不能……
……
「以前沒發現,你喜歡發呆,這個不是你的性格。」
小飄挑起眉梢,「你笑話我?」
龍不依很坦然的點頭,「我是在笑話你,笑話一個擁有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超級刺客竟然迷失了自己的人生。」
小飄不在意的輕笑,「我算什麼超級刺客。」
「你如果是以前,一直堅定不移走下去,那麼你一定會!」龍不依難以捉模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作為刺客必須心智堅定,不容許任何事情擾亂心神,可你明明是出色的刺客,為什麼卻有時候顯得優柔寡斷?而且傅兄表面上對你也不友善……」
小飄厭惡的皺起眉頭,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慎人的冷意,「這不管你的事。」
「你說錯了。」龍不依昂起下顎,不為退讓的說道,「這就是我的事,從那個心中對一切都顯得淡然的小女人,來到一片渺無人煙的古林,傾盡全力教導我的部下姐妹,而且還是整整一年的時候,我就拿那個小女人當做我的姐妹,我承她的恩,欠她的情,如今看到她痛苦,我必須要幫她!」
小飄微微一愣,「你應該不是輕易認可別人的?」
龍不依的傲氣是所有顯而易見!
「但是一旦認定了,建立了至死猶笑的羈絆,我永遠都不會放棄。」
小飄凝視著龍不依的雙眸,嘴角難得露出一絲,早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的欣慰笑容,她點著頭,她知道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孤單,四目交匯,那是一股欣賞和贊嘆,小飄似乎從那目光中讀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我懂你’。
小飄心中很感動,她從前真的不明白,著女人何德何能讓一群人為她團團轉,可是她今天懂了!
她指著天空,」天為證,地為鑒,我小飄一生有龍不依一位金蘭姐妹,足矣!他日若姐妹遇難,無論天涯海角,但可一聲呼喚,讓人帶予消息,就是已經到了閻羅殿,我小飄也要一個人,一把刀,將她拎出來。」
是的,她也願意!
「不想和我說說你們嗎?興許我能給你些損招。」
小飄感激的一笑,她知道龍不依不想讓自己太壓抑。
「那還是我四歲的時候,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一次見到他,到今天整整十二年了……」
誰都沒在乎傅子杰要送什麼,那昂貴的錦盒就當做擺設放在石桌上,兩個女孩就坐在庭院的湖畔旁邊,赤著腳丫,傾述著兒女情長……
「我的家族是武道世家,父叔輩都是顯赫的強者,父親是傅家的至交,多次救傅家與水火,為此在傅家擁有很高的身份……」
「母親是傅家一個旁支夫人的妹妹,不知道她如何令我父親那麼出色的男人動心,而後有了我……」
「你沒有在那個大家族里生活過,你根本不知道權利和能力的重要性,在那里很少有人能留住廉價的尊嚴,為了能在傅家這棵大樹上爬的更高,得到更多,每個人都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更是從小就唆使下一代耍凶斗狠。」
龍不依微微皺眉,這一點她知道!
在現在的特訓營長大,那玩的不僅僅是手段,而是玩命!
小飄微微一笑,臉上難得顯露出小女孩的幸福和回憶,這讓龍不依都為之一呆。
「那時候,父親的地位高,武力也強,不管是家人適合傅家的高層都很寵我,基本上我要什麼就女敕得到什麼,身邊每個小朋友都圍著我打轉,將他們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我,討好我……」
「在那樣的環境,只要自己快樂,從不會防備任何人……」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自嘲的一笑,「再說三四歲的孩子,又懂的什麼?」
「直到有一天,我沒看到昔日的小朋友,一個都沒有,他們都聚在一團在玩,很開心,看待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我很不解,也很彷徨,似乎突然失去了一切……」
「傅家那些寵溺我的高層,頻繁出去我的住所,看到我,就好像空氣一般,那是真真實實的冷漠,沒有任何偽裝的面具。」
「好心的人告訴我,父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憐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個為我撐起整座天空的父親已經戰死!」
「噩夢來了,開始有人指責我和母親,先是冷嘲熱諷,然後是謾罵,以至于肆無忌憚的欺凌……」她似乎感到很冷,雙手抱住自己,「那個時候,我真的怕極了,無依無靠,面對那些曾經圍著我團團轉的同齡,面對他們對我的打罵,我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很多時候,我都認為這是夢,一場糾纏不休,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月兌的夢……」
「那天我被一群人戲耍,公然扒下了我的衣服,讓一條凶惡的黑狗追著咬我的時候,我想到了死,我的世界晦暗,陰冷,我甚至找不到任何活下來的理由……」
就是龍不依也忍不住發冷,如果是她,她會親手扭斷那群人的脖子,然後……然後……
哼,龍不依也顯得無奈,三四歲的孩子……自己那個時候還沒那能耐!
如果換做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終于,有人從一個暗角落走出來,一臉笑呵呵的樣子,讓我很溫暖,他親手為我披上了還帶著他體溫的外套,看著那也就比我大上兩歲的面孔,我徹底的痴了,再也無法忍受從天堂跌倒地獄的痛,不顧一切的抱著他放聲痛哭……」
「可是……」
「令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他非但沒有安慰我,反倒給我講起了故事,以早熟的口氣,跟我講他的成長……」
「與我一樣,甚至要比我更慘,壞人為了權勢,給個心的善良,樣貌普通的女佣灌了**,將女佣推到他父親的房間,故意陷害,令其失去大權,被傅家以家法處置,沒有人在乎那個女佣才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甚至沒人看她一眼,將她遺忘在角落,自生自滅,直到她產下一子,為傅家產下一子……」
龍不依心中空涼涼的,呼吸都是超級冰寒的空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傅……」
「傅子杰。」
「因為她為傅家產下一子,雖然沒有名分,可卻是流淌著傅家的血脈,這讓這些歹人更是害怕家業會在二十年後多分出一份,于是開始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折磨,以弄死那個男嬰為主,那可憐的女佣在一次凌辱中,終于忍無可忍死死咬住一個貴婦的脖子後,徹底的瘋了,瘋狂嗤笑,念叨著……念叨著……」
「我兒子杰,記住他們,一定要記住他們……娘要你好好活著,他們死了以後,娘會好好折磨他們……我兒子杰,你要記住他們……」小飄就這麼反復念叨著,似是真真切切領悟到那女佣的悲鳴與無法報復的怨恨,任憑兩串冰冷的淚珠從眼孔中滾落都沒有察覺到。
是冰冷的淚珠……
不,在這一刻,她的鮮血恐怕都是涼的。
「那個貴婦死了?」
「必死無疑!」小飄慘淡一笑。
「他依舊能保持臉上笑呵呵的笑容,問我,小妹妹,你知道那個貴婦是誰麼?」
「你知道陷害女佣的陰謀是誰提出來的嗎?」
「那個貴婦是你的姨娘,那個陰謀是你母親提出來的。」小飄抱著自己更緊了,狠狠的咬住唇瓣,委屈的念叨著,「我就好像被雷劈中了,又好像整個人被丟到冰窟窿里,還有那個笑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竟能彬彬有禮的笑著對我說,所有人都叫他野種子杰,而那個女佣就是他的母親……」
「……」
「他還笑著告訴我,我如今所承受的,無非是他當年的百分之一罷了,他讓我謝謝他……可是我當時只會說對不起,全身都在顫抖……」
「你父親是他……」龍不依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不。」小飄很堅定。
「每當我遭受過欺凌後,他就會跟我聊天,他會跟我說,上一代犯的錯,不應該那麼快了斷,因為犯一次錯不容易,應該在這教訓中讓所有人變得成熟起來,而他會讓人們一點點看到教訓……」
小飄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他故意唆使別人去欺負你?」但是龍不依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按照你說的,他應該地位也不高,身份也不好,根本沒有那個威望去帶領別人。」
小飄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敢發誓,絕對是他在報復我。」
「他每次都在你被欺凌後才出現去在語言上給你更多的刺激?」
「不!不是每次,而是時時刻刻,我腦子里從會有他的影子,他的聲音,我做噩夢都會看到他在對我笑,讓我快點醒來听他訴說……」
就是龍不依也忍不住骨子里發寒啊,那個時候的傅子杰多大?這種透著靈魂的折磨啊!
六歲?七歲?那時候的傅子杰亦能如此,那麼今天呢?
傅子杰啊,你將自己藏得好深啊!竟然能騙過所有人!
「那你沒告訴別人?」
「你認為誰會在乎我?」
「你母親呢?」
我不知道……「小飄用力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子杰哥哥,不,不要,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相信我……我我死給你看……我向你證明……「
看到此刻小飄神情恍惚的樣子,就是龍不依也忍不住心驚膽戰,本能的將小飄抱住,盡量用自己的體溫讓她找回點安全。
但是掙扎中的小飄卻很激烈,竟然一頭栽倒在湖畔里,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她猛然清醒,那說不出的滋味,讓人看了就想上去緊緊的抱住她,輕聲安慰她,‘讓你受苦了。’
看到龍不依驚訝的樣子,小飄淡淡道,「嚇到你了。」她平躺在湖水中,似乎很享受冰冷刺骨的真實感。
「我那個時候真的要尋死,眼看傅家的湖水將我一點點淹沒,自己一點點下沉,呼吸一點點截止,我那個時候,沒有任何感到痛苦,只是很開心,很快樂,因為這個世界終于要安靜了,我好累,終于能睡個懶覺了!」
沒錯,這就是龍不依一直提倡折磨敵人的精神攻殺!
「但是,一只大手卻不肯罷休的把我拉上來,緊緊的抱住我,那一刻,我恍然覺得……」小飄這個時候,竟然在幸福的笑,「我竟然感覺的,好像這個世界到屬于我,這個世界終于接納了我,這個世界竟然緊緊的將我籠罩……」她苦澀道,「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別以為死了就能還清債,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很記仇,我會記一輩子……」
那個時候的小飄,楚楚可憐的祈求著,「我不會的……」
誰知他捏著我的下顎,捏的我很疼,他能狠心的說,「沒關系,我會提醒你一輩子,這讓大家都不會忘。」
「那熟悉的聲音有點小小霸道,可是卻沒有以前那骨子陰森……」
龍不依知道,也許那個時候,眼見當時的小飄死過一次,他心軟了……
「也趕巧,那天竟然來了一群人,看到全身**的我,戲弄心起,非要將我丟到湖里……」
龍不依偏了偏腦袋,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壞!
這下全是遇到對手了!
「他沒說話,就擋在我面前,結果他到成了對方欺負戲耍的目標……」
「以前我真的不相信,但是當我親眼所見的時候,我終于信了,我所遭受過的痛苦,真的僅僅只是他的百分之一……」小飄眼底掙扎著,那種痛苦,甚至如臨親身一般。
「他沒還手?沒反抗?」打死龍不依也不相信,傅子杰會坐以待斃,但是小飄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傻了。
「他沒還手,也沒反抗,傷痕累累的身體,每一次撞擊,每一份刺痛,都能換來他的一次笑容,那些人將他當做沙包打,將他代替我丟人冰冷的湖里,十幾個小孩,拿竹子一起猛力戳他,我甚至都能看到從他身上流出的血跡染紅湖水,可是他依舊在笑,好像這一切折磨都打在別人身上,他似乎從未疼過一般!」
太了!
「甚至有人當眾月兌下褲子,向湖水里尿尿侮辱他……」
小飄躺在湖水里慢慢的打轉,引帶著平靜的湖水形成巨大的漩渦,一股滔天的殺氣,猶如雄獅怒吼的口中噴發!
「我求他們放過他,我願意被他們欺負,我願意代替他,我歇斯底里的大喊,要告訴他們,他是無辜的!」
龍不依皺起眉,「你不恨他?」
「不,我只知道看到他受苦,我心里很疼,我不容許……」
「在我大喊後,他終于動容了雖然很遠,但是我看到他的笑容凝固了,仿佛這個世界的時間就鎖定在那個格,然後永遠的寄存在我的心里……」
「我從未看過那麼真實的他!看在眼里那麼舒服!對于原本活在地獄中的我來說,那種感覺,就好像春天的一縷溫溫的陽光,揮去了我心中所有的陰霾,他終于開始反抗,望向沖上岸!」
「對方人多勢眾,他根本沒辦法得逞,反而受傷受的更多,更重!可是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只是默默地念叨著數字,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在心里牢牢記住,是誰,打了他幾下,打在什麼位置,讓他有多疼!」
龍不依心頭微微一抽。
「我心疼他,我愧疚他,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扎身邊拉住我的人,將欺負他最恨的那個胖子撞到了河里……」
「我清晰地看到他又一次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他惶恐的大喊著,快點救人,他迅速游過去拉住那個胖子,竭盡全力的向岸邊游……」
「嗯?」
「為了讓他游的更快,所有人戲耍人他的竹竿,都遞上他,讓他們能活下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怎麼也無法抓住主干,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雖然大家很努力,很著急,可那個胖子的身體卻一點點的被湖水覆蓋,永遠都沒有再竄上來……」
「事後大家才想起來,那個胖子自己其實會游泳,可是為什麼就被淹死了呢?」
「……」龍不意會心一笑,這像傅子杰的手段。
「這些小孩被嚇的夠嗆,在統一的說辭下,她們遭到家族最嚴厲的責罰,反倒他沒事。」
「結束了?」
「不,僅僅是個開始!」
「他對我,是你選擇要還債的,我沒有逼過你,他還對我說,人活著,要忍,要不殘忍……」
「那些曾經欺負我們的孩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意外,任何人都查不出疑點,輕的終身殘廢,或是痴痴呆呆,重的就是被野獸生生撕碎,連尸體都拼不全……」
「你一直跟他到今天?」
刷……
小瓢從原本躺在湖中的姿勢,忽然豎立而起,「是啊,十二年如一日,他依舊那般待我,而我卻不知不覺發現我竟然愛上了他的殘忍,愛上他的報復愛上他的記仇!他為了我,在湖中不看隱忍,終于暴起反抗的時候,我永遠也忘不了……」
龍不依暗自一嘆,是個愛之深的可憐的女人啊,不惜一切的愛,不計後果的愛……突然,龍不依愣,這不是真正的愛嗎?
愛是什麼?其實愛不是深思熟慮,愛就是本能的沖動!只是要看,誰才能激發氣你的本能!
小飄傻傻的一笑,「我在特訓營中,看到那些姐妹的改變,我猜……」
龍不依也會心一笑,「你在偷枝?」
「可是我失敗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
「哦?」
龍不依認真的望著小飄,「你不應該模仿任何人,那只會讓你更加迷茫,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我該怎麼辦?」
龍不依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做二個誰,只做一個我!」
小飄一愣。
「你應該做十二年前的小飄!而不是現在的行尸走肉……」
「他放下仇恨接受的我愛嗎?」
龍不依笑了,「這一點要看你你要讓他知道,你在乎他,而也要他在乎你,這不是求,而是必須的!」
小飄似是有些明白,但明顯不是很通透。
「還記得你掉進湖里,他將你救上來的情景嗎?還記得那的改變嗎?這就是男人,其實很簡單,只是他們非要弄得很復雜來掩飾,有希望你能夠明白。」龍不依笑笑,「如果你能抓住它,我相信,他這一輩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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