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武帝都內,兩萬精銳騎兵浩浩蕩蕩,整裝備戰。
一名黑色長發,全身白金戰甲男子高坐馬背,與對面的大陸被稱為「妖智」的三殿下對視。
「你還想要我的命嗎?」
楚雲軒沉默少許,「我沒有選擇。」
「在國與情之間,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楚天眯起眼楮。
「她是我願意為之放棄生命的女人。」
「為什麼?」
「世界之大,唯有她懂我。」
「國家呢?老頭子呢?這些你能舍棄的了?」
「……」
「如果有朝一日,當真帝國要萬劫不復,而她同時也難受將死,你會如何?」
「……」
「不管如何,我以兄弟的身份勸你,在決定前為帝國和你生長的土地多思考三秒鐘,只有三秒,答應我。」楚天深吸一口氣,「若三秒鐘後,這一切你都可以拋棄,那麼無論天涯海角,我願助你。」
楚雲軒渾身狠狠的一顫,愕然望著這個從前最大的對手,眼底盡然是茫然。
楚天笑了,笑得瀟灑,「帝國沒有我,未必會亡,可帝國沒有你,必亡無疑,至少我皇室楚家有你和那個女人,終有一日可鼎立天下。」一股梟雄之氣從他身上顯露無遺。
「你太高估我了。」楚雲軒嘴角難得閃過一絲苦澀。
「不。」楚雲軒堅定的說︰「我畢生唯能欽佩三個人,老頭子,大哥與你,我終于明白,老頭子為何寵愛老四,卻偏偏有意將帝位傳于你,恐怕他比我們誰都看得更遠,唯有你有資格問鼎帝位。」
楚天嚴重復雜,無盡苦澀︰「我心中唯一的不甘……」
「就是你敗給了她?」楚雲軒搶先說道。
楚天點頭,「敗的徹底,毫無反擊能力,若非情勢所迫,她不會允許我的存在。」他憤恨的咬了咬牙,「媽的,最讓我感到打擊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就不知不覺被她算計的死死地。」
楚雲軒遠望著一直向他們這里觀望,且左臂包扎著染血紗布的絕子。
「你打算怎麼對待她的人?」楚雲軒至今也不會忘記,當日這個女人將刀架在楚天脖子上的那一幕。
「我多少次告訴自己,永遠都不要跟你說對不起。」寧語蓮將刀壓在楚天的脖子上,面容沉靜冰冷,可是眼底打轉的淚水卻狠狠的撕破了她的偽裝。
「你現在要說嗎?」
「不,雖然我害怕說出這句話,可是我更怕你會還我一句沒關系。」
「你既然知道我已經識破了你的身份,並且有能力殺了你,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如果我說是不想你死,你信嗎?」連寧語蓮都在痴痴地笑,只是笑得那般痛苦,淚水再也忍不住流出。
「我信。」楚天輕嘆一聲,「一個能將你這樣優秀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覺送到我的身邊,並且還讓我深愛上你,我又如何能懷疑她沒有能力殺我?」
楚雲軒看得清楚,若不是這個鎮武帝國近年最優秀的女子在刻意控制自己牢牢的拽住刀子,恐怕下一刻就會因為心軟而掉在地上。
「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傻的堅持下去!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寧語蓮竭斯底里的吶喊著,她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
「在帝王之家,有帝王之家的悲哀,我不願做別人復仇額棋子,不想生下來就被用作報復的工具,人活著一輩子都說很短,可是在我看來卻太長,在痛苦與煎熬中,誰又能當做剎那芳華?我若一直被當做棋子任人擺弄,我活來何趣?你真的認為我權傾天下,可獨霸一方嗎?」
「你錯了,除了你還有老頭子的人在時時刻刻監視著我,有我頭頂上的女人像操控玩偶一樣控制著我,有我體內的鎮武天劍警示著我,我看似一生榮華,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我的心必須系著鎮武帝國,永遠不能背叛,否則鎮武天劍會一時間刺穿我的心髒,我想擺月兌這些枷鎖就必須為帝,以鎮武聖氣或是萬萬民之正氣取出體外,傳與下一個守護者。唯有帝王才能為民庇佑,擁有鎮武聖氣,我若不能為帝,終身都要如此。快三十年了,我從來沒嘗試過自由的滋味,就算作為普通人,我為自己爭取一下,難道天理不容嗎?」
寧語蓮徹底的呆了。
當時楚雲軒也沉默了。
楚天倒是好像訴說別人一般,「每個人都將刀子指向了我,堅持,傻,是否可以換來你的一絲同情呢?」
「我不會同情你……」許久,寧語蓮才說︰「因為我愛你,愛你不需要同情,我也同樣有必須的堅持,雖然我不能對你手軟,但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手軟。」說著,她竟然閃電出手,狠狠的將一刀劈在自己的左臂,整條如藕的手臂都被無情的割開,暴露出森森白骨,鮮紅的血肉猙獰的翻開,鮮血如同瞬間綻放的曇花一般四面迸射。
這一刻,淒美極了。
楚天傻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潛藏在身邊的女子會武功,而且還是如此高超精湛,夸他還輕言可以殺她……
楚雲軒想到這里,不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當日若不是自己在場,恐怕他們真的會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這就是一個死結,明明是相愛的,明明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因為太多身邊的牽扯,卻總是狠狠的傷害他們,摧殘他們,使他們遍體鱗傷,終不能讓他們的愛得到救贖。
從前不能,若是這個死結解不開,他們今後也不能。
最終的結果……楚雲軒自己不願意去想。
人活著要背著很多包袱,不到死的那一刻,沒有人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這是連自己都無能為力的死局。
難道讓自己放棄嗎?
老頭子必死,鎮武必亡,母親、後宮的嬪妃,已經失去獨女的右相,包括自己在內,又有誰能活下去?
怪只怪楚天出生在一個偏激惡毒的女人肚子里,從他降生那一刻,就已經早早的注定,他們身上雖留著同樣的血,可終究要做敵人。
老頭子難道不疼這些兒子嗎?
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若是不疼,楚天也不會活到今天。
虎毒不食子。
對于那個女人,楚雲軒也是知之甚少。
他不清楚那個女人,聚萬千寵愛于一聲的皇後,到底為什麼要喪心病狂的將自己兒子當工具,更不知道她為何報復自己,報復大帝,報復整個鎮武帝國,不惜聯手外敵策劃十幾年要將鎮武帝國這些人統統置之死地……
楚天回首望了眼一臉溫柔的寧采蓮,「從她揮刀向自己的時候,就注定要是我的人,你說我會怎麼對她?」
楚雲軒由衷的笑了,「你變了。」
「盡管知道沒有結果,可享受這個過程,也能讓我知道幸福,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奢侈了,我只希望如故下一秒死了,不會帶著遺憾。」
「活著回來。」
「你認為可能嗎?」
「只要你願意。」
「謝啦。」楚天策馬而奔,高聲威嚇,「將士們,劍指襲雲,寧血濺沙場,也絕不苟且求生,不勝不歸,襲雲不滅,不歸!」
「喝!」兩萬人吶喊,戰!」
楚雲軒望著與大軍會和的楚天,僅用自己能听到的聲音,「別了!兄弟!但願,這不是永別!」
你的戰場在沙場,我也有自己的戰場……
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偷梁換柱時。
一身白色勁裝的楚雲軒,此刻背後斜跨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厚重砍刀,面對他的是大概二十人的黑色勁裝武斗士。
別看只有這兩人,他們不說,不動,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足以超過千軍萬馬,並且不時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不知道他們多少次從死亡線,或是血池中浸泡才能發出這樣的其實。
「任務。」
每個人突然身子挺直。
「找出妖王座下一護法妖月,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殺,取出妖靈珠鎮壓阿斯頓山脈沖擊凶獸。」
「遵命。」
「青龍大人,可是這里……」
楚雲軒深吸一口氣,「有玄武留下,並親自帶領那五千重甲精銳,我鎮武可安然一年,若千千萬萬凶獸沖垮塞外防御,不出半月,不僅僅是我鎮武帝國,就是這整個東面地獄都要淪陷。」
眾人肅然。
「出發!」
二十道身影急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囚天烽山一直被一片陰霾所籠罩,黑壓壓的血水順著城牆流下,烈日下隱隱散發著尸臭,無時無刻不在令他們毛骨悚然。
璇璣宮方圓千米內是外來者的禁區,已經成為囚天烽山內部的共識,才令敢去冒犯的強者,都成為牆上的冷尸。
這座城以鐵血殘酷無情盛名,令人聞風喪膽,就是大陸之中也擁有很高的惡名。
璇璣宮這個勢力,以驚人的速度,在各大組織中冉冉升起。
被公認為繼暗黑後,五大組織,風頭直逼赤月。
傳聞,甚至連其中頗具威名的「凌宇」組織都派人表示友好。
而敢于刺探璇璣宮的組織探子,無不是在這一片土地上永遠的留下了尸體。
「閣下,我代表凌宇大人,向貴宮主帶來誠摯的問候,對于璇璣宮強勢崛起,表示深深的驚嘆與祝賀,今後大陸上又將會有一個超然的組織立足,並載入史冊。」這位凌宇組織的代表,凝視著面前這位與自己打了半天太極拳卻始終不提正事的優秀女子,心中除了苦惱外,也對這女子的才華及睿智清醒的頭腦感到贊嘆。
若不是忌憚于璇璣宮令人悚然的傳聞,他毫不懷疑自己會將這個出色的女子挖到自己的陣營。
他這次來到璇璣宮主要的目的就是刺探,暗里排出來的精銳沒有一個回去復明,倒是傳出在璇璣宮留下活口,這讓凌宇組織的高層嗅到了一絲對方友善的意味。
可是明搶暗指,拐彎抹角談了半日,看起來對方是有問必答,可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這幾個小時下來,雙方看似交談十分友善,可是這位代表仔細想想,對方有用的好像一句都沒說過,倒是狡猾的從這里套取了不少關于凌宇內部的消息。
「感謝凌宇各位高層先生的問候。」許墨落落大方的笑笑,「久聞凌宇人強馬壯,刺客散布大陸每一個角落,而且高層堪稱精銳超過千人,坐鎮的幾位長老更是大陸頂尖強者,真是讓人羨慕,不知道前些次來我這做客的刺客們,是屬于精銳中的哪一類呢?」
這位代表心道糟糕,又來了。
他听到眼前女子口中所說的做客,就心生涼意,總感覺不是個滋味。
在多方勢力屢屢受挫,還敢于派出來刺探璇璣宮的刺客,當中是優中選優。
可是他明顯從對方口氣中听出了些許威脅的意思,似乎想進一步提高談判的籌碼,還丟出一個刺探己方人員歸屬的圈套。
這位代表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個……這個……」他思索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完美的回答。
反倒是許墨主動開口了,「這些刺客看樣子還算中意我璇璣宮,很有可能多呆上陣子,莫不是這里的環境照比凌宇有什麼不同,才讓他們如此眷戀?還是閣下,此次除了有心與我璇璣宮交好,還打算就將這些人領回去嚴懲?」她莞爾一笑,「要是這樣,我可是為這些精銳求個請,不知道閣下又是否賞臉呢?」
「額……」代表又抹了一把冷汗。
許墨不經意間,目光瞄到門縫外一個人影,她頓時精神為之一振,話語突然鋒芒一轉,「今日總是听聞凌宇內部大調動,所有骨干都遷移到赤月的幾個據點,不知道被傳為四大組織之一的赤月組織又將有什麼反應呢?」
這位代表渾身狠狠的一顫,驚愕至極的望著許墨,這可是凌宇的最高機密。
他尋思了片刻,才明智的說道︰「赤月如今忙著誅殺暗黑余黨,暫時調不開大部分人,只能忍痛割舍去那些據點。我此次來,除了帶來凌宇的友善,更是伸出誠摯的手,希望能與未來強大的璇璣宮建立長久堅固的友誼。」
盡管這些代表吃癟,可是也充分的展現除了談判的天賦。
許墨笑著搖頭,「閣下難道真的相信有長久堅固的友誼嗎?對于合作,我只相信有長久的利益,剛好我們宮主對收復暗黑也有很大的興趣,在這點上與赤月無形間產生對立,若是聯盟與赤月同樣不友善的凌宇是我方不錯的選擇。」
「貴宮主有何條件?」
「一,暗黑組織要如數歸于我璇璣宮,二,凌宇暫時不要強攻赤月的據點,待我方一同行動,瓜分其利,三,待到主攻之時,我璇璣宮將首當其沖,殺戮赤月組織徹底在歷史上抹去,不留絲毫活口,五,凌宇免費替璇璣宮鏟除一系列名單……」許墨不急不緩足足提了十多個條件,而且個個犀利,絕不退步。
凌宇自然也提出了不少條件作為回報,試圖找著一絲微妙的平衡,雙方一來二去,多數達成一致,可一條,三條,五條卻無法讓人愉快。
這嚴重影響到了凌宇的利益,令其決不讓步。
而許墨的強硬,也使雙方陷入僵局。
「許墨小姐,我凌宇在聯盟的身份上,有權瓜分暗黑組織,您的一條確實有些霸道,至于三條主攻,恕我冒犯,我並不認為當前的璇璣宮有這個能力,要知道主攻的成敗直接影響著整個戰局的勝負,我不能拿我上萬兄弟的性命開玩笑,至于五條,若是貴宮在大陸上少量任務,我們確實可以友善的幫助,但數量多了,會使我們凌宇嚴重虧損,哪怕只是打個折扣,也希望許墨小姐能認真考慮。」
許墨和顏悅色的臉上突然沉了下來,凝聲道,「你是在懷疑璇璣宮的能力?對于你的愚蠢我感到悲哀,也許這一次的談判要終止了,待你們真正看清璇璣宮的存在,再來登門造訪吧。」說著,她站起身,毫不客氣的說道,「送客。」
「許墨小姐,您看,我們這次談判總的來說還是很成功的,至少從我方答應的條件來看,就足以表明我們的誠意,我承認的雀懷疑貴宮的實力,這不能怪我眼拙,只能是你能藏得太深,無法給我們足夠的安全感。」
許墨停住腳,緩緩的轉過身,詭異的笑了︰「你要安全感嗎?」
「好的,看你的實力應該有八級武斗士了吧,只要你能戰勝任何一個宮殿內的守衛,我就承認你的懷疑,並收回全部條件,全力與你合作。」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代表隱隱有些發怒,這璇璣宮實在太過分了,而且囂張的很。
如他所見這座破舊的宮殿笑得可憐,而且守衛近乎清一子,身上的氣息之弱,恐怕連個流氓都打不過,要不是城牆那千萬尸體,他又豈會屈尊來到這里。
「不是我在侮辱你,而是你在侮辱我。」許墨說的十分認真。
剛好一位換水的侍女從門外走來。
「放下你手中的工作,這位大人懷疑我們璇璣宮的能力,你陪他玩玩吧。」
侍女先是一愣,繼而慌忙道,「大人,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輪到卑微的我?小人實在沒有資格在您眼前獻丑。」
這位代表氣得狠狠的咬牙,心中暗道︰「這璇璣宮太欺負人了,一定要好好給她些顏色看看。」
許墨冷哼一聲,「這是命令,你若失敗了,就別想調到行動組打雜。」
打雜?
代表忍無可忍。
可是當這位侍女放下手中的茶壺,全身的氣息卻瞬間變了……
前一刻還不可一世的代表,此刻卻震驚在當場。
太快了,太迅猛了,太恐怖了……
區區一個侍女僅用眨眼的功夫,就在自己及帶來的精銳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若非無意,恐怕他們現在已成冷尸,這是絕對的秒殺啊。
許墨絲毫沒有意外,沉聲吩咐︰「從今天開始,你有資格去行動組掃地了。」
侍女欣喜如狂。
這位代表徹底的傻眼了,這真的為之前的愚蠢而感到悲哀。
事已至此,他沒有絲毫懷疑的理由。
「三條我已經承認了,並對我之前的無理和冒昧感到深深的歉意。」
「至于五條,我要看名單,才好做決定,並且要根據我們的能力。」
許墨似是早有準備,喚人送來一卷長長的卷軸,上面記錄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及所出入場所,身邊親人……
那代表越看越是心驚,「這數量……有點多吧。」足足上千人,這可不是有點多的問題。
「一點都不多。」
「能否讓我知道,這些人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璇璣宮,非要置于死地?」
在代表期待的目光中,許墨眼底閃過一抹森森寒光,沉聲道︰「這里全是赤月組織的雇主,在赤月出錢買命。」
「啊,我的天。」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這這這……」
「別問我是從哪得來的,你只要知道準確無誤就好,這些人都是供養著赤月的人物,他們一死,等同于給赤月最沉重的打擊,屆時他們人多強大,沒有金錢的來源,也很難養活大量的刺客。」
這一刻,他真的要慶幸,璇璣宮不是自己的敵人。
最陰毒的不是陷害,不是暗殺,而是滅了人家的財路,斷了人家的後路阿。
試問成千上萬的此刻失去了供養後盾,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代表面帶感激,他要早知道這份名單的意義,就是倒搭,他也屁顛屁顛同意了,與之相比之前的一切條件都顯得微不足道。
若能拿下赤月,區區暗黑一些零兵殘將已經難入法眼。
「請問,難道暗黑也得罪璇璣宮不成?」
「沒有。」
「那為什麼在這一點上,貴方堅決不予讓步呢?要知道你們因此失去了很多更好賺取利益的機會。」
「我璇璣宮對待敵人一向只有血屠,至于為何要花大力氣收復暗黑,我也可以告訴你。」
代表洗耳恭听。
「暗黑的首領是我璇璣宮宮主的父親,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聯想到暗黑的遭遇與璇璣宮近來的行為,就不難理解這其中所隱含的意義。
在代表離開後,許墨終于松了一口氣,跟這樣的人精打太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干的不錯,就是我出面也不過如此。」
「龍姐過謙了。」
身著冰晶甲的龍不依詭異一笑,「關鍵還是碧雪戲演得好,讓她去行動組掃地?哈哈,也虧你想的出來。」
碧雪黑著一張欲要殺人的臉,「該死的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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