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的第一站,在凡賽王國再過去的雷登王國。藍林堡所在的西曼王國以西是凡賽,凡賽再往西則是雷登。
納多帶著衛曉曉很低調的入城,然後直奔雷登的商業中心。
他們在野狩之原時大多數時候生活非常簡約,在樹上搭樹屋棲身,以烤燒野味和野果為食。所幸兩人都有在空間戒指中儲備大量衣服、生活用品的習慣,這兩年多過下來倒也沒受物資匱乏之困,不過空間戒指里的存貨卻也不多了,正好大肆采買補充。
買完了,納多帶著她去大啖美食,彌補兩人在過去兩年多來對味蕾的虧欠。
重回繁華的人世,衛曉曉竟恍然有些不習慣。她是東方人,雖然穿著西方的服色,卻仍是引人注意。坐在酒店之中,不時有鄰桌的人在偷眼對她打量。而這時衛曉曉功力大進,感覺極為敏銳,這樣好奇探究的眼光讓她如芒在背。
納多卻仿佛很適應的樣子,對著她舉起一杯紅酒,笑吟吟的說︰「晨,你必須得適應別人的關注。這是對你美麗的贊美。」
衛曉曉無奈的牽牽唇,低聲問他︰「我們怎麼打听消息?」
納多無聲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無論是荒野的清苦,還是都市的繁華,都不能消減她去找那個人的決心嗎?他輕聲的說︰「暗月的總部有著很龐大的資料庫,我們先去那里查查去。」
衛曉曉的大眼楮里泛出感激的神色︰「納多,要你去動用暗月的力量,會不會……太麻煩你?」
「如果我說麻煩,你就會放棄救人的主意嗎?」他微笑的問她。
她怔了怔。「不會。但是我會非常感激你。」
他笑著。將杯中地紅酒一飲而盡。「那麼你就感激我吧。我地答案是︰很麻煩。」
甜甜地酒直入咽喉。在心中卻化為澀澀地酸味。然後。又化為一點點小陰謀得逞後地得意。暗月地資料庫。資料量大得乎想象。而他上次查尋萬里海域地資料時已經叫手下查閱過一次資料庫。唯一地線索就是法厄王室數百年前曾經與海族結盟所修建地那個魔法傳送陣。她要查。便讓她去查。或者她在艱苦地資料查閱之後就會放棄尋找萬里海域。
于是第二天。納多便帶著衛曉曉通過魔法傳送陣取道梵帝天。那是暗月地總部所在地。
衛曉曉很順利地進入了暗月地資料庫。那是一幢佔地三層地巨大房屋。里面全是一格一格地書架。分類地陳列著暗月歷年來收集地資料。
資料庫簡直可以用浩如煙海來形容。衛曉曉馬上呆住了。
納多看著她地表情,覺得份外得意,逗她說︰「晨,就是這里了。暗月所有的資料都對你開放,你可要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衛曉曉祈求地望著他︰「能不能調人手來協助我?」
納多重重的搖頭︰「抱歉,晨,這里只有高級權限的人員才能進入。」
于是衛曉曉認命的開始翻資料。啊啊啊,全是文字版,為什麼沒有搜索引擎。
衛曉曉在資料庫中埋頭苦讀。納多卻忙于處理暗月內部的事務。
對于裁決者來說,暗月對他們的管理是松散的。除了特別高難度的任務需要他們親自出馬以外,平時對他們都十分放任。並且。暗月組織非常樂見裁決者強大自身的行為。所以對于一消失就是兩年多地納多來說,對于前來問詢的暗月執事,只需要輕描淡寫的「閉關」二字,再加上小露一手,就輕松的交待了過去。
接下來,他戴上面具接見聞訊趕來的手下們。
暗月一部歸他直管,幾個分組的頭目們听說他重返暗月總部,紛紛趕回。當然,他們的工作匯報一做。納多順理成章的知道了弗朗西斯這兩年為了尋找他而利用暗月做的事。同時,他也知道了深明最近地朝局動蕩,以及動蕩衍生出的一些有趣的事。
衛曉曉出自深明,弗朗西斯在猜想納多或會陪衛曉曉返回深明後,亦讓暗月把深明作為東方主要查探的地點,所以深明那邊反饋回來的情報最多。
納多看著探子帶回來的深明最新情報,若有所思的笑了。
「傳令下去,從即日起,暗月一部全體與守護者斷開一切接觸。亦無須再執行守所者的一切命令。」他闔上手中的文件,微笑地說。
「可是……他是您地守護者。」他的手下遲疑地提醒他。
納多笑容森冷,雖然戴著面具,他座下的頭目們仍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暗月讓他用了這麼久,也該夠了。從即日起,他守護者的身份被解除,跟暗月不再有任何關系。」
手下們一起俯身應命。其中一人又遲疑的說︰「大人,您還沒有指定新的守護者?」
「守護者?我不需要了。」納多輕淡的漫笑。
「可是身為大魔法師的您必須有一位守護者啊,這是規定。」暗月執事約克正好走了進來。他柔聲的說。
其實。約克執事知道納多的隱藏實力。他知道納多不單是一個大魔法師,還是一個達到了聖階的大劍師。可是。既然隱藏了實力,就一定要有相應的掩飾。身為裁決長,並非一定要擁有守護者。但一個職業技能為大魔法師的裁決長身邊沒有守護者的存在,就很容易讓人對他的實力生出無謂的猜想。作為暗月的執事,他有責任提醒納多這樣不妥當的安排。
納多在面具之後輕輕的笑了。「這樣嗎?那麼……就是她吧。」房間中,可以運用某種魔法觀察到暗月總部各個地點情況的水晶球在納多的手上被激活了,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戴著暗月特有的黑色面具,正在資料堆中埋頭閱讀的黑女孩。
「是她?」約克執事不無訝異的問,從衛曉曉與眾不同地黑上,他認出她就是他早些時候見過的女孩子。「她身上好象沒有任何斗氣?」
納多笑了。她確實沒有任何斗氣,可是以她體內真力催動的劍氣可並不弱于黃金斗氣所能激的劍氣。在他的魔鬼訓練下,她或者還達不到她曾經的高度。可戰斗力卻已決不在自己這些手下地戰斗力之下了。況且,她的真氣非常玄妙,再配合著自然魔法,絕對有足夠成為守護者的實力。
但是,要她做他的守護者,並不是因為她的實力。而只是一個名義。
他輕輕的微笑著,卻散著一種毒蛇般的危險感覺︰「她不需要守護我。而我,卻要守護她。所以,就是她,她從現在這刻起就是我的守護者,可以分享我的一切權利,如果她有什麼需要,你們要不折不扣地去替她完成。約克,一會拜托你去替她制作一個守護者之徽。」
眾人默然無語。
很顯然。優之暗月,暗月中排名第一的裁決長大人是陷入了情網。這樣反而要裁決長大人保護的「守護者」,暗月成立以來。還是第一個吧?
「怎麼,有人竟然對我地決定置疑麼?」納多不悅的問。
約克執事率先作出表態。他對著納多微微的躬身︰「恭喜裁決長大人找到了新的守護者。」他深知納多的實力,反正他的守護者也就是一個幌子,只要有就行。他願意找個女人、找個弱者,只要他樂意就行,他何必為這樣的小事去觸怒納多呢。
看到負責維持與執行暗月內部規定的執事都表明了支持的態度,暗月一部地頭目們紛紛恭喜納多喜獲守護者。于是,衛曉曉在她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多了對暗月一部號施令、生殺予奪的權利。
執事大人專程來找裁決長大人。肯定是有機密要事。暗月一部的頭目們在表達完對裁決長大人的祝賀之情,與對新任守護者大人的忠誠之後,就知趣的退了。
清場完畢,約克微笑的對納多道︰「這一次,總裁大人有一個任務想請裁決長大人出馬。」
納多懶洋洋的問︰「是什麼任務?說來听听?」
約克壓低了聲音︰「您來地時候,听到外面的消息了麼?梵月又要開海市了。」
「哦?」納多隨口應了聲。
約克低聲道︰「據我們收到的訊息,這次海市,除了西方各國之外,有幾個精靈王國與海族王國都會參與。」
「海族王國?」納多挑了挑眉。還真是湊巧呢。
約克點頭︰「據梵月那邊傳來的消息。海族確實是會現身。」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納多輕笑的問。
約克听納多是願意接下任務了,頓時聲音也輕快起來︰「據說這麼多勢力都要參加海市,是因為水系的輔助神器水神之祝福將會在海市上拍賣。」
「哦?」納多很感興趣的問︰「總裁想要水神之祝福?」
約克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非常難的任務。所以,總裁听說您出關以後非常開心。」
「我知道了。把已知的資料送過來。」
約克深深地躬身︰「您能出手真是太好了。這是資料。」他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紙卷,恭敬地捧著送到納多手中,隨之退。
納多微笑的看完資料,然後扔進了自己地空間戒指中。「很好玩的事。」他咕噥著,重新把手下們都叫進來。分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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