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燒 第九十六章星火 (中)

作者 ︰ 張鼎鼎

雖然想不通楊毅是什麼意思,但听他這麼問了,馮強還是立刻道︰「兩人,其中一個叫沈宇的,被叫二哥或二當家,另外一個姓鄭,單字一個玄,被人叫做鄭先生,卻不知,是做什麼的了。」

楊毅點了下頭︰「你的事,待評估出來之後再定,你先下去吧。」

听到他這麼不咸不淡的打發,馮強更是忐忑,但此時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有行了禮,退了出來,門外自有兩個衛兵出來,將他引到別處,那邊有專門的書記,會記下整個過程,然後再核對評估,這個過程,凱旋而歸的會進行過慶功宴或處理了自己的雜事之後再來進行,而戰敗或出了意外的,則要馬上進行,這一是為了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問題,二來也是楊毅在現代看多了某人戰敗因害怕處罰而叛亂的狗血片。

大多數人做了錯事都害怕承擔後果的,特別是那個後果有可能是承擔不起的,這時候只要有人引誘,那麼即使此人原本非常忠誠,也有動心的可能,如果再遇上什麼巧合,得,大好將才,就成了別人的了。

當然,藝術總是夸張的,可是有的時候,現實比藝術更夸張,既然有辦法避免那種意外,她為什麼要去冒險?考驗屬下的忠誠?在很早以前楊毅就知道,不要去考驗人性,那沒有任何意義。

馮強下去了,楊毅想了想,招人進來︰「馮領隊帶來的那兩個外人在什麼地方?」

「在隔離區的休息室。」

「不要讓任何人接觸他們,也不要怠慢了。^」

楊毅說著,就站了起來,魏瞎子的人來的比她預料的要早,她要想想要不要和他們見面,而且,她還要先看看破浪號的情況。

破浪號的事情,此時全巨崗已經知道了,這其中,有驚訝的,有憤怒的,當然,也有暗自竊喜的。

這兩年,巨崗順水順風慣了,在這要大過年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也的確是個打擊,港口處圍滿了人,看著那艘有些破爛的破浪號指指點點,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未免不會有人浮現出兆頭不好之類的想法。

「楊大人來了!」

就在眾人這樣想著的時候,楊毅帶人走了過來,立刻有人叫出了聲,眾人紛紛後退給她讓路,有膽大的叫著她的名字,楊毅一路面無表情的來到船上,心中則在想著,修船廠那里是要再加把勁了,否則再有這樣的意外,實在有些打擊士氣。

一看到她,孫錦立刻迎了過來︰「大人。」

「情況怎麼樣?破損嚴重嗎?」

「很多地方都需要重新更換,好在龍骨沒有壞。」

楊毅點了下頭︰「先將外面整修一下,內里慢慢來,過後再刷漆。」

孫錦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是,大人,要不要將船拖到一旁?」

「換個位置放,不要擋著航道,但還要人能看到,下一次……要記得。^^」

如果一開始就停在一邊也就罷了,現在早就暴露了,再藏著躲著,反而會讓人亂想,孫錦立刻表示是自己思慮不周,雖然這艘船不是由他帶隊,去的地方也和他不一樣,但現在港口、海運這一塊是由他負責的,處理不好,就是他失職。對此,楊毅倒是沒有說什麼的,不僅是孫錦,有些東西她也沒有想到,不管開始想的再好,真到了事情上,也還是會有意外的,畢竟他們這里和扎馬還不同。

扎馬如果有一個商隊出現了海難,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就是某種物價的影響,或者是茶余飯後的談資,不會有人覺得,這就和自己的城市有什麼關系,而他們這邊,哪怕也是在進行純粹的貿易,也還關系著其他方面。

她對船只並不是太懂,來這里看,也只是一個姿態,轉了一圈之後就出來了,此時岸上的人更多了,見到他,也沒人出聲,楊毅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要說點什麼了。

她來到高台上,眾人也跟著走了過來,然後,自發的,圍著高台站在了那里。

「破浪號遭受的不是海難,而是可恥的背叛!」在目光掃過眾人,她緩緩的開口,一句話,就定下了這件事的基調,「是的,背叛!他們去的地方是卻越,這個國家,可能很多人根本都不知道,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島,那里沒有金銀,沒有鐵器,沒有珠寶,盛產的,也許只是木材和土地,這樣的地方大海上不知道有多少!破浪號之所以去那里,只是因為那里,先前表達過善意,我們的孫營長,曾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

「為此,我們認為那里的人民是善良的,所以,我們也帶去了我們的善意。我們用布匹,用器皿去換取他們的土地!這個協約本已經達成,可最終,卻遭到了因貪婪而引起的背叛!破浪號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才回來的,現在,她就停在那里,告訴我們她遭受過的磨難,而這種磨難,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她稍稍的停了一下,沒有人說話,有些人並不是很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都被這一刻的氣氛,帶動了情緒。

「我們!我們這些從磨難中走出來的人,從來想的,都只是好好生活,我們並不想去非難別人,我們也從不想去傷害別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雙手,用自己的努力去換取更好的生活!但是,這絕不代表我們是軟弱的!這也絕不代表我們是可以被侮辱的!我們的善意遭受了背叛,那麼,我們就要用血來清洗!」

她說著,舉起右手,下面立刻響起了轟天的響應!

「清洗!」

「打倒他們!」

「血債血償!」

……

因為沒有統一口徑,這些口號喊的雜亂不堪,但喊的人卻越來越多,開始還只是港口附近的人在喊,後來受到帶動,整個巨崗都跟著喊了起來,沈宇和鄭玄此時正在隔離區。

雖說都要按規矩的給魏瞎子買路錢,但這事就和官員受賄一樣,就算全天西的都心知肚明了,也不能做到明面上,沈宇和鄭玄的身份,馮強也要先稟告了楊毅再另作處理。

當然,他也不敢將他們當一般人對待,所以給安排的,也是最好的房間,後來又有楊毅的交代,所以兩人的房間茶水水果是都不缺的,只是房間再好,東西再齊全,沈宇也很暴躁︰「這楊毅的膽子不小,竟然敢把你我放在這里!」

鄭玄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打量著這個房間,明顯就是新造的房子,還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明暗兩個房間,由珠簾隔絕,和客棧中的上房類似,鋪蓋都是新的,枕巾和被面都是淡綠色,看起來非常的干淨,茶幾上擺著花瓶,上面的花束還帶著露珠,桌面一塵不染,若是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這是什麼府邸的客房。

「老鄭?老鄭!」

見他一直在發愣,沈宇更急了,鄭玄回過神︰「你說什麼?」

沈宇不高興的哼了下︰「我說這個楊毅真是大膽!」

鄭玄點了下頭︰「不僅大膽,而且厲害。」

沈宇氣絕︰「我不是和你說這個!」

「那你說的是什麼?這個楊毅,真的厲害啊。」

「哪里厲害了?」

「你看這里,他們叫隔離區……」

「那又如何?」

「二哥,我們都是在海上走的,一些病,不知怎麼就染上了,當時沒有發覺,等到被發現的時候,說不定很多人都被感染了,有這麼一個隔離區在,的確是可以解決很多麻煩的。」

看他那一副嘆服的樣子,沈宇不悅道︰「怎麼著,你來這兒還是來學習的了?咱們幾十年的承傳倒比不上楊毅這個愣頭青了?」

鄭玄一笑,也不和對嘴,正要轉個話題,突然就听到外面一陣嘈雜,兩人一驚,然後就听到一個狂熱的聲音︰「血洗!血洗!」

這聲音帶著一種勇往直前的決絕,仿佛是從靈魂的最深處叫嚷出來的,就像是一種信念,一種意志,這些,兩人都不陌生,當他們要去做生意的時候,當他們要去面對激戰的時候,他們的那些兄弟,往往也會發出這樣的吶喊,不過相比于他們叫嚷著珠寶的聲音,這個聲音,顯得更單純,也更……可怕。

一時間,連沈宇都沒了聲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開口︰「老鄭……你說,這是不是那楊毅給咱們的一個下馬威?」

鄭玄一時也拿不準,他覺得不至于,可是他也想不到這聲音又是怎麼發出的,他們正想著,就听外面有人來報,說楊毅來了,這聲音還沒落下,楊毅的聲音就到了︰「抱歉抱歉,實在是對不住,怠慢兩位先生了!」

他們的門是沒有關的,楊毅說著,就來到了門邊,鄭玄連忙搶上來︰「楊大人客氣,楊大人身負一縣,自然是日理萬機的。」

「這位先生真是愧煞楊某,楊某不過是一個粗人罷了,敢問這位先生貴姓?」

鄭玄介紹了自己,又介紹了沈宇,沈宇雖然對楊毅有一百個不滿,這時候也是要拱手行禮的,楊毅卻沒有在一時間回禮,反而歪頭看了看他,直看的沈宇滿臉黑線,鄭玄見他就要發怒,連忙道︰「楊大人這麼看我家二哥,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上田一郎大聲的應了,然後叩了頭,起身退了回去,孫錦在旁邊看了有些惱怒,覺得他有些傲慢,心說在昊國的時候,他看起來也不是這樣的,怎麼到了大人面前卻端起了架子。

「回頭要再叮囑他一番。」他這樣想著,卻不知,上田一郎其實是有些故意的。

因為楊毅並不反對,所以在給銀花打過招呼之後他就給上田一郎去了信,只是這海上信件傳遞緩慢,加上巨崗建設快速,等到上田一郎接到信帶著妹妹趕過來的時候,孫錦已經跟船去了昊國。

他也是個膽大的,在巨崗轉了兩天,就模到了楊毅這里。

九十七章星火(下)

鄭玄雖然面帶微笑,但口氣已經比較強硬了,楊毅身後的人立刻變了臉,鄭玄毫不示弱,他來這里,是為了和巨崗合作不錯,但絕不是來示弱的,在沿海,他們魏瞎子的人從不怕任何人。

楊毅笑了笑,先對自己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又道︰「誤會誤會,我不過是看這位沈先生……長的英俊。」

這話一出,兩邊人都有些變色,楊毅這邊的是太過驚訝,而沈鄭這邊就不一樣了,鄭玄還好一點,只是覺得楊毅這話有些古怪,沈宇的容貌自然是好的,可是按照他們的了解,楊毅從不會以貌取人,這貿然說出這麼一句……

難道也和一些人一樣,覺得沈宇是女子嗎?可就算這麼想,也不該說出來啊。

而沈宇那邊的反應則要更激烈一些了,因為這副容貌他過去沒少受侮辱,現在楊毅又這麼說,他頓時就覺得此人是在戲弄自己,當下就道︰「楊大人的容貌,也漂亮的很啊。」

這話更不客氣了,楊毅卻不在意︰「謝謝,這還是一次有人說我漂亮,哈哈哈,,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和沈先生是見過面的,我說呢,這樣英俊的人,我見了一次就不該忘的,三年前,陸川,我和沈先生曾有過同室避難的情義呢!」

「是嗎?我卻是想不起來了。」

他說的甚是冷淡,楊毅也不在乎,擺擺手︰「我這樣的,放在哪里都不顯,沈先生想不起來也是應該的,兩位難得來一次,我這位主人卻有些失禮,若是兩位不嫌棄,就由我接個風如何?」

這麼一說,就是把前面的話帶過去了,鄭玄一時模不準他是什麼意思,可他這一次來,是身負任務的,當然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齟齬就真的鬧僵,當下也跟著說了兩句,楊毅邀他們晚上一起吃飯,他也就順手推舟的應了。

楊毅走後,沈宇就跳了起來︰「那姓楊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鄭玄連忙拉著他︰「二哥,噤聲、噤聲……」

沈宇咬牙切齒的瞪眼,鄭玄又道︰「楊毅不是個魯莽的,今日這樣,必有深意,二哥切記不可以上當。」

「侮辱我就是有深意?」

鄭玄沒有說話,真的來說,楊毅是有些失禮了,可遠遠說不上侮辱,沈宇這樣說,實在是有些反應過激……

兩人正說著,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一個有些坡腳的雜役過來道︰「兩位先生要沐浴麼?是要在房間里,還是在堂子里?」

因為這時間有些太緊密,沈宇立刻道︰「怎麼,要和你們楊大人一起吃飯,還要先沐浴焚香?我要不要先禁齋幾日?」

「小的沒和大人一起吃過飯,也不知大人的規矩,但沐浴洗澡卻是咱們這里的規矩。先生們在海上飄了那麼多天,總是不潔。」那雜役慢吞吞的道,其實有楊毅的叮囑,他本不該頂嘴的,但就和巨崗大多數人一樣,他也視楊毅為再生父母。他的腿有殘缺,放在別的地方只能自謀生路,而在巨崗,卻可以受到照顧的進入這樣的地方做工作。吃喝不愁不說,還有體面。

他對楊毅感激,自然容不得別人對楊毅不敬,因此就這麼不軟不硬的回了過去,沈宇更是氣絕。

「兩位先生若要在房中洗,小的就送水過來,不過依小的看,還是到堂子中洗的好,那里地方寬闊,東西也齊全。」

沈宇還想說什麼,但已經被鄭玄一把拉住了︰「那就听你的,我們到堂子里洗。」

「那兩位先生收拾一下,小的在外面等著兩位先生。」

他說著,就轉過了身,沈宇立刻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受了楊毅的指使!」

鄭玄沒有說話,在他來看,這次實在是沈宇自找的。

見他不理自己,沈宇更暴躁了︰「老鄭!」

「二哥,我覺得你有些不對頭。」鄭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道,「好像一牽扯到楊毅,你就特別激動,二哥,你是不是……」

他說著轉過身,認真的看著他,沈宇突然有一種心虛︰「是、是不是什麼?」

「……是不是和楊毅有什麼摩擦?」

「沒有!」

這一句否定的太快,不像是真的沒有,而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句,無論鄭玄說什麼,他都會吐出這兩個字似的,鄭玄什麼人,哪有听不出來的,當下目光中探尋的意味更濃了,沈宇別過臉︰「快點快點,不是說要去堂子里嗎?你磨蹭什麼?」

又成了他磨蹭!

鄭玄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會為此和爭吵,只是拿了隨身的衣物道︰「二哥,你不換洗嗎?」

淡水在船上總是寶貴的,雖然可以用海水沐浴,但打著赤身還可以,若是穿著衣服,那種粘稠感,就算是習慣了,也總會不舒服的,沈宇又是個講究的,不听說洗澡他還能忍幾日,現在被鄭玄這麼一說,立刻就覺得無法忍耐了,他一閃身,拿出自己的衣物,然後快步向門外走去。

那個雜役是個好耐心的,見他們出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慢吞吞的在前面帶路,然後說著他們兩人身份尊貴,用的堂子和普通人不一樣之類的話,听的沈宇更是火爆三丈,想說點什麼,但見他一瘸一拐的,到底說不出口。

這里不過是隔離區,就算是專門為貴人建造的堂子,也沒有多麼奢華,不過是一個小房間,里面有一丈左右的池子,池水清澈,環境也非常的干淨,若說有什麼稀奇的,也就是多了兩個管子。

那管子是用竹子做成的,引的是地下的溫泉,稍稍有些燙,但也沒有人在意,兩人在下面沖了個痛快,這次就連沈宇,也覺得這楊毅是有些門道的。鄭玄更是左看右看,把所看到的一切都記在心中,這些東西不見得有什麼用處,他們回去也不見得就要照著學,可是卻能側面的反應很多東西。

他們正洗著,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兩位先生可要搓背嗎?」

兩人相對一笑,鄭玄道︰「美人計來了,看看那位楊大人為咱們準備的是什麼東西?」

沈宇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反對。船員在海上漂泊良久,到了陸地,一般都會放肆一番,這里面有生理上的需要,但真要說起來,更是心理上的需要,因此,很多事情,也都出現在這剛上岸的前兩個晚上。

一個惹火的女人,一份烈酒,也許就能達成一份非常便宜的交易,不過那是對普通人而言,若是對他們兩個嘛……

兩人正想著,就見兩個□著上半身,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們在腰上系了一個遮擋,頭發是纏起來的,手里還都拿了一條綠色的毛巾,他們進來後,其中一人道︰「請兩位先生趴到這邊來。」

那邊放著兩個由皮質包裹的木床,本來兩人以為是要睡覺用的,但看這個架勢,卻是搓澡用的?不過此時兩人也顧不得想這些了,漂亮惹火的美女換成了兩個中年男人,這落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在兩人正在洗澡的時候,楊毅正在召開會議,幾個書記將所掌握的有關魏瞎子的情報全部拿出來,然後分析沈鄭二人過來的目的,收救援費?這當然也是一個方面,但五千兩的銀子,恐怕還不被魏瞎子放在眼中,換一個普通的頭目,或者在他們下次交過路費的時候索取就行了,完全沒必要派出二當家。

「如果那個沈宇真是他們的二當家,那麼那個魏瞎子應該也和我照過面。」

楊毅開口,張三娃道︰「魏瞎子的名號太響亮,所以別人提起他們的時候都稱魏瞎子,他們自己說,卻是白龍幫的。那位姓沈的是否是二當家不能肯定,但卻有傳魏瞎子是有龍陽之好的,身邊總是跟了個貌美如花的男子,也許,就是那沈宇了。」

「什麼是龍陽之好?」

張有開口,他這些年雖然也跟著學習班認了字,長了見識,但要說對歷史典故的掌握,自然還是一般,這龍陽之好又不是常用的,他頓時就不明白了,張三娃臉一紅,一本正經道︰「就是喜歡男子。」

旁邊立刻有人發出竊笑,張有也有些尷尬,他張嘴就想說點什麼,但一見楊毅又憋了回去,張三娃繼續道︰「這位沈宇傳說水性了得,可以說是魏瞎子手下一好手。至于那位姓鄭的,還沒有更多的資料,不過都說魏瞎子是有軍師的,也許就是他了。」

他說完,對楊毅行了禮,坐了下來,楊毅點了下頭︰「假設這兩個可能都是真的,大家以為,魏瞎子派這兩人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眾人一時都有些拿不準,若說是善意,有些太突兀,若說是惡意,這兩人又有些太單薄。不過雖然不能肯定,該有的布置卻要做了,港口的布防,城門的關卡,城內的治安,糧食的儲備,這些,不見得就針對魏瞎子,雖然還沒有定論,但楊毅已經準備,在過了年之後,就再到卻越一次,上一次,她送去了美酒,這一次,卻是要送去刀槍了,就算是不為土地,巨崗的精氣神也不能在這里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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