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回《痛快淋灕追殘敵》
當轟隆聲還沒有傳到耳朵里的時候，站在城牆上那些沒有來得及趴下或不知別人為什麼趴下的守軍最先看到那奇怪而驚駭的一幕︰[CC]
在離城約一箭半遠的地方猛然高高地噴出一堆巨大的深『色』泥土同時伴隨一股巨大的濃煙。*1*1*在這附近密密麻麻的士兵突然被淹沒消失了。離這稍微遠一點的士兵和馬匹突然象箭一樣快速飛起來向四面八方『射』去，無數的士兵、馬匹、石頭、武器被拋向了高空，但在空中飛翔的卻是零散的手、腳、軀干、半截馬身……
那些零散的東西因為飛的速度太快，守軍無法看的清晰，只是模糊有點印象，似乎應該是人身上、馬身上的某個部位。
當這些站的位置比較高，看到視野比較大的守軍欲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時，腳下的城牆先是猛地一晃，接著又是一聲震耳欲聾——只有這個詞形容能勉強接近當時的聲音，實際上當時很多人的耳膜被擊穿，不是欲聾而是真的聾了——的聲音傳來，這些從沒有听到過這麼巨大的聲音，也沒有感受過如此猛烈沖擊，他們或跌倒要喊或痴呆欲哭……，但他們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除了幾個從城牆上摔下的士兵跌落到地面而發出了幾聲沉悶的撲 聲外，驚天動地的爆炸過後，整個戰場一下變得死寂，就如這個世界在這突然一瞬間停止了運轉︰
沒有吶喊聲、沒有戰鼓聲、沒有馬鳴聲，不但傷員們的呻呤聲嘎然而止。就是遠處群山里地鳥兒也一齊禁聲……
城下戰場上的十幾萬士兵，幾乎同時跌倒在地，接著接受了一陣泥沙、鮮血、碎肉組成的「大雨」的沐浴，很多人更是被斷腿、殘手打倒的，但最痛苦的人也沒有哼叫更沒有動彈……
幾個已經跨到垛口的攻城士兵立足不穩，仰面摔了下去。剛才那個大喊守軍死了要同伴沖鋒地士兵倒是比一般人多做了幾個動作︰先是向前一個趔趄，然後轉身張大嘴巴。後搖晃幾下才跌倒再摔下城牆，他可以說是戰場上唯一的例外……
幾張沒有被震倒、還彎彎斜斜靠在城牆上地梯子上已空無一人。確切地說是無一個活人，但有被爆炸的氣浪拋過來的尸體或部件也有早就死亡掛在梯上的士兵……
是的，戰場定格了！
騎馬站在戰場邊緣與閻圃談話的張魯此時被炸『藥』的沖擊波從馬背上撞到了地面，來了一個嘴啃泥，門牙磕在地上地沙石上……
閻圃雖然沒有倒地，但也一下傻了，嘴微張著。雙眼痴呆，握韁的雙手緊扣著……
四個城門里臥倒的士兵听到這巨大的聲音感受到這劇烈的晃動。但在他們臉上沒有出現我們想象的那種驚喜，他們開始也是痴了，只是你看我我看你，滿眼的驚懼和疑問。他們也沒有按照事先的命令待爆炸一停就沖鋒，而是還靜靜地趴在地上，膽小地還在閉著眼楮顫抖著，其他士兵則用眼楮相互之間做著交流︰媽呀。到底發生了什麼？它還會再響嗎？城還會再搖嗎？
整個這個江油鎮敵我雙方和老百姓加起來幾十萬人，最先回過神來的一個人就是他——劉嘉！
先是地搖了幾下，後是幾聲巨響。幾乎伴隨巨響消失，躺在院里的劉嘉就跳了起來，他一邊朝側門跑一邊笑著大叫︰「成功了！成功了！」
隨後是代替鄂煥負責保護他的太監柯狼也跳起來跟著劉嘉跑，但他沒有喊也沒有笑。他跟著劉跑他只是出于他的一種本能，當時是不是害怕外面發生了什麼他想都沒有去想。他見劉嘉沖出側門，他也跟著沖出側門。
劉嘉幾步跑到旁邊的大院里，這里地面躺著剛才向天空『射』火箭地弓箭，也有幾個擂戰鼓的士兵。劉嘉也不管這些，從還在發呆的士兵手里搶過鼓槌拼命地敲了起來，同時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柯狼吼道︰「擂戰鼓！死勁地擂！大聲地擂！」
激越而雜『亂』的鼓點迅速喚醒了城門口那些還趴在地上的將軍和士兵，也喚醒了站在城樓專司吊放城門的士兵……
四個方向的吊橋幾乎都是直接砸倒了地面，恢復了神氣的守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從城里殺了出來︰
「殺！」、「殺——！」
世界立即被著凶暴地喊聲所驚動！
所有那些進攻部隊中活著地人也慢慢蘇醒過來︰或哭或嚎或躺下或跪著或傻笑或狂奔，但就是沒有幾個人迎著沖出來的守軍去戰斗！
最先沖出城地是南面兀突骨的部隊。他們沖出來的時候。城外楊懷的那些士兵沒有幾個起身的，立在城牆下的那些士兵只是茫然地看著他們。似乎不知道沖出來的這些守軍是來收割他們的『性』命的。一些人當長矛『插』進他們胸膛的時候，他們竟然還咧著嘴朝對方笑了笑，比來了朋友打招呼還親切。
東面鄂煥的部隊也沖出來了！跟兀突骨一樣蠻將似乎天然不怕死，劉嘉的戰鼓一擂響，他們就立即起身躍馬，先進入戰場。張任的部隊跟在鄂煥的後面也沖了出來！最緊接著就是西門的黃忠、北門的趙雲！四支部隊在戰場上肆意砍殺著幾乎沒有抵抗力的部隊，他們只往人多的地方砍，一二個人就敢沖進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敵人的敵群中揮刀。
但所有的人都不去接近那個被炸『藥』炸出了大坑。不僅僅是那里沒有敵人需要砍殺，更主要的是那個直徑二十幾米長的黑黝黝地大坑使人恐怖，好象它是一個吃人的惡魔。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沖出來守軍的喊殺聲終于驚醒了那些還堅守在城牆上的守軍，他們也開始了吶喊、放箭、砸石、灑油……
不久，喊殺聲也把聯軍喚醒了，他們也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復蘇，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了反抗隊伍，但更多的則是明智地選擇了投降和逃跑。
因為炸『藥』用棺材盛起來埋放在離城一箭之地以外，那里正是將軍督戰常待地地方。除了張魯僥幸被閻圃喊走，張衛在後面指揮一萬藍虎營預備隊外。其他將軍幾乎都是非死即傷，其中楊懷、鄧賢、楊任等大將當場被炸死；被砸掉幾顆門牙的張魯還在昏『迷』；閻圃還在發呆，耳朵到現在還是聾地……
整個聯軍現在群龍無首！
兵敗如山倒的聯軍帶著滿臉的驚駭和滿身血污、塵土開始向江油關、綿竹方向逃亡。
張衛、楊松等人回過神來後，立即帶人返身于『亂』軍中救出了張魯、閻圃。之後回天無力的他們痛苦地率領那一萬稍微安定建制最完整的藍虎兵向北舍命撤退。
以前聯軍都埋怨這里的道路難行，詛咒上天為什麼把如此多的險峻山峰放在這里。現在那些跑得快地士兵卻感謝上蒼給了他們這麼難行的路，使追兵追不上他們。現在沒有人有膽量主動提出為大軍斷後，也沒有主將命令誰斷後阻截追兵。幫他們延緩追兵步伐的就只有這些難行的道路和險峻的高山了。
一邊倒的屠殺還在城外進行著，劉嘉還處在興奮中，手里的鼓槌還在『亂』七八糟地擂著。直到徐庶、馬謖出來，才中斷了他的噪音，把鼓槌交給一直立在旁邊地那個自以為羞愧而惶恐不安的士兵。
「太好！我們成功了！」劉嘉還是興奮得有點不能控制自己，他喊完一把拖住徐庶的手道︰「走！我們上城牆去看看！」
走在街道上，街道兩邊都是一些發傻的人，或站或坐或躺在街道別。一些破舊的房子甚至被震塌了。膽子大一點的人則相互探詢著什麼，或者指著東南西北各方那些升起地濃煙吹噓著他們的猜測和臆想︰
「太守是真龍天子，要不哪有真的雷神來幫忙的？一下就來四個！」
「四面都有蓮花祥雲！電閃娘娘也來了！」
「張魯干了那麼多壞事，怎麼可能打得過太守！」
「上天都發怒了，成都的杜季這寫沒救了！」
「小的早就知道太守天生不凡，你們看見過嗎？他腦袋上有佛光。晚上能照好遠？」
……
當劉嘉一行接近城門口正準備登梯的時候，城牆上的守軍卻紛紛朝下跑。
馬謖開始一驚，以為敵人攻來了，但見他們的神『色』又不象，只好疑『惑』地從他們中拖出一小將問道︰「你們守城的怎麼跑了？敵人攻上來怎麼辦？」
小將雖然見劉嘉等最高首領都在這里，但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地興奮，一邊準備往下沖一邊笑著回答道︰「報……哈哈……報告︰現在……哈哈……敵人都逃跑了，下面地兄弟一把刀就可以抓十幾個俘虜，我們再不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哈哈……現在哪里有敵人攻？你們自己上去看吧！」見馬謖松手。他一溜煙地跑了。
看見那小將的動作。所有地人都笑了，一行人也加快了登樓的步伐。在登樓的時候。他們發現這臨時趕急建築的城樓都有點變形了，幾段城牆還裂開了很多長長的裂縫。
城牆上還是雜『亂』的樣子，許多士兵的尸體還攤在地面上，只有一些壯丁和醫生在忙著救治那些傷員，真正守城的士兵卻跑了一個一干二淨。
從城牆上望去，趙雲帶領的那些士兵已經遠遠地朝前追去了，只剩下了幾個跑在最後的士兵提示著趙雲大軍前進的方向。城腳下跪了一地的俘虜，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有多少。那個爆炸後留下的大坑還張著血盆大口，里面是黑黝黝的，不知道有多深。在它四周擺滿了殘缺不全的尸體或者說是骯髒地肉塊，這些肉塊有馬匹的。但更多的是士兵的……
城門口不斷地有人涌出來，這些人也各自做著不同的事︰
有士兵或將軍領著的，他們就去遠去追擊那些散兵流勇或者清理著聯軍留下的營寨或者干脆尾隨趙雲大軍而去；有組織地壯丁或零散的士兵就負責看押俘虜；有地人在尸體堆中檢查有沒有裝死的或昏過去的士兵；還有的則收撿著敗軍拋棄的武器、衣物等東西……
劉嘉和徐庶都沒有想到敵人會這麼慘，特別是劉嘉前世從電視里見過炸『藥』爆炸，也見過煙火管理不當而出事的場景，但絕對想象不到它們在這里會產生這麼大的效果。
劉嘉心里想︰「五百斤炸『藥』威力這麼大？難怪以前說哪里煙花爆炸炸死多少人，多少間房屋被毀？這些家伙威力也太大了吧？本來我也只是想炸死他們幾千人。運氣好地的話收拾他們幾個將軍，讓從來沒有听過如此巨大聲音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讓我們沖出城來偷襲一下，哈哈……，想不到我們自己就把問題全解決了，真不需要龐統的大軍了。」
這時徐庶走過來說道︰「主公，既然效果這麼好，士元的大軍完全沒有必要過來了。我們是不是把以前的計劃改一改？」
「哈哈，元直是想連肉帶湯全吃下吧？」劉嘉一听樂了。自己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就提出了，于是又說道，「好，馬上給士元出信！」
李恢連忙示意護兵給劉嘉和徐庶遞上筆、墨、紙。
徐庶接過筆，本來有千言萬語似的，但現在不知道如何下筆了。他往著劉嘉沉呤著說道︰「怎麼寫好呢？」
劉嘉想了想道︰「就是五個字︰嘉已如此鳥！」
徐庶、法正、馬謖同時復述道︰「嘉已如此鳥——？」
很快徐庶笑著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自由了！他們怎麼做他們自己看著辦！哈哈……」
笑完，龍飛鳳舞幾下就寫好了。劉嘉從懷里『模』出一牧小印蓋好就交給了李恢。李恢雙手接過這張小紙先哈了幾口氣然後小心折好再急匆匆的下去了。雖然在江油鎮無法及時收到各地地消息，但利用信鴿把信發出去卻不難。估計明天龐統就能收到信。
接著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其他事情並立即回府。
很快一些戰果就傳了過來︰
聯軍被炸死九千多人、受傷三萬二千多人、被俘五萬多人、張魯大軍目前只有五萬多人在逃跑的路上、楊懷鄧賢已死成都士兵在逃跑的只有一萬多人、還有幾萬人到處流竄。
除了俘獲了五萬俘虜外，劉嘉的部隊還繳獲了六千多匹戰馬，當然這些戰馬主要是張魯部隊的，繳獲糧草、武器等物質無數。
根據幾個人商量結果，命令黃忠、趙雲率一萬八千人馬順江油關、劍閣關、葭萌關一線追擊張魯大軍；兀突骨、張任率八千人順綿竹雒縣追擊杜季的部隊；鄂煥、馬謖負責俘虜地看管；彭羕負責各軍後勤供應；另外徐庶隨趙雲黃忠大軍前行。劉嘉法正則隨兀突骨張任大軍前行。
因為無論是江油關、劍閣關原來都是益州內部的第二道關卡，當時計劃是在第一道關卡葭萌被攻破後再用來對付張魯大軍的，關卡都不是很大，且都主要是防外不防內，只要實力大于對方基本上就能取下這些關卡。加上張魯大軍現在無心戀戰，派出斷後的部隊不是消極應戰就是干脆投降，所以徐庶趙雲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順利佔領了江油關、劍閣關，直向葭萌關而去。
南下的部隊也是一路勢如破竹，綿竹城上次被洪水沖垮一面牆以後至今沒有人去修復︰當時聯軍誰也沒有想到還有自己逃跑的一天。自然沒有人想到去修它。而且時間也來不及，雖然這里也有二千駐軍。但這二千人見十七萬部隊都被劉嘉給打垮了，劉嘉他們又有天上的雷神幫忙，自然隨著敗軍一起南撤。所以劉嘉兀突骨他們幾乎是兵不血刃穿城而過。
但在雒縣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因為雒縣有一萬多士兵駐扎在這里防備張遼的部隊的，加上從江油鎮、綿竹一線成功逃到雒縣城地敗軍雖然一路上被劉嘉他們吞掉了不少，但加上二千綿竹守軍還是有差不多九千人，兩下相加他們有了二萬人。
雖然這些人不敢出城反擊劉嘉地部隊，也不敢朝成都逃跑，但暫時防守一段時間還是可能的。
這二萬人之所以不敢向成都逃跑是因為他們知道當前地局勢︰不但後面有兀突骨張任的八千精兵緊咬不放，而且他們的前面有張遼的五千騎兵虎視眈眈。只要這二萬魂飛魄散的部隊一動，就必然會被劉嘉的兩支大軍前後夾擊而立即崩潰。
劉嘉自然也沒有命令非常疲憊的士兵立即攻城。他們就在雒縣不遠處安營扎寨，等到好消息的到來。
不說徐庶趙雲黃忠追張魯，也不說劉嘉休整等佳音。先稍微說一下在大爆炸前進攻長沙的關羽諸葛亮他們。
在這里，先把時間往前撥一下，事情還是從李嚴急急忙忙率援兵上城的時候開始說起。
第118回
《痛快淋灕追殘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