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回《此戰未落幕彼戰又將起》
閻圃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後繼續說道︰「僅僅半天時間，城又這麼大，街道又不寬，他們這些人能轉運多少？要知道他們知道我們要來後，大部分士兵都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值守，既要防止城里出現臨戰前的民變，又要隨時準備跟我們戰斗，所以他們是不可能被派去運送物質的。當時閻某就發現在戰前轉運的和在戰斗過程中民工轉運的這些戰斗物質在戰斗緊張那二個時辰里就基本用完了。也就是說我們戰斗最累的時候，他們也是最危急的時候，他們的戰斗物質是從北部運來多少才用多少。」[CC]
說到這里，他向周圍盯著他神侃的各位官員和將軍問道︰「不知各位當時發現沒有。戰斗才開始的時候，城上的石頭、擂木、沸油等物質都是紛紛而下，打得我們的士兵幾乎抬不起頭來，可到後來則是一批一批集中拋擲。因為當時我們士兵傷亡大、身體疲勞，能攻上城牆的還是不多，也就是說攻城效果與開始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但閻還是看出他們的物質已經供應不上了！
這時候，我們是繼續強攻還是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後再攻呢？……，當然是繼續強攻，如果我們休息，他們利用這個間隙又能聚集一批物質，勢必給我們造成更大的傷亡，甚至過一段時間又要休息，幾次休息再戰再休息再戰的話，關羽的大軍一到我們就麻煩了。曹軍一到我們就更只能撤退了。因此閻某請主公趁此機會集中力量強攻，閻某相信這麼做希望更大。所以……」
喝了不知多少酒的閻圃有點失控表現。與平時幾乎判若兩人，不過大家都覺得正常。
「哦，明白了！」楊松佩服地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先生能從這些現象中發現這麼多東西。」
其他幾位也是一個勁地點頭，張魯更是哈哈大笑。
……
自古就有人說︰有人歡喜有人愁。
襄陽府里熱鬧非凡，張魯、閻圃等人談笑風生，而夏口城里諸葛亮則心急如焚。他一方面要在眾人面前強展笑臉安排和鼓勵手下士兵修固城池，準備守城物質。一方面又在苦苦思考自己地主公現在到底在哪里，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雖然關羽每天都派探馬報告他們搜尋的情況，但沒有結果的報告卻無法使諸葛亮淒苦的心得到任何安慰……
法正大軍從涪水關往東後，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本就沒有多少士兵鎮守的巴西郡、廣漢郡，然後揮兵進入荊州地界。
當他們進入荊州北部的時候，襄陽地戰事已經結束，當地老百姓恢復了平靜。都在忙著播種秋天的作物了。現在已經是建安十五年九月了。
法正大軍按照劉嘉地命令沒有去配合徐庶進攻襄陽的張魯，而是讓部隊開始轉向南下，路過長沙的時候也沒有停留，正如諸葛亮所估計的，劉嘉等人還不把下小的夏口放在眼里，他們要去配合龐統奪取整個交州了。
……
當益州、荊州的戰事如火如荼的時候，許昌地曹『操』開始是抱著欣喜的心態在關注著，但當突然听到劉嘉不但突圍而去。並連續奪了成都、雒縣、漢中時，這才發現自己又錯估了劉嘉的能力。當然他也不相信別人傳言的什麼劉嘉請了天神幫忙的說法，他認為這是無用的張魯他們為了自己的顏面而編造的鬼話，但他也想不通這劉嘉到底用地什麼辦法來殺敗包圍他的十幾萬大軍的。就是與荀彧、賈詡、程昱等人一起商量，他們也猜測不出那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因為收到的消息過程很多，耽誤了不少時間。等曹『操』想搶佔陽平關和襄陽地時候，因為準備工作尚未完成而無法下手，只能坐看益州、荊州的政治版圖重新分配。
就在賈詡哀嘆自己估計不到益州戰事這麼快就結束——按他的估計張魯消滅劉嘉至少在半個月，而自己這邊動手也在半月左右——的時候，荀彧則勸慰道︰「事以至此，就是神仙也難預想得到會發生這種怪事。依彧的建議，我們還是重新制訂對付劉嘉的辦法為好。必須把他作為我們今後最主要的對手來對待，超過孫權和馬騰韓遂等人。同時不能把消滅劉嘉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現在無論是音信全無的劉備還是沾沾自喜的張魯或者野心勃勃地孫權都難獨自與劉嘉對抗了。」
曹『操』點了點，說道︰「是呀。以前……。」說到這里。曹『操』朝荀彧問道，「文若以為我們該怎麼做才好呢？」
荀彧道︰「無外乎內政和外交。對于內。彧建議一方面繼續重農商屯兵田修甲兵固城池，另一方面則安撫北方和關外地各外族；對于外則連孫權，滅馬騰韓遂。只有我們內部政通人和、上下一體，外部孤立劉嘉，我們才有可能消滅擁有三州之地的他。」
曹『操』沉呤道︰「文若為何把馬騰、韓遂二人和孫權區別對待，對馬、韓無情剿滅而對孫權用安撫地辦法？」
賈詡也盯著這曹『操』的第一大謀士，听他怎麼解說︰對于戰略層面的問題，荀彧比其他人看的更遠一些，自詡計謀無數的賈詡有時也甘拜下風。
荀彧道︰「這主要是從劉嘉、馬韓、孫權他們的特點來分析出來的。」
曹『操』一下來了興趣，轉頭看了賈詡一眼後回過頭來對荀彧道︰「說說，說說。」
荀彧侃侃而談道︰「深處荒涼之地的馬騰、韓遂之流雖然有勇無謀，但士兵彪悍。良馬眾多，且他們的領地與我們地月復地相接，一旦異動，對我們的危害不容小看，甚至有動搖我們國本的可能。不過他們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缺乏糧草和布匹，也就決定了他們缺乏長期作戰和深入我們內地做戰的能力，以戰養戰不適合大部隊也不適合長期使用！所以要總結他們的話就是八個字︰鋒頭尖銳、韌『性』不足。」
見曹『操』點頭。荀彧又道︰「孫權呢，基本與馬、韓相反。鋒頭雖然不尖銳。但韌『性』卻好，能經受長期戰爭。最危險的當然是劉嘉，部隊有趙雲、黃忠、張遼、甘寧、魏延等猛將，又有近萬久經戰場地騎兵，加上謀士眾多，擁有益州荊州豪腴之地，既不缺尖銳的鋒頭又不缺長期地韌『性』。」
「綜合這三方特點。只能先攻馬韓而留孫權牽制劉嘉。主公、文和你們以為呢？」
荀彧這時問道。
曹『操』還在思考，賈詡道︰「有道理！如果不先攻馬韓，無論攻劉嘉、孫權都不妙！」
曹『操』、程昱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程昱還說道︰「先攻孫權，劉嘉可以養精蓄銳，知道劉嘉實力越來越大的馬韓就有膽子了，他們可能從我們後面進攻。先攻劉嘉，不說孫權可以養精蓄銳，就是憑劉嘉現在的實力也可能讓我們精疲力竭而讓馬韓大佔便宜。固然我們最後能消滅他們，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也不知要耗費多少錢糧，死傷多少人命。」
荀彧點了點頭，說道︰「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最主要的方面是一直以來就與朝庭貌合神離的馬韓可以與想自立為王的劉嘉同流合污。只要他們同流合污締結聯盟，那我們就有天大的麻煩。可以說天下危也。」
曹『操』一听，心里一驚，連忙說道︰「文若是說他們會合作？」
城昱也問道︰「文若為何說天下危也，難道他們一合作就能實力增加幾倍？」
賈詡則在認真地思考著，沒有發言。
荀彧對兩人點了點頭，道︰「不但是有合作地可能，而是只要我們不立即采取措施，彧肯定只要劉嘉他們收拾了交州騰出手來，他們就會立即著手這事。劉嘉握有的益州、荊州最多的就是糧草和布匹，缺少的是馬匹。而劉嘉要跟我們斗進犯我們中原非要準備大批的馬匹不可。而馬韓呢？最多的就是良馬。缺少的卻是糧草和布匹。而且馬韓想獨立，劉嘉想稱王。這麼一來，他們就是有人組攔也會想方設法地要合作。可以說，只要劉嘉握有益州、荊州、交州，他的眼光就不會局限于一地了，而是整個國家，整個大漢地所有土地。」
見曹『操』點頭，荀彧轉而對程昱說道︰「是的，只要他們合作，他們的實力就會增加好幾倍。先生請想一下，如果馬、韓有了糧草、布匹，他們那些彪悍的部隊還怕誰？不但鋒頭尖銳而且韌『性』也十足了。長途奔襲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有了足夠糧草的他們將使我們防不勝防。反過來，如果劉嘉擁有了大量地良馬，在中原大地上不就刮起了一股狂飆？」
賈詡『插』言道︰「文若言之有理。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同流合污，否則劉嘉就如虎添翼。而且涼州深入我們的月復地，可以從多個方向『騷』擾我中原各地。如果他們合流則我們將處處被動。」
曹『操』似乎想考考眼前的謀士，也可能是理順一下自己的思路，繼續問道︰「那我們為什麼對孫權要撫呢？」
荀彧道︰「正如剛才文和所說馬韓所佔的涼州深入我們的中原月復地而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孫權與我們則有江水為界，我們在江水一線多年布防，只要我們不出現大的失誤，孫權對我們構不成致命威脅。相反，孫權的楊州卻深入到了荊州、交州月復地，如果我們跟孫權示好，就可以牽制劉嘉大部分兵力。而且他們經過烏林大戰、交州交鋒，已成死敵，即使我們不示好，估計孫權肯定也會以極大的精力來對付劉嘉。嘿嘿，孫權可一直想佔有荊州地。」
賈詡也道︰「我們陸戰強水戰弱，這個問題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存在。要征服馬、韓只要我們全力以赴一定能成功，但要征服孫權則短期內難以奏效。」
曹『操』皺了一下眉頭，贊同地說道︰「是呀，烏林大戰可是前車之鑒！」
感嘆完，曹『操』堅決地說道︰「那就先從馬騰、韓遂身上開刀吧！消滅了馬、韓就穩定了後方，穩定了後方就能專心與劉嘉一戰。我們集全國之力軋壓劉嘉小兒，老夫就不相信他有三頭六臂能頂得住。只要消滅了劉嘉。可惡地孫權死期就到了。」
最後曹『操』意氣風發地說道︰「老夫又要馳騁疆場了！哈哈，劉嘉小兒。我們好好斗一斗！」
大政方針一定，接下來就是商量細節了︰怎麼清除馬、韓？涼州『亂』了以後，先攻哪里？兵力如何調動？以誰為大將？派誰出使東吳？給孫權什麼甜頭？……
所有地一切都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遠在成都的劉嘉自然不知道曹『操』他們在做什麼。他現在的心思全部集中到內政上來了。雖然剛在益州的戰場上橫掃一切，但內政的事情卻並不是一番風順，而是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阻力。
其中最大地麻煩是劉嘉在益州的地位問題，現在成都城里就劉嘉是不是任益州牧地問題分成了二派︰
一派擁護劉璋繼續為益州之主，他們說劉嘉功勞最大也是劉璋的兒子。世界上哪有兒子的功勞一大就要父親退位的？劉璋又沒有犯什麼錯誤，他是被杜季、杜夫人等小人所害，是受害者，應該值得同情。他們說如果劉嘉現在要取代劉璋，那是天下最大的不孝。這類人以鄭度為代表，甚至張任也支持那一邊的人。有人甚至還提出了更加過分的要求，要求劉嘉先交出兵權以避免父子相殘地慘局發生。
另一派當然是希望劉嘉擔任益州州牧，劉璋已經是老朽之人。佔了這個位置也會讓曹『操』吞掉。與其將來狼狽不堪地退讓，還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讓劉嘉取而代之，讓劉嘉帶領大家走出困境，與曹『操』抗衡。他們都明白只有讓劉嘉真正掌握益州、交州、荊州的大權，才能真正抵抗得了曹『操』的壓力。這類人以隨劉嘉多年的武將和年輕官員以及被劉璋驅逐過的官員為主。除了武將，黃權、張松等人表現最積極。有人還提出劉璋應該自己主動放棄一切官職，在家里養病。
當然也有人提出了折中辦法，就是鼓動劉嘉自立為王，反正現在領地已經遠遠大于益州一個州的領地了，一個益州牧統領三州之地名不正言不順。劉嘉成了王之後，劉璋還是可以當他的益州牧。
不過這個方案也難通過。擁劉嘉一派自然沒有多少意見，但用劉璋一派則還是激烈反對，說是要升也是劉璋升，斷沒有劉嘉升的道理。
對那些擁劉璋地人，劉嘉拿了他們哭笑不得。他們完全是從孝道來講的。劉嘉還真不好反駁。鄭度還苦口婆心地對劉嘉說他是為了劉嘉今後的名聲考慮，他相信劉嘉將有更遠大的前途。如果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好就會使本來美好的名聲弄的灰頭灰臉，甚至會遺臭萬年。反正劉璋這身子骨已經活不了幾年了，就讓他當幾年，以全劉嘉大孝地美名，有利之後吸引士大夫們，也給劉嘉子孫後代做一個守孝道的好榜樣。
在經濟方面倒是沒有多大難處，現在劉巴已經按劉嘉的命令正在往成都趕來，現在無法是讓老百姓安居樂業而已。現在益州各郡都已經歸順，就是以前有點不服成都劉璋的永昌郡也主動表示服從成都的命令。
拋開劉嘉在成都的煩心事，我們的目光轉到交州去，那里還在戰斗呢！
自周瑜帶著大軍離開沙摩柯駐扎的地方後，順利地來到高涼郡城下。因為高涼郡守軍人數少又沒有猛將，所以見周瑜大軍到來他們只是被動的吊起吊橋關閉城門，一個勁地把守城物質往城牆上搬——他們按照龐統臨走時的命令，甘心當一個縮頭烏龜。
不過，也確實是對付周瑜大軍地最佳辦法。
足智多謀地周瑜見無論使什麼辦法都不能誘使糧草充足的守軍出城，只好將東、北、西三門嚴密監視起來，同時讓士兵加緊制造攻城器械。他要讓他地五萬二千士兵用最後的一招——強攻！
開始周瑜沒有怎麼著急，他一邊細心地做著攻城準備工作，一邊繼續著在合蒲郡還沒有完成的整編工作和後勤改善工作。
但當探馬報告說關羽、諸葛亮的那些已經攻入長沙城的部隊主動退了出來後，他就想到可能那些方面出了問題，果然不久他就收到人劉嘉在江油鎮月兌困，甘寧智取成都的消息，而且還有一個消息是龐統大軍在臨江突然失蹤，雖然大部分人都以為龐統大軍登上了去巴郡的兵船隊，但追蹤多久都沒有發現里面有什麼士兵。另外有人發現當時停在臨江碼頭的船只除了巴郡來的兵船外，還有牂柯郡來的運輸船……
周瑜一下就想到這支在劉嘉月兌困後再往益州進發沒有任何意義的部隊肯定是轉頭順烏江進了牂柯郡，他們不久就會從自己的背後殺來。
第125回
《此戰未落幕彼戰又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