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里出來之後羅承續又去會合了章成,然後帶著幾個鐵匠一起回到了小碼頭,上到船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看文字手打小說就來所以出于安全羅承續在小碼頭這里住一個晚上。第二天才坐船回島上。張達潮與章成經常在小碼頭住,所以這里已經被收拾得很象樣子了。而且平日里還有幾個人在這里生活。
但是這一天好象運氣特別的不好一樣,剛出海就看到兩只船在遠方等著他們。看樣子都不大,但是羅承續知道那是倭國船。以前玩游戲的時候就見過,這種船叫小早。
「二少爺,那個好象是倭國船啊。」張達潮提醒羅承續道。
承續心道,這還用你說,是人都看到了。
「只是,這倭船好象不對啊。」
「哦,何解。」
「尋常的倭國船我們都叫它們八幡船,皆因為其船帆上會有‘八幡大菩薩’的字樣。但是你看這船顯然是倭國人的船,帆上卻是寫著。寫著……」倭船離得遠張達潮一時看不清。但是從形態也看出不是八幡大菩薩的字樣。
「是‘日初國天照大神使’。」羅承續的望遠鏡一直都讓張達潮眼饞得流口水,無奈也知道那東西價錢貴著呢。所以從沒有奢望過,但是現在卻一樣是雙眼看著冒綠光。這東西實在太好用了。離得這麼遠的,船都還只是個影子呢,居然就能夠看得清上面的字樣了。
「看來這倭人好象與你平時所見到了不太一樣呢。」
「二少爺明鑒。」
……
小犬平八郎意氣風的站在船。因為島律家的興起,所以原本是蒲生家武士的他因為戰敗成為了野武士。所以他十分失意的過了許多年四處流浪的生活,一直到三年前有人帶著他見到了那個傳說當中的布道者他才知道了自己此生的意義。是的,蒲生家的敗亡是上天注定了,島津家只不過是充當了一個推動者而以。就是將來島津家也一樣會敗下來的。因為上天已經選定了倭國真正的主人。這個主人將會是神教教主,也就是他的真命天子。從此小犬平八郎成為了一個神教眾。因此他的人生又再次出現了光彩,他不再迷茫、失落。而是積極的去完成神教交給自己的任務,他又找到了作為武士的尊嚴。
在半年前他與兩百多名武士六百多名教員們一起被神教派往了琉球,但是卻沒有想到一呆就是三個月。那三個月真不是人過的,不準這個不準那個的,找個女人泄一下都不行。但是很快他就收到了命令。他們將攻擊唐國,啊不,神使說那叫大明。多麼令人激動的命令。教主說那里有的是女人和銀子。將來那里都將是偉大的日出神國的領土,天神都說了,現在那里被一些卑賤的唐人,哦!又忘記了,神使說那是支那人給佔著。所以我們就是要去捉住他們,然後殺死他們、奴役他們。總是日出神國的武士對支那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對他們的救贖。做什麼都行,太爽了。
小犬都瘋狂了。但是沒有想到來到了這里之後小犬被命令進行海狩。什麼是海狩呢,就是攻擊海上的船只,封鎖海岸而以。但是不可以上到6地之上,這是命令。天神正在看著他,所以小犬老實的狩了許多天。可是支那的船只確實很快,很多一見到自己就飛一樣的跑了。但是天神的武士還是狩住院了三只大船。把那些支那的臭豬都打成了豬頭。如果不是天神不讓殺了他們那小犬還真想拿他們祭刀,可惡的支那人居然佔有著那樣多的好東西。這些好東西要在神國能夠讓多少的武士過上體面的生活啊。但是它們卻被低濺的支那人給佔有著。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好運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居然有一只支那船在自己的路線上。而且現在還是順水。而那艘支那船卻好象裝滿了貨物一樣,那就不好意思了。嘿嘿嘿……
小早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小型戰船。小早的意思也就是說是小型的早船(快船),所以略稱「小早」。小早的槳比關船的少,一般14-3o只槳。小早是作戰思想就是完全放棄防御以接近戰為主,因此此船有相當好的機動力。卻是一踫就爛的東西。
在玩游的時候羅承續就非常的了解這種日本戰國時代里使用數量最多,價錢便宜的戰船了。但是現在他居然真的踫上了,這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畢近自己所處的可是中國沿海,而這種噸位幾十噸、設計落後、結構簡單容易沉沒,只能夠在日本海邊跑跑的小船居然跑了這麼遠。要知道這種船只有一桅一帆(全日本的船都這樣)很落後,只能夠吃背後的風。所以很多時候都得用槳作為動力。是什麼樣了心情能夠支持著他們,啊不,是刺激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可能還不止)來到中國沿海呢。是搶一把的精神?有這樣的可能。反正對于羅承續來說日本這樣的民族是不可以用常理來理解的。其生產瘋子的度可以讓世界上其他民族汗顏。在後世一直牢牢的把待著自殺率第一高的國家的「美名」。
但是他是沒有工夫去研究日本人的劣根性的。現在他面臨著對方可能的攻擊。要知道一只小早船極限之下帶個百把十人還是可以的,而面前還有兩只。難不成那百多的倭寇已經南下了?可自己的船上卻只有三十人。其中還有十多個是孩子。所以如果被這些羅圈腿給追上的話那可不是麻煩這樣的一點小事了。
「怎麼辦二公子。」張達潮緊張的說道。他雖然一輩子都沒有踫上過真倭。但是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倭寇的故事海了去了,听得太多了。倒是嚇得他一時沒了主意。畢近現在人家佔著上風上水的。雖然只有一面帆,卻是相當的快。而最主要的是自己不但下風下水,還裝了一船的東西。如果是平時自己也是船快倒是不怕他們。但是現在張了全帆還沒有平時一半快。這麻煩就大了。
怎麼辦?涼拌。羅承續拿下了望遠鏡,現在敵人離自己還遠著,目視都只是看了個影影約約。應當有好幾海里。所以目前並不著急。
「點上香吧。」羅承續從容的說道。張達潮很快從一個匣子里拿了盤香點了起來。
「先讓孩子們把家伙拿出來。」羅承續對石鎖說道。
鎖走進了船倉。
「去把我們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好的。」石柱听到要拿他們的東西有點興奮。原本他就對這樣一個大包很好奇。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使用。
「看來也只有希望這個東西了。」羅承續無奈的說道。
「這,管用嗎。」張老漢顯然對于沒有用過的東西沒有信心。雖然他見過那東西︰「其實二少爺,不如我們……」
「張大叔,你別說了,我不會這樣做的。」羅承續一口就回絕了張達潮的話。雖然張達潮沒有說出來,但是羅承續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是叫自已把貨給拋了,這樣自然船就快了起來。但是這船貨有多重要啊,未來就看這一船貨了。這貨要沒了估計自己也不可能在雙嶼呆多久了。
過了一會兒石住就和一個漢子一起抬了一個大包到甲板上。然後看著羅承續,但是羅承續並沒有表示,所以他也不知道應當做什麼。只好靜靜的等著。而過了一會兒石鎖也帶著三十幾人和相應的武器藤牌等東西站到了甲板上。由于羅承續覺得在海上什麼樣的危險都可能踫上,所以多準備點沒有錯。自然商地里有新式藤紙甲就優先裝了這里,一人一件還有多。
石鎖拿了一件給羅承續穿了。然後羅承續依然用望遠鏡注視著正在過來的敵人。他正在計算著對方的度。
小犬實在是驚訝了,今天這船怎麼了。居然不跑也不逃,不象支那人啊。直直的就這樣沖了過來。難道他們沒有看到我的船。不會的。難道他們也是海盜。這倒有可能,看那船上沒有任何的標志的樣子確實有可能是海盜船啊。但是自己也不怕。畢近這邊可有兩只船,百多號人,六十多個武士,是不可能失敗的。支那人,你們想玩玩嗎,那就來吧。
此時順風號航向東北,而對方航向西南。正好齊頭並進,此時風向正東偏南。所以距離正在飛的拉近。只是兩柱香(十七八分鐘)就已經可以在望遠鏡里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表情了。羅承續心里默算了一下對方應當是七到八節左右。而自己應當沒有到這個數。由于這個季節風向並不穩定所以隨時可能會變,所以羅承續心里現在也沒有底。
兩船正在飛的接近。小犬越來越感到奇怪。來船已經可以看到上面的人了,雖然看不全,但是顯然與自己的兩船相比差得遠了,那為什麼他們居然不跑也不逃呢。反而直直的沖了過來。難道他們有強力的武器?這個想法一下子使得小犬背後冷。于是他反道猶豫了起來。追還是不追呢。
但是很快他就下了決定。追!一追到底。為了天皇,為了日之初國。為了神教,為了……。總之是要追了。
「二少爺,你看……」
「不用看了,風向應當不會變了。改航向吧。」羅承續道,三只船已經非常的近了。兩只小早船在他們的前面先變了航向,由西南改正西。並且放下了船帆,改用船槳。他們顯然準備轉個u形彎之後跟在順風號後面,然後慢慢的追上順風號,再接舷。這是個聰明的作法。小早船不結實,順風號裝滿了貨噸位相差太大。不可能兩船對開的時候接舷,那樣對方玩了命的沖撞一下的話倭船里的人就可去是喂王八了。而順風號馬上一個右轉,航向正東。這樣本來齊頭並進的船一下子成了航向平行的對進了。
倭船上小犬正生氣的踱著腳。剛才他完全可以讓兩只船從兩個方向上去轉向。這樣無論順風號怎和樣轉都有一只船跟著。但是這樣也有缺點,萬一對方要是逐個擊破呢。所以帶著這樣的考慮小犬放棄了更為實用了方法。雖然生氣,但是他也並不擔心。自己的船比對方的快,只要掉個頭花上一會兒就能夠追上。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船是人力的。對方是風力的。
而且更讓他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小犬驚訝的現對方的船上好象飄起了一個東西。于是他自語的問道︰「那是何物?」
「好象是某種護身符。」小犬听到這個答案惱怒的回過頭,現是一個叫豬三郎的農民。于是他厭惡的一腳踢開了豬三郎︰「滾開,你這個低殘的家伙。」
看著豬三郎象只狗一樣的趴著,戰戰兢兢的樣子小犬內心升起了一種自豪感。
不過小犬越看越覺得不對。對方船上的那個東西越升越高。後面很快又跟了一個更大的東西,看樣子非常的象一塊布。
「這些支那人難道要把布獻給神?」小犬自語著。
于是更讓他驚訝的是對方的船上突然升起了一個巨大的比他的床單還要大得多的布。然後,然後奇跡就生。順風號象是打了激素一樣,突然一下子變得快了許多。居然比自己的船快了那麼一點點。等他的兩只小早掉過頭來時人家已經拉開了百丈之遠了。而他們雖然努力的追擊,卻越追越遠,最終半個時辰之後小犬完全放棄的努力。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是什麼。天神不是在看著我嗎。為什麼不幫助我?為什麼要幫助支那人?為什麼?」小犬近呼瘋狂的對著大海大聲的叫著。他那島國人特有的毛病很快的作了。
羅承續小心的擦著頭上的汗水。運氣真不錯,一連二個時辰居然都沒有變風向。這樣順風號得以以差不多九節的度逃出了生天。看著兩只小早只是追了半個小時不到就放棄了真是爽到極點。而一切的原因就是那張新式的帆。
實際上這根本不是帆,而是用破布做成的大降落傘而以。這種靈感是羅承續在後世的一本雜志上看到的。是一種二十一世紀的新式帆船風力游艇所使用的方法。其實說穿了很簡單,就是在船上綁一個大降落傘,然後風一吹自然就拉著船走了。
說起來簡單,用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在船上空間很小,怎麼樣展開這樣的東西呢。並且風向是從船只的左弦後方過來的,這個東西雖然能夠拉著船往前走,但是與中國帆所不同的是,它的拉力方向是風的前進方向而不是船的前進方向。也就是說這種帆的拉力正好與船前進的方向形成了一個與風向角一樣度數的夾角。如何將這兩個方向變成一個方向呢。這兩個問題是使用這種帆的最大困難。而且這種帆的麻煩還不止于此。
第一個麻煩先是升起,羅承續的方法很簡單,先把帆的繩索固定在船中部靠後固定最後一面主帆的雲車之上,這里本就是承受主帆拉力的地方,自然是船上最為堅因的地方之一。然後再派人到最後一面主帆的最上部升帆 轆(升帆用的木制滑輪)邊上再掛上一個 轆。再用一根粗麻線一頭綁上這張大帆的一角,那麼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羅承續抬頭一看,風力正好。大約六級不到,但是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于是他下令船上準備好的三個大漢一起拉動那根大繩。最後這張大帆被最後一根主桅拉起。為了防止在拉起的時候這張大帆被風吹到自己不滿意的方向之上,之前還放一個小一些的如同風箏一樣大小的小帆,然後讓它拉著一個更大的遷引帆飛了起來,之後才開始拉動主帆。只是被拉起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巨大的風力就幫助他們完成了後面的所有工作。而三個大漢要做的就是放開繩子而以。一切都如同羅承續所預期的一樣大帆被吹了起來。一下子拉動著船的中後部。同時張達潮則把後面的舵完全放入到水里。並且下令船緊緊的勒住了索舵勒,還放下了右舷的闢水板之後才使得船能夠走直線,這才使得船只得以不被這張大帆給拉著橫向移動。由此這張大帆的拉力才成為了船的動力。當真是不容易啊。
而且這種帆用來加還很不好操作,一但風力改變了就要收起來再重新放。所以操作起來並不方便。但是用來作為臨時的加帆卻是不錯。這不一下子就把敵人給甩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羅承續很得意,自己的明第一次救了自己的小命。但是順風號卻要繞一個大圈子回島上。結果正午才回到了雙嶼。結果羅承續這就樣與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海戰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