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麗人行 第十章 重創北源

作者 ︰ 鄒鄒

塞班海峽上空的北風一路吹來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將海松國的宮殿籠在一片寒意之中失去了外衣的樹木在驟起的風中戰栗***瀾珊的宮室內卻暖意融融晚宴過後酒足飯飽的貴族官員們開始最受歡迎的運動和交際活動盛大的舞會開始了。

經過精心裝扮的夫人小姐們在男士的殷勤邀約下走向通往圓柱廳的廊道鶯聲燕語纏繞其中雖然大多為開國元勛然衣著並不奢華更多人效仿國王樸素整潔不少怕麻煩的軍隊將領從來就是著簡便軍袍女士們的裝扮不重華麗而重清新別致了。

圓柱廳是國王所駐之五行宮內最大宮室圓形的巨大拱門後是偌大的白色大理石舞池十二根同色兩人抱圓柱聳立在北面形成一個半圓柱內早已擺放了五張高座不言而喻能在此處擁有殊榮的自然是國王、五神王後、塞班兩位國使而僅余的空位屬于海松國王陛下親信——冷血宰相。

鄒靜靜地坐在卷風王座右側綴滿銀黑絲縷的塞班雙折長裙拖著層層細紗垂在腳邊舞池中卷風王與颶玉後隨著優美的樂聲翩然領舞卷風王還是那一身黑袍襯著颶玉後染滿五色的白底直袍同樣的銀黑眸在眾人注目之下越為耀眼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兩人被燈影模糊的姿態讓人分不清天上人間真是好一對璧人。

達官貴婦們一邊等待國王領舞結束一邊欣賞他們不俗的舞姿漸漸地嗡嗡議論聲隱隱響起華麗大廳中包括來來往往的侍者都現氣氛的異常。

「國王陛下……他的眼神……」有人期期艾艾地漏出自己的疑惑。

「王後陛下的臉都紅了……」

「是呀是呀……」旁邊有更多的人立刻補充強調兩位陛下神色頗不尋常。

「噓別讓塞班郡主听到了————國王陛下將她的位置安排在王座一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觀察細致的大臣自然不少

「可是陛下明明就對這颶玉後——再說了兩位陛為同族高貴的血統、色、甚至雙眸顏色也一樣實在是太相配了……」血統論的堅定支持者提出相反意見︰

「你們忘了嗎?在今日之前能讓陛下動心的水之弗蕾德麗卡不也是上古一族?配得上卷風王的除了同族再無他人……」

批評的眼光不斷射來大家都很清楚颶玉後是他國的王後只是海松國宮廷開始涌動詭異的暗流早已對藏印王擅立五神國心懷不滿的海松人思路慢慢走偏「我卷風王是五位上古王族親定的繼承者那藏印王算什麼東西……」

過激的言論當然被同僚們壓制下來不遠處颶玉後的隨員們神色不安地看著舞池並沒有留意耳語聲輕輕響起︰「現在還不是時候別替陛下添亂……」

紛亂的思緒在三國上位者不經意間流竄于海松宮廷————六條如果滅亡了說不定更好……

此時另一個人的行動再一次驚動各位達官貴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亞得利亞從座位上起身走向王座邊的塞班郡主兩人開始竊竊私語十分清楚宰相對國王陛下影響力的群臣再一次喧嘩起來到底陛下屬意于誰?

鄒含笑看著金宰相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焦慮顯然身為國王心月復大臣他也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

「郡主貴國女王還有幾日便到?」又是習慣性拂拂衣袖鄒知道這是他用來掩飾內心波動的動作搖頭曬道︰「你明知我剛出炎秀宮不可能知道這些的不過相信也沒幾天了。」頓了頓眼光轉向舞池「你的卷風王再這樣下去就等于慫恿海松人仇恨五神國王了。」

「五神國王——不足為慮六條國不過昊花一現郡主想必也清楚吧?」亞得利亞微微側頭用眼角打量著廳內眾人「若非五神王後是陛下同族這些人也未必將之放在眼內。」皺皺眉眼光轉到卷風王懷中的颶玉後「此女不可小看……」

抬手輕撫耳邊紅鄒不以為然道︰「看清楚是你的卷風王死盯著人家看可不是人家主動勾引他!」亞得利亞果然是來替卷風「不忠」行為進行解釋的「你不用著急我現在也跑不了。」

話鋒一轉鄒又點頭道「你們海松人白手起家立國稱王先于災後大敗北源高倉聯軍二次作戰又橫掃塞班其後堅守大良拒北源近百萬大軍于國門之外國雖小卻勢強也難怪他們傲氣十足。」

搖頭嘆息亞得利亞有些傷感︰「想我當初也是傲氣十足將北源高倉視若無物結果平白折去大6中部沃土前車之鑒怎敢再次輕心。」慢慢走至紅郡主身後悄聲說道︰「自從和颶玉後詳談後卷風王陛下就有些神色不定此後第一個與他見面之人就是你……」

正說話間樂聲驟然高起圍在池邊的命官貴婦踏著歡快輕松的調子齊齊步入舞池頓時淹沒了一王一後的身影。

朱利葉斯銳利的目光透過人群看到卷風王有些迷惘的雙目勃然大怒騰然起身向鄒走去正在交談的兩人驚訝地看著他陰郁的臉「朱利葉斯怎麼了?」鄒站起身迎向他。

亞得利亞先一步接上「朱利葉斯大人國事為上私情還可慢慢商量。」無奈的眼神安撫不滿的塞班國使亞得利亞自然明白卷風王在提親之後作出此種舉動不異于羞辱塞班國。

看著朱利葉斯的臉鄒險些笑了出來「喂我這個正主還沒怎麼樣你氣憤干嘛?」

瞪了海松宰相一眼高倉信生前的心月復猛一揮手壓下心中洶涌怒意「我原本以為他對你一心一意所以也沒計較他軟禁塞班郡主之事但今日看他對你也不過如此只怕他所作所為不過是心高氣傲根本不把我塞班國放在眼內!」

亞得利亞急忙接道︰「貴國女王正在途中颶玉後遠道而來兩位陛下不辭辛苦所為何事?我三國成敗在此一舉將軍慎思!」他第一回沒有為卷風王辯護想來也是說不出理由解釋當前這種曖昧不明的情況。

鄒並不想討論這種除了當事人別人都不明白的糊涂事當然也絕不會為卷風說話連忙轉移朱利葉斯視線「對了我還不知道六條如今到底如何?亞得利亞你應該和五神國有過接觸了吧?」

朱利葉斯一听此話心神完全轉到戰局上亞得利亞豈能不知把握?將兩人不著痕跡拉到圓柱之後將六條戰局通報一番。北源經未動禮天城一兵一卒只身去到下北源第一件事便是冊封聖德太子妃為北源

帝國皇後據說已立下密旨不論太子妃將來子嗣是男是女都立為儲君。

第二件事借冊封之機褒獎平流貴族以得人心鞏固地位。提拔兩大家族原族、彌族連同王族流大力壓制本已受重創的基恩和法勒兩大貴族(也就是原宰相、原王妃一族)

第三件事提撥已立軍功的地方貴族和平民抓牢下北源國的軍權。

第四件事獎勵秋收秋種凡每畝收獲過平均數的農戶皆免勞役據報下北源國秋收已經結束收糧過歷年平均數各地人民生活穩定。

看著默默無言的鄒朱利葉斯嘆道︰「我以為平流會因六條之事而動蕩不安北源經果然厲害幾下手段就把各類麻煩擺平六條看來危險!」

「治國不過政、軍、財北源經對癥下藥自然藥到病除更何況他畢竟是原平流公主的夫婿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亞得利亞附合著「這些做完後他便可安心提十萬精兵自天流京北上重兵壓至六條城而平流邊境、禮天十二府、北源邊境皆風聲鶴唳,六條十二府為求自保如何敢出兵救援至多提供些情報、供給罷了。」

「已經圍城了嗎?」朱利葉斯頗為煩躁不論于國于私事情都進行得不順利呀

「還未突破邊境呢藏印王令大將悍昊守城親自領軍拒敵于六條與天流之間」亞得利亞臉上泛起異色「這藏印王只怕有些不同凡響六條城不過些殘兵敗將居然也能與北源經大軍分庭抗禮」

從懷內取出五神國眾人的資料交與兩人瀏覽許久未出聲的鄒一眼瞄過心里嘀咕︰「有貼地听聲之能?他這本事比平常的貼地听聲不知高出多少……」順手遞給朱利葉斯正要走回自己的座位被亞得利亞一把拉住︰「弗蕾德麗卡卷風王————」

做了個停止的手式鄒苦笑道︰「宰相大人我實在是很累你讓我坐著行不行?我可不像你吃飽喝足!我還等著散會回宮填飽肚子。」

「你今晚不是在五行宮麼?為什麼沒吃飯?」朱利葉斯從卷宗中抬起頭來和亞得利亞一起疑惑問道

「我可是晚宴後才被領進舞廳的!你們吃飯時我正度日如年地等著各位!」鄒凶狠的眼光瞪向人群中的卷風王「他不是說過要我呆在炎秀宮自力更生麼?你以為他會那麼好心?」可憐她練了一天箭累得半死還要在這里當擺設。

旁邊的兩人面面相覷朱利葉斯再一次忍無可忍「他到底想做什麼?!」搶在亞得利亞解釋之前鄒冷笑一聲「他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他對颶玉後的表現可以用幾個字來解釋——飽暖思婬欲!你讓他和我一樣餓著打死我也不信他會跳得那麼起勁!」

哭笑不得的亞得利亞正要費神解釋身後樂聲一頓一曲終了衣屣相磨之聲大起舞池中立時閃開一條通路恭送一王一後回座。

柱後三人此時大為驚訝地現卷風王離颶玉後遠遠的神色冷淡的領其回座寒喧幾句告聲罪後立刻四面張望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鄒面泛微笑快步走來。

「看看看我就說塞班郡主才是真命王後!你看陛下那個神情!」這樣的情景自然落在各位貴族眼內于是又引起各種對卷風王後宮的精彩評論和建議。

「塞班海松同盟已成定局塞班王族自然要統領後宮方才顯兩國和睦至于颶玉後——亡國之婦大為不吉!」持這類意見的人絕對不少五神國在他們眼里不亡于源也必亡于海松。

「大人此言差矣上古王族血統高貴無比豈能斷絕颶玉後實為海松王後不二之人選塞班郡主姿色平常豈能為國母。」此類人與前者的區別只在于後位人選不同至于五神國同樣沒放在眼內。

「如此說來塞班女王才真正是眾望所歸……」

「算了我們也不用這般操心只要陛下有心宰相大人自然為他安排得妥妥貼貼」書記官提出的建議到底就是不同凡響一時壓服各類異聲「大敵當前北源國才是海松大患。」

代表官方意見的肯內利一開口終于將輿論引導向正確的方向,而一直不曾表明立場的軍方重臣也參與進來,開始討論同盟,派兵,還有各類情報收集的問題.

肯內利面帶微笑地應和著,心中卻十分憂慮,群臣對五神國的厭惡是很明顯的,卷風王對颶玉後的態度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令海松人不滿的是,五神王藏印立足未穩便立國稱王,明知海松王為同族,國號仍為五神,實在是欺人太甚.

※※※

「不是欺人太甚,而是野心勃勃!」北源經縱馬向不遠處丘陵馳去,勒馬于其頂,遙望火光點點的藏印王營帳,身後蹄聲響起,另一匹戰馬立于身後.

「五神此名何來?四千年橫據天下之古帝國!以此為國名,任誰都知其欲取天下為已有,」北源經轉頭對海林笑道.

點點頭,海林接上說道:「若是這名由我北源所取任誰也不會奇怪,但可笑的是,這藏印王不過得六條一隅之地.兵困民貧,便冒天下之大不諱,視海松與塞班如無物,隱隱自立為上古正統,真是目光短淺!」

「上古一族能力雖強,腦力卻不敢恭維——海林那颶玉後已通過禮天了嗎?」

「是的陛下駙馬傳來消息已保颶玉後安然通過禮天去往海松。」頗為平穩的聲音有了絲波動海林並不清楚主人的打算雖然他也知道颶玉後的肖像一直掛在宮內書房。

蒙克利策馬向兩人奔來至丘陵邊便滾身下馬曲膝稟道︰「陛下海松有急件!」幾年的奔波勞累于大6各地為北源經建立無所不包的情報網昔日的貴公子臉上那絲懶懶的微笑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穩重而又親切的神色他已成為北源經倚重之人。

「起來說話。」北源經輕喊他對得力之人從來是極力攏絡「海松與塞班是否打算借婚姻同盟?」

「回陛下正是如此但有消息說卷風王並不是與塞班女王聯姻」理清了思路蒙克利沉聲說道︰「出使海松的使者一位是重臣朱利葉斯一位是女王寵臣塞班護國郡主、將領食墨之妻高倉沐據說卷風王對這位郡主一見鐘情非她不娶而塞班也有意將此女嫁與卷風王。」

北源經臉色一變沉吟不語倒是海林問道︰「蒙克利大人照你這意思就是海松的卷風王奪人之妻?且不說那郡主如何卷風王倒不似這種人!」

蒙克利此時方才站起慎重說道︰「下官原也如此認為卷風王性情寬厚除當初那位外————」看了看北源經的臉色「從不見他強求什麼但消息確實那位郡主已經被軟禁于宮內。」

海林吃了一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卷風王對初對那位女子也是這般……………

「如此說來塞班海松上位者倒也很清楚兩國仇怨並不是一段婚姻可以解決的」北源經終于開口「我原還想借塞班國內對此婚姻不滿之際挑動內亂沒料到————卷風王倒也不可小看了。」

海林與蒙克利聞言暗暗心驚皇帝陛下所思深遠可笑自己聞此消息時還糾纏于宮廷艷事當中實在慚愧定定神蒙克利再次奏道︰「不過此事也非同小可塞班女王留宰相科南特理政自己攜食墨領大軍出逼向禮天十府相信途中必會一探亞灣與卷風王颶玉後會面。」

北源經跨下之馬甩了甩蹄子有些燥動不安北源經猛然叫道︰「小心有人偷襲!」聲音是以氣術喊出遠遠地傳了開來在夜空中回蕩。

瞬時間四道劍光從丘陵後閃起蛇信一般刺向馬背上的北源經海林、蒙克利聞聲已提高警惕一躍而上分別擋住兩人北源經從馬上飛起赤手空拳向另兩人迎風撲去眼神一閃其中之一銀藍眸————就是那藏印王!

「北源經留下命來!」藏印王叱道手中長劍揮出無數光影海林百忙中回顧一見安心此人氣術雖高卻未達先天之境遠在卷風之下皇帝氣術也在其之上不用擔心。正準備全力將對手收拾海林驚賅地看見藏印王手中長劍在皇帝胸前重重劃過帶起一蓬鮮血厲叫一聲海林一招逼退對手騰空撲向藏印王阻其再下毒手蒙克利同樣大驚失色向北源經急靠過去。>藏印王大笑出聲曬道︰「你枉稱高手不過如此而已!」卻被海林舍命擋住一時之間無法再進一步而此時不遠處的北源軍營傳來重蹄踏地之聲援軍來了。

「撤!」藏印王當機立斷今日原不指望殺了此人重創于他已是意料之外。

海林撲在北源經身上接過蒙克利遞來的長布條裹住傷口大呼︰「陛下陛下!

北源經微微睜眼眼內全是令人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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