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唐唐是吧?」安夫人向她走過來一步一步像踩在唐唐的心頭。最終她停在唐唐面前唇邊噙著笑容睥睨道「事到如今你既已落到了我的手上還想活著出這道門麼?」
嫣然笑著的安夫人一雙眸子中瞳仁黑的像點墨將一應光澤吸入卻反照不出人的影子。她整個人像一朵盛開到最艷麗時刻的罌粟花那麼美那麼邪惡那麼讓人心悸不敢相望。唐唐捂著心厭惡的撇開了頭這是一只十足十的美女蛇因為她有多少像自己一樣的少女喪失了性命可是她想要繼續活下去就不得不與她周旋。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她冷笑著問道。
安夫人怔了一怔放聲大笑嘲弄道「我想把你怎麼樣我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
「怎麼?」唐唐霍的轉直視著她的眼楮「既然你打算要我的命我連知道自己命運的資格都沒有?」
「又或者」她緩緩的勾起了自己的唇角「你怕你如果不立刻殺了我等會兒我的朋友來救我你擋不住他們?」
「你倒是有些膽量」不知道是在意料之中還是在意料之外安夫人倒是沒生氣反而頷了頷「不愧是他們的女
「你把我爸爸媽媽怎麼了?你這個妖孽」如果說之前唐唐還能保持住冷靜听了這句話就將所有的東西都拋到九霄雲外目眥欲裂掙扎著撲上去要找安夫人算賬。然而安夫人又豈能讓她逞能她一揮手。空氣中仿佛頃刻生出一道虛無的牆唐唐再用力也走不過去。
「別急呀。」安夫人笑的柔媚「總要一樣一樣的來我才答的來。」
「我會如你所願只要……你不後悔听下去。」
「你知道麼」她悠悠道蹲在了唐唐面前。一路看中文網「我已經活了一千多歲啦還將繼續亙古不變的活下去。要在這個世界上活地好。活的長久我就要永遠這樣年輕下去擁有更多的力量。所以每一年我都會找一個有靈力的女子通過。得到她們的精能擁有她們的靈力並且褫奪她們的青春。」她慢慢的傾近唐唐吐出地氣息幾乎要拂上唐唐的肌膚格格笑道「如此。我才能長生不老。怎麼樣你覺得如何?」
「交——?」唐唐頃刻間退地遠遠的臉色也變了「姓安的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怎麼可能?你。你是女人啊。」
「誰告訴你我是女人的。」安夫人笑吟吟道。
唐唐眼楮直上上下下看看不遠處的人撇開她地邪惡不談站在那里的那個人漂亮的容顏。惹火的身材。哪里不像女人了?
「你是男的?」她滿月復狐疑道。
安夫人又笑出聲來「誰告訴你。這世上除了女人就只有男人了?」
「難道」唐唐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有些轉不動直覺道「你是人妖?」
此言一出安夫人的臉色忽然變地很難看場面登時冷下來。那個叫做黃鸝的倀靈侍奉在安夫人身後有些想笑又不敢。墨連臉色一變在一邊道「主子我去教訓一下她。」
安夫人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忽然慢慢的慢慢的笑了開來。她擺了擺手示意墨連退下。「你知道」她看著唐唐笑地詭譎「你知道那些後失去精能的少女下場是如何麼?」
唐唐戒慎的看著她退到了秦絹身邊。一路看中文網
「她們將精能耗竭而死死後魂靈不得回歸地府重入輪回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心甘情願的供我驅使。就像黃鸝」她指著自己身側的透明黃衣女子。
黃鸝笑意甜甜地向她點了點頭。
「又比如你地老朋友那個姓陳的女孩。」
唐唐驚駭地倒抽了口氣控制不住身子瑟瑟抖。她終于明白品香坊中那些倀靈是怎麼來的了?
這對那些花季少女而言是怎樣殘忍的事。被人用那樣的方式奪去了生命奪去了所有卻連靈魂都要為殺害自己的人賣命永世不得生不得解月兌。
她終于明白當初的陳楠為什麼花費了偌大的代價以求抹去陳煙爽的記憶哪怕用木傀儡那樣的禁術也要女兒陪在自己身邊。
愛女橫死他又沒有余力為女兒報仇只好以此自殘聊作安慰。
她終于明白失去了靈識的陳煙爽為什麼擒到她後用那樣的手段對付她?
當初的她也是在那一年的時一月半遭遇過這樣不堪吧?即使什麼都記不得了還刻了些痕跡在骨血里抹不掉。
「你這個瘋子。」唐唐破口罵道。
「隨你怎麼說」安夫人笑意盈盈「你縱然再逞口舌之利難道還能改變你的命運?黃鸝伺候唐小姐更衣。」
黃鸝點點頭飄了過來。唐唐著急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生前做了什麼事那個不男不女的才是害死你的人你怎麼可以幫著她做事?」
「唐家妹子」黃鸝撲哧一笑「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听不懂?」
「反正」她展眉道「你馬上就要成為我們的姐妹了我們要相親相愛哦。」
誰要跟你們相親相愛唐唐恐懼的幾乎想要嘔吐。但她畢竟不再是吳下阿蒙她是嫡系的絡氏繼承人怎能如此束手就擒接受這可怖的命運?
慌亂之下她念動雷擊咒指向黃鸝的魂體。雷聲霹靂而過黃鸝一聲慘呼半條手臂落了下來支離破碎。
雷電余波尚未力竭在主人示意下一個轉彎襲向安夫人安夫人一身冷笑「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抖了抖衣袖迎向雷電。聲勢浩大的雷電鑽進了她的衣袖就仿佛綿羊進了口袋溫馴無光。
唐唐白了臉口中念念有詞連續念動咒語頃刻間六七道雷電仿佛蛟龍一般的前後像安夫人眉間胸口各個要害襲去。她就不信安夫人一雙袖子都能接的住。
這一次安夫人的衣袖沒有動她長長的拖到腳踝的頭長應勢飄起仿佛想世間最牢韌的繩索捆住了所有雷電。那些光亮的雷電便像離了水的龍氣息奄奄掙扎了片刻便消亡了。
「你還有如何招數?」安夫人看著面色雪白的唐唐露齒一笑她的頭尚在上下蕩漾順勢飛出幾根絲像是有生命般的將唐唐捆住「命里有時切莫強求。」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該懂的。」
安夫人走近撫模著唐唐不住往一邊躲的額頭「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麼靈力中正純淨的少女了。」她嘆息道。
說話間黃鸝和墨連都輕輕的退了出去墨連走在後面輕輕的帶上了門最後一眼看向室中清醒的二人悵然微妙。
那絲著在安夫人身上之時柔軟有如錦緞一旦捆在唐唐身上卻是費盡了全身力氣也掙不開一絲半毫反而生生的勒進了骨肉。唐唐將唇咬的都要沁出血來「慢點慢點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爸爸媽媽到底怎樣了?」
死陌香你要再不來這回我就真的死定了。她欲哭無淚了。
「我們有太多時間慢慢說。這樣也好。」安夫人的聲音居然帶了一些溫柔。只是這種溫柔讓唐唐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那一夜她在北京城郊的道觀睜開了眼看見了很久不見的陳煙霜。
陳煙霜回過頭來的時候她驚恐的現昏黃的燈光下走過來的那個人單衣雪白式樣簡單哪里是什麼單衣根本是死人穿的壽衣。臉色雪白。
她以為那是她此生最驚恐的夜。但與此刻相比才知道世間從來沒有最驚恐只有更驚恐。失去了靈識變成了僵尸的陳煙霜和此刻這個面如紅顏心若蛇蠍的女子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那一夜陳煙霜已無生人氣息她露出來的肌膚上尚可見歷歷的尸斑可怖無比。如今太陽斜斜的從半掩的窗欞射進來紅顏如水吐氣如蘭。
那一夜陳煙爽伸過來的手僵硬暗紫指甲間尚帶著些從墳墓中爬出來時沾染的塵土;而如今安夫人的這一只手縴細馥郁美麗瑩潤無雙。
可是那一剎那唐唐寧願回到那一夜風燈慘白的破敗道觀面對十個陳煙爽也不想留在這間房子哪怕片刻。
「陌香。」安夫人的手終于觸及到她的衣裳的時候唐唐終于喊出了這個名字。
安夫人一怔。
卻停下手來。
神啊,請賜我一些存稿吧.
神說,求人不如求己.
我還是不敢挑戰尺度啊.往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