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折磨,恩琳終于可以安心的躺下睡覺了,這一覺睡下去再醒來時又是天黑了!她睜開眼時發現躺在身邊的老師不見了。嚇得她挺身坐了起來。發現老師已經被移到長長的桌子上,老魔法師和鸚鵡正在他的身上做著檢查,在翻開他的眼皮看過里面的顏色後,老魔法師和鸚鵡對視了一眼都顯得很興奮,一個把艾菲瑪身體的癥狀記錄在一張羊皮紙上,一個用爪子翻動著一本看起來老舊得頁邊都打卷的魔法書,恩琳走近長桌驚喜的發現老師已經醒過來了,雖然臉色依然青綠但是精神好了不少,他向恩琳緩緩的眨了眨眼向徒弟表示自己很好,恩琳放心下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至少老師的神智是清醒的。
鸚鵡轉過身看見了她,
「小姑娘,你醒了!」
恩琳這才發現鸚鵡身上的羽毛又再長了出來,不過顏色上好像有些奇怪,鸚鵡的身上五顏六色的甚至還有橙色、紫色、油綠油綠的顏色,而且雜亂無章的分布著,如果不是它轉過身來對于她說話,恩琳還真分不出那里是它的頭那里是它的尾,
鸚鵡也注意到了恩琳的疑惑,不過它顯示會錯了意,
「怎麼樣?小姑娘,我這身顏色不錯吧!我的生發藥水可以長出多種顏色來,還可以改變發色,你要不要試試?」
恩琳看著它得意洋洋翹著的尾巴,上面最長的幾根毛是一種古怪的顏色,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惡心!
「算了!我還是不用了!」她搖了搖手,
「哦,對了!」她現在才想起來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作過自我介紹,她羞澀的笑了笑,想起昨晚的事情有點尷尬,
「兩位尤里西斯魔法師!我的名字叫做恩琳.杜靳斯,這是我的老師艾菲瑪!」
現在她再不會只叫一個尤里西斯魔法師了,鸚鵡挺著大肚腩向她微微的躬身
「你好!可愛的小姐,我是尤里西斯.尤切里伯爵,很高興認識你!」它熱情又親切,頭上大大的五彩翎毛顫動著,看起來即滑稽又可愛,讓恩琳嘻笑不已。在一旁認真檢查的老魔法師尤里西斯也不甘示弱的仰起下巴,
「尤里西斯.尤切里伯爵!」
雖然他的態度還像初見時的那麼冷漠,不過看來他們倆都沒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恩琳也自然了很多,老魔法師檢查著艾菲瑪的身體沖恩琳皺起了眉頭,
「這是冥蛇的毒,你們在什麼地方遇見毒性這麼強大的冥蛇?」
「我們就在谷外面的紅土泥潭里,我們之前在托塔的小村子里,然後……」恩琳比手劃腳把之前的冒險經歷一一講述給了兩個魔法師听,在听到山脈中魔獸們的變異時,兩個魔法師都點著頭,鸚鵡尤里西斯說︰「我之前也飛到森林里探察過,這是由于天外飛來的隕石造成的元素波動,魔獸甚至是普通動物受到波動元素的影響,會變得暴躁和易怒,不過像你形容的這條冥蛇這麼大的,還是少有的!」
「那我老師的毒有辦法解嗎?」恩琳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如果不是自己吵著要到森林里歷險,老師也不會成這樣這件事情需要負最大責任的就是自己了,
「這個…」兩個魔法師對看了一眼都有些沉吟,鸚鵡說道︰
「冥蛇的毒是大陸上很奇特的一種毒,相傳是從冥界帶來的,如果只是小的冥蛇還好,但是他的身體里已經充滿了這種毒了!」
「老師,不是神智還清醒嗎?」恩琳急了,
「正是這樣才最可怕,隨著時間的增加他的身體會逐漸的僵硬但自己卻會清楚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恩琳的心里一沉,覺得有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現在這兩個或者一個大陸上頂級魔法師的表情和神態像極了當初對她宣布外婆患有絕癥的醫生,恩琳緊緊抓住老師的青綠大手,小臉貼在上面,
「老師!我發過誓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讓親人死在我的面前了!我決不會讓歷史又重演一次!」
老師的手冰涼的冰涼的,微弱的脈動傳來,艾菲瑪的手指動了動,輕輕而艱難的回握了一下恩琳的小手,他的眼里流露出了的是豁達和安慰,恩琳知道老師的一生都是在冒險中度過的,對于生死早已經看透了,但正是這樣她才更加傷心,
「老師這麼驕傲的人,寧願死在冒險的征途上,也不會願意軟弱的躺在床上再也無力拿起自己的弓箭,就這樣一天天感覺生命的逝去!」恩琳覺得心里好難受好難受抱著老師放聲大哭起來,豆大的眼淚顆顆滴落在艾菲瑪的臉上,
「嗚嗚嗚!老師!我不要你死!」
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
魔法師尤里西斯和鸚鵡尤里西斯被恩琳的情緒的感染了,都有些鼻酸起來,而鸚鵡則跟著恩琳一起號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
「嗚嗚嗚……」
老魔法師和鸚鵡是一為二的一體,鸚鵡哭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哭了,一時間三個人哭起了一氣,
「嗚嗚嗚……」
「嗚嗚嗚……」
哭著哭著,老魔法師又罵了起來,
「尤里西斯,嗚嗚嗚!你這只笨鳥!光吃不做的蠢材!嗚嗚嗚!頭腦簡單的豬!哭什麼哭!嗚嗚嗚!又不是沒有救了!不要再哭了!」
鸚鵡照舊大哭不已,不過恩琳卻抬起了頭,
「魔法師,老師!您是說還有救?」
「嗚嗚嗚!」老魔法師點了點花白的頭,
「停下!停下!停下!」恩琳連喊了三聲加上抓住雙爪左搖右晃才止住了鸚鵡的哭聲,它不哭老魔法師也停止了嗚咽,
「你是說還有救?」恩琳的雙眼亮晶晶的,
「是的。不過……」老魔法吞吞吐吐的,
「有沒有搞錯!要說不說的,要人命啊!」恩琳跳著拍起了桌子,
一旁的鸚鵡說話了,
「不是不說,不過很早以前我們就對著光明神發過誓,決不再救人了,如果再救人的話,那個人必須要答應我們的要求!」
「什麼要求?」
「就是幫我們找……嗚!」
「等一等!」老魔法師突然一把捏住了鸚鵡的大嘴,一臉慎重的對恩琳說道︰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他把鸚鵡抱到了長桌子的另一頭,一人一鳥把頭鑽到一堆竊竊細語,
鸚鵡︰「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讓她幫我們找到女兒?」
老魔法師︰「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她殺掉那個可恥的背叛者!」
鸚鵡晃著大嘴︰「不行,女兒重要,要找女兒!」
老魔法師︰「不行,殺背叛者!」
「找女兒!」
「殺背叛者!」
「我說了算,我說找女兒就是找女兒!」
「我說了算,殺背叛者!」
「我說了算!」
「你只是一只鳥!」
「我這樣是誰害得?找女兒!」
「殺人!」
……
恩琳看見們們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又開始橫眉怒目起來,老魔法師擼起袖子又要干起來了,
「兩位尤里西斯魔法師,你們商量好了嗎?」
「哦,對喲!」一人一鳥又恢復了密談,「對呀!」老魔法師一拍腦袋,一臉的奸笑,
「我們不是兩位嗎?那就提兩個要求好了,找女兒、殺背叛者兩不耽誤!嘿嘿!」
「這不太好吧!當初發誓的時候說得是一個嘛!」鸚鵡尤里西斯的良心好得多,
「我們不說誰知道!」
「可是…嗚…」老魔法師這次干脆捏住了鸚鵡的大嘴,把它夾在腋下又回來了,
(如果恩琳知道今天她的一句話給她以後惹出了多少的事來,現在一定會抽自己的嘴巴子。)
他伸出手掌比了一個二字,
「我們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恩琳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差點以為他們又打起來,見他們終于達成了共識早就不耐煩了,其實不管多少要求只要治好老師,她都會答應的不過她也盤算了一下,魔法師大多受國家供奉視金錢如糞土,肯定不會跟她要錢。可能是找一些稀有的魔法原料或者植物,這些東西老師的儲物袋里就有他走南闖北的豐富收獲,實在不行還可以出去找。
「第一,幫我們找回失散的女兒。」
「那第二呢?」
「幫我們殺背叛我們的人!」
恩琳想了想,
「第一個要求倒是可以,但是你們要提供線索!」
「線索,我們有。」魔法師和鸚鵡都點點頭,
「第二個要求,背叛你們的人是一個還是一群?」恩琳懷疑的看著他們,鸚鵡就不說了,老魔法師身上全是人性壞的一面,不會是害了一群人再叫她去殺吧!
「只有一個人,是我們的徒弟!」鸚鵡終于掙扎出了老魔法師的束縛嚷嚷著,
「徒弟?」
「那個人以前是我們的徒弟……」
鸚鵡向恩琳講述了他們的故事,說起來以前這個尤里西斯魔法師可真是倒霉,本來是大陸上鼎鼎有名的魔導師,接受著宮延的供奉,身後無數的徒弟和保護者,那個時候他還沒有人格分裂,既威嚴又親切,既冷靜又善良,有一次他訪友的途中遇到一個失去父母的小男孩,魔導師看見他可憐兮兮又有魔法天賦就收養了他並教授他魔法,小男孩也十分的聰明又好學,跟在魔導師身邊就是二十年,把魔法師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深得魔導師的喜愛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嫡系傳人,這一年魔導師要去參加魔導師的一次聚會就把這個徒弟帶在了身邊前去,其實這次聚會就是魔導師們互相比試魔法的一場比賽,為了這次比賽魔法師專門制作了一種特別厲害的魔法工具,但是魔法師的一個老對手不知用什麼方法收買了這個徒弟,讓他偷走了魔導師的工具而那個徒弟為了怕老師發現追究起來,竟然配制了一種毒藥騙魔導師喝了下去,也不知是他學藝不精還是怎麼的,結果魔導師沒有死掉但卻受此刺激人格分裂成了兩面,而且害得現在尤里西斯魔導師因為剝離了自己的靈魂,導致他的魔力也一分為二了,由魔導師變成了兩個大魔法師都還差上一點的魔法師了。所以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尤里西斯都恨這個徒弟得不得了!
「可是!如果他繼承了你們的衣缽,我根本就不是對手嘛!」恩琳考慮到了最現實的問題,
「這個你不用但心,我們有一套可以速成的方法配以我們獨家配制的藥水,五年之內就可以培養你成為大魔法師!這可是我們避世以來潛心研究的成果!」老魔法師洋洋自得,
恩琳卻不怎麼感冒,她撇了撇嘴想︰「誰知道這兩個老活寶會拿什麼東西給自己吃!」
不過老師解毒要緊,
「好吧!我答應了!」
于是她和兩個尤里西斯魔法師擊掌為誓,然後魔法師從墊桌子腳的紙里找出了一張舊的像要爛掉得羊皮紙,打開大聲吟頌雙方的要求和義務後,讓恩琳說出了自己的全名又滴上鮮血,而他和鸚鵡也照著做了,
「這是靈魂契約羊皮卷,如果有誰違背就會受到來自靈魂的詛咒!」他莊嚴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