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陳老突變
汪雲峰喜歡在家里喝酒，到不是因為他好酒，而是他在家里可以放松的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喜歡在家里的這種氛圍。對于高高在上的人來說，這份寧靜是非常難得的，于是他只喝了兩杯，便把關于河蚌水泥發生轉機的原因說了出來︰
就在這個星期一的上午，在發改委召開例行的常務會時，時任發改委黨組書記、主任章向東同志在會上親自過問了河蚌集團在湖西省的投資項目。
雖然章主任在會上沒有說要給河蚌集團開綠燈，只是要求發展規劃司的同志們在項目審批過程中一定要堅持科學發展觀、堅持項目審批決策過程中一定要全情合法、要堅持走可持續經營的項目審批原則。但與會的每個人心中都非常清楚，章主任的這番話代表了什麼含義。
發改委內部是有明確分工的，作為國務委會的發改委主任更多工作是主抓國家宏觀政策和重大項目投資，而民營企業的項目投資是有一個排名靠後的副主任負責的。章主任既然能夠在會上就一個民營項目投資，作出了這麼高調的要求，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章主任的這番話過後，河蚌水泥項目的審批速度，立即加快了很少，雖然章主任沒有對汪雲峰要求的盡快進行二次論證提出反對意見，但汪雲峰心里清楚，這二次論證的結果早在章向東的這番話中定下了基調。
了解事件的原因後，小張主任雖然很郁悶，但仍然不死心的問道︰「汪叔叔，如果項目真的不會壓縮就這麼直接通過了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小凡，你也不要太難過，項目獲得通過，對你的仕途來說，又何嘗不是件好事，這樣的政治資本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可我……」
「不要我啊我的，事情到這里就為止了，有些事情到了章主任這樣的級別，也就到頂了，再做其他的工作也是徒勞的，你還是早點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們縣里的領導吧。」
雖然汪雲峰也想幫助小張主任把這個項目的規模縮小一點，可他也沒有料到章主任會親自過問這個項目，為了一個小小的望月山，他還沒有必要，也不值得去和主任硬扛，那不是自討苦吃嘛，再說這件事情操作成現在這樣的結果，自己這個準女婿的臉上也有光，這就更犯不著了。
汪雲峰的話無疑是晴天霹靂，上了副國級層面，就是他小張主任有太大的牛B，也無力回天，小張主任又陪汪雲峰聊了幾句後，便推月兌不舒服，一個人跑到汪茹房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什麼叫身心疲憊，此時的小張主任是深深體會到這句成語的含義，躺了半天後仍然提不起半點精神，兩眼呆呆的盯著牆上掛著他和汪茹在訂婚前拍的大幅婚紗照上。就連放在一旁的手機接連響了好幾遍，他也沒有听到，直到汪茹的母親在房門口叫他到客廳接電話，才回過神來。
見到小張主任情緒不太高，汪茹的母親關心的問道︰「小凡，快到客廳來接電話，小茹說打你手機總是沒人接，你這是怎麼啦？」
「下午坐飛機過來，時間趕的有點急，有些累，剛才睡著了。」小張主任隨口應了一聲，便跑到沙發邊的茶幾上，接起了電話。
「你怎麼啦，打你手機總是又不接，要不是我媽和我說你在我房間里睡覺，我都以為你出去鬼混去了呢。」
「哪敢啊，只是剛才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沒听到。」
「什麼事情居然能讓我老公費這麼大神，說來听听？」
「還不是大瑤鄉征地拆遷的事情，本來想通過汪叔叔讓河蚌水泥項目投資規模減小一點，可剛剛听叔叔說，這個項目已經得到章向東主任的親自關注，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回天之術了，你說我怎麼可能不愁呢。」
「愁啥啊，你不就是擔心石村的村民今後的生活嗎？回頭在那里投點錢，給石村辦兩個企業不就行了嗎？雖然望月山這麼好的旅游景點被征地了有點可惜，但對石村的村民，我到覺得何嘗不是一件壞事。」
听到汪茹這麼說，小張主任真是哭笑不得，于是就不太高興的回了一句︰「你又不是農民，你當然體會不到農民對自己家園的那份感情，有很多事情，不是錢就能買回來的？」
「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嗎？真是的，人家是為了讓你開心，不要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嘛。」
听到汪茹有些委屈的聲音，小張主任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情緒化了，語氣也柔和了下來，聊起公司的一些瑣事來。
東扯西扯，聊了半個小時後，汪茹便滿意的掛上了電話。
和汪茹聊完之後，小張主任情緒雖然仍然有些低落，但多少寬尉了一些。世事我曾抗爭，成敗不必在我，只要我努力了，結果雖然不如人願，但能夠做到問心無愧，也就足夠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張主任。想到這些，小張主任終于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小張主任就向兩位老人告辭了，雖然他心中清楚，因為有了章主任的關注，即使他現在找到了陳老，陳老通過關系再去梳理，估計也無濟于事。但既然來了，他無論如何也得去見見陳老一面，最起碼要把六女乃女乃的近況給陳老說說。
當小張主任跟在軍區老干處的那位少校一起到達**高干病房的時候，小張主任頓時傻眼了，陳老病房前早就亂成了一團，陳老的家人個個含淚，哽咽不已。
老干處的少校立即跑到一個穿軍裝的中年人面前，小聲問道︰「陳師長，陳老身體怎麼啦？」
中年軍人強忍著臉上的淚水說道︰「是小邱啊，就在十分鐘前，我爺爺走啦。」
听到中年軍人的話後，不僅邱少校驚住了，小張主任也大為震驚，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一早就走了呢？
盡管心中非常遺憾，但該盡的禮節，小張主任還是要做到的，立即上前握住陳老孫子的手，說道︰「節哀順便。」
「陳師長，這位就是從松陽縣大瑤鄉石村來的張凡同志，準備今天過來拜見老首長，沒想到……」邱少校在給陳老的孫子介紹小張主任時，介紹到一半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陳師長，真的對不起，會不會是陳老知道前嬸的消息後激動的原因導致的？早知道是這樣，我不來就好了。」
「小張同志，不要這麼想，主要是我爺爺年紀大了，身上的積患非常多，人要是上了歲數，一個感冒隨晨就會奪去生命，這事和你沒關系。我爺爺在臨走前對我說了，讓我一定要見見你，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爺爺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辦到。」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再說其他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小張主任只好遺憾的說道︰「沒，沒事，我剛好到北京來辦點事情，六女乃女乃現在身體也不大好了，他想看看陳老最近怎麼樣了，誰知道……」
「會看到的，我會把我爺爺帶給六女乃女乃看的……」陳老的孫子口中呢喃了一句，就轉身到病房前迎接過來吊唁的人。
兩星的，三星的，不一會兒就來了五六個老將軍，通過他們的談話，小張主任知道了陳老的孫子叫陳石，是北京軍區某裝甲師的副師長，也是陳老家中唯一接替的後輩。
陳老的聲望在軍中還是蠻高的，前來病房慰問家屬的領導還真的很多，小張主任雖然也想上前幫幫忙，可前來的人大部分都是高級軍官，只好和邱少校站在一旁陪著陳老的家人傷心。
「邱少校，陳老的後事什麼時候處理？」
「現在估計還沒定，軍區馬上會和陳老的家屬一起成立一個治喪委員會，到時候會有詳細的流程公布的。」
「邱少校，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談不上幫忙不幫忙的，有事你就直說吧。」
「是這樣的，陳老畢竟和我們石村有一定的淵源，我想代表我們石村給陳老送上一對花圈。」
「花圈的擺放有明確規定的，這我可做不了主，不過我會把你的想法向上級反映的。」
「那就謝謝邱少校了，我在這里不僅幫不上忙，而且還感覺有些添亂，我看我還是向陳師長說一聲，先回酒店了。」說完之後，小張主任便眼光掃了一下病房外的大廳，發現陳石剛好有空閑，便走了過去。
「陳師長，你看我在這里能幫點什麼忙？」
「小張同志，因為客人非常多，真的怠慢你了，要不你先回酒店，等今天稍為有空的時候，我再去找你。」
「陳師長，您就先忙著吧，我真的沒什麼事，您就不用替我擔心了。」
「小張同志，不是你找我辦事，是我托你辦事，你回頭把你住的酒店告訴小邱……」話還沒說完，門口又來了幾個領導，陳石立即起身上前迎接。
看到陳石現在忙碌的樣子，小張主任只好又回到邱少校身邊，把自己住的酒店地址和房間號碼告訴給他，然後一個人離開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小張主任一直在琢磨陳石最後和他說的話，他找我會有什麼事呢？
盡管有諸多疑問，但回到酒店打開房門後，小張主任的思緒立即被眼前的另外一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帶到了現實當中。
該來的，不該來的，此時統統出現了，小張主任真是欲哭無淚，小石靈正用他那只給力的U盤，上網上的正起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