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雖然他的聲音依然很淡,可總算肯說話了。
魅音的精神也跟著振奮起來,接著往下套︰「你也姓風,那你和風爺是什麼關系,是親兄弟嗎?家里還有什麼長輩嗎?」
她總覺得能被稱之為「黑幫教父」的人不是年過花甲的老者,也該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吧。
風震東雖然三十三了,可作為教父級的人物還是太生女敕。
而且風震東不羈的性格,大咧咧的行為也不像是一個深沉狡猾、足智多謀、統領天下第一黑幫的人物。
風沐城淡掃她一眼,微微哂然,這就是她做間諜的探听手段?真是沒有半點技術含量,對她抱有期望就是錯誤,純屬浪費時間。
魅音見那人又恢復了沉默,眨了眨大眼楮,她是經驗不足,可不代表她智商不夠。
從風沐城眼底一閃而逝的輕視之色,立即意識到她的打探引起了人家的戒心。
被人防備,魅音並沒有閃爍掩飾,而是帶著憨笑,挑明說道︰「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話?其實我只是好奇,風爺那麼年輕就是一幫之主,真的很了不起耶!」
一招以退為進,再次勾起了風沐城的目光。
雖然那雙細美的眼楮靜靜地注視著她依舊波瀾不興,但魅音卻從他淡靜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絲幾不可尋的興致。
果然,打量了她一眼之後,他終于徐徐開口︰「東子是我唯一的親人。」
言落,風沐城微微合眼,平靜無波的表情叫人再看不出喜怒哀樂。
既然她認為風震東就是教父,他何不順水推舟,也給那個就知道添亂的人制造點樂趣。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似乎已經能看見東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慘樣了。
魅音哪里知道風沐城心中狡猾的算計,听說他只有一個親人,又見他閉上雙眼,以為她觸及了他的傷心事。
她明亮的眼神也不禁跟著一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傷心的……」
「沒關系!」風沐城適時截斷她的憐憫之情,張開眼,淡淡地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事處理,你去忙吧。」
「好,你有需要叫我!」魅音笑著留話,可惜風沐城根本不再看她一眼。
熱臉貼了冷,魅音聳聳肩,無奈地退出了書房。
听到她遠去的聲音,風沐城微闔的雙眼再次緩緩掀開,視線落在門口處,嘴角勾勒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痕跡。
真不理解這種單純又愛心泛濫的女人是怎麼混進國際情報科的,她真能勝任間諜這種高技術活兒?
伶俐有余,冷靜不足,技術尚可,技巧全無,至于聰明,勉強稱得上狡黠,與狡詐則完全不沾邊。
簡單來說,就是菜鳥一只。
這樣生澀的人放出來做臥底,無疑于給對手制造反攻的機會。還是說,她的敦厚善良本身就是一種偽裝?以出其不意,使他放松警惕?
不管哪種,她已經成功地引起了他的興趣,她最好是乖乖的,否則……
風沐城淡靜的眼神又淡了幾分,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卻給人一種刺骨的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