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的飛機上,閉目養神的風沐城,心情卻並不像表情那般淡靜。
涼薄淡漠的秉性、唯我獨尊的身份、一手遮天的地位,早已將他淬煉得鐵石心腸,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更不會有一絲猶豫。
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羈絆住他的腳步。
然而在今天,表面上他似乎沒什麼不同,依然干脆果決。在看到她哭泣的哀求時,他的心不再像腳步那樣輕松。
但,他相信魅音會理解,男人應該以大事為重。
他相信,她雖然做事毛躁迷糊,骨子里卻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可話雖如此,每次眼前浮現出她絕然的眼神時,他的心仍難以平靜,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旁邊同行的風震東瞥見,自從上了飛機風沐城的眉頭就沒再舒展過,他也跟著皺起眉,心情變得沉重。
因為,像他們這種把腦袋別在腰上的人物,有了感情的羈絆可不是值得慶賀的事,有了牽掛就等于有了弱點。
所以他早就練就了一身「人在花叢過,葉片不沾身」的瀟灑,閱女無數,卻從不會在任何人身上留下一分情,為的,就是不想給自己制造致命的弱點。
而此時,當風震東這瀟灑的思想在腦海浮現出一張桀驁難馴又嫵媚性感的俏臉時,他滿滿的得意就像被人扎個窟窿似的,一瀉千里。
在他風震東的情典里,只有他甩別人的份,哪個女人不是死去活來的抱他大腿。那個死女人倒好,自從上次在安家的聚會之後居然給他玩銷聲匿跡。
敢甩他,她是第一人。有種別被他逮到,否則看他怎麼收拾她。
忽然,風震東桃花眼一眯,賊溜溜的眼光掃向正在休息的風沐城,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和文魅音在一起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風震東以為自己的迂回試探天衣無縫,卻不知他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早就全曝露在人的心底。
風沐城懶洋洋地掀眼,淡瞥他一眼,心中好笑,真虧這家伙自詡「女人殺手」,竟連自己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風沐城對這智商正數,情商負數的家伙,實在是無話可說,簡潔回道︰「妮娜。」
被風沐城鄙視,風震東一點兒不難為情,渾身上下八兩肉又開始得瑟起來,抽著煙,抖著二郎腿,心情愉悅地算計著︰「果然那女人跟文魅音是一伙的,哼哼,小丫頭片子,這回看你還往哪兒跑!」
……
飛機飛行了四個多小時,接近凌晨十二點時在一處私人會館的停機場降落。
下機後,風沐城和風震東通過電子眼的身份認證之後,從使者手中各接過一張半面面具戴上,而後在貴賓接待的引領中步入會館。
穿過旋轉門,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堂赫然映入眼中。
數萬道五顏六色的燈光,將數以萬計的水晶燈飾照耀得流光溢彩,把這座歐洲古典風格的大禮堂籠罩得如夢似幻,烘托出奢華至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