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不做二不休的手段除了風沐城,她實在想象不出還有誰的心思這麼縝密。
魅音離開一號審訊室,轉身,來到二號審訊監控室。
此時,審訊室里,裴俊白的對面靜默地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的意大利籍男子。
透過審訊室單向透視玻璃,魅音凝眉打量著那名神色異常冷靜的男子。
這無言的抗衡是意料之中,他既然是紅夜幫派去故意與荊紅夏勾結,麻痹荊紅夏的「無間道」,心理防御自然是鐵牆鐵壁。
只是當心中的想法一個一個被證實,魅音並沒有輕松,心情反而愈發沉甸。
她猶豫了一下才按下對講機,對里面的裴俊白請求道︰「科長,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听出是魅音的聲音,裴俊白起身回到審訊監控室,注視著面前終于回來的女人,裴俊白緊鎖的眉頭雖然不見舒展,倒也沒有駁回她的要求。
面對裴俊白愁眉不展的模樣,魅音既難受又愧疚,如果沒有她,這個驕傲的男人就會一直過著意氣風發的日子,做為一名年輕有為,受人敬仰的年輕才俊。
都是她這個害人精,因為一己私欲同時傷害了兩個驕傲的男人。
想到自己的無情無義,魅音覺得無顏面對裴俊白,尷尬地別開眼,準備先出去。
卻听,裴俊白在後面徐緩地說道︰「剛收到調查科的消息,據說炎幫這次的毒品交易是荊勝的個人行為,荊勝昨晚在幫中自裁謝罪,現在炎幫的掌舵人是荊紅夏。」
「怎麼會這樣?就算荊勝死了,也輪不到荊紅夏繼位呀?」魅音听到這消息,心尖一顫,敏銳地嗅到一股危險。
看出她無法掩飾的擔憂,裴俊白的心情是說不出的難受,可明知道她的擔憂是為了別的男人,在想到她的責備和失望時他仍是無法心安理得的隱瞞。
裴俊白暗自嘆息,對她坦言相告︰「根據線人的匯報,這一切都是荊紅夏所為,他殺了荊勝,逼走荊紅羽,然後把所有的責任推卸到死去的荊勝頭上,以最大限度減少法律的懲治。」
「小白……」裴俊白的艱難魅音怎會看不見,回想她對他的過分,她更覺愧對無言,只說︰「對不起!」
「呵!」一句生疏的歉意令裴俊白深感悲哀,裴俊白壓下心酸,斟酌著說道︰「文文,有些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听他這顧忌又客套的語氣,魅音難過的垂下頭,聲音無比低落︰「小白,你永遠是我最親的人。」
看著她的難過和自責,裴俊白難受的心再添疼惜,暗斂傷感,抬起手,親昵地模了模她的頭,反過來安慰她︰「是啊,文文可是從小跟著我長大的,沒有人比我們更近親!」
遂即,裴俊白不再顧慮,坦言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並不是像你想的那麼單純,比如,他的身份,比如,他對你的了解。」
听到裴俊白提及風沐城的身份,魅音並沒有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