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風沐城以口型告訴風震東別聲張。
風震東一怔,趕緊斂口,雙眼則一瞬不瞬地盯著風沐城手下揭開的傷口。
當看到心髒周圍大面積的紅腫上那塊條形的創口時,風震東驚訝得目瞪口呆,指著那明顯是被利器割傷,而非子彈貫穿的傷口,以只有他們兩人能听見的噓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風沐城重新貼好紗布,眉眼揚起詭異的笑痕。
他是中彈沒錯,慶幸的是,子彈打偏在外套內衣袋的ZIPPO打火機上。
要不是那枚百年前由鈦合金打造的軍用火機足夠堅硬,替他擋了一劫,他當場就得去陰曹地府報道。
這傷勢只是他隨機應變,利用被打變形的火機割傷自己制造的將計就計的假象罷了,至于醫生的說辭自然也是他安排給「有心人」看的。
可他雖然躲過一劫,子彈與火機瞬間猛烈的撞擊力,仍給他的心髒造成了強烈的震蕩和刺激,導致他斷斷續續的昏迷。
風震東看得真切,懸著的擔心總算稍安,也終于妥協了︰「好吧,我這就安排,你別急,也別想太多,先養養精神才有力氣做事。」
「好!」風沐城不再拒絕,依靠在床頭,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確實太疲憊,閉上眼的同時便昏睡過去,心中、腦中只盤桓著一道憂聲︰「文文,等我……」
風震東見風沐城即使昏睡依舊心事重重,暗自嘆息一聲,為風沐城蓋好被子後,走到外面,試著撥了一個電話號,沒想到竟然接通了。
風震東按捺下悸動的心情,盡量聲無波瀾地向電話那邊的女人安排道︰「準備下,晚上跟我去巴黎。」
听這決定,電話里面傳來妮娜慵懶又不滿的聲音︰「我為什麼听你的?你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不去……」
「你朋友出事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不等妮娜拒絕,風震東丟下一句不悅,果斷地掛了電話,心里直咬牙。
該死的女人,那天之後竟敢躲他,不見人,不接電話,短信也不回,好樣的,等見面看他怎麼收拾她!
心里發狠,腦中里卻浮現出她青澀又誘惑的模樣,風震東的心忽悠下熱了起來,誰會相信一個風情萬種的女間諜居然是一只不諳情事的小妖精。
想那美好只屬于自己,風震東失神地咧嘴露出一個傻笑,直到察覺守衛的手下們異樣的眼光時,他才驀地清醒,斂起笑,低咳著快步消失。
……
巴黎是一個浪漫而美麗的地方。
走在熙攘的人潮中,明媚的天空下,隨處可見熱情相擁的情侶。
在這充滿朝氣與美好的地方,魅音的心情卻是愈發黯淡,心中的落寞在這充滿情懷的地方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人說,愛情總是在分開的時間里迅速滋長,果然不假,才和他分別半個月,對他的思念已經深入了骨髓。
她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即使來到世界上洗滌人心靈的巴黎聖母院,也救贖不了她那顆行將就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