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夫人不屑的眼神掃視眾人,看著眾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點點頭,再次重申︰
「是的,你們沒有听錯,就是這小丫頭,5歲多的林家三娘子,一個野丫頭,居然想勾引我兒子。我能不氣憤嗎?說我折辱她?是她辱我門庭。憑她,怎麼配,怎麼敢想?就是朝我鐘家那一方看看,我都覺得髒了我鐘家!」
鴉雀無聲,都被這大張旗鼓的侮辱性語言給氣得。林夫人更是臉色青白,身子顫抖,抓緊了走過來扶住她的劉媽的手臂,急促地喘氣︰沒想到,自己盡量地低調再低調,還有人找上門來跳腳,並且,折辱她嬌女敕的小女兒,三娘子,才5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還生活在夢中,就被這婦人潑了一身髒水,叫人情何以堪?將來路還那麼長,閨譽蒙塵,可怎麼走下去?
「好,不錯,」林三娘笑了,居然笑了,這算什麼,罵幾下而已,生死都置之度外,罵還能讓人掉層皮麼?什麼唾沫星子淹死人,三娘可不怕。更何況,這根本是無理取鬧嘛。
「說你不是個人,你還真不是個人。以為學了市井潑婦的無賴之言,潑了人污水,你就成為人了麼?什麼玩意兒!」三娘收了笑,冷冷地向鐘夫人走幾步,還真不願意趁這口舌之快,一根銀針或者竹簽就結果了她。可是,今昔不比以往,不想用血腥破壞這質樸的生活。心氣不順,不為自己,也要為娘親順口氣,爭幾句也無所謂了,也得為自己洗洗這髒污啊。
「你鐘家也不是什麼世家名門,不過是泥里滾出來的土東西。不過你家也算厲害,有點錢,天天吃的是‘黃金醬’,月月‘發硬財’,年年屋子‘放紅光’,恭喜恭喜!」這在當地,都知道是惡毒的咒人話,也就是說她鐘家天天吃屎、月月死人、年年失火,鐘夫人一听這些,眉毛都豎了起來。不等她開口,三娘繼續說,伴著丟丟‘霍霍霍霍’的磨刀聲,果然是細致的手藝活︰
「你憑什麼說我勾引你兒子?我都不知道你幾個兒子?你兒子貴姓?尊容?幾條腿?幾條尾巴?幾只眼楮幾只角?」這是什麼怪物,一听就是損人的,可鐘夫人回答了︰
「我親生的有兩個兒子,我說的是五郎,姓鐘啊。」
三娘立馬搶過話頭︰「鐘啊?姓鐘了不起嗎?又不能吃又不能穿,送廟里還嫌破爛敲不響。五郎麼?見過。長不象個冬瓜,短不象只青蛙,就算我沒什麼家世,好歹也有些財勢,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勾引他?他有什麼魅力讓我去注意他?他是長了三頭還是六臂?」
從頭到腳打量鐘夫人,再從腳到頭,來回看了幾遍,「就憑你是他娘,我根本不可能正眼看他一眼。你以為自己穿得有品位?以為自己生得美艷?美艷是美艷,堪比行首,可是你該去那銷金窟展現你的風情你的美艷找你的金主,怎麼來了我們偏僻山村清白人家?可別誤了你……」哼,敢說我娘不正經,我就罵你堪比青樓女,嘿嘿,順氣。
林夫人听出了話不對,用眼神阻止了三娘繼續說︰「鐘夫人,好歹也叫你聲夫人,不要學那潑婦說些沒影的事,丟人現眼不說,更是折了你夫君的面子。」
鐘夫人牙齒咬得緊緊的,「什麼沒影,這賤丫頭,這野種約了五郎今日午時後見面。」
「野種,你罵誰呢?」
「野種罵你呢。」回答得倒是快,卻惹得林家諸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連鐘夫人帶來的兩個女婢也在忍笑。
鐘夫人上了當,心恨自己口快,這丫頭人小,卻嘴巴厲害,到處設陷阱,謹慎起來,不想再落笑柄。
「我有爹有娘你憑什麼罵人?」
「都知道你爹幾年難得回家一次,你娘卻生了你兄妹三個,誰不為你爹叫屈!也沒見你家有什麼生意,土地也沒幾畝,卻有金銀首飾甚至古玩玉器,一定是你娘相好的賞的。」
「無根無據的事,紅口白牙亂說,也不怕腸穿肚爛不得好死。誰說我家沒有生意,我爹在揚州也算富甲一方。揚州知道不?東南西北能分清麼?客棧在哪兒?碼頭在哪兒?土員外進了揚州,可不得叫聲‘好大只羊,好大碗粥’。誣別人,我還說你背夫偷漢,一窩野種,就連你自己,也是其父不詳!」
听到三娘辱及自己的母親,鐘夫人忍耐不住,沖了上來,想踢三娘。林夫人忙把三娘抓過來護在懷里,張管事一閃身,擋在了鐘夫人身前。鐘夫人沖不過來,在那里只跳腳,
「你敢罵我娘親,我叫人抓你們去吃牢飯,你這死丫頭。」
「這大宋朝是你家建的?衙門你家開的?哎喲,謀逆啊!你辱我娘你就心安理得?你再胡亂罵人辱我林家,我毀了你鐘家,讓你鐘家從此在上茅莊消失!」
被林夫人抓到懷里,又被張管事擋住身形,三娘也只能跳著腳,拔高聲音叫罵,可最後幾個字被林夫人捂住嘴巴,就變成了「讓你鐘家從此在上‘嗚嗚嗚嗚’」。
林夫人正色對鐘夫人說︰「鐘夫人,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我家三娘還小,對你家五郎沒有興趣,就是有興趣我也不同意,她打一出生就有親事在身了。」
不會吧?!不是說不強求嫁給楚家嗎?更何況楚家並沒有提出和誰定下親事啊。
看著三娘不贊同的眼神,林夫人回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至于你說三娘約了你家五郎一定是誤傳,更不用說什麼勾引了。請你走吧,不想跟你廢話,純粹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林三娘在一旁咬牙看著二郎,二郎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林三娘略一沉思,掙出娘親懷抱,推開張管事︰
「是我約了鐘五郎。」
鐘夫人伸出右手,指著三娘「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可真是笑得花枝亂顫︰「听見了吧?听見了吧?說了那麼多,現在才是重點,才是真話。把自己說得多麼天真無邪,結果呢……」
林夫人也很震驚,但是此時,她是不會拆自己女兒台的。
「我相信,三娘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選擇相信三娘。
「理由?理由就是她想……」
「我想給鐘五郎一個改過的機會!給你鐘家一個不被人罵欺辱稚女害人性命的機會!」搶過鐘夫人的話,把她可能沖口而出的侮辱語言堵住先,不想再听了。
「把自己說得象佛主一般。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鐘夫人難得幽默一下,合掌說道。
「你應該先去問問,他為了給你出莫名其妙的氣想了什麼辦法,找了什麼人,我是誰計劃推下山崖的,害命不成他們怎麼幸災樂禍的,又怎麼欺負我們,放狗咬我們的!」三娘說著說著,真的有點生氣了,這些人,為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可惡可恨。
「害你性命?不可能,他很單純的。放狗咬你~~不是你咬的狗嗎?」。鐘夫人疑惑了。
可惡的鐘五郎,還說保密,踢死你。
「我年紀小小,被惡人欺負,被惡狗追咬,只能拼命自保。你不說你們行徑可惡,反來問不相干的事。要不,等我收集證據,到衙門告上一狀,也許要不了惡人的命,怎麼也要讓你鐘家沾一身污泥。」
不敢看林夫人詫異的蒼白臉色,三娘威脅鐘夫人。
鐘夫人不是笨人,衡量當下,得趕緊走人才是,情況不對啊,回去問問五郎。
「那你詢問他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他穿戴整齊?弄他一大早翻箱倒櫃找合體好看的衣衫。」
倒,這個神經病五郎。心下暗罵,嚴肅地對鐘夫人說︰「難道不應該要求他穿戴齊整麼?對一個他們差點害了性命的人,這是起碼的尊重,我怕他穿紅著綠倒了我的胃口。」
鐘夫人囁嚅著,終于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林夫人神色冰冷地逐客︰「你別以為我們林家對付不了你們。為了孩子,我保留追討公道的權利。鼠有鼠路,蛇有蛇道,林家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欺負的,林家的怒火,你們確認能承受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丟已經磨完了刀,站起身,轉身對著鐘夫人,用手試試刀刃,握刀在手,沒說話,用刀向門口一指。
鐘夫人驚懼地連退幾步,顧不上說話,疾步奔出了院門,站在院門外,才丟下一句「回去問過五郎再說」,在門外7、8個看熱鬧的村民的嬉笑聲中,上了馬車疾馳而去。
三娘吁了口氣︰還是真刀實槍來得痛快,這口舌是非,累人。
突然,林夫人沖過來一把抱住三娘,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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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行了。今天去游樂園坐了飛車和急流勇進,巨大的落差弄的現在心還在狂跳,頭象敲鼓一般作痛。休息,休息。
教師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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