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醒來,頭痛欲裂,環目一看,屋內燭火如豆,已經入夜了。而自己正躺在床上,輕嘆口氣,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誰知還是驚動了趴在旁邊的婉茹。
「姑娘!你要去哪?」婉茹連忙站起來。
「你出去走走!」方拓一邊在箱子中挑著衣服,一面說道。
「這都天黑了!」婉茹有些疑惑,突地輕呼一聲︰「你,你不是要去殺人吧?」
「不是!」方拓淡淡的答了一句,取出件男裝披到了身上,模了模腰間,又用目光在房間的桌上,床頭掃尋了一遍,問道︰「我的軟劍呢?」
「不要啊!」婉茹一听更是著急,搶上前攔住她︰「你不可以胡來!」
「誰要胡來了?」方拓挑了挑眉頭,旋笑道︰「放心!我還沒有那麼笨!」說著,也不找劍了,便抬腿往外走。
「女人家遇到這種事情哪有不著急的?姑娘就別蒙我了!之前還氣得吐血,怎麼一醒來就平靜了?你一定是要去殺人!」婉茹卻是不信,看她還要往外走,一把攔腰抱住︰「姑娘,求求你,冷靜一下啊!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殺人的!」
方拓隨便掙月兌一下,卻沒有掙開,眉頭皺緊,輕聲問道︰「婉茹,你會功夫?」
「功夫?」婉茹愣了一下,連忙道︰「我怎麼會?」
「那你的力氣好大啊!記得昨天洗澡的時候是你抱的我吧?」方拓輕聲道。
「我天生力氣就這麼大!」婉茹對她笑了笑。卻沒想到身子突然被推開,驚呼道︰「姑娘!」
「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去殺人的!我要殺了那個混蛋!」方拓的面孔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振臂狂呼道︰「我要讓他知道毀我聲譽的代價!」也不等婉茹作何反應,便沖了出去。一派瘋癲暴躁的樣子。
待到躍上屋頂,卻又立刻平靜下來,眼角余光掃向身後院落中的房門。佇立風中半天,見沒有什麼動靜,微微皺眉︰「難道猜錯了?」話音未落,便向遠處縱去,竟然是余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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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偏僻的街道,黑漆漆的路上鮮有行人,只有一座高樓紅燈高掛,歌聲笑語隱約傳來。
「就是這里了,他今晚沒回到我那里,肯定在這里胡混呢!」余文杰睡眼惺忪的指著那高樓,同時口帶埋怨道︰「那有你這樣的?深更半夜沖到別人房里拽人,對方還是個男人!」
「誰讓你睡那麼死?」方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上面的招牌,輕笑一聲︰「眠月樓?好地方啊!」抬腿便要進去。
「還是我叫他出來吧!」余文杰強打起精神,拉住她︰「你進這種地方實在不方便!」
「外面多冷?我可有事情商量呢!」方拓可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狀似色急得搓了搓手︰「難得來一趟,不進去豈不是浪費?走,正好我換了衣服,咱們喝花酒去!」說著,一把摟住余文杰,強拖著他進了眠月樓的大門……
「這個房間了!」在老鴇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二樓一處在角落的房間門口。
余文杰將耳朵貼在門上,听了一會兒,神情古怪的沖方拓擺了擺手︰「咱們等一會兒吧!」
方拓用鼻子也能想到里面在干什麼,曖mei的笑了笑︰「太浪費時間!我可是很急的!」話音未落,便在他那震驚的眼神中,一腳踹到門上,那房門應聲而開,里面,一男一女正調得歡,那男子原本被對著門,听到異響,怒氣沖沖得轉過來︰「誰……」待看清來人的樣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連懷中女子胸口上的那只手也忘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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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眠月樓,同以往大部分時間一樣,歡聲笑語,靡音不絕。
「哈哈哈哈!」方拓夸張地捂著個肚子笑著不停,而冷幕白和余文杰則大眼對小眼,神情委鈍無奈地坐在旁邊,還唉聲嘆氣,搖頭不止。
冷幕白苦笑︰「你下次不要再這樣好不好?」長嘆口氣,隨即又強打起精神︰「你深夜找來,有什麼事情麼?」
方拓聞言,臉上的笑容一瞬間便消失了,將白天在樞密使府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倒了出來,臨了還嘆氣道︰「你們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這麼害我!」眼下,有能力幫助她的,也就只有這幾個朋友了,她也不好再隱瞞什麼。
余文杰和冷幕白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事情沒有如此簡單!」冷幕白站了起來,在房中踱步道︰「若這一切真是有心人的安排,那肯定還有後招!你好好想一想,誰如此恨你?」
方拓閉目沉思良久,才睜開眼楮,搖頭道︰「我真的想不起來!」
「阿拓!」余文杰模著下巴,看向她︰「是不是你忘了?」他回想起了那日婉茹說過的話。方拓現在的情形,真的不好說啊!
「這種事情怎麼能忘?」方拓瞪他一眼,自己會嫁人生孩子?怎麼可能?
「方大人在官場這麼多年,他就沒看出什麼來?」冷幕白皺眉沉吟道。
「若是看出來了!我也不用挨那巴掌了!」方拓捂住了臉,苦澀的說︰「這些日子,他對我的舉動諸多怨言,說我……」牽強的笑了下,便趴在桌上不再言語。師伯只怕對自己誤會已深,要不然也不會那般失態。即便此事順利解決,想來,心中的疙瘩也再難解開。她自然不會在乎什麼名節聲譽的,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自己也一直將對方當作親人看待,落到此種地步,怎麼能不傷感?
「……她年紀雖輕,但樣貌漸有嫵媚惑人之相。行事隨意,絲毫不顧念世俗倫常……到頭來夫綱不振,將來難免會闖出三三兩兩的禍事出來……」「竟然在屋頂上和冷幕白那個公子做出那等羞人的丑事!」「你這不是是什麼?」腦中不由回想起這些話,心中更加煩悶沮喪了。
冷幕白和余文杰擔心的看著她,方俊對她頗為不滿,他們也是知道。可依照方拓所言,似乎更加的嚴重,那她該如何自處?
「不如到我那里去吧!」余文杰扯開嘴。
「怎麼也得過了這個年!」方拓抬了下眼皮,眼看就過年了,自從來到古代,便少有安定的日子。在江湖上更是屢經苦難波折,此時,心中不免對那合家團圓的新年也越發的期待起來。自己若是年前離去,只怕惹得大家都不開心,還是忍一忍吧!過了年離開便好了!她努力的勸慰自己。
「事情還不算壞!畢竟,眼下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還有很多啊!」冷幕白安慰道︰「不還有個小孩子麼?滴血認親,或者……」下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
方拓抬起頭,抿嘴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怕只怕對方一計不成再來一計,那我不死也得掉層皮啊!而我更擔心的是……」眼中傷感流露,憂慮之情溢于言表。她舌忝舌忝嘴唇︰「你們知道,之前都有誰清楚我身上有那種胎記麼?」
冷幕白眉頭緊鎖,無聲嘆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接著小聲的問道︰「能告訴我都有誰麼?」
「婉茹,秋水,還有……」方拓直起身,看向兩人︰「長風!」
室內一陣沉默,余文杰張開了嘴巴,結結巴巴道︰「你,你和長風……不,不可能!」旋即又搖了搖頭,笑著說︰「你不會在懷疑他們吧?」
「我怎麼會懷疑朋友?他們沒理由要害我?」方拓扯了下嘴角,抓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不是懷疑,而是,過了這麼多年,我怕他們不經意間說起這事,被有心人听到了!至于婉茹,雖然不能確定這件事情是否同她有關,但也不得不防,這丫頭有些古怪!」
「誰能無聊到談論這種話題?長風和秋水都不是多舌之人!婉茹一個小丫頭,更不可能有所作為?」冷幕白看了她一眼︰「依你所言,她昨天才看到我的胎記,今天就有人找上門來,太快了!她古怪?怎麼說?」
方拓不想在這個話題深究下去,更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眉毛抖了一下,淡淡問道︰「蘇婉會武功麼?」
「怎麼可能?她連寶劍都提不起來!」冷幕白聞言愣住,愕然道︰「難道會是她?」
方拓自嘲的笑了笑︰「你們相信有女人會心甘情願的與別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丈夫麼?」看到他們搖頭,自我嘲諷道︰「我就曾經相信了!」
接著又一口酒下肚,將雙腿搭在桌面上,目中精光閃爍,細細的回憶著這段日子的所有細節,半晌,才又說︰「我只是懷疑,婉茹那丫頭好大的力氣,我都掙不開!而且,她有些時候看我那眼神,很……很古怪。」停頓一下,又皺起眉毛︰「弄不好我最近的瘋病同她有關呢!」她原本就心思靈動,只是近日來因為病痛的困擾,無法思慮周全,現在,危機帶來的壓力讓她的大腦也活躍起來,各種片斷在腦中閃過,自然會發現可疑之處,又想起每次喝藥前後的情形,心中對婉茹的懷疑更是加重了幾分。而在心底,卻有種僥幸放心的感覺,秋水,長風並沒有背叛自己。
「婉茹背後便是蘇婉,可你同她真的有這麼大的仇恨?」余文杰躊躇著說︰「蘇婉嫁給長風後,雖然因為你的關系不太得意,卻也一向賢惠,從未做出過分的事情。婉茹那丫頭跟著咱們那麼長時間,她若是有武功的話沒道理我們看不出來,你是在這之前生病的,那病又怎麼會同她有關系?是不是你多慮了?再說,這些天你記性一向不好,真的沒忘了什麼?」
「你們還不了解我麼?我能這麼說,可是經過仔細思量過的!我是多疑的人麼?」方拓不悅的站起身,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心中一顫,扶著桌面的手微微發抖︰「是,是,我是個瘋子,可也有清醒的時候!難道你們認為我這是在犯病說胡話嗎?」
冷幕白臉色有些發白,使勁拽了還要說什麼的余文杰一把,小心道︰「阿拓!你別激動,余文杰這混蛋不會說話,我們怎麼會不相信你!天一亮就派人去查證!」又狠狠踢了身旁兄弟一腳。
「對!」余文杰醒悟過來,忙順著他的話說道︰「我肯定能將蘇婉祖宗八代的資料給你送來!」
方拓眼見他們那明顯在逗小孩的樣子,悲哀的感覺自心底涌出,胸口只覺酸苦,難受得無法言喻。頹廢坐下來,取過酒壺,對著壺嘴灌了一大口酒,才平緩過心緒,抬起黯淡的眸子,澀然道︰「你們認為我胡說八道也好,瘋言瘋語也罷!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今晚的話就當沒說!」這幾日,不安的感覺始終籠罩在心頭,那算命的批言字字穿心,容不得她不信。尤其經過昨天的事情,更是感到懼怕惶恐。師伯方俊對自己有了成見,顧文宇還太小,隆雲心機過于深沉也並不可靠,秋水自會竭盡全力,可她絕對沒有冷幕白和余文杰的能量大。若自己無法取得他們的信任,還能找誰?可是,要調查的是兄弟的老婆,誰會全無保留的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
「我們也只是有些疑慮而已!怎麼會不幫你?我們不是朋友麼?不相信你又相信誰?」冷幕白皺了皺眉,作色道︰「再說,只是查驗一下蘇婉,也不是要加害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來,長風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是關心則亂啊!」方拓歉意的說,是啊!他們不是朋友麼?自己的心怎麼先亂起來了?
「你交待的事情,我們一早就去辦!」冷幕白皺緊的眉頭稍微舒展一些︰想了想,又道︰「至于婉茹,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你先想辦法應付她,等情況調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方拓點了點頭,心頭一松,靠向椅背︰「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既然有了辦法,那再著急也沒用,自己好不容易進了趟妓院,不宰人一頓實在說不過去,于是哈哈一笑,擠眼道︰「難得來一趟,你們又是大財主,不叫幾個姑娘進來陪酒實在太虧啦!哈哈!我去挑幾個!」說著,站起身,跑到外面找老鴇去了!只留下余文杰和冷幕白兩人大眼對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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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可回來了!」第二天上午,喝了一整夜的方拓躍牆進入了自己的院子,剛走進門,婉茹便急惶惶的迎了上了︰「一大早的,方大人來了很多次,都不見你回來,很生氣啊!」
「找我做什麼?我又跑不了!」方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去喝酒了?怎麼還有這種味道?」婉茹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酒味兒和胭脂香,皺了皺眉頭︰「你在生病啊!怎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轉身取過藥碗︰「姑娘,該喝藥了!」
方拓看著眼前那黑糊糊的湯藥,苦著臉道︰「能不能不喝了?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婉茹急道︰「不行阿!這是方大人交待的!」
「好!」方拓接過藥碗,喝了起來,卻在喝到一半的時候,將碗放下,瞄了下對方的神色變化,緩聲道︰「我想畫畫了!婉茹,你把宣紙給我找出來!」說著,狀似不經意的踱到了窗子的旁邊,而在那里,擺放著數個原本用來在春天插花的古董花瓶。
「哦!」婉茹看了眼碗中的藥,轉身便走向書架!
方拓趁她不注意,順手將那碗中的藥倒入身旁的花瓶里,走到書桌前。「都喝了!」將碗遞給婉茹,見她出去了,方拓笑了下,展開了宣紙,提筆便畫了起來。
但是,沒動幾筆,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方俊闖進來。
手中的筆停頓下來,方拓抬眼看了看方俊身後的顧文宇,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昨天來找師兄那人走了!」顧文宇有些高興的眨眼道︰「今早就走的!」
「走了?」方拓意外的直起身︰「他怎麼走了?真的走了?」按方拓的想法,那人被人殺了,去開封府告狀了,甚至過來哭鬧了,發生這些事情她都不會奇怪,心中也早就有了應付的辦法,可他偏偏就是走了?
正自疑惑間,卻听方俊嘆氣道︰「我還想問你呢!婉茹說你昨晚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聲稱要殺了他!結果今天早上人家就走了,臨走時還口口聲聲說昨天認錯人了!你到底同他說了什麼?」
「師伯以為是我威脅他離開的?」方拓看了看桌上未完成的畫,淡淡道︰「我昨晚出了院子遍去散心了!怎麼會去威脅別人?至于說殺了他,也只是一時氣憤而已!」
「你昨晚去了那里?可有證人?」方俊顯是不信。
方拓自嘲的笑了下︰「眠月樓!至于證人,老鴇,伙計,姑娘都可以作證的!」手上的毛筆不自覺地在畫上移動著,腦中又開始琢磨,走了?難道猜測錯了?自己昨晚怒氣沖沖的出去,婉茹應該能想辦法通知蘇婉,而蘇婉怎麼不趁機將那人處理掉來陷害自己?自己豈不是白在眠月樓呆一整夜了?
「你,你竟然跑去那種地方?」方俊氣呼呼的瞪大了眼楮,一把奪過毛筆︰「你還有心情畫畫?」
方拓笑了起來,一語雙關的道︰「若我不去妓院,也許那人就不是走了,而是死了!那樣,我恐怕只能到開封府的牢房里畫畫了!」又抽出一支筆。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顧文宇插嘴︰「那麻煩的人離開了,不就清靜了?」
方拓瞪了瞪眼楮道︰「笨蛋,你懂什麼?這樣才麻煩呢!」
「你那是什麼態度?」方俊更是不樂︰「他可是你……」
這時,方拓突然驚呼一聲︰「師伯,趕快派人將他找回來,快!要不然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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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腦子比較亂,主要是沒睡好覺!嘿嘿!不過也寫了這麼多,雖然不滿意!還是湊合吧!也許要明天修改了!
為什麼主角瘋了?她不瘋我怎麼往下寫啊?太聰明的話我很累啊!所以,對付一個人,先要解決掉對方的智力,等到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那就成功一半了!
怎麼總有人拿舊版的劇情和新版比較呢?我說過婉茹在新版中是反角了麼?沒有吧?像?是挺像的!一定是嗎?嘿嘿!
至于說什麼越來越壓抑,那也只是一時的而已。真的壓抑麼?第三十六章的時候不是還有人叫爽呢麼?這才過了幾章啊?本人虐待人的手段還沒施展出來呢!這就慘不忍睹了?是大家看貫輕松劇情的關系還是因為本人心理太過黑暗啊?才這樣就受不了了?不會吧?那我怎麼辦啊?我還沒開始呢!
全文的大概脈絡經過我反復的研究修改,已經確定,除了有些細節沒考慮周全外,大概劇情我再不會動了(過去吃過虧了!有大綱等于沒大綱!hoho!說實話,我連續集的大綱都寫了!不過,那里的方拓只是客串而已!嘿嘿!),所以,關于劇情的建議我是不會听的!至于什麼勸我手軟一點拉!仁慈一點拉的話!我也只當作沒看見。
一直認為這本小說勉強算得上哀婉,卻與豪邁無緣,此為我一生之恨事!怎麼能不想辦法改變一下?
奉勸心地善良純潔的人,下面幾章還是不要看的好!那實在太慘無人道,殘酷血腥了!方拓將陷入絕境,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靈和**都將陷入死劫,被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啊!恩!~~~那種心如死灰,徹底絕望的感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寫得出來!勉強來了淒淒慘慘還是可以的!雖然只有幾章內容,但這段經歷對方拓的心理影響相當巨大的!沒什麼比在絕境中參破玄機更有效果了。到真相大白時,天上烏雲籠聚,黑壓壓,陰沉沉,終于,雨水沖破阻撓淋了下來,和著眼角的淚水,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電閃雷鳴中,世上少了一個蘭若冰,多了一個女魔頭!哎!不說了,也不想了,一想到這里,我這鐵石心腸的人也忍不住想哭啊!太慘了!卜印縝!你咋那麼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