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半夢中
「沉沉更鼓急,漸漸人聲絕.吹燈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口中念著後代詩人袁枚的詩句,方拓在深夜推開了窗戶。早上回來後,她便熟睡到現在,眼下已經提不起絲毫睡意了,無聊之下,只能望著窗外的景象發呆,可惜,天好的邪門,月亮很大,更沒有下雪。獨自佇立在閣樓里,能看到的,也只是樓下黑漆漆的巷子。
方拓喜歡北方的冬天,雖然冷風襲人,雪花飄個沒完,但她覺得這樣才有氣勢。銀裝素裹,萬樹瓊花的景象南方是很少有的。
「你終于醒了!」江秋水推門而入,關心的問道︰「睡了一整天,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急,我還不餓呢!」方拓搖搖頭,目光依舊投在外面的夜幕中。
「阿拓……」江秋水走到她身邊站定,躊躇片刻,終于斟酌著字句將內心的疑問道了出來︰「外面都在說你今早截殺梁王的事情,可我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
「哦?」方拓挑高了眉毛︰「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何要殺梁王?我已經打探的清清楚楚,當日翠娥偽裝成我引開官兵,正是被他所殺……」神色復雜的看了江秋水一眼,卻始終沒講出下面的話,只是改了一個口氣︰「按理說,他們早該發現翠娥是假的,應該利用她逼我現身才對,誰知那梁王這般愚蠢,竟狠下殺手。」說到這里,她眼神驟變,冷哼一聲道︰「殺了人還不算,竟然鞭尸示眾,宣稱蘭若冰受辱而死,他既然這麼絕,我若不來點厲害的,豈不是辜負了人家?」
說到翠娥,江秋水的臉色不禁變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口帶埋怨道︰「既然翠娥都死了,你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這不是讓她白死麼?」
方拓眯起眼楮,輕聲道︰「我又何嘗怕過麻煩?雖然當時我無法動彈,但也算是親眼看到翠娥為我出頭更替我冤死,我豈能讓凶手逍遙下去?」接著又冷冷一笑︰「若他們真認為我死了,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上京的戒嚴還未解除?這只是在麻痹咱們啊!」看江秋水還是滿面的擔憂,便放柔聲音︰「你放心,蘭若冰暴露出來,可方拓沒有,這上京城,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我還是很擔心!」江秋水嘆口氣︰「畢竟,還有隆雲知道你的雙重身份!」
「他不會!」方拓眉毛抖動一下,肯定道。
「為什麼他不會?」江秋水忍不住抬高了音量︰「若不是他,你會在皇宮被圍攻麼?」
方拓卻是神秘的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上面還系著一布條。在江秋水詫異的目光中,她將玉佩掛到脖子上,然後把布條遞到她的手中︰「你就不想知道我如何知道梁王是凶手的?那是因為我昨晚去了燕王府。」
「是隆雲告訴你的?」江秋水驚呼一聲,看她點頭,接過來布條,見上面寫著一排小字︰「儀坤州柳子巷。」愣了一下,她疑惑道︰「這是什麼?」
方拓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收斂了,有些傷感地嘆了口氣,她背負雙手,面對皎潔的月亮,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幽幽道︰「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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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方拓所言,雖然一路上關卡林立戒備森嚴,但男裝的方拓卻是連詢問的人都沒有。反倒是她身邊的江秋水,吸引了不少的關注,總之,無驚無險地走了五天,兩人便到了儀坤州。
在儀坤州找客棧住下後,方拓換上女裝,一個人悄悄的來到安置顧文宇的柳子巷。
「師兄,你總算來了。」顧文宇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興奮之情毫不掩飾的在眸中閃現。
「好小子,倒挺有精神的!」一身女裝的方拓敲了敲他的腦袋,轉身對一旁站立的蕭敬客氣道︰「蕭大人請回吧!」
蕭敬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抱拳道︰「姑娘,眼下整個契丹都在……」猶豫一下,又小心的說︰「您帶上顧公子是否有些不方便?」
「多謝大人的提醒,我自然有辦法應付!」方拓點點頭。
蕭敬又看她一眼,舌忝了舌忝嘴唇︰「我家王爺曾在信中交待過,自此後,他同姑娘便只是仇人,若見面……」
「至死方休!」方拓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又看見對方那震驚的樣子,苦澀的笑了下︰「燕王跟我說過這話,所以也不勞大人提醒了!」
「姑娘……」蕭敬的聲音抖了一下,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嘆了口氣,低頭走了出去。
「師兄,你和隆雲發生什麼事情了?」顧文宇好奇的問道。方才二人的對話,他听的清清楚楚。
「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方拓煩躁的斥道。
顧文宇抽了抽鼻子,低下頭,又委屈的瞥了她一眼,表情夸張至極。
方拓被他搞怪的樣子逗樂了,短促地吐口氣,笑罵道︰「你趕快把那惡心的嘴臉收起來。要不然……」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拳頭。
顧文宇以為她還要打自己,嚇得連忙用被捂住頭。
方拓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從身後的包裹中取出一件男裝套在身上,又戴上了帽子,見顧文宇還縮在床上,一把將那被子拽到地上,順手又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師兄,你怎麼又欺負我?」顧文宇抗議道。
「你不想離開這里便躲在被子里好了!」方拓瞪了瞪眼楮。上前架起他便走。
「我自己能走!」顧文宇靠在她身前,突地臉紅起來。有些倔強的掙月兌開去,往前走動兩步,確實搖搖晃晃的,若不是方拓快步趕上來,他便栽倒在地上了。
「扶你一把有什麼要緊?」方拓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他,慢慢的向房門移動。
「師兄……」顧文宇不忍心道︰「還是我自己來吧!」目光不自覺的瞄向她的雙腳。
方拓一心注意著腳下,聞言頭也不抬︰「你自己來?萬一傷口迸開了怎麼辦?」
「可咱們這樣也快不了啊!」顧文宇有些不服。
「你笨啊!到了門口不會顧馬車?」
「師兄……」
「你又要說什麼?」
「我發現你長白頭發了,不少啊!」
「我火氣旺嘛!心火旺白發生,你听人說過沒?」
「沒有……」
「現在不是听到了?」
「……」
「那個,其實我也沒听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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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坐在酒樓的靠窗的座位上,一邊喝著酒,一邊觀察著樓下街道上往來不絕的車馬行人。
江秋水坐在她的對面,也學著她的樣子,不過她看的是另一個方向,偶爾還會掃方拓兩眼
「蘭若冰到現在還沒被捉住呢!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這個時候,臨桌傳來的議論之聲,一下子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方拓放下酒杯,扭頭看了看,但只見一面屏風隔在面前,根本看不到說話之人的模樣,只能從那清朗的聲音分辨出,說話的是個男人。
這時,屏風後又有聲音傳出,卻要圓潤柔和許多,明顯是個年輕的女子︰「這天下間,恐怕沒幾人能捉住她!再多的軍隊關卡能怎樣?若我說當今年輕一代第一高手非她莫屬。獨闖天都教又全身而退,契丹皇宮千多禁軍為殺她折損上百,光天化日下擊殺梁王,這天下幾人能做到?」語氣中竟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感嘆和贊賞。
方拓听到他們的對話,將頭轉回來,正好對上江秋水的清眸,露出一抹苦笑,卻沒有說什麼。接著恢復了常態,繼續喝酒,好似別人說的不是自己。
「不然!」那男子道︰「你沒听說嗎?已經有不少人將她歸為邪派高手之列了!瘋仙子蘭若冰,心腸狠毒,殺人無數,瘋瘋癲癲,聲名狼藉啊!這樣的人是不會被世人所接受的。當年揚州花會,蘭若冰的歌喉迷住了多少的人?消失了幾年,卻以這種面目出場,還真是……」他的語氣有些悲涼︰「瘋了?」
「誰說她瘋了?」那女子不服道︰「瘋子能做出這些驚天動地的事情麼?」
「她若不瘋,敢獨自闖天都教和皇宮?那可是九死一生啊!再者,瘋子的行徑豈是你我能揣測的?」男人的聲音說到這里,卻是低了很多,顯然是在懼怕什麼。
「翟修文,你怎麼也這般庸俗?」那女子的音量卻是抬高了︰「我就不明白,蘭若冰的朋友一個個的為她出面澄清,說她不是瘋子是被冤枉的,可這天下人為什麼還說她面目可憎瘋瘋癲癲?武林四公子啊,在江湖上沒有份量麼?說的話不可信麼?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太齷齪?這世間之所以容不下她,也只是因為她是女人罷了!」停頓一下,又道︰「算了,這飯不吃了,真掃興,一點心情都沒了!」接著便是桌椅拖動的聲音了。
江秋水听到這番話,眼中閃過贊賞的神色,扭頭望去,卻在看到那屏風後出來兩人衣著打扮的時候,終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還瞄了方拓幾眼,且越笑越是開心。
方拓察覺到江秋水瞥來的怪異眼神,也轉頭望去,等看到那兩人的樣子,嘴邊也不禁漾起一抹濃濃的笑意,但同江秋水那調侃的笑容比起來,她那翹起的嘴角,卻又有另一番含義了。
「在下容越!不知道姑娘和公子為何這般看在下?」一道嬌小的身影走到近前,眼光在二人臉上掃視一番,露出驚訝的神情。接著卻又換上一副色咪咪的模樣,瞄著江秋水,柔聲道︰「這位姑娘,能告知在下您的芳名嗎?」這容越身材嬌小,面白唇紅,極其美貌,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姑娘,偏偏做了男人打扮,這還不算,舉手投足間雖努力模仿那種豪放的做派,卻仍月兌不掉濃濃的脂粉氣,現在,臉上還帶著這副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原來是容……」江秋水打量著容越,眼中的笑意卻是越發的明顯︰「容公子!」她特意在「公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卻沒有提及自己的姓名。
那容越竟是毫不氣餒,一下子貼到江秋水的身前,還要開口說什麼,胳膊卻被同伴拽住了。
「小月,不要胡鬧!」那叫翟修文的男子面露青筋,無力的低喃︰「人家在喝酒呢,你不要打擾好不好?」轉頭對江秋水和方拓歉意的報拳道︰「我這妹妹實在頑皮,打擾了二位,實在對不住!對不住!」說著,也不理會容越的掙扎抗議,硬是黑著一張臉將她拽著離開了。
「這個小妹妹挺有意思的!」江秋水的目光跟著那兩人。直到他們在樓梯口消失,才笑著回過頭,但在觸及到方拓那陰郁的面色之時,笑容漸漸在臉上凝固了。
「阿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她關心的問道。
方拓突地笑了起來,陰沉的臉色瞬間收攏,淡淡的道︰「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說著,站起身︰「咱們該回去了,要不然文宇非急死不可。」
「也好!」江秋水點點頭,像往常那樣挽上了她的手臂。
「咱們走吧!」方拓扯動嘴角,卻又不著痕跡的將手臂抽了出來,身子往旁邊閃避了半步的距離,才邁下了樓梯。
江秋水的身子僵硬在那里,許久才緩過勁來,連忙低頭跟了上去。
路上的氣氛十分沉悶怪異,兩人默默地走在路上,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抵達客棧的大門。
「我回房了!」江秋水深深的望她一眼,幽幽長嘆一聲,又低下了頭。轉身便想回自己房間。但她的手臂卻被拉住了。耳邊響起方拓干澀的聲音︰「秋水,你說,別人看待當初的我,是否亦如今日咱們看待那個容越?」
江秋水身子一震,愕然轉頭,卻正好看到那黯淡無光又迷茫一片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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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秋水姐姐怎麼哭了?」一輛向南行駛的馬車上,顧文宇對旁邊看書的方拓問道。被裹在被褥中的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分別嘛,難免會有些傷心!」方拓頭也沒抬。
「她怎麼不同咱們回中原了?」顧文宇有些不甘心。他實在舍不得和江秋水這麼好的人分開。
方拓將書本放下,身子靠到了車板上。輕聲道︰「她自然也是要回中原的!不過不是現在!」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顧文宇盯著她的臉,小心的問道。
「怎麼會?」方拓笑了。
「反正你們有點怪!」顧文宇嘟囔道。又皺了皺眉,不舒服的挪動了子。
方拓靠上前,將旁邊放置的被褥都墊在他的身下,又沖前面朗聲道︰「王大哥,慢點走不要緊,只要不顛簸便好!」
顧文宇抓住她的手︰「師兄,秋水姐姐是不是永遠不會與咱們見面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方拓愣了一下。
「可我看剛才那架勢,好像生離死別似的!」顧文宇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
「呵呵!」方拓輕笑著搖頭︰「我們只是有個約定,三年後再見!」
「為什麼要三年?」顧文宇糊涂了。
方拓淡淡道︰「有些事情,是需要考慮清楚才能決定的!」接著便不再說話,連眼光也不觸及。
車廂中的氣氛凝滯了。顧文宇百無聊賴的研究著身旁木板的紋路,慢慢的,竟睡著了,等再次睜開眼,卻見方拓依舊維持著他睡前的那種姿勢,似乎連那盯著車簾的眼楮也未曾眨動過,眸中甚是晦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文宇咽了口口水,突然大聲道︰「師兄,車廂里太悶了,你能不能把車簾拉開阿?」
「哦?」方拓回過神,卻從身邊拿出點心遞給他︰「給你!」
「不是這個!」顧文宇皺眉。
「不是?」方拓愣了片刻,接著露出恍然神色,連忙取出水壺遞給他。
「師兄,我說的是車簾!」顧文宇翻了翻白眼,終于忍不住提醒道︰「這車廂太悶了,我想通通風。」接著又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師兄,你太笨了!」說完就後悔了,萬分小心的瞄了她一眼,若是往日,自己的頭非得被敲得腫起來不可。
但反常的是,方拓竟然傻傻的「哦」了一聲,接著在他身上蓋上了一層被,仔細的掖緊了被角,反身將車簾挑開。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銀粉玉屑,雪霧彌漫。
「真漂亮啊!」顧文宇感嘆一聲,將手臂枕在腦後。眼楮卻忍不住瞟向方拓。
「是啊!是挺漂亮的!」方拓坐在他的身邊,微微揚起了頭,任憑寒風雪花肆意地打在臉上,有些冷,卻清醒了。
「師兄,我看秋水姐姐也想跟咱們在一起,你為什麼非要同她定什麼三年的約定呢?」顧文宇見方拓精神很好的樣子,舊事重提道。
「你怎麼總在這個話題糾纏不放?」方拓皺眉,瞥了他一眼,嘆口氣,傷感的道︰「我什麼都不能給她,便只能選擇離開了。我想,用三年,足夠改變一切了吧!」
顧文宇听不懂方拓話中的意思,剛要開口再問,卻又听方拓輕笑道︰「讓她跟著我,對她來說,只會更淒慘!她是女人,我也是啊……」這聲調卻怎麼听怎麼怪異。
顧文宇搖搖頭,他實在糊涂了,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個頭緒來。正在這時,卻听到一陣很細微的低哼聲,那是從方拓口中溢出來的。
他詫異的看去,只見方拓的身體隨著馬車輕輕晃動,下巴不住點動,頭低著,在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方拓的表情。聆耳細听,才知道,她竟是在唱歌。
那歌聲似乎很長,長到方拓哼唱了半天還未結束,也許是很短,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被重復。
慢慢的,方拓身體擺動的幅度加大了,聲音到此也漸漸抬高了起來。
顧文宇板挪動子,放松心情仔細的听,听師兄唱歌,對他來說可是種享受。
「……是溫柔纏身的枷鎖!
是困惑卻又掙不月兌!
躲不過卻一步步被淹沒!」!
「怎的這麼怪?」顧文宇笑了,這是他听過的最古怪的歌了,雖然師兄的歌一向怪異,但這一首無疑是最奇特的了,卻在睜開眼楮的剎那愣住了,接著不甘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時,方拓的歌聲停頓片刻,緊接著又響了起來︰「烽火滾滾流離的人間愛是否認真?
只能藏不能問亂世兒女多離分!聚散紛紛人來人又走何處訴情深?就讓愛與恨消逝無蹤!」
方拓閉著眼楮,仿佛一切都顧不得了,只是哼唱著那首歌,從低聲輕吟到放聲高歌,最後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她每唱一段,便會停頓一下,接著繼續下一段,反復的唱,一遍又一遍的唱。
「俠骨豪情風雲變色中成敗論英雄!縱有夢藏心中千情萬愛都隨風!尋情一段尋覓愛一場千年的時空!就讓愛與恨流轉其中!」
顧文宇凝望師兄,不知怎的,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也要哭了,想要說話,嗓子卻被堵住了,什麼都吐不出來。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風雪中,有兩批快馬馳騁而過。在經過馬車的時候,那兩個騎士還朝車廂中看了幾眼。
「喂!你看到了麼?剛才那個好象是在酒樓的那個男的阿!」其中一個馬上的騎士對伙伴道。赫然是那個愛著男裝的容越。
「是啊!他竟然哭了!」翟修文撇了撇嘴︰「真不像男人!」回頭看了眼那越來越接近的馬車,又皺眉道︰「不過,他唱的歌挺怪的!」
「我覺得不錯!」容越挑高了眉毛︰「男人哭怎麼了?這才有個性呢!」
「男兒流血不流淚!」翟修文反駁道。
「狗屁!」容越呸了一口︰「能哭能笑才是男人呢!流血不流淚?偽君子!」說著,手中馬鞭甩的 啪響,身下坐騎飛跑起來。
翟修文嘆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也緊跟著縱馬跟去了。
如絮的雪花。洋洋灑灑,無盡無邊,遠處的高山,衰敗的草原,在白茫茫的濃霧中若隱若現,一切都被雪花掩蓋住了,一切,都被蓋住了……
「烽火滾滾流離人間愛是否認真!
只能藏不能問亂世兒女多離分!
聚散紛紛人來人又走何處訴情深!
就讓愛與恨消逝無蹤!
俠骨豪情風雲變色中成敗論英雄!
縱有夢藏心中千情萬愛都隨風!
尋情一段尋覓愛一場千年的時空!
就讓愛與恨流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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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如標題中的那樣,我在寫這一章的時候,處于半夢半醒之間阿!碼字的時候恨不得煽自己幾巴掌,誰讓自己當時嘴快,說要凌晨交貨來著?這不是自作自受麼?5555555!就這樣,我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等醒來,凌晨變成清晨了!我郁悶!這一章的錯別字肯定不少,語句肯定不會都通順,修飾肯定馬馬虎虎,但這些,我現在都顧不得了,我要睡覺了~~不好意思,有毛病的話大家就提出來吧!我睡醒之後再修改(如果能睡著的話!一般情況,不失眠我就能睡著!哈哈!)
另外︰這原本是同上一章是一部分d~也就是說,這原本就是瘋仙子的一章,不過,我覺得五十八完成上部不好,所以,積攢到五十九(汗!我還想到六十呢!可沒耐心啊!)
什麼?看出來了吧?對,到這一章,踏歌行上部完成了!哈哈!這不是寫一半了?錯,是一多半,接下來的情節,我不會再用40萬字了,30萬字,正負誤差不超過5萬。
踏歌行不會沿著一條老路子走下去,那樣實在沒有挑戰性阿!
上部結束感言︰
有人說我無故申吟,非得將小說寫得沉重不可。非得去探討什麼人性,人生阿那些東西。
我只能說,我不是有意的,我更不是故意弄得很高調,同網絡yy拉開距離。
踏歌行不是正書,雖然我潛意識中將它當作正書寫,不過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不過,一心只想寫yy的文章,我認為那是沒出息的表現,說實話,誰不想將自己的小說寫好?只想yy?借口而已。
搞笑,輕松……等等情緒,對我來說,就象是電視塔的塔尖(看到沒?偶也就這想象力了,哪里來那麼多的句子寫喜劇阿?)
我承認本人心理比較昏暗,因為我寫不出能讓大家捧月復大笑的段子。事實上,我從未放棄那種嘗試,我沒有一刻不想將文章寫的輕松搞笑,這種嘗試從踏歌行連載便開始了,一直到舊版結束。
玄虛,白素貞,都是這種心態的產物。但,失敗了,幾乎沒人喜歡我的搞笑情節,我也就認清了自己的丑惡本質。輕松搞笑的文,將來文筆練出來也許能湊合,但現在,不適合,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我不寫成不?可踏歌行不能平淡進行下去吧?那對不起,我只能挖掘我內心最黑暗的東西了。
無病申吟阿!那又怎麼樣?煽情啊!我煽了,你tm又能將我如何?
方拓的路,依照我的腦中構架的藍本走了下去,他這個人,也許他有著病態的人格,盡管有的地方不合理,有我強加的痕跡,但我已經盡量避免這種情況了,情節有些生硬?那是我水平的問題,以後改進吧!
我曾說,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那時候魔女蘭若冰橫空出世,現在麼?迷底還未揭開呢!所以,嘿嘿~~~
總之︰「魔女」蘭若冰,逆天強者方拓的出現,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至于故事的結尾,今天有些迷糊,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透漏一些,也許不會讓一些人滿意,但卻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結局,雖然我也分辨不出算不是喜劇,不過比方拓現在的境況要好百倍。
我有一句話,原本等到結尾的那一天鄭重其事的說出來,不過現在忍不住了,那便是︰「你們太小瞧我了!」哈哈哈!
我追求的效果是︰「志在廖廓之外,逍遙乎八八之表,若御飆車以乘天風雲馬,放浪天地,游覽宇宙,無所羈絆也」
1.此為變身題材小說,接受不了的勿入。
2.近幾章與虐文極為相似,一心yy的勿入。
3.作者是個變態,一看到變態就想罵的勿入。
重要通告︰我要應付vip協議《踏歌行》公眾版暫停更新,時間?一個禮拜,正負誤差不超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