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帥陶唐感到自己快要失去靈魂了,從來沒听說過無為教有過自己這麼倒霉的,先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認識了那個珠寶行的第一號人物,很快就結識了。但更快的是讓自己陷進了一個看不見的旋渦。今天一大早就听說了一個自己怎都不會接受的消息,在蘇杭的據點被珠寶行發現,尸骨全無!
師父知道了要怎麼說?
這個問題還在他的腦海中纏繞,並沒有想到事情可能上面知道的比他還要快,因為按照慣例,消息都是先傳到上面,然後才會到各個地方,他被一時間的事情弄的頭昏腦脹,什麼都不在狀態。
「少主,我們可要到蘇杭去探察一番?」一個隨從看到他煩躁不安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現在去那個地方還有什麼用?」他沒什麼好氣的嚷嚷道。
「這個,少主,怎麼說那個羅易也是名義上我們無為教的人,相信他不會一見面就翻臉吧!說不定他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那個隨從解釋道。
帥陶唐冷笑道︰「也不知道你的腦子壞了還是你天真,這麼大的事情,死了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他能不知道,就是他真的不知道,你說他會因為這個賠償我們什麼?一個據點嗎?」
隨從嘟囔了半天,大概是在為自己的幼稚檢討吧。
「上面有什麼具體的指示下來嗎?」帥陶唐煩躁不安的叫道。
「還沒有!」那個隨從聲音不敢太大的道,這個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成為犧牲品。
「你沒吃飯啊,聲音那麼小?滾!」帥陶唐實在是找不到出氣的對象了,听了那個家伙象是蚊子般的聲音更是來氣,叫嚷道。
他知道可能等不到上面的消息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上面定然已經有了結果,這個結果顯然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他的猜測不是很準確,太叔聖策確實有了結果,可不是對他不信任,他現在還不太清楚這個大弟子到底在干什麼。
一大早,心情剛剛有點好,前幾天手下的殺人集團出了那麼多事情,他把東門道臣訓了一頓,現在還真難有這麼好的心情。
可這個心情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個弟子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听呼吸就知道有什麼急事。他暗暗的嘆了口氣,暗暗對這個無為教感到了很大的壓力,似乎自己接手後,到處都是困難般,沒有了以前的風光呢!
「師父,大是不好了!……」
「師父,大事不好了!……」
那個弟子就象是發現了世界末日般的從遙遠的地方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
他心頭大是不耐,什麼時候自己的弟子才能學會忍耐,這就是他看好帥陶唐的原因,對其他的弟子都抱著一絲失望啊!他壓下有點厭煩的神色,淡淡的道︰「師父很好,有什麼事情那麼慌張!」
一把粗曠沉穩的聲音仿佛在花園中回蕩,遠遠的,那個狂奔不已的弟子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有點心驚的慢了下來,可腳下的塵土飛揚仍舊看的出來,他心中確實有點慌張。
三步兩步來到太叔聖策的面前,喘了幾口氣,就迫不及待的道︰「師父,事情很不好,我們在蘇杭的據點被人連根拔起,沒有一個漏網!」
「你說什麼?」太叔聖策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一把捏住了那個弟子的肩胛骨,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但只是瞬間的工夫,他又恢復了原來的安詳從容。
那個弟子可是一身的冷汗,剛剛他還以為自己要成為太叔聖策盛怒下的死人了呢!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還有這個毛病,以後定然要有個心眼了,要是什麼壞消息絕對不能離師父太近了!
他暗中模了一把疼痛欲裂的肩胛骨,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個事情。
太叔聖策緩緩的,帶著無限平淡的語氣道︰「你去把東門護法叫來。」
「是!」那個弟子心中著實一喜,這個結果是他最想要的了,離開這個恐怖的師父是最安全了。
東門道臣的日子真不好過啊,手下那麼多人這段時間來似乎都瘋了,接了那麼多生意,連上面的事情都不辦了,可他又不能說什麼,那可是大當家的說了算的事情啊!
還好,這個事情居然太叔聖策有事情叫自己,真是個打小報告的好機會,他心中暗自琢磨著,就沒有想到事情可能不好了。
太叔聖策見了這個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那麼普通的家伙,心中多多少少都有點佩服,那麼松散的一個組織,到了他的手中,就成了天下有數的殺人集團,這個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呢,可這個優勢也只是保持到殺人集團的大當家的來之前。
那個有點神秘,就是自己都很難見到真面目的大當家的,那才真叫人才呢!
「蘇杭的據點被人抄了!」太叔聖策很不經意的道。
「什麼?」東門道臣還在為自己的小九九大打算盤,可沒有听的清楚,就是听的很清楚了,他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或者是太叔聖策與自己開玩笑,可這個玩笑未免有點太大了。
蘇杭的據點!
那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他們主要的情報經濟來源地啊!
「這個消息準確嗎?」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是真的。
太叔聖策自己也不相信,可事情真的發生了,那個傳來消息的弟子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可在無為教中的能力可是不一般,絕對是個情報分析的專家高手。
「我有個事情要你好好說說。」太叔聖策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很鄭重的道,他很少那麼鄭重過,反倒把東門道臣嚇的不小,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你說說看,那個羅易會不會相信你是殺手?」
「這個很難說,不過,他知道我是個獵人,就是不知道這個獵人的身份是不是已經出賣了我。」
「如果你要是見了羅易,能不能讓他相信獵人不是殺手,只是少部分獵人才是殺手的事情?」
「這個應該不難,就是魔宗中的人也不一定就都是該死之人。」
「那就這麼決定了,你盡快趕到蘇杭,想盡一切辦法接近羅易,但不要犯了帥陶唐同樣的錯誤,他就是低估了那小子的能力,弄的現在被人利用了,還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人家。」太叔聖策有點懊惱的說道。
東門道臣愣了愣,他沒想到事情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要自己這個當家的親自出手,難道那個看起來那麼單純的小子真的有那麼厲害?但這個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太叔聖策看來已經有了計劃,只是自己沒有全部知道的資格罷了。
想到這里,他很順從的點了點頭,道︰「請教主放心,這個事情屬下一定辦好。」
太叔聖策點了點頭,道︰「如果不相信你,本教主還能相信什麼人,你有了結果後,要耐心的等待有人給你暗號,不過,你的時間不會很長,希望你一到蘇杭就能見到那小子!」
東門道臣很識趣的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太叔聖策先後又叫了三個人,三個很普通,普通到了就是見了幾面後,你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的人,交代了一番後,他才滿意的伸了個懶腰。打發了所有的人後,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早飯呢,可現在都到了中午,他搖了搖頭,暗嘆︰「教主真是命苦!」
他也不想想,有多少人想要這個位置呢,不是他一直霸佔著,相信早就成了別人手中的寶座,如果不是他的實力雄厚,在無為教中的勢力最大,早就成了寶座的犧牲者。
******
「小姐……」柳天淵面不改色,氣不長出的走到了那女子面前,很坦然的叫了一聲。
那女子女敕臉一抬,原來是春思,她有點焦急的小臉一翻,有點疑惑的看了柳天淵一眼,可馬上就從他那色眯眯的眼中看出了什麼,忍住心中的不快,臉上露出了足以勾魂攝魄的笑容,嬌聲道︰「表哥,你是不是昏頭了,見了表妹叫小姐!」說著,一雙水霧般的杏眼還向柳天淵拋了個眉眼。
柳天淵心頭一愣,可馬上被她的眼神吸引了,這麼容易得來的好處,不拿白不拿,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更是比他還色急啊!還表哥,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那麼一個漂亮的表妹,不過,事情都不能成為他的障礙,他順著竿子就上來了,伸手就要去抓春思的手,口中還花花的叫道︰「誰叫表妹長的那麼迷人,怎麼一個人到了這里啊?」
春思巧妙的把手一抬,掩住了自己的櫻唇,橫了他一眼,道︰「表哥你好壞,想佔人家的便宜啊!」
柳天淵差點被她看的骨頭都酥了,心神一晃,有點得意忘形的道︰「看表妹說的,咱表兄妹那麼長時間沒有見了,親熱一下還是應該的吧!」
「表哥啊……」春思一個足以收買周圍大多數人的嗲聲,叫的柳天淵有個昏頭,覺得自己真是好運。
「去!一個下流痞子想佔姑娘的便宜!」春思的聲音就向還在耳邊回蕩,可他感到自己的身軀已經在飛了。還以為是自己被美人垂青而產生了幻覺呢。
柳天淵一副傻傻的笑容尤在臉上,可他身後跟進的那些手下就感到事情不對了。三個女子居然還敢跟他們動手!
「賤婢大膽!」
幾個人大喊一聲,就想沖上來,腦子中並沒有想到,柳天淵那麼好的身手都那麼莫名其妙的吃了虧,雖然有點被迷惑的結果,但作為一個高手,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結果,足以說明問題了。
春思被他們一喊,杏目中寒光一閃,暗道︰「真是世道變了,什麼人都敢對姑女乃女乃叫囂!」
「晴雲晴雨還等什麼,不動手,本小姐可就要香消玉殞了!」
晴雲晴雨本來還抱著息事寧人的念頭,可一听小姐這麼一叫,心頭大是無奈,還香消玉殞呢!兩人苦笑著互相看了一眼,很無奈的,磨磨蹭蹭的向前走去。
那幾個家伙沖的很快,可柳天淵的聲音來的也很快,他只是一時的沖動,很快就清醒過來,可看到手下居然那麼鹵莽,大叫一聲︰「不要唐突佳人,還不退下!」
這個家伙到了如此地步,仍然想著他的美人,真不知道他是白痴,還是花痴。
幾個手下一听叫他們停下來,那動作還真整齊,沒有一個人超前一步。
晴雲晴雨暗中松了口氣,她們可不想在鬧市中干那殺人越貨的勾當,雖然她們殺個還是小事!
「有意思!」春思見這個家伙挨了一掌還象是沒有事般的喊叫,心中不由得一凜,但大有興趣的看著柳天淵。
可柳天淵是有苦自己吃,他當然知道人家那手是留了余地的,否則自己就成了閻王的女婿。
他晃了晃還有點恍惚的腦袋,又回到了春思的面前,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又遇到了該倒霉的時候,這個妖艷無比的女子絕對不是一般人,就是自己真的被迷惑了,那也說明這個女子有這麼一門奇特的武功,天仙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該大的大,該小的小,站在這麼一位面前,就是佛祖怕都要有點失魂吧!
他的腦子自在羅易那里踫了個釘子後,變的快多了,對什麼事情都能想的不錯了。
「剛剛對小姐多有唐突,請小姐諒解,在下柳天淵,臨江人!」他很恭敬的,恭敬的有點謙卑的說道。
春思心中的驚嘆更是無以形容,能屈能伸才謂大丈夫,這個看起來有點油頭粉面的家伙居然能忍了!她不得不從新估計這個家伙了。
臉色一寒,故意裝做不在乎的樣子,道︰「知道就好!」
「我們走!」她向邊上的晴雲晴雨叫了一聲,一步不停的向親前走去。
柳天淵幾次想伸手攔截,想開口喊叫,但都忍住了,心頭暗自叫苦,同時,對這個女子更是充滿了佔有的**。
「公子!」幾個手下把稱呼都變了,這是他自己交代的。
柳天淵搖了搖手道︰「不要說了,這個我們好象很難惹的起,我們還是快點回臨江的好!」
幾個手下大是愣了愣,什麼時候殿下變的那麼好說話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羅易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還沒有消失呢!不過,今天的事情確實與他往日的行為差別太大了,難免有人不相信這是他真正想的。邊上的人都對他充滿了好奇,那望著他的目光,有玩笑,有鄙夷,還有幾分難以理解的迷惑,就是一個沒有什麼火氣的人,遇到了這種事情,相信都會為了面子大打出手吧!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有點太過著了痕跡,讓很多有心人都大為懷疑,尤其是認識他那些各個幫派的密探,怎都不相信這個是他的真正目的。
柳天淵心中留著一絲遺憾,還是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幾個手下也有點無精打采的跟在後面,都沒有注意到,身後遠遠的,墜著四個人。
出了這個熱鬧的地方,很快到了官道的轉折處,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正走著,身後的那四個向他們趕了過來。
終于,那急促的馬蹄聲還是驚動了一個最後面的手下。他感到很是好奇,這麼個時候,什麼人要在大道上急馳?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四個黑色人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帶點疑惑的暗道︰「不會是找我們什麼事的吧!」想到這里,他自己都笑了,他們不找別人的事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怎麼都不會把這個事情聯系到自己的頭上來。
搖了搖頭,繼續他的無精打采的大計!
「站住,站住!」四個黑衣人都蒙著面,很急的超過了他們,只走出了有三十丈的距離,把馬猛然一勒,中間一個個子不是很高的人聲音尖細的開口叫道︰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打劫?」
柳天淵幾個人被他們這麼一鬧,面面相覷,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難道今天真的是沖撞了太歲?不過,怎麼看都有點古怪。
那個喊話的見他喊了那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嚇的掉下馬來,大概是趕感到沒有什麼意思吧,有點搖頭晃腦的退了後去,聲音不高,可也不低,柳天淵幾個人都听的到。
「一點也不好玩,還以為他們能有點好的反映呢!」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個兒有點溺愛的拍了拍他的頭,道︰「叫你不要弄個什麼打劫了,我們可是要命不要錢啊!」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眼中沒有王法了嗎?」柳天淵突然感到氣氛有點異樣,心頭實在有點不安,忍不住叫道。
「我們?」那個大漢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好象柳天淵他們應該認識他們四個人一般,一副很詫異的樣子,道︰「你們幾個居然不認識我們,是看不起我們嗎?本來還想留你們一條命,居然不知道大爺是什麼人,那是你們倒霉了!」
柳天淵終于知道了,自己等人被他們耍了,這四個人絕對是有目的而來,先是打劫,又是找了一個極端惡劣的借口,就是要殺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