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樣,我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東門道臣找出來,否則,我們珠寶行在蘇杭也不要混了。」拓拔越甕聲甕氣的道,在他的心中,拳頭是說話的最好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要他有個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真是有點困難。
大家都當沒听到他的話,蕭克衛看著金朝生,緩緩的道︰「朝生,你看怎麼辦?」這里除了他,金朝生的地位最特殊,在旭日島來的人中,羅易說話最有用,可羅易不在的時候,就是他蕭克衛,說的話都要被人為的打點折扣。
金朝生心頭正發愁呢,他太了解金輝幾個家伙了,別看臉色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有建設性的話,可他知道的很清楚,這幾個小子早就在心中合計著怎樣把拓拔越的話實施了。他頗有點為難的道︰「蕭前輩,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還要動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東門道臣?」
「你們說東門道臣還會在蘇杭嗎?」蕭克衛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如果沒有什麼說服力,要真正的執行起來,很是困難,因此,他只能在這個方面找點突破口。
「我們的要務不是找到那個該死的東門道臣,而是島主怎麼辦,雖然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就那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李天常幾個人是最冷靜的了,不是說他們不關心羅易。要知道他們就是沖著羅易來的,羅易的性命就是他們發達的籌碼,沒了羅易,他們還有什麼。只是他們更相信羅易會沒事的。
「有什麼好辦法。」金輝終于說話了,「我們都不是郎中,沒有什麼好的手段,就是知道了島主如何受傷的,我們是不是有辦法解決,剛剛我們都看到了,島主全身的經脈都被破壞,怎都想不到,島主的武功那麼高強,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家賊難防!」蕭克衛道,「任何人都不可能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吧,總有松懈的時候,島主大概是經驗不足,被人所乘。」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琴紫寧略帶哭腔的問道,一雙乞求的眼神看著客廳中的這些珠寶行的元老,心中很是愁苦。
蕭克衛神情有點恍惚的道︰「我們還不知道島主到底是怎麼會事,只知道他的經脈受損,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貿然下手,誰也不敢保證什麼事都沒有。」
「島主的內功是我見過最強橫的,怎會還有人不他傷的那麼嚴重,就是站在那里讓人出手,都不會傷的那麼嚴重吧,江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角色?」李天常頗為不解的道,這個問題他已經提到了好多次,隱隱中,感到事情就應該在這個方面,可一時還沒有具體的概念罷了。
「真氣?」蕭克衛仿佛抓到了什麼,愣愣的看著客廳的門外,神情依舊是那麼沉思的樣子。
金輝不耐煩的道︰「大家只坐沒有什麼用吧,我們還是做點什麼有用的事情吧,不然我出去散散心!」說著,站了起來,就想向外走去。
金朝生大叫道︰「金輝,這個時候不能出什麼事,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
「你們都說島主內功天下少有,島主又被人傷的那麼重,不是自己傷了自己吧,我看這個事情你們很找到什麼答案了!」見金朝生喊住了他,他有點不滿的嘀咕道。
「自己傷了自己?」蕭克衛神情一動,有沒有這個可能呢?他的內功雖然不如羅易,可經驗卻不是羅易能比的,有點激動的看向李天常,看他有什麼反應。
李天常也被金輝這麼無意中的一個牢騷打動了,他們都想到了其他的種種,萬一島主真的象是他說的那般,有沒有這個可能?
但誰來檢查?他們剛剛就試過了,他們的真氣一到了島主的身體內,馬上就被拒了回來,一點都不能進入羅易的體內。
李天常嘆氣道︰「金輝說的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只是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知道?那里去找一個不被島主真氣拒絕的人呢?」
蕭克衛並沒有把他的話听如耳中,李天常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可李天常不知道什麼地方有這樣的人,但他知道,面前就有個現成的人,只是這個事情很危險啊!
「我找到了一個辦法,只是……」他緩緩的說道。
可金朝生幾個人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齊聲問道︰「什麼辦法?」
「你們都坐下,這個辦法只能找出島主身體內的情況,至于如何治療島主的傷勢,還有商量的余地。」
「快說,能知道島主的情況,我們就能對癥下藥了!」李天常道。
蕭克衛頓了頓,讓激動的人都收住了那顆要跳出來的心,這才道︰「我們只要找個與島主真氣同源的人不就可以了!」
李天常原本以為他有什麼好的辦法,听了後苦笑一聲,這個辦法他也知道,可那里去找。但他見蕭克衛依舊笑吟吟的,心中暗道︰「難道他找到這個人了?」
疑惑的目光不只是他一個人的,金朝生幾個人都很好奇。與其說是好奇,還不如說是期待。
蕭克衛道︰「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啊!你們怎想不到!」
邊上的琴紫寧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這個人就是自己,他掩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略帶點顫抖的問道︰「爺爺可是說我?」
蕭克衛呵呵笑道︰「我們這里除了你有這個條件還有什麼人!」
琴紫寧有點擔憂的道︰「爺爺,不是我不想,我也知道我的真氣與羅大哥同源,可萬一我的真氣不夠強大,也難以進入羅大哥的身體內,那怎辦才好?」她有點患得患失的道。
蕭克衛等人也頗為擔心的道︰「那我們只能盡人事,听天命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萬全!」
金朝生他們都面面相覷,本來以為找到個不錯的辦法,可這個辦法還是有點問題,但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張揮戈點了點頭,道︰「這個辦法也只能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如果大家還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就這個了,金輝,你們幾個負責警戒,沒有我們幾個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攪,違者殺無赦!」
金輝幾個人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們本來的職責就是保護島主,可幾次出事他們都有失職的嫌疑。這次如果再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羅易臉色紅暈的躺在床上,從表面看來,沒人會認為他是受傷了,更不要說生命有什麼危險,可蕭克衛等人都知道他的生命確實出了問題。
琴紫寧帶著愛憐的心情,輕輕的撫摩著他那張平凡而堅毅的臉,說不出的五味雜塵,這個時刻,是不是自己真的能放下一切為了羅大哥呢?
她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驕傲,一種能為羅大哥幫忙的自豪感。
「要怎麼辦?」她聲音很輕柔,很嫵媚,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想她說話的態度,可誰都知道事情有了點不同的變化。
蕭克衛目光不看向她,反倒落到了羅易的身上,道︰「方法很多,我們先試試其中一個,看看能不能有效果。」說著,他指點琴紫寧月兌了鞋子,坐到了羅易的身後,一雙玲瓏玉掌緊緊的帖在羅易寬厚的背上,略有緊張的雙手,還微微顫抖。
「這樣就可以了嗎?」她的聲音低的很厲害,臉色一陣陣紅暈連連。
蕭克衛突然變的很嚴肅,這個時候關系到兩個人的生命問題,他當然不能粗心大意,更重要的是,他心中對這個方法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保證啊!
「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定要把心收住,這個時候很關鍵,島主似乎沒有任何感知能力,全憑你自己模索了。」
琴紫寧強行壓下心頭的慌張與羞澀,點了點頭,道︰「爺爺放心,我會小心。」
蕭克衛略略放心,他很細心的把方法告訴了琴紫寧。
琴紫寧把自己丹田真氣小心翼翼的運起了一部分,他不敢使的太多,對羅易身體沒有任何了解的她,本能的做的很小心。
一縷輕微而凝實的真氣被她謹慎的控制著,很順從的沿著羅易背上的大穴緩緩而進,不過,一進到了體內,馬上就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但她很快就幸運的發現,只要她把真氣再增加一分,就能進步一些,在這個結果下,她很快把自己的真氣沿著羅易的身體轉了一個周天。
很輕松,幾乎沒有耗她多少真氣。
等她的雙手放了下來後,雙目還在緊緊的閉著,有點顫抖的臉面,傳來青紅變色的樣子。
蕭克衛幾人並沒有在房間內,她還是有點事情自己難以理解的,這個怕要問問蕭克衛了。
收起雙手,看著羅易**的上身,心頭小揣著只小兔子,蹦蹦蹦的跳的甚是厲害,心中暗道︰「不知羅大哥知道後會有什麼想法?」
想到這個羞人的後果,她的臉更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手腳有點不利索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蕭克衛幾個人還在外面,見她急急惶惶的跑了出來,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緊張的一把抓住了他,道︰「怎麼,出了什麼事?」
琴紫寧的臉還沒有從紅暈中恢復過來,見他們幾個人都在,以為自己的想法都被人知道了,臉更是紅的讓她感到火熱燒心了。
「你會說啊,出了什麼事?」金輝更是緊張的問道,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琴紫寧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島主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但以後就不敢說了。體內的真氣亂成了一團遭!」她終于收住了自己的情緒,很是擔憂的道。
「島主是不是被自己所傷?」蕭克衛急切的問道。
他的話是有原因的,這關系到羅易是否有救。
琴紫寧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島主體內的傷定然是被自己的只能器所傷,外在看不出來,其實體內的真氣非常充沛,如果不是我的真氣與島主同源,也不可能進去,就是如此,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島主體內的真氣很奇怪,除了與我同源的外,似乎還有兩種很陌生的真氣,倒有點象是魔宗的真氣!」她最後有點不肯定的道。
蕭克衛暗中點了點頭,對于這點,別人可能感到很是奇怪,島主怎會有魔宗的真氣,但他知道島主身上有魔宗的《魔印》,因此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可他對于另外一種內家真氣很是好奇,什麼時候島主又多了一種真氣?
「有什麼辦法救島主嗎?」金輝幾人急切的問道,企求的目光看著蕭克衛。
他沉吟了一會,道︰「辦法不是沒有,可那要很大的犧牲,這個人還必須與島主的關系密切不可,有著為島主犧牲的精神。」
「那是什麼辦法啊,你快說,看看我們幾個可以不!」金輝就是個急性子的家伙,一听說有辦法,差點就跳了起來。
蕭克衛把幾人看了一眼,不過,在琴紫寧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更多了一些。道︰「這個事情還要商量商量,不能那麼草率的決定,事情有可能會危及到兩個人的安全,不是說著玩的。」
「還會有生命危險?」李天常皺著眉頭,這個事情不能說的那麼簡單,「蕭前輩,我們中誰最合適做這個事情?」
蕭克衛看了眾人,也沒有說話。
琴紫寧在邊上有點小心翼翼的道︰「爺爺,你看我怎麼樣?」
蕭克衛點了點頭,鄭重的道︰「這個人就是你,島主的身體情況雖然很糟糕,可還沒有糟糕到不能救的情況,雖然危險了點,但那也算是唯一的希望了。」
金朝生幾人一听真有這麼個好方法,興奮的道︰「那我們還等什麼,不馬上動手!」
「不要心急!」蕭克衛淡淡的道,「這個不是說做就做的,我們一定要小心商量一下,是不是?小寧你有什麼看法嗎?」
琴紫寧毅然道︰「爺爺,這個事情你就不用說了,只要能救羅大哥,要我做什麼都行!」
「那就好!」蕭克衛神情有點猶豫的道,「你們幾個人沒有什麼事就先出去吧,小寧與姚三娘留下來,我們要具體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不能沒有計劃。」
金朝生幾人都是一愣,這個辦法還有什麼避諱不成?可他們見蕭克衛那麼神秘鄭重的樣子,都知趣的閉上了嘴,乖乖的退了出去。
姚三娘一听讓她留下來,多多少少猜到點東西來,帶點神秘詭異的笑容,看著琴紫寧。
琴紫寧一時被她看的心中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依不饒的道︰「姚姨怎麼了?」
姚三娘呵呵笑道︰「小寧,你可想好了要救島主?」
「這個還有什麼問題,你們不也都想羅大哥快點醒來嗎?」琴紫寧很是疑惑的問道。
姚三娘道︰「那是當然,可這個事情雖然我們很想插手,但我們沒有什麼出手的地方,這個事情在蘇杭只有你能勝任,或者,天下間也只有你能勝任。」
琴紫寧疑惑的看著她,更加的疑惑,怎麼可能,無論是武功還是醫術,自己都不足以有這個能力啊?
姚三娘見她疑惑不解,但也不多做解釋。
蕭克衛見其他人都走了,這才緩緩的道︰「小寧,讓三娘先與你說說,這個事情可不能馬虎。你知道這個嗎?」他轉向姚三娘道。
姚三娘略有猶豫的道︰「蕭前輩說的是不是雙修?」
「正是,島主的體內真氣泛濫,本來還有個辦法,就是找一個內家真氣高過島主的人,為島主治療,把他體內的真氣逼出來,可一來,我們不知道找什麼人才好,二來,我都懷疑江湖中還有什麼人的真氣能有島主深厚。因此,壓迫式的治療看來是沒有辦法,那我們就只能疏導,讓小寧把島主體內的真氣牽引到自己的體內,然後在她的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後,再回到島主的體內,這樣就可以避免島主傷好後武功喪失的可能。」
蕭克衛把事情都說了出來,琴紫寧還是有點懵懵懂懂的,但還是有點了解,具體的情況還是不了解。
蕭克衛也知道這個事情不是一時半時能了解的,他對姚三娘道︰「三娘,這個事情你與小寧說清楚,不能有一絲馬虎,我們幾人就在外面為你們三人護法,你在邊上看著,別出了什麼問題。」
姚三娘出奇的臉色居然紅了紅,略有點猶豫,但還是毅然道︰「這個請蕭前輩放心好了。」
蕭克衛出了房間,姚三娘又是古怪的看著琴紫寧,琴紫寧臉色倏然紅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當然知道了點東西,只是不太明白,支支吾吾的道︰「姚姨,你說怎麼辦吧!」大有慷慨付義的氣勢。
姚三娘「咯咯」笑道︰「不要那麼緊張麼,來,我們研究研究,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辦才安全。」
琴紫寧知道事情到了關鍵的時刻,倒也沒有那麼多的扭捏了,支起耳朵仔細的听著她的話,可誰都看的出來,她那張臉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真不知道那張臉哪里來的那麼多血啊。
「怎麼樣?都明白了嗎?」姚三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羞紅的臉蛋,一雙水霧蒙蒙的大眼一抹古怪的光芒從散了出來,她見姚三娘居然還在笑她,不僅有點恨恨的道︰「姚姨,這個你可要在邊上看著啊!」
姚三娘一愣,老臉倏的紅了起來,笑罵道︰「好你個小妮子,竟然敢取笑我了,我都可以做你們的女乃女乃了!快點吧,事情早做早結束,只是要小心,不要被真氣反噬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