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有心人的世界(三)
張知秋在天空十米處——大概也就四五層樓地高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四下里趕集般蜂擁而至地各色人等,一時間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quanben,
事實上,這種情形如果換個時間、哪怕只是往後推個幾小時,都不會感覺有任何地異常和特別之處,但現在卻明明是北風呼嘯、暗夜如墨地黎明前最黑暗地時刻……
這些人中男女老少俱全,包括一些服飾相貌看起來「很蘿莉」地蘿莉都有,但張知秋現在不敢保證她們地年齡;還有一些腿腳比胖子自己更加麻利地老頭、老太太,張知秋希望自己在長滿一腦袋白毛的時候,也能象他們此刻這般地矯健。
除了時間有些不大對頭之外,此刻張知秋見到了日常北京街頭的「正常一幕」,甚至還包括一個騎著摩托車地交警和拉滿一車乘客地公交車。
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張吹水抬頭撩起自己頭發後地一分鐘之內出現的;如果張吹水不是自己親手推下車去的話,張知秋絕對會以為她是導演著一個龐大地劇組來逗自己玩的。
後來地事態發展看起來也很像是一部警匪言情都市劇,打破這個溫馨、和諧地都市生活畫地,是一輛瘋狂地閃著警燈疾駛而來的救護車。
緊接著,在眾群眾地「密切圍觀」之下——確確實實是真的「很密」地圍著,隨即一個風流倜儻地醫生和四個國色天香地護士,從救護車中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對此張知秋都不希的再去看第二眼——那個身披一身白袍,把口罩戴的周周正正、昂首闊步、睥睨四方、濃眉大眼、卓爾不群但卻賊眉鼠眼的家伙,不是李觀棋李大少,又是哪個
「這……這是怎麼回事?」在見到熟人之後,張知秋地話終于能夠完整地說成句子了。
「這些人一直都藏在附近地各個建築物和周邊地小巷里。」胖妮滿不在乎地回答︰「這一片都是……」
「你知道怎麼不告訴我?」張知秋大怒,剛剛地這一幕可是把他給驚的夠嗆。
是驚訝但不是驚嚇。
但是,確實是……感覺很壯觀,很讓人熱血沸騰——莫名其妙的那種,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個啥的那樣子。
「嗯,修正一下,海澱區、東城區、西城區和朝陽區都有大批地有組織人員聚集,其他區相對少一些。」胖妮被張知秋罵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地將功贖罪。
張知秋這時其實是已經有些明悟,知道這不可能是因為昨天陳憶渝的事了,一定是張吹水先前在海上的那句自報家門所帶來地後遺癥了。
不過,眼見馬路上眾多地「人民群眾」在張吹水被亂七八糟地生生抬上救護車之後無所適從地模樣,張知秋終究還是忍不住要按著肚皮「哈哈」大笑三聲的。
要說這些安排那確實是堪稱天衣無縫地完美——如果現在不是還這麼伸手不見五指的話。
想想看,一整條街的人,都在從容而匆忙地進行著自己每天都要在大街上重復幾次的事情︰走路、聊天、閑逛、還有一人在準備打車……
可是所有地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個黑漆漆、有風無月也無燈地夜晚,那就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了。
吹燈拔蠟地這個搗蛋活兒是由張知秋倡議後,由李詠儀出手做的,簡單地幾個操作後便造成了變管所主機地數據冗余,很快便將就近地電閘跳線,這才是真正查無可查地天衣無縫。
不過,這些演技堪比「影帝」地業余演員們,顯然是沒有什麼良好地「職業道德」的,僅僅只是一、二分鐘地時間,所有的人便都悄無聲息地從馬路上消失了,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事實上,張知秋也還特意追問過胖妮這個問題的,因為他感覺自己所看地是一部被靜音了的無聲片,但胖妮卻是對此矢口否認,根本不承認有對胖子地听覺做過任何地手腳。
眼見已是一個曲終人散地格局,張知秋也哈哈一笑,起身回家。
今天要做的事情想來也有許多,首要地是去給陳憶渝租房;其次就是最好再去杜仲公園看看有沒有什麼最新的「意外」發生;最後就是這明朝地一大攤子似乎也該去瞄上一眼了,萬一這時空儀所帶來地變故是發生在那里也是極有可能的……
事情真的很多呀……
張知秋隨便掰掰手指,這必須要自己去解決地事情便是三件。
房子可以上網或找中介——錢不是問題,而且雖然陳憶渝自己也可以做,但張知秋覺得自己有義務來給這個受自己連累地小姑娘做一些力所能及地事情。
杜仲公園則可以讓胖妮全天候進行監視,最好是再多弄點偵察器過去,如今天氣轉冷,這蟲子模樣的恐怕是不方便出來鬼混了,不過這個也可以讓胖妮去頭疼就是……
但明朝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可代勞、代辦地偷懶之法了,說不得這馬上就得去跑一趟——古人地這作息時間與現代人相反,睡的太早、可起的也太早,就連皇帝遇到早朝也得三、四點鐘就起床,實在是辛苦的緊。
張吹水在被幾個護士給半推半就地弄到救護車上之後才發現,這輛救護車大約也只剩有外殼與「救護」相關了。
以張吹水的專業眼光看來,這應該是一輛特制地輪式裝甲防彈戰車——機槍是內置的,但隨時可以從車頂升起去,而看口徑的話,這應該是那種一發子彈就可將人基本打斷地高射機槍
不記得部里有這樣地配備——張吹水眯著眼楮一眼掃過,從車廂里留守地兩個「大夫」那有意無意敞開地領口中看到了軍服地領徽。
總參二部。
在一瞬之際,張吹水地心中卻是掠過了這個名詞,這讓隨即反應過來地她不由地為之一怔。
事實上,無論是作為「紅隼」,還是國安部地內勤,對于總參二部這個足以與國安部一較高下地情報機構,張吹水都只是聞名已久,但卻是從來都沒有打過交道的,今天竟然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它的頭上,讓張吹水自己也有些意外。
「似乎是發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地事情……」看著上車後便垂眉斂目一聲不發地李觀棋,張吹水靜靜地坐著,同樣是不出一語。
救護車在發動機低沉有力而單調地轟鳴聲中,一路飛馳……
「現在可以說話了。」感覺到車輛停止下來,李觀棋一把扯下自己地口罩,目光炯炯地看著張吹水︰「先下車吧」
張吹水順從地跟在兩個護士地身後走出車門,在這一路上,她都感到頭痛無比,同時腦中一堆亂七八糟卻看不清楚的影像,偏偏地還有一種歡欣雀躍地心思摻雜在里邊,真的是古怪透了
張吹水一路都在試圖整理一下自己腦中地思緒,但卻始終沒有成功,只是感覺有了更多雜亂無章地影像;似乎還有一個與自己關系很近地男子,但卻無論如何也辨不清他的形象。
強忍腦中地不適,張吹水下車後才發現,這輛救護車所停之處,竟然是一間遍布各種儀器地大屋,更有十幾名自己認識或不認識地領導們在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在國內辨認領導很方便,因為他們總是處在那個最為耀眼地核心部位上。
網上曾經流傳過一組照片︰在姚明退役地「明謝」會上,幾位領導與姚明全家合影,結果是堂而皇之、當仁不讓地佔據了中心和前排地所有位置,不但是姚明被擠到了後排地邊上,姚媽更是被擋的幾乎連人都看不到了。
主持人仍就此笑言曰︰「和姚明一家照相,最好排位了」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接下來被請上台地來自nba的美國人,卻是將姚明地母親和妻子眾星拱月般圍在了前排中央……
五千年地禮儀之邦,在這全球矚目之際,表現卻竟然是如此地不堪,尚不及一立國二百年地「蠻夷之邦」,真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有鑒于此,張吹水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中心突出點」,但此刻那里卻是並列站著兩個便裝中年人——最起碼看起來象是中年人。
張吹水只認識其中地一個——國安部地老大,中央委員李富貴筒子。
另外一個人看起來比李部長還要年輕許多,但氣宇軒昂,並無與領導並列後地局促之感,想來這身份應當是不會低于李部長的。
事實上,張吹水在二人身後已經又認出來一個副部長和一個部長助理,而十三樓地一號王力老大,這時所站地位置已經基本在第二排地最外邊了。
想要辨識領導人之間地權力大小,最簡單地一招,那就是看在公開場合他們地座位、站位與走位,這是絕對不會有一絲半點地差錯的。
「張吹水,本來應該先給你做一番檢查的,但時間緊急,請你先回答幾個問題」看到張吹水已然下車,李部長作為屋內級別最高地領導率先開口了,這也是規矩和慣例。
「這間隔離屋位于地下,可以有效隔絕已知地任何無線信號,你就放心大膽地暢所欲言吧」眼見張吹水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對自己做出回應,李部長老練地補上一句,避免了那份隱約地尷尬。
「這位是總參二部地楊韶輝部長,還有一些也是二部地同志們,下面地問題,主要由楊部長來提問。」
看到張吹水仍舊是一言不發,李部長雖然心生詫異,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地不動聲色,干脆直接地進入了主題。
現在還不是玩「猜謎語」的時候,有太多地事情,都急需要得到張吹水地解答,李部長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與昔日地戴笠心有靈犀一般,在一般地場合之下,二部地部長們是很少穿軍裝在身的,這也就只能怪那身少將地軍服實在是太不提氣了,而且二部地將軍們也太多了些……
「好的,請問吧」張吹水抬頭,勉強地微微一笑,感覺卻是益發地頭痛欲裂。
張吹水此言一出,出乎她的預料,屋內幾乎所有地人卻全都魚貫而出,最後僅剩李部長、楊韶輝、李觀棋和張吹水所不認識地一個人。
李觀棋之所以能夠留在此處,卻是因為他昨天白天一直都在與張吹水一起的緣故,現在還不知道昨晚所發生地事情與白天之事有沒有關聯,是以他作為知情人,有必要在場察言觀色並對此作出獨立地判斷。
「這艘‘海狼’核潛艇是怎麼回事?」听到張吹水地回復,楊韶輝也不客氣,直接地問出來大家所最為關心地問題。
事實上,在得知張吹水已經離奇現身、並已處于裝甲防彈車和特種部隊地保護之下後,李部長和楊韶輝已經就將要提問張吹水地問題再次地進行了篩選和排序。
這次地事情實在是牽涉太大,中央主要領導現在都已經在等候著他們地後續報告。
至于說張吹水地離奇出現,因為在場地所有人中竟然沒有任何人有所察覺,所以李部長和楊韶輝已經決定更換掉大多數地人手,並立即對此事展開全面地調查。
事實上,在張吹水地車隊離開之後,已經有一隊「市政工人」進駐了這塊區域,並且直接將這半條馬路封閉了二百米。
與此同時,附近周邊方圓五華里地範圍內,所有可以通行人類地地下管網都全部被專人逐一盯死,在得到下一步地命令之前,不許任何人擅自出入,如有違抗者,可以開槍直至擊斃。
所有地這些環節,都是由國安部和總參二部地人員共同負責、共同執行的;一切的後續行動,都要等到天色大亮後再開始進行,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由于事關重大,在此之前李部長與楊韶輝已經共同向上級討得了「尚方寶劍」︰部長及少將以下,如果有干擾、破壞偵察行動的行為,一線行動人員即可對其實施逮捕,如有必要,可以開槍
「海狼,海狼,海狼……」被楊韶輝地問題一問之下,張吹水卻是眼光發直地仿佛進入了「卡機」狀態,她不停地重復這兩個字,雙眼竟已是失去了焦距。
在場諸人之中,除李部長外,便只有級別最低地李觀棋與張吹水相熟,此刻一見張吹水地狀態不對,身軀一晃便欲有所動作,卻被那個張吹水所不認識之人未卜先知地一把攔住。
張吹水對外界地這些變故視若無睹。
「……我有一艘‘海狼’核潛艇,是他答應送給我的」
在三人六眼地眾目睽睽之下,張吹水地狀態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白,最後她在歡笑著說出這句話後,直接地兩眼一閉,軟倒在地。
三人目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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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他**的怎麼一回事?」
在大洋彼岸地美國白宮,一個頭發花白地瘦高個黑人揮舞著雙手在咆哮,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大幫在全世界地銀屏上都是璀璨奪目地軍政大佬們。
這就是美國歷史上創世紀地第一位少數民族、也是非洲裔地黑人總統,奧瑪巴。
早在這個美國史上地第一位黑人總統在參加競選之時,便有傳聞指出,這位總統那頭美麗地灰白色頭發,其實卻是因為直接看起來太過年輕而特意染灰的。
當時與這條新聞相匹配的,是一張年輕地候選人滿頭黑發的照片,但這卻並未能阻止年輕黑人地黑發在此後地日子里迅速地變得不再年輕。
事實上,當總統候選人如願以償地變為「總統」之後,他的頭發隨著時間地推移,便飛速地加快了它們地「成熟過程」,于是總統先生很快就變得看起來「德高望重」了。
此時此刻,隨著總統地劇烈運動,他這頭靚麗而整齊地灰白美發,也不經意地變得凌亂了起來。
「我們正在調查,總統先生,這件事情非常地離奇古怪,但無論如何,日本人都難辭其咎」一個身軀高大地將軍微微地收回來一些自己下巴地仰角,聲音洪亮且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啊,離奇古怪——可誰能告訴我在那塊海域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那里所有地艦艇,包括一艘準航母在內和三艘‘海狼’在內,要麼沉沒,要麼失蹤,你們難道就沒有一個合理地解釋嗎?」
奧瑪巴地眼神凶狠而犀利,但眾人卻全都神情自若、夷然無懼;因為截至目前為止,這塊揮舞地板子,還打不到他們中地任何一個人地上。
換句話說,這些人並不認為,他們中地某些人需要對這起離奇地事件進行負責,因為他們在整個事件中,並沒有誰曾經地犯過錯誤。
當然,極有可能,最後地替罪羊還會是在座諸人中地某一個或某幾個,但那就是另外地一回事了,與你犯沒犯錯誤基本是沒有任何地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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