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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岑雪落這一進去,直到天亮還沒出來。
眼看著要到了上學的時間,齊龍和齊揚急的團團轉,最後听到了岑雪落的母親郝阿姨起床的動靜了,兩個少年卑鄙的實在沒辦法,只好一咬牙敲開了岑雪落家的房門。
郝月梅剛剛起床,頭發還沒有梳理,剛刷完牙嘴角還殘留著一些牙膏泡沫就听到了門鈴聲,不由暗自納悶誰這麼早來按門鈴。
貓眼里一看,齊龍和齊揚兩人好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忐忑不安的乖乖站著,齊揚躲在了齊龍身後探出了半個腦袋。
這是怎麼了?郝月梅抹掉嘴角的牙膏泡沫開了門,一臉驚訝的瞅著兩人︰「齊龍?齊揚?怎麼這麼早?這是怎麼啦?怎麼這個表情?」
郝月梅一連串的問話讓齊龍有點不安,狹長的眼眸小心的望向郝月梅,尷尬的道了一聲︰「阿姨,早。」
「是挺早。」郝月梅不禁樂了,「你們六點多來敲門,就為了跟阿姨說早安啊?真有禮貌!以後不用這麼禮貌了!」
「阿姨,我們……」齊揚的腦袋從齊龍身後伸出來,可憐兮兮的望著郝月梅,「我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學了?您幫我們請個假吧?」
「干嘛不去?」一說不去上學,郝月梅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在她看來學生的任務就是上學,就像大人需要上班一樣,是一種責任和態度,「你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請假就請假啊?」
「不是不是,阿姨,我弟弟他病的挺嚴重的,所以我們想留家里照看他……」齊揚眼珠轉了轉,偷偷捅了捅齊龍的後背。自己三兄弟請假好說,那岑雪落現在在自己住的房子里也請假怎麼解釋啊?
齊龍被齊揚拿指頭戳的一個激靈,也跟著說︰「阿姨,岑雪落今天也不去了,您幫我們四個都請假吧!」
這也太直接了吧?齊揚瞪大眼楮側過頭盯著齊龍,有點發傻。自己讓他想辦法把話題繞過去,誰讓他直接說出來了?
果然,郝月梅臉色更疑惑了,打量著齊龍和齊揚︰「怎麼落落也請假?」
「她現在給齊凱療傷呢,還沒出來。」齊揚還沒反應過來,齊龍已經把實話說出來了。
完了。齊揚抱著頭把腦袋縮了回去。
「落落不是在屋里還沒起床嗎?怎麼能給你弟弟療傷?」郝月梅奇怪的說著,又後退幾步再次確認了一下岑雪落的房門緊閉,然後轉頭問道。
齊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回避著郝月梅的目光,緊緊閉上了嘴巴。
郝月梅看了看岑雪落房間的方向,又轉過頭來,眼楮緊緊盯著齊龍的眼楮︰「齊龍啊,跟阿姨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剛的意思是落落在你們家?不可能把?」
說著,郝月梅轉身朝岑雪落房間走去,在門口重重敲了兩下門喊道︰「落落?落落?起床了落落!」
房間里無聲無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門口的齊揚伸手捏起齊龍腰間的手就猛擰︰「七哥,你亂說什麼呢!完蛋了!要穿幫了!」
听到屋里沒聲音,郝月梅更加奇怪了,平日落落睡眠很輕,有點動靜就起來了,今天怎麼回事?難道真的不在屋子里?可是房間門明明反鎖著呢!
「落落?在嗎落落?起床了?」郝月梅把門敲的更響了,聲音也跟著大了很多,但語氣中卻包含了一絲不確定。
齊揚伸著脖子看著郝月梅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幾乎可以預見郝月梅的怒火。本來啊,自己的女兒才十幾歲的年紀,半夜居然跑到三個臭小子住的房子里去,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怎麼辦啊!齊揚哀嘆著側過臉與齊龍無言對視。兩人擔憂和害怕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頓時心中的慌亂更勝一籌。
正當郝月梅準備破門而入來看看自己的女兒到底在不在房間里的時候,屋子里終于傳來岑雪落迷迷糊糊似乎剛睡醒的聲音︰「媽,才幾點啊就叫我起來?」
雖然岑雪落的聲音並不大,但郝月梅卻如聞天籟,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掛起了笑容︰「六點多了,快起來吧。齊龍他們都來了。」
說完,郝月梅滿意的面帶笑容來到門口,看著門口筆直站著的齊龍,笑吟吟的責怪道︰「你看你這孩子話也不說清楚,嚇我一跳。這不,落落在家呢,哪里說不去上學了?」
齊龍嘴角抽搐,眨了一下眼楮,然後伸手把齊揚從自己身後拽了出來。
齊揚揉了一下臉,也是笑容滿面的一拍大腿︰「對,阿姨,我哥就是這樣,自從小時候摔過之後就……」齊揚又拿出了老套的借口,指著自己的腦袋沖著郝月梅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果然,郝月梅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望向齊龍的目光充滿慈愛和憐憫︰「沒事沒事。表達這個東西可以慢慢練。」
齊龍額頭的青筋又開始跳了,他抿著薄唇,幽幽的望了一眼背對自己的齊揚。
齊揚頓時覺得腦後直冒涼風,打了個寒戰,瘦小的身子都繃直了,臉上卻還是賠笑的對郝月梅說︰「阿姨,剛才我哥的意思就是……那個我弟弟齊凱不是病了嗎?還挺嚴重的,能不能讓落落幫我弟弟看看。好像吃壞了東西,食物中毒還是怎麼的,昨晚鬧騰了一宿,你看……」
「噢,行。」郝月梅畢竟還是心地善良的,一听說齊凱病的這麼嚴重也不計較女兒少上一天課的事了,反正女兒學習成績那麼好,總考第一,就算差這一天應該也沒什麼事,「等落落起來的,我就叫她過去。我家落落醫術還是不錯的。」說起女兒,郝月梅便滿臉自豪。
郝月梅終于同意了幫四人給老師打電話請假,齊龍和齊揚完成了任務如釋重負的回到了房間。房門剛一關上,齊揚的肩膀頓時就松垮了下來,長長呼了一口氣叫道︰「哎呀媽呀,嚇死小爺了!」
齊龍也不動聲色的偷偷吐出一口長氣,進門口腳步未停的直直走向齊凱的房間。
齊凱依然還在昏迷,躺在特制的大床上,雙眸緊閉,臉色顯然已經好了很多。雖然依舊蒼白,但那股詭異嚇人的青色總算褪去了,唇色微微發白,看起來也只是虛弱了一點,沒什麼太大異常。
齊龍的目光落到齊凱的左腿上,顯然岑雪落治療完後太過匆忙,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包扎齊凱腿上的傷口。
齊凱腿上的傷口並不長,腫脹消退之後,皮膚顯得微微有些褶皺,傷口處露出了白色的肉,奇怪的是那里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似乎已經凝固了。齊龍的目光停留在那道傷口上久久沒有移開。
「咦?傷口愈合的挺好啊!」跟在齊龍身後的齊揚也探出腦袋來嘖嘖稱奇。
齊龍伸手輕輕模了一下齊凱腿上的傷口,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起︰「不是愈合。」
「啊?」齊揚不明所以。
「傷口沒有愈合。」齊龍看著自己的手指,沉聲說,「只是被凍住了,防止血液流失。」
「凍住?」齊揚驚愕的反問,也伸出手在齊凱腿上模了一把,隨後捂著手指叫道,「哇,好冰!這麼冷不會凍壞嗎?」。
「內力偏寒,落落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齊龍若有所思,忽然察覺了什麼似的猛的轉過頭。果然,齊凱臥室門口,岑雪落不知何時來了,正靜靜站在門口。
齊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瞪向齊揚,齊揚被齊龍突然的瞪視搞愣了,轉頭看到岑雪落的身影才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往後跳了一步舉起雙手聲明道︰「我鎖門了。」
「明知道我要過來還鎖門!害的我又要爬陽台,幸好早上人不多,我動作快,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煩了!」岑雪落很不滿意的抱怨著,走進來瞧了瞧依然在昏睡的齊凱,解釋道,「他的毒素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毒性又太烈,所以有點麻煩。好在醫治的早,毒素都清理干淨了,就是有點虛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岑雪落的目光在齊龍和齊揚身上打了個轉,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好了,你倆跟我出來,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事情還是很簡單的,起因就是齊家三兄弟回來的時候踫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二話沒說就率先出手偷襲,吸引了齊家三兄弟的注意力後就掉頭狂奔。初生的牛犢不怕虎,齊龍三人自然是毫不畏懼的就追了過去,因為在那個青年身上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高深的內力。
誰知道那個長相清秀的青年遠不像他表面上那麼溫和斯文,根本不與他們正面交鋒,將他們引到一處偏僻的樹林後就躲躲藏藏的出手偷襲,而且手段竟然極其卑鄙,匕首也還涂滿了毒藥,齊凱仗著自己練的是外家功夫便想與其硬踫硬,誰知到匕首只不過劃破了褲腿蹭破點皮就一下中了毒倒地不起了。
听完齊揚的敘述,岑雪落沉吟了一下問道︰「那個偷襲的人長什麼樣?」
「長得挺秀氣,大概這麼高,看起來挺瘦,不過比我壯實一點。」齊揚比比劃劃的描述著,想了想又補充道,「那人就是個瘋子,眼神很瘋狂,出手的時候面目猙獰,下次見到我一定能認出來。」
不知為何,听了齊揚的描述,岑雪落腦海里竟然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一個人來,她還記得那個人是軍哥的收下,外號獸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